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反正你的名声早已烂得一塌糊涂。你不也是任意妄为,从不在乎以訛传訛的流言?噢,对不起,说不定你早已是箇中翹楚,而我还在这里建议呢!”她惺惺作态的自惭道。
他要宰了她!她把他说得像个欲求不满且极度好色的糟老头。
“过来!”石介天生气地弹着手指,狂妄自大地差使她,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呦,脸黑了。”她嘖嘖有声,佇立着不动,你确定你叫的是我,不是你的同伴犬科动物?”会用这种瞧不起人的方式使唤人,也唯有盛气凌人的石介天才做得出来。
“我叫你过来。”“啪啪”两声,他弹得又急又重,沉郁的目光闪烁,声音中的不耐烦越加明显。
“你‘叫’我过去,我就得过去?”她诧异地问道,“不会吧!我老爸曾经告眨遥薪萄娜送ǔ;嵊谩搿模趺词笊杓剖σ桓碧迕娴难樱医倘础瓏K嘖,你该不会是只披着人皮的畜生吧!”
她不触动他的伤口,仅仅是耍嘴皮子,他就想揍得她下不了床了。现在,她在无意中狠狠割了他久痛未愈的伤口一刀,他绝对饶不了她。
石介天狂怒地猛然迈开步伐冲向她,活像恶狼出閘。早有准备的裴絮见他没风度地拔脚而来时,仍不免被他勃然大怒的样子嚇了一跳。她没时间停下来研究他生气的原因,聪明地先一步藉地利之便跑上楼梯,让暴跳如雷的石介天扑了个空。
石介天追到空荡荡的一楼展示馆,看不到裴絮,只有僵硬地回转办公室,不肯为了找她连正事都不办。他就不信他抓不住裴絮的心。
在外面逍遙的大半天里,裴絮利用时间摸清石介天今天的行程,趁晚上他赴宴未归,才溜回地下室,小心为上地落了锁,等单行书带美味佳餚来一起享用。
她不喜欢落荒而逃,因为那违背了她老爸订下的第N条规定:落荒而逃是最不入流的职业行为,只有低下的宵小为之。
面对攸关生死大计的紧要关头时,她向来不称自己那从容离开的競走步伐为逃,只称之为“保命的散步”。唯有不敢面对问题的人,她才会嗤之以鼻地称之逃跑。因此,她不会离开这里,她要正面迎战。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关门计和翻墙法,巧得很,她两样都会。
31
‘开支票给他。‘石介天掏出一跟菸点燃,起身绕过办公室。阴狠的指示道,找出董事们的弱点,无论如何一定要搞垮他。‘颊边阵阵抽搐的肌肉,背叛了他极力掩饰怒气的意图。
‘介天,收手吧!‘坐在他对坐的男人忽而轻声叹息。‘你一辈子也整不跨他的。‘他不惜赔本也要收购的公司,连这家公司在内,已是第六家。幸好介天的赌运一向不错,每家公司在卖出前都小有余盈。野幸好他卖的时机得宜,几年下来,撇开他在服装界响亮的金字招牌为他带来的丰厚利润不谈,光是这几家公司转手买断的前就够他挥霍一辈子;更何况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设计师,年收入骇人。
可是……有钱也不是这等花法。
‘你敢再帮他说话!‘石介天抬起头,猛瞪着高脚椅上的人,语气的冰冷和犀利透露出他不肯妥协的性格。
又来了。‘你已经想办法整了他这么多年,抢了他那么多东西和生意,连他最心爱的赛马也敢在他面前亲自射杀,难道你一定要手刃他才甘心?‘想到那幕险象环生的镜头,他就满身大汗。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介天的胆大包天已经无法无天了。
‘你应该知道手刃他是我多年来的梦想。‘如果能亲自掏出他的心,他会更惬意,活得更快乐。石介天将没有抽的烟捻熄在手心,深邃的眼眸熠熠发亮,一点也没有把这种微不足道的灼热感放在心上。‘只要是他喜欢、他重视的,我全都要。‘他阴騺的脸庞写满仇恨。
‘介天……‘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复仇以外,什么也不想。所以他致力于服装上,很快成名;怀有强烈仇恨的人,成功的机率往往也是惊人的高。
‘就算我整不死他,这辈子也要缠得他不得安宁。‘石介天发狠的看着他,故意让他再一次看清楚他眼底无法磨灭的怨恨。
‘报了仇你就能得到快乐?‘能劝的他都已经劝了,介天的个性太偏激,没人能劝得动。他愿意坐在这里听他说话,只因为他凑巧是他在红尘俗世中唯一的亲人罢了。
