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点点的将你烙在了心间。
“瞧瞧,瞧瞧,又是这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真不知你是怎么长大的?无忌是怎么教你的?好啦好啦,大家闺秀,我现在要背着你下山,天都黑了,必须生些火防毒蛇猛兽,然后我还得替你清理伤口。”
语毕,不容我挣扎,就那般将我背上,然后踩着一径月色,选着可以落脚的地方,轻巧的往崖底走去。
怪道在桥上听着声音极是呼啸,原来这里真的有一溪流……他似乎相当的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很快就在溪流边将柴禾架了起来。
他一边添着柴禾,一边向我招手,“过来。”
我纹丝不动。伤在右肩背呢,终得褪去上半身的衣物。这年代,男女授受不清,接吻已是大逆不道……
“你在想些什么呢?不会将我想成先奸后杀之徒吧?”
闻言,我的脸瞬间烧透,好在夜色浓极……
“方才我仔细看了你流的血的颜色,带丝黑,只怕有毒,再不过来让我处理,你是要将我变成鳏夫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极有气势的站了起来,将手中最后的柴禾扔到火堆之中,步到我身边。
身高的差异令我再度窒息,为了不让这股气息这般压迫我,我喏喏说道:“你未娶,我未嫁,就算我死了,你也成不了鳏夫。”
“你……”语未尽,他眼神极是不耐烦的将我一把拽了过去,大掌一伸,已然将我的外衣抓到手中。
我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物,慌乱的说道:“不。我自己会治。”
“你涨着后眼睛吗?”他的唇角浮起一丝笑,趁我拉扯衣物之际,一把将我横抱起来,稳步的走到临近火堆的青石上坐定,然后像玩一个玩物般的将我反了个个,就那般,我毫无淑女之姿的趴在了他的双膝上。
“也不知我家那个秦恩公怎么下得去手,将你伤得这么重?偏偏是他,若是别人,我定不轻饶。”
秦琼要^杀的人又不是我!
听着他的话,任他将我的上衣褪尽,我再也不敢挣扎……只听他带丝心痛的声音传来,“还装什么大家闺秀?都这样了,我这里的药也不知能不能够医好你?”
在21世纪,我断然不是这般的保守,我时有怀疑,是不是在一个环境中呆得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被这个环境所左右?
为自己的矜持汗颜,我只好任他替我细细的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也便罢了,他还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过往,也问着一些话,在有一搭没一搭中,背部的痛令我再度惊呼出声,疼痛难忍之下,我咬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大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匕首拔出来了,再也不痛了。”
原来他扯着些闲话是分我的心神好拔出匕首,而我却将他的腿咬得……血都渗出来了!
我又愧又疼的松了口,怔怔的盯着他腿上那丝丝冒出的血渍,泪再次模糊了我的眼眶。
感觉得到他在挤我伤口处的毒,也感觉到不再似方才的那般疼,继而,我感觉到他俯下了身子,接着,伤口处他在轻轻的吸吮。
吸毒?我心下大骇,挣扎着说道:“不要,你中毒了怎么办?”
“别动。”
他只是一如既往般强势的将我摁住,再度吸吮上来。
057章 玉龙子5
震惊、震撼、感动一一涌上心头,曾经被自己刻意想尘封和遗忘的过往一一涌入脑间。
有他跳下湖救我的,有他讨好的看着我的,有他倨傲的看着我的,有他私自订亲被罚跪的,有朱雀门中他纨绔派做法的,有他为了救我做人工呼吸后强势的吻我的,还有他为拒皇家之亲再度罚跪的……
一桩桩、一幕幕,萦绕在眼前,我的鼻子不仅又酸了许多。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么爱哭?无忌可没说你这般好哭,他只说你是书痴,一天到晚拿着书看。就像书是你的命似的……”
听着他说着三哥向他透露我曾经的点点滴滴,我不再懊恼三哥,相反的我有些欣喜,这样是不是代表着他也分享了我的成长……
“这可怎么办?”
什么令他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略转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只见他盯着我受伤的地方说道:“我不敢保证我这药能不能解你中的毒……”
21世纪,我是法医,当然知道中了毒的后果,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过个三、五日,那些毒也许会浸入肺腑,再治就枉然了。
明知其中的原由,但为了不令他担心,我说道:“我不再觉得痛了,应该没有问题。”
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若现在带你出谷……山路难行,硬闯的话,只怕会迷路。”
何止……只怕还有猛兽出现,再加上我现在受了伤,动弹不得!
