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和我父亲旧交甚密,在此敏感之时,父亲自然而然想助杨广一臂之力……从此,父亲再次踏入仕途。
①驾崩:隋文帝驾崩于公元604年7月,这里纯为故事安排写成604年12月。当然,来年隋炀帝的大业元年605年终是没有偏离历史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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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核心提示:
此文的女主是个法医,但并不代表她胆大,这一切与她在21世纪是个孤儿有一定的关联,我可以透露的一点是: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但却是相当胆小的法医(法医界的另类)!嘿嘿……现在还不是时候,随着故事的推进,后面会有她为何胆小却优秀的提及。
043章 镜重圆4
隋文帝大行翌日,杨广在仁寿宫即位称帝。
正月,改元大业,赦天下,立妃萧氏为皇后,立晋王杨昭为皇太子。
因隋文帝驾崩,三年内举国上下不得有庆祝事宜。
在年前,为了巩固实力,杨广命我大哥前往太原,明着是辅佐并州总管汉王杨谅,实则是监视杨谅的一举一动。杨谅是隋文帝最小的儿子,统领西起太行山、东至渤海、北达燕门关、南距黄河的52州,长年据守在当时天下出精兵之地,不得不引起初始登基的杨广忌惮。
长孙府因少了大哥,这个年过得极是冷清。艳姬更是无了兴致,总是想着大哥暗自^落泪。
李世民、杨曼青倒来得勤……人道杨曼青和我交好,可有谁知道她曾经那般狠毒的推我入水想将我淹死呢?为了防着她,我只能小心谨慎的行事。
大业元年(605年),正月十五,李世民拉我去看花灯,虽说夜市上没有往年的烟火灿烂,没有往年的人声沸腾,但相比家中而言,还是热闹许多。
“唉,人道先帝兴汉,重新启用汉室礼仪。可现在呢,新帝仍旧一如关外蛮子般将他的母妃全盘收下。”
“何止啊。听说废太子杨勇尚关押天牢,新帝就将那杨勇的宠妃云氏纳入后宫。”
“可是那个气死杨勇元配的云氏?”
“可不?就是她!她还替杨勇生下三个儿子呢。不过,有一说那元配不是气死的,而是被杨勇和云氏下毒害死的。”
“诶,我听说杨勇……”
如果说以往父亲对杨广赞美有加的话,如今父亲对杨广的所作所为也不敢苟同。
起初杨广恪尽职守、勤俭爱民,身边只有一个老婆萧氏。可自登基以来,他很是贪图享乐,至于老婆那更是数不胜数,他将隋文帝的女人全盘照收不说,而且还将杨勇的小妾云氏收进宫中。不但如此,他还将杨勇关押在天牢,决断如何,只怕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在我思绪间,李世民惊喜的指着前方说道:“观音婢,看,徐德言。”
徐德言?南陈亡朝的驸马?我顺着李世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仍旧是一身白衣道袍,仍旧是纠结的眉头,手持着半面铜镜,缓步走在长安的大街上。
“不要去打扰他。”
听着身后清脆温温的声音,我和李世民惊喜回头,“如晦!”
笑得若山花烂漫,杜如晦上前拍拍我的头,又拍拍李世民的肩,“想着你们肯定要来看花灯,不想真遇上了。走啊,前面有家卖糖葫芦的,味道极好,观音婢最是喜欢,我们去那里买两串去。”
香柳、冰巧和护院忠实的跟在了我们三人身后。
沿路走去,我的眼睛不自觉的被一女子的身影吸引。
是她之桃!
之桃神情极是萧瑟的站在大街上,更为奇怪的是,她手中居然……居然持着半面铜镜。
我心猛地一震。联想到杨曼青说之桃来自于南陈后宫……莫非……难道……想到这里,我急急的往之桃的方向跑去。
李世民和杜如晦同时吃了一惊,一边唤着‘观音婢’,一边追了上来。
我站定在之桃的面前,“你是乐昌吗?”眼见着之桃瞬间苍白的脸,我再度出声,“你认识徐德言吗?”
“你……你……长孙姑娘……”之桃手中的铜镜捏得更紧了,我能够看到那本应该透着胭脂色的指甲已是泛出浅白。
这个世间,若真能破镜重圆,该得多大的缘分。不做它想,我一把抓住之桃的手,“你随我来。”不由之桃反对,我抓着她的手,一路向着徐德言所走的方向追去。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真好啊……在街道最为不显眼的地方,我看见前面那个熟悉的、孤独的身影,我站定身子,大喊一声,“徐德言。”
那孤寂的身影恍然一怔,缓缓回头。紧接着,‘叮当’两声清脆的响声,徐德言和之桃手中的铜镜皆摔在了地上。
“德言。”
“乐昌。”
“真的是你?”
