安母摇摇头,老泪纵横,“傻孩子,你自责啥呀,这又跟你没关系,是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些地痞匪徒,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跟你爹抓了去,虽然受了点苦,但总算平安脱险。上天保佑,多亏了这几位恩人将我们从那帮匪徒手上救了出来,来,安子,快来拜谢这几位大恩人。”
小安子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后面如天神伫立一般的男人,表情微僵,迟疑了一下,而后跟他爹娘介绍道,“爹、娘,你们口中的这位大恩人便是尊贵的王上——夜王。”
安父安母惶恐至极,睁大着双眼,怔了好半晌。13611771
哭两带别。“哎哟,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恩人就是夜王,请夜王恕罪!”安父连连磕头。拓孤夜面无表情,冷冷的看向一边,不作回应。
小安子本就是个机灵的小伙子,知道夜王纡尊降贵来到此处肯定有话跟他说,是以,他说道,“爹、娘,你们腿骨不好,这牢房又阴暗又潮湿的,不能呆太久,不如先回去休息,明儿个再来探望孩儿。夜王还有事要吩咐孩儿去做呢,您二老就先回去吧。”
术突上前,领着二老出去,小安子眼睛含泪、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爹娘的佝偻背影慢慢消失在牢房。
“你果然很孝顺。”拓孤夜用锐利冰冷的眼神睨着他,语气轻蔑而带着绝冷,令人不寒而栗。
“奴才该死,奴才罪孽深重,奴才对不住翎主子,对不住夜王,根本不配苟活于世,请夜王给奴才个痛快!”小安子不停的磕着头,萧素的空气中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可见他使的力度之大,再抬头,便看见他的额头渗出了血印子,地上也不能幸免的带上了血渍。
“哼!终于肯招了吗?”冰冷的眸子瞬间蒙上了杀气,拓孤夜胸中已是怒海翻腾,对于莲子粥一事是他最无法原谅的事情,伤害翎儿的身体已是罪无可恕,更用如此阴毒之手法害他们无法怀上孩子,早该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每每想到这事,他如波涛般的怒火便绵绵不绝的喷发出来,想杀人以泄愤。
小安子无比自责,悔恨道,“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奴才也是逼不得已,陆大人拿奴才爹娘的性命相要挟,奴才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昧着良心帮陆大人干这黑心事。夜王,奴才深知罪孽深重,对不住翎主子,也早已不想带着满身的罪孽苟活于世,奴才知道就算用这条贱命也偿还不了奴才所造的孽,无论夜王您用何种方法惩罚奴才,奴才绝无半句怨言。只是,奴才恳请夜王放过我爹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这个不孝子连累了他们,请夜王不要将罪责降到他们头上,一切的恶果都报应在奴才身上吧。”
果然是陆无为!拓孤夜黑眸猛地一紧,额际青筋直冒。他猜到小安子硬是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人是谁,不是受了别人的威胁就是拿了别人的好处,不过听御膳房的人对小安子为人的描述,他更确信小安子是受了威胁。宫里下人们最牵挂最放不下的无非是在宫外的亲人,所以,他派术突术然去调查小安子宫外的家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安子的爹娘被人抓走了。是术突术然将他们救了出来。
薄唇又是一记冷哼,拓孤夜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将跪在地上的人笼罩住,发出冰寒刺骨的低沉之声,“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你的贱命能够留在现在已是本王对你的最大仁慈,要如何处置你爹娘,本王自有定夺。不过,念在你不失孝举的份上,本王特地将你的爹娘接了过来,让他们最后再见你这个儿子一面,也让你尽尽最后的孝道,本王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小安子想到自己即将与爹娘天人永别,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又是一番痛哭,匍匐在地上,再一次磕头,“奴才多谢夜王!谢谢夜王救出奴才的爹娘,谢谢……呜呜呜……”只是,爹娘年事已高,若是知道他们的儿子即将……他们如何能承受得住?