想到其中的厉害关系,我安慰他说道:“没事的,明日一早,我们尽快赶回去即是。”
“你是说……”一径说着话,他一径抬着我的下颌,迫使我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这才说道:“你是说……你不介意孤男寡女在这崖底下和我共渡一晚?”
瞧那眼中隐现的笑意和‘中计了’的神情,原来他是故意的,他的解药必然对症……我咬着牙齿看着他。
“喂,别使力,观音婢,别使力!”说着话,他急忙松了我的下颌,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罗帕出来,轻轻的替我攒着再度渗出的血渍,“瞧你……一使力,伤口又崩开了,又出血了……好在知道你爱哭……我准备的罗帕多,派上了用场……”
我不是好哭,用21世纪的话说,我只是泪腺比较发达好不好?
“你这外袍要不得了,这上面的血渍若再贴到伤口处,明天就拉不下来了,穿我的罢……”
终于替我重新处理好伤口,并将我沾满血渍的外袍褪去,他将他的外袍将我裹住,说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陛下现在肯定已派出大批兵力下崖搜寻我们。今晚肯定是找不到的,明日一早也许还成。可不能让元霸他们看见我李世民的夫人这番狼狈的样子,传回太原,我如何立足?”
这番话让人又恼又好笑,我讪笑问道:“你在太原很出名?”
“开玩笑!太原城中,没有不认识我的人。”
瞧那一副‘我是老大’的神情……我戏谑说道:“是打出来的吧?”
他将我轻轻的扶起来,又仔细的替我系着外袍的腰带,“如果不打出名,我爹如何头疼?如何事事依我?”
闻言,我心又生感动,果然……果然一如秦妈妈所言,他这番纨绔不羁的做法,一部分是他天性外,另外一部分却是因了我。
见我不语,他将我扶到他身边坐下,“还疼不疼?”
“不疼?”
“听无忌说,你最不喜欢那些烧烤的食物,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其它食物,再说,我也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饿一晚上可好?”
在‘菩提茶肆’吃过些点心,倒也不觉得饿,何况21世纪的时候,我崇尚武当的辟谷之术,曾经饿过自己三天三夜……
见我点头,他一边抚着我的留海一边问道:“在朱雀门的时候,你认出我没有?”
“有些感觉。但映像有些模糊,是以我摇了摇头……可你居然说我装无辜。”
‘卟哧’一笑,乌黑的眸子升起亮晶晶的神采,还有点俏皮,他道:“其实我也觉得那个小丫头是你。可你长变样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眼睛和那副总是大家闺秀的神情,我觉得……好熟悉。”
大家闺秀本是褒义词,偏偏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似乎是贬义词般,不知杨曼青和杨丝蕊听了他这番言谈又会是何感觉,反正我觉得挺可笑的。
“又想什么呢?怎么总是分心神?”说着话,他举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诶,你说说,明天陛下和元霸他们找到我们后,看我们这身行头,会不会认为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这人的言论,真真是无法无天啊。我的嘴翕合着,发不出声。
“你都穿上我的衣服了,你想想啊,若陛下看见了……”
终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伸出手抓向他笑得‘得瑟’的俊脸,但他早有准备,轻巧的将我的手抓住,正色说道:“叫你别动别动,一动伤口又会裂开知不知道?我替你准备的罗帕都用完了,再出血的话,我就得将我这仅剩的衣物撕了替你包扎伤口了,那样岂不更坐实……”
知道眼前的人是纨绔子弟中的极品,也知道自己再动之下,伤口若真裂开了,他所言不假……不再听他那些浪荡浮淫之语,我刻意盯着他那一身蟒蛇腾云的劲装看了会子,然后扭过头盯着篝火,喏喏说道:“这可是九霞缎织就的呢,某些人未见得舍得。若真撕破了,就算卖了我这个丫头只怕都赔不了。”
听出我话中尽是拿朱雀门的相遇说事,他‘噗哧’一笑,接着小心翼翼的避过我的伤口,揽着我靠在他怀中,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
这算不算得上誓言……若春水渐满,荡起千重涟漪!
原来,人的心一旦打开,是这般容易被虚荣满足!
半晌,静极,空气中只响着柴禾‘噼啪、噼啪’的声音。
一天的劳累,终于使得我闭上了眼睛,将睡未睡之际,他将我摇了摇,接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知道碧云庵中那些签的奇巧不?”
我勉强回神,看向他。
“观音婢,不能睡。待会子我还得重新检查一下你的伤口,还得重新换一次药!”
这眼神,不再是先时的不屑、倨傲、揶揄,而是漫尽担心……莫不是他的解药真的不能解我身上的毒?他怕我睡着出问题?念及此,我的神思清明了许多,为免让他担心,我强打精神笑道:“你方才问什么?”