看着跑到我面前,似有所悟的瞪着我的李世民和杜如晦二人……第一次,我小有得意的看着他们。
之桃果然是乐昌公主。
我们几人,正好为他们夫妻提供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严密空间……
随着杨广、杨素的大军冲进南陈皇宫,乐昌装扮成了宫女侥幸躲过一劫,但因了美貌被杨素看中,掳回府中当了舞姬。
而徐德言在战争中被两方的军队冲散,当他回去找公主的时候已不见了踪影,数年寻觅终不得见,这才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长安……
只是如今,一个是流落街头靠写字画画为生的落拓书生。一个是越王府中身份卑微的奴籍舞姬,纵然相见又如何?
见之不得,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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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章 镜重圆5
弯身一一拾起地上的铜镜,徐德言摩挲不已的抚去镜上的灰尘,轻声念道:“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
之桃闻言,步子踉跄一步,但很快的,她哽咽说道:“若真无情……我又何需每年正月十五持铜镜在这里守望?”
有些动容的看着之桃,徐德言的语调若古寺的钟声沉闷,“为夫知道……为夫也懂得……只是如今,相见莫若不见。”
是啊。相见莫若不见。以徐德言现有的身份,如何是位高权重的越王爷的对手?
分别许久的夫妻半晌无语、黯然相望。还是之桃首先打破僵局说,“德言,你信我么?”
“信!”
短短一个字,之桃笑得极是欣慰,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德言,等我。我去求越王,求他赐自由之身。”
看着之桃匆匆离去的背影,徐德言纠结的眉头倏地展开,轻声说道:“乐昌,若他不答应,你勿需强求,免得伤了自己。为夫记得我们的誓言,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之桃猛地回头,脸上神情突悲突喜,“嗯”了一声,再度往越王府的方向跑去。
什么是‘一定会在一起’?看着徐德言坚定的含笑看着之桃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一紧:死……只有死亡才能允许他们二人在一起,莫非他们早就约定好了同生共死么?
望着之桃消失的方向,杜如晦打了个响指,“世民,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热闹?”
他着重说及‘热闹’二字,^我心霍地明了,隋文帝新殇,举国不允许太多的歌舞庆贺,但凡有歌姬、舞姬者必须遣出家门,越王爷想必知道其中的道理……
李世民也不笨,闻言眉峰不自觉的一挑,“好啊……观音婢,我们也看热闹去。”
杜如晦示意跟随他的家仆上前,在那家仆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家仆直是点头后往远方而去。接着,杜如晦对徐德言说道:“徐世兄,走啊,去越王府门口等。”
待我们一行人来到越王府正门前时,那里已围了不少人。
围观的人们沸沸扬扬、指指点点……大体上是在谈论一位落拓书生的妻子在越王府当舞姬的事……
看着人群中赫然在列的杜家家仆……想来这些定是杜如晦之功,人多造势,若在21世纪,他定是位非常优秀的经纪人。
很快的,越王府的管事步出正门,向徐德言作揖说道:“王爷请这位公子到府中一叙……呀,李少爷、长孙姑娘、杜少爷,这大晚上的冷得狠,不如到府中坐会子取暖,我们郡主还未休息,正好和诸位一叙。”
随着管事的指引,我们来到了杨素的书房。
挂着勉强的笑一一和我们打过招呼,杨素的眼神极是阴诲,想来是知道府前聚了许多人的原因,这件事闹到了他不放人不行的地步,‘舞姬’字眼在如今很是忌讳!
氛围极是冷场。时间过了许久,还是杨曼青开口,“父王,人说成人之美,况之桃性烈,父王,您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成全他们吧。”
颇有不甘,杨素一时看徐德言坚定柔和的淡笑,一时看之桃泫然欲泣却亦是坚定的看着徐德言的神情……挣扎了许久,他终长叹一声爽朗的对之桃说道:“你们夫妻能够破镜重圆,想来是上天的安排。再说,曼青说得对,本王若留你,依你的烈性,不吃不喝,本王又何等的心疼。与其看你消瘦下去,不如让你们夫妻团圆,本王在世间也好留个美名。”
万不想果得成全……之桃感恩之极,先是跪拜在了杨曼青的面前重重的叩了个头,然后跪拜在杨素的面前说道:“王爷仁爱,来生结草衔环以报。”
杨素急忙扶起之桃,看向徐德言的方向。“虽然本王不知道你究竟是谁?虽然我知道之桃的名字只怕也是假的,但这些……本王都不想再追究了。只唯愿以后你能够好好待她,让她展开笑颜。”
徐德言激动的点头,“谢越王爷成全。”
“之桃……临走之际,本王有一个请求。”
之桃缓缓敛衽作福,“王爷吩咐。”
“方方你念及你丈夫所作之诗极是悲戚,很能打动本王……不知你是否能够和诗一首?”