‘怀天,一句话,你帮不帮我?‘他忘不了小时后所受的苦是因谁而起,因谁而来。不管对方的权势有多大,他都要加倍奉还。
‘除了我以外,你能信任别人吗?‘石怀天苦笑着反问,声音里的无奈已不能平缓弟弟的怒气。
‘难道你不恨他?‘石介天不懂,一样受创,他那平和的态度却仿佛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恨或不恨都不能弥补过去,我不想带着仇恨过一辈子。‘石怀天站起身,慢步移向门口。
‘为什么?!他该死啊!‘石介天受不了他平静的模样,猝然激动地大喊。
‘他是。‘站在门口的石怀天心平气和地附和着他,同样深邃、狭长的眼眸相对于他的激动、暴戾,是祥和而宁静的。‘他带给我们的不只是丑恶的阴影,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我不会为此感谢他,永远不会。‘石介天咆哮着,狂放不羁的头发随着热气的沸腾,激烈的扬动。今天他能站在这里享受众人绵延不绝的掌声,全靠他胼手胝足、不眠不休的努力换来的,他不准任何人质疑这一点。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下次再谈。‘石怀天叹了一声,无奈的来到,亦无奈的离去。夜凉如水,他哀叹地仰望玻璃窗外宽广的宇宙,只见满天星斗,却看不见他们悠悠的未来。
‘该死、该死、该死……‘石介天抚着头,仰天大喊。他不要想到过去,那使他脆弱,使他发狂。
石怀天走向电梯,迅速按了下楼键,不想听弟弟那受了伤的咆哮。他的伤口绝不比介天浅,却不得不强撑着,只因他的弟弟需要他做后盾。
铛!三部并排的电梯有两部同时开启,石怀天走向靠自己最近,也是最右边的一部电梯。当他走近电梯时,最左边的一部电梯才‘铛‘一声,徐徐开启,走出一个妙灵女郎。
这里的灯光怎么全都亮着?真浪费,他以为他有钱就了不起啦!裴絮不满地沿着狭长的走道走进衔接石介天办公室的大厅时,忽然瞪大眼睛。
哇!从天际流泄而下的钻石瀑布,美极了。她极力瞪大感动的美眸,惊奇万分地探视着被夜幕缭绕的大厅,不想错过任何一处难得的美景。这里像水族馆一ㄝ!不仅四周围满玻璃,就连天花板也是。站在这里等于拥抱了天空、拥抱了全世界,原来无边际的感觉是这么的舒服;站在圣母峰上眺望穹苍的感受,也不过如此吧!
‘该死!‘一声爆裂、心碎的怒吼平地而起,雷霆万钧地唤回裴絮悠游天际的感动。她稍稍放纵的心,来不及设防就被那声困兽般的咆哮吓了一大跳。
十二点了,怎么石介天还在啊?裴絮抓紧已竣工的衣服暗忖。
本想趁石介天下班之际偷偷放在他桌上的。自从前天和他闹了小别扭以后,她尽量避不见他。幸好服装发表会展出在即,凡事要求十全十美的石介天忙进忙出,还没有空找她算帐。
裴絮发挥高度行走的职业技术,完全静音地挪近门户大开的办公室,偷偷窥视里面。偌大的办公室内只见满头大汗的石介天。痛苦不堪地坐在办公椅里,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夹着烟,微微低垂的五官纠结一团,像在极力克制或抗拒什么。
她偷偷打探到的资料都显示石介天的夜晚从来都是比白天还美,可以称之为色彩缤纷,比万花筒还有看头。这位大牌有又性格的设计师老板通常下午才上班,准六点下班,哪根筋不对劲时,顶多留个半小时。怎么今天已经快一点了,他还滞留不去?
‘进来。‘石介天突然烦躁的扬起头,将汗湿的乱发爬梳到脑后,半眯的眼眸阴沉的望着门口,‘裴絮,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外面,进来。‘他不耐烦的又喊了一遍。
裴絮不再躲藏,大步跨进办公室,将手中的衣服丢给他后转身就走,懒得理他。
石介天反射性地抱住衣服,没有阻止她离去。他阴沉着脸,才要检视衣服,微闪的灯光却让他阴郁的脸色疾速大变。他知道这种讯号代表的讯息,果然,恶梦成真,他的天空在他的诅咒下沉入死寂、阒暗中。
他不喜欢黑暗。石介天责怪自己停留太久,一般而言,微弱的自备电足以让他从容的离开任何地方,唯有在最脆弱的时候他办不到。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无法在最痛苦的时候,将积蓄多时的力量倾泄而出。天杀的,为什么这阵子他的运气背到极点?