“知道碧云庵中那些签的奇巧不?”
不知道的是傻子……我诽腹着,用手摸了摸鼻子,没有作声。
“瞧你这神情……就知道你肯定猜出来了。不过你肯定不明白,我是如何做的手脚。”
这一点我还是相当好奇的,是以问道:“如何?”
他再度露出高傲又自负的神情,“碧云庵的静云师太我认识。”
那个解签文的师太?我眼前浮现静云师太和蔼可亲的脸。奇道:“这扬州和长安十万八千里,和太原亦是十万八千里,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静云师太出家之前,俗家身份是老刘的姨母。昨晚上,当我知道陛下心中念着千金公主的时候,心中已有了主意……”只当我不知道昨晚之事,他将昨晚临春阁前和杨广所谈之事毫无保留的说给我听,又道:“于是,我连夜派老刘先去见了静云师太,静云师太当年走江湖的时候最喜欢摆障眼法,那些签,在她手中就都变成我想要的签了。”
原来如此!不想他一个晚上就做了那么多的事。
“本来是想让你先抽签的,不想公主抢了先……”
听着他说的准备方案和应急,我明白了,难怪他会当着静云师太的面唤我的名字,目的就是让静云师太好区分我和杨丝蕊。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对公主不公平。”
“公平?皇权之下哪有公平可言?他杨家要我未过门的夫人当太子妃的时候就是太子妃,要我未过门的夫人当陪葬品的时候就当陪葬品,要我未过门的夫人当妾室的时候就是妾室……他们在行着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公平?”
这人,居然记着恨呢……只是他这个在皇权之下长大的孩子,居然有这般藐视皇权的勇气,着实可嘉。倒是杨丝蕊,一片芳心终是错许,若知心怡之人这般算计她,不知会不会由爱生怨……
“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本想将杨丝蕊两番有意无意的伤害和盘托出,但在这个年代,毫无根据的揣测只能被视为女人间的‘忌’和‘恶’,若一击不成,自己反倒惹一身腥!
念及此,心中一动,不想再在杨家的事上和他兜圈圈,我转移话题问道:“我在想……总听你‘老刘、老刘’的唤着,老刘到底名唤什么?”
“刘文静。”
刘文静?!
原来是那个唆使得李家父子终于反隋的权谋家刘文静!难怪看着就觉得不简单。
“咦,你怎么这么吃惊?好像认识他似的。”
我急忙解释,“不不,只是以为……以为……我以为他是你们府上的管家。却不想是晋阳县令刘文静。”
“他早就不当县令了。他现在是幕僚,是我李府的幕僚,而且是最^懂权谋的一个幕僚。因父亲极是头疼我,偏又放心不下我,是以派他跟随在我身边以便照顾。”
你可曾知道,这个刘文静不但现在会照顾你,当你要夺天下的时候,他一样会为了你甘脑涂地?只是刘文静放着好好的晋阳令不当,居然甘愿到封疆大吏府上当一个小小的幕僚,是他的眼光太准还是他有未卜先知之术?
“老刘做事最是让人放心。我只要一句话,他都可以将我的事做得滴水不漏。比房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先生……”我惊喜的看着李世民,“他可好?”
“啧啧啧……一提房先生你就来了精神。”
那当然,那可是一个将我当小犊子般护着的人啊,一旦想起房玄龄,就想到他在李渊面前为我请命的一幕幕……
知道我的心情带着怀旧的激动,李世民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房先生好得很,现在是我的先生。他说本无意再收学生,可看在我有勇有谋的份上,是以他破了格,收下我这个得意弟子。”
想到房玄龄那瘦瘦的身姿总是摇头晃脑,然后偶尔会恶搞一下令人觉得他并非死板书生的模样,我的笑意浮上嘴角,睨着眼前自得其乐的人,“什么得意弟子?是房先生说的还是你自认为的?我想着,依你这脾性,他能够让你做他的旁听生就是开了天大的恩了!”
李世民闻言,干咳两声,不自在的别过脑袋,喏喏说道:“至少,我总在救你的命不是?无勇无谋怎么当人家的救命恩人?”
果然是他编造的,从朱雀门我就看出他喜欢虚张声势的脾性。
“子时了,你肯定困了,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如果没再出黑血的话,你就可以放心的睡会子,养养神!”
果然,说了这么多的话,就是因我的伤不好定论的原因。由着他将我的伤口细细检察,他的语气带着欣喜,“看来,这解药有些对症,那淤黑之处虽未褪去,但也未再加深。这再涌出的血不再似先前那般黑了。”
一径说着话,他一径重新替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