出其不意……之桃微蹩颦眉,低头颂道:“令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作人难。”
闻言,杨素一怔。继而有些欣慰的抚须点头道:“好好好,本王无憾了。”语毕,摆手让家人送上奴籍证明和些许财物。见之桃只是取回奴籍证明不收钱财,杨素指着财物说道:“这些财物,送予你们夫妻,以后好自为之……愿你们夫妻能够白头偕老。”
数番推辞,徐德言和之桃终是接下杨素所赠财物,之桃再度跪地叩头,“王爷,保重。”
望着梨花带雨却灿若星辰的笑颜。杨素一愣,不自觉的上前两步,之桃却已是起身,拽着徐德言的手,急速的出府而去。
“她对本王笑了,她对本王笑了……”
看着杨素十分眷念的神情,杨曼青走到他身边,“父王,您后悔了吗?”
似做了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杨素喟然长叹,半晌摆手说道:“曼青,你好生陪陪李少爷、长孙姑娘、杜少爷,父王累了,要休息休息。”
“我不做后悔的事。”望着杨素黯然而去的背影,杨曼青发出誓言般的承诺,然后她定定转头看向李世民的方向,“就算明知不是我的,我也会尽力而为,至死不渝。”
这番誓言……我的心不禁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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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章 求学记1
随着正月过完,‘杨广弑父夺位’的传言悄悄在隋地传开,朝局动荡不安。
经查实,谣言来自于天牢,最后的矛头直指向被押的废太子杨勇。
杨广大怒,以先帝遗诏之名赐死杨勇。
一直支持杨勇的太师爷、忠孝王爷伍建章写万字言怒诉杨广种种不是……杨广一怒之下,兵围太师府,伍家三百余口,尽行斩首。
一桩桩、一件件引起臣民惶恐,杨广敏锐地觉察到滥杀已失人心。于是他又追封杨勇为房陵王,但杨勇的子嗣不得继承其位,全部流放岭南。
久居太原的汉王杨谅对杨广极是不满,说杨广‘弑父杀兄、天理难容’,于是在太原扯起反旗。
杨广先后派出两路隋军出师讨伐,然均是败北而归。于是,杨广又采纳了杨素的建议,以前江州刺史李子雄为上大将军,并以我的父亲为相州刺史,征集山东兵,与李子雄共同配合镇压谅军。
父亲戎马倥偬一生,如今再度身披战甲,自然威风凛凛、意气满怀。只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却是我,在他出征前夕特地为我请了一位教书先生,这位教书先生就是唐初最有名的宰相之一房玄龄。
这个时代,女子不能入太学,但他一直有将我陪养成‘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奇女子的想法……想来,多少有千金公主的原因在里面吧,一旦触及千金公主之事,我就会为父亲感到心疼……
“姑娘,该起了。”
听着鲛绡帐外冰巧的呼唤声,我贪恋着床榻上的松柔,抓着松松的锦被翻了个身,再度将眼睛闭上。
“姑娘,可不能贪睡了,都近辰时了……房先生卯时就在书房候着了。”
有丝汗颜,也有丝心虚,我翻身而起,“你怎么不早些唤我?”这个房玄龄简直堪比那五更的公鸡,每天那般准时!
我话音方落,冰巧那白净的双手就掀开了锦纱帐,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鲛绡锦帐挂了起来,“不怨自己倒也罢了,反怨我?”
我唉声叹气的下了床,任冰巧替我穿着这繁锁的衣物,然后看着水银镜中那个眉目清秀的小女孩出神。
乌黑的头发被分编成许多小辫披在肩后,颇有关外民族的特色,想来终是长孙一族流着拓跋氏血脉的原因。额头上垂着流海,吹一口气,流海摇摇曳曳的。
冰巧被我的孩子气逗得‘噗哧’一笑,捏着我的脸说道:“瞧姑娘这吹弹得破的肌肤,淡粉天成的小嘴,如画修长的双眉……我最喜欢姑娘这微卷的睫毛和似闪着星星的清眸……”
哪个女孩子不爱听人夸奖?闻言,我的唇角微向上弯。
“姑娘,今天只怕又要下雪了呢,穿白底的绡花袄子,白色百褶裙,外面再罩一件淡红色的梅花窄袖褙子可好?”
“好啊。”我不再看向水银镜中的自己,小手只是摆弄着梳妆台上的珍珠、翡翠、蜜蜡水晶头饰,“太耀眼了,不喜欢。”
冰巧甚得我心,闻言拍了拍手。一时间,从门外又走进来两个小丫头。这是母亲回京后重新买的两个小丫头。她们二人手中捧着的是应季而开的梅花,两枝白梅花正含苞欲放、柔柔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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