裴絮去而复返,静静倚在门外等了良久,不见他出来,迫不得已才悠悠哉哉晃到门边睨着趴在桌上的人。她可以不理他,自备电已经来了,不是吗?可是她无法不忆起那几乎淡忘了的,和今晚的情况雷同的一夜。
‘喂,这里的灯光虽不大,也不至于让你怕成这样吧!‘她左右端睨着,差点被他的胆小打败,‘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你的地方,既然怕黑电灯就装大一点嘛!又不是没钱。‘她摇头叹气,眼神流连在他桌后那盏十烛光的壁灯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急喘了口气,极力想调匀紊乱的气息。
‘唉!你完了。如果连这点黑你都无法忍受,我想我必须老实告诉你,这辈子你恐怕只能白白过活了。‘她能损则损。石介天可不是常常脆弱的。
气越喘越急的石介天,听她的口吻,不禁想起半年前在餐厅巧遇的那个女孩及那难堪的一幕,和她那些调侃的恶作剧。禁锢的力量因她的蓄意再度涌现。
‘你就是那个女孩。‘他扬起头,阴森森的逼视她,语气是肯定的。
‘是你认出我的,可别说我食言。‘她歪着嘴没有否认,顾盼之间流露另一种俏皮风情,不想再隐瞒。她算很好心了,没有在他刁难她的时候即拆穿他。‘早说了,世界很小的。‘‘过来!‘石介天虚弱地命令着。
‘哇,不错嘛!这次没有弹手指,小女子深感荣幸一ㄝ!‘她故作惊喜,‘你终于把人当人看了。‘‘我叫你过来!‘他捂住心口的手不知不觉地抽紧。
‘这时候你应该有礼貌点,在命令的前头加上‘请‘。‘她两手懒散的环抱胸前,做起机会教育。
‘请……‘他抬手捂住紧绷的下巴动苦的低鸣,半眯的眼眸深沉,傲气的野性自他阴幽的梦魇中挥洒。
‘有鬼!‘他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反而教裴絮停滞不前。石介天哪有这么好说话?她衡量般斜睨他,满眼不信。
‘唔……‘石介天双手一软,强健扎实的身子软软地往前趴。
他昏倒了。裴絮心头一惊,管不得前仇后怨,火速冲到他身边,试着想拉开他的手,哪知石介天忽然反手拉住她,眼清目朗的脸上丝毫不见半刻前的脆弱。在一拉一扯间,石介天以天生的力道占了上风,轻易将她压倒在地,困死于双臂中。
‘你好卑鄙!刚才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装给我看的?‘她恼怒地瞪着他,也多少气自己居然被他骗了。
‘你也善良不到哪里去。‘他用一只手握住她纤柔的双手,一只手烦躁地松开领带,‘感谢你的刺激,让我的恐惧去得那么快。‘他戏谑的眼神依旧狂野,只不过少了恐惧。他竟然连着两次被裴絮看到他最不能见人的样子,连续被她耍着玩。不,他无法信任女人。他得想个法子塞住裴絮的嘴,顺便给她点教训。
‘懂得感恩的人通常不会无礼地压着恩人。‘她轻哼着。对于他的过分贴近,有些不安和难以抗拒。
石介天拉下领带捆住她的手,‘我对恩人通常都很大方。‘捆好手,他用脚压着她妄动的身子,动手脱起衣服来。真奇怪,她的戏谑竟成了解开他的桎梏的暗示,他该不该感激地狠狠吻遍她?
‘怎么个大方法?‘裴絮无法调开视线,错愕地对上上头那具赤裸、结实健美的胸膛,抑不住狂跳的芳心,严重缺氧。[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她不明白她对石介天的身体为何会有感觉,难道真如她对行书说的,她是个性饥渴的女人?可恶,倘若她真是发痴也就罢了,天晓得她这份饥渴怎会再面对石介天这种阴阳怪气的情圣时才会发作。难道只因为他恶魔般的俊容和狂野饥渴的热吻迷惑了她?
裴絮因所思所想,致使瑰红的双颊越见发烫。这种特定目标的发痴当真该死。
‘以身相许,是所有女人最渴望我做的。‘拉出衬衫下摆后,石介天低着头扳正裴絮摆开的脸,邪恶地瞅着她笑,‘看在你救了我两次的份上,我决定将这至高无上的荣誉赐给你。‘‘我不需要额外的服务。‘她抿紧嘴,斗智昂扬瞪着他。庆幸暗夜里不存在任何颜色,她的羞红不致被得意自满的他发现。
‘我不知道什么叫拒绝,也不欠人情。‘他淫笑着偷袭她固执的嘴。‘我欠你两次。‘他轻柔地附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蕴含磁力的低哑嗓音搔得她心痒。
‘你……别闹了,我才不希罕。‘她红光满面地急急转开脸,为他过分英俊地脸庞怦然心动。她上辈子准是蝴蝶,才会像花痴一样被男人一吻就头昏脑胀、全身无力。
石介天轻笑着不让她有反抗的余力,火热的唇平贴着她的嘴,一双得空的手灵巧解开挡路的扣子,替他炽热的唇开路。
他居然沿着她的脸一路往下吻,手还不规矩地放在她胸口……乱……乱摸,他……他的嘴停在……她敞开的……胸部!裴絮猛地倒抽口气。
‘石……石介天,住手!‘她心慌意乱,被他温存的吻吻去了思绪,一波波随之而来的欲流狂猛地冲刷全身。她慌得没了主意,等到那声无助的啜泣逸出口时,她才知道自己急哭了。
石介天听到哭声,以为他听错了。他迟疑地放开她光洁诱人的酥胸,半撑起身不敢相信地瞪着伤心不已的人儿。她居然哭得像小孩子,而且显然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你哭什么!‘他退到一旁,不知所措的解开她手中的束缚,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不自在地搂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