似是看穿了小安子内心的担忧,拓孤夜再次开口道,“你安心赎你的罪去,这件事会秘密的进行,不会泄露半点风声,你爹娘那边本王自会妥善安排,让他们尽享天年。”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拓孤夜的掌握之中,小安子无比佩服的凝望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桀骜贵气如神祗般的男子,再一次深深的将身子俯了下去,甚至贴在了地上,他心里有说不尽的后悔、内疚、歉意和感激,统统化成了眼泪,凝在地面上。
拓孤夜不再看他任何一眼,转身,朝身后的术然沉声说道,“术然,送他一程。”而后,龙袍用劲一甩,迈开大步伐走了出去。
很快到了初八这一天,正是花安蝶、兰琼等主子的成亲之日,太后也已从法安寺回到宫中,特地赶回来凑凑热闹、喝喝喜酒。今天,一共有六位后备妃子要嫁出宫去。
由于花安蝶她们几个的身份特殊,虽然是从皇宫中嫁出去,但是不能按照公主的排场轰轰烈烈的将她们嫁出去,也不能从皇宫正门出嫁。
所有迎亲的花轿皆等候在皇宫的后门,这也让向来颇为冷清的后门沾了些喜气和热闹。吉时到,太后和赵雾翎亲自将几位新娘子送到了后门口,见门外早已等候着六位气质各异、相貌堂堂的新郎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尤其是炎孑和单子昭二人,因为兴奋和激动,面部表情略显僵硬,看得出来他们很紧张。
大婚仪式各自是在新郎倌的府中举行,这让头一回感受古代婚礼的赵雾翎犯了矛盾,内心里纠结着到底要去哪边凑热闹去,六位姐姐的婚礼她都想参加呢,显然,这不太可能,她只能选择参加一个。
本来拓孤夜是不同意她出宫参加婚礼的,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做了妥协,
她游移不定,老半天决定不了,眼看着新娘子的喜轿就要抬走,她还是打不定主意。太后见状,好心的给她提了个建议,“翎儿,要不你问一下诺儿的意见吧?看诺儿想去哪家府上。”
对啊,诺宝贝说去哪儿她就去哪儿。赵雾翎这么一想,感觉不那么纠结了,低头,捏了捏拓孤诺小盆友的粉颊,问道,“宝贝,你说,你想去哪儿?”
“三皇叔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拓孤诺小盆友似乎心中早有想法,回答得非常肯定,想到能见到他的亲亲三皇叔,小眼睛里便带着雀跃的光芒。
这臭小子,心里就知道挂念着他那个三皇叔,赵雾翎莫名的有些吃味。答案很明显,拓孤懿跟炎孑亲如兄弟,肯定会到炎孑府上喝喜酒。行,那就去闹闹蝶儿的洞房,嘿嘿!
对于拓孤诺小盆友的提议,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想法,赵雾翎欣然同意,不再纠结,乐呵呵的牵起拓孤诺小盆友的手,钻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跟随在炎孑的迎亲队伍后面,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好不喜庆。
太后笑容满面,目送着六顶花轿向不同的方向散去,也算了了她的一件心事,遂回头,嘱咐道,“术突术然,你们两个赶紧跟上去吧,好好保护翎儿和诺儿,不许有任何差池。”
术突术然当然是拓孤夜派过来的,职责是好好保护赵雾翎和拓孤诺的安全,他将武功最好的御前侍卫派过来保护,可见赵雾翎这位准皇妃在夜王心目中的位置多么重要。
一路上,赵雾翎甚至比新娘子还要兴奋,头一直伸出马车窗外,这儿瞧瞧,那儿望望,没个安分,大街上围满了来沾喜气的老百姓,所到之处显得特别的热闹,还不时有人朝她这边招手,赵雾翎开心的跟他们打招呼,走的十足亲民路线。
走到一半,突然,坐在身旁的拓孤诺小盆友显得很不安,又哭又闹的,爆~发出震天的哭声……
你没资格
更新时间:2013322 23:22:01 本章字数:3363
走到一半,突然,坐在身旁的拓孤诺小盆友显得很不安,又哭又闹的,爆~发出震天的哭声,把顾自兴奋着的赵雾翎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诺宝贝,出了啥事?告诉翎姐姐。”虽然拓孤诺只有三岁,可赵雾翎从来没有见过他哭过鼻子,就算练功再苦再累,他也表现得很坚强,像个男子汉。现在他莫名的哭闹,让赵雾翎有些错愕,连忙关心的询问。
可是拓孤诺什么都不肯说,可爱的小身子猛地扑入赵雾翎怀里,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紧紧的蜷缩在她怀里,赵雾翎微微皱眉,双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发现他正在发抖,这下子她感到不对劲了,诺宝贝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她双手将他环抱,轻声哄道,“不怕不怕,宝贝,翎姐姐在这儿呢,不怕啊。”
马车内哭声不止,由于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太大,掩盖住了马车内的哭声,是以,外面的人都没有听到里头的闹腾。赵雾翎竖起耳朵,模糊的听见小宝贝在她耳边嚅嚅的说着“怕、怕、怕”,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个字眼,一直重复着。
怕?怕什么呢?赵雾翎不解,正想开口问他之时,发现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闹,这回他口中嚷嚷着两个字“回宫”。
“呜呜呜,回宫,我要回宫,我要回宫……”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好好好,回宫,我们回宫,不怕不怕哦。”赵雾翎看见他泪眼汪汪、浑身发抖的样子,心疼不已,顾不得现在正在赶往蝶儿成亲仪式的路上,连忙吩咐前面赶车的两个小太监掉转方向,立马回宫。
见马车突然掉头,术突术然面面相觑,往马车挨近了些,这才听到里头的异常哭声,心急的敲了敲,询问道,“翎主子,出了什么事?诺王子怎么了?”
打开马车窗,赵雾翎探出头来,“术突术然,诺宝贝情绪不太好,闹着要回宫,我们回去吧!”回宫之后,再找个御医给诺宝贝瞧瞧,哎呀,诺诺从小身体羸弱,希望没有大碍才好。思及此,赵雾翎更加心疼的抱紧了他。
距离前方不到两百米的酒楼之上,埋伏着数十个乔装打扮的蒙面人,为首的男子半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那辆马车掉头离去,恨恨的呸了一声,不爽的低吼道,“可恶,到嘴边的鸭子给飞了。”旁边一个小啰啰问道,“统领,现在咋办?”
“先撤!回去再说。”为首的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阴沉的目光再一次朝飞驰的马车望过去,内心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皇宫,拓孤诺的情绪已平静了许多,不再哭不再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赵雾翎不放心,召了几位御医,御医们都说诺王子是受到了惊吓,开了几副宁心安神的药方之后,退了下去。喝完药,估摸着是哭累了,拓孤诺很久就睡下。
在议事殿正跟虎鹰蝎三帅议事的拓孤夜闻讯赶了回来,人还没踏进内殿,浑厚的声音已传了进来,“翎儿,出了什么事?诺儿受什么惊吓了?”
“嘘嘘,小声点,诺宝贝刚睡着,”赵雾翎迎了上去,提醒某男说话小声点,“你别担心,御医刚刚来看过,说他只是受了点惊吓,没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听到拓孤诺情况不严重,拓孤夜稍微安下心来,看见拓孤诺眼下睡得很安稳,为了怕吵醒他,拓孤夜牵着赵雾翎的手走出了内殿。V6w2。
“诺儿在路上到底受了什么惊吓?”究竟是什么样的惊吓让诺儿一路大哭着回来,他想弄个明白。
赵雾翎摇摇头,满脸的疑惑,这个问题她也很想弄清楚,可是,她纠结想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答案,“我也不知道,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走到半路诺宝贝突然就大哭起来,闹得很凶,紧紧抱着我,身体抖个不停,还跟我说他很害怕要回宫,但害怕什么,他又没说。他闹得厉害,我只好带他回来。”13609746
拓孤夜浓眉紧锁,顾自深思着她的这番话,越想越觉得奇怪。诺儿很少哭啊闹的,可能是因为从小没有娘在身边,而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曾主动关心过他,所以他从小就很坚强,很少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今天何以如此反常?
“夜,我觉得你应该多抽点时间陪陪诺宝贝……”赵雾翎无比认真的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将积压在心里多时的话说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拓孤夜好像刻意跟诺宝贝保持距离,听宫里面的人说,以前拓孤夜对诺宝贝不闻不问,从不去逸乾宫看他,真不知道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这么不负责任,生下来就什么都不管。诺宝贝这么可爱,拓孤夜怎么会如此狠心待他呢?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立马遭到拓孤夜一记冷言呵斥,“赵雾翎,我说过,我跟诺儿之间的事你别管,也不是你该管的。”他面色微沉,露出不悦之色。
被他一吼,赵雾翎也来火了,用手往前一推,将他推开了些,下巴扬起,生气的呛了回去,“喂,我只是好心给你提个建议,教你怎么当一个好父亲……”
一脸阴郁的拓孤夜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哼!赵雾翎,你别多管闲事,我是不是一个好父亲,你没资格评断!”说完,大步一迈,走了出去。
没资格?他说她没资格?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三个字如同三把锋利的刀,扎在她的心窝上,瞬间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隔阂起来,心凉了一半,莫名的作痛。
赵雾翎为之气结,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眼睁睁看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要说的话没法说出来,气得她直跳脚,在后面狠狠的骂道,“拓孤夜,你不可理喻,说翻脸就翻脸,我再也不要跟你这种人说话!”
蒲公公等一众宫女太监看见两位主子三句话不合,又闹起别扭,纷纷低下了头,叹气声四起。
“翎皇妃,您息怒!这即将要做新娘子的人,要开开心心才对,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啊。连平常老百姓都知道,小两口拌拌嘴吵吵架,然后床头打架床尾和,什么事都没有,皇妃,您说是不是?”蒲公公好言相劝,试图安抚赵雾翎的情绪,这大婚的日子眨眼就要来了,一对新人在这个关键时刻闹别扭可不吉利呀!
不提结婚这个事还好,一提,赵雾翎浑身带刺,“去他的新娘子,姑奶奶我才不做呢,谁爱嫁谁嫁去,我不稀罕!哼!”两人都闹成这样了,还谈什么结婚啊,这个婚不结也罢。反正她没资格!
什么?公主不要当新娘子?这怎么可以呢?扎言和小鸽蛋脸色一变,立马加入了劝说的阵营,扎言说道,“公主,这圣旨都已下了,立妃大典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能有丝毫变动的呀,而且大婚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您要悔婚不是抗旨吗?抗旨是要掉脑袋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