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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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猎妻-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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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海遥。”惊骇至极的骆淡凝抱著肚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她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们已经是朋友了,而且她并不知道海遥有这等惊人的好身手。

“我……我……对不起。”发现自己误伤了人以后,海遥慌了手脚挪向她,直想赔罪。

黑炙捞回她,制止她接近恼羞成怒的红脸千金。

“为什么?”一脚被打败?谁能忍受这样的屈辱。骆淡凝咽不下这口郁气。

“我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是有这种意外之举。海遥急著扒开腰闲的铁钳向好友解释,越慌心就越急,一个不小心,那只不为所动的大手便多了几道抓痕。

“胡扯,你明明是故意的。”骆淡凝拉不下脸。除了无人能匹敌的美貌外,她一直以自己的好身手为傲,没想到区区一个来路不明的海遥随便一踢,就踢碎了她建构多年的美梦,教她怎能不恨?枉费她一直当海遥是朋友。

她该感谢这个多是的笨女人,不然由他出手,她非残即伤,哪还能开得了口。“撒泼的女人面目相当狰拧,根本不能见人。”黑炙舔舐受伤的右手背,事不关己地拖著海遥往外走。

“小凝,我真的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请你不要生气。”怎么办,她无意中伤了自己的朋友。海遥用力扳著越箍越紧的手掌,一心想赎罪。

他在护卫她。骆淡凝又妒又恨,理智、教养全撇到一边。“我才是他的新娘,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寄人篱下的麻烦,你……”

啪啪啪!一连串厚沉、节奏缓长的掌声响起,淹没了骆家小姐激昂的怒言。

“再加油点,就可以入围诺贝尔和平奖了。”不吝鼓舞的喝采人,刻意将沾血的腥舌点了点弯成漂亮弧度的唇角,硕实颀长的身体具体呈现出从容不迫的优雅和原始蛮荒的兽性。

狂狮要撕碎她了!骆淡凝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快步退后。

“抱歉。”她说的对。海遥脸色微白地掩下眉睫。

原来小凝是撒旦的新娘,她根本不晓得这个,还以为她是爷爷们的朋友。经由克安天天的越洋传真解说,她已经明了“青焰门”所代表的权威和势力,撒旦是领导人的儿子,自然会有小凝这样才貌兼俱的好女孩为妻。她不应该出手伤她,撒旦一定会怪她吧!

小凝的运气好得令人羡慕,能长伴撒旦一生。

“海遥……”海遥疚愧难当的呢喃和飞白的雪颜亮灿灿地刺痛骆淡凝,她为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惭愧不已。她失心疯了吗?海遥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和背景,动作完全是出于自然反应,她到底在胡诌些什么?

她想向海遥道歉,但不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宁死也不要自尊再次扫地。

“能否告诉我一件事,她麻烦到你了吗?”黑炙拉开门,突然回首,舒舒懒懒地扬高眉目。

骆淡凝不敢迎视那双质问的厉眸,匆匆调开视线。

“不用客气,你刚才也没有顾忌过什么不是吗?”等待的眸光悠悠转沉。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骆淡凝欲哭无泪。

“说啊!”持平的音绸缓缓加入冷藏的冰度。

“黑炙,别这……”海遥的未竟之语猝然被一只大手掩埋得乾乾净净。

“没……没有。”先前魂魄飘飞的惊惧感重回心底,骆淡凝以为自己晕眩得就要休克以示歉意了。

“或者她曾经不小心走错路,寄宿在贵府?”嘲讽如软刀的声音越磨越犀利,越冰越冻人。

“也……没有。”骆淡凝抬不起头。

“没有就别自以为是圣人的批判一切,回去修养好自己再出来教训别人,免得贻笑大方,丢光你祖上的脸。”他刻意加长损人的音律折煞她。

砰!黑炙带海遥离去的关门声,重重地撞痛骆淡凝的眼睛,斗大的泪水一颗一颗不听使唤地冒了出来。

被人不留颜面这么一训斥,她汗颜愧地,羞得险些自了,偏偏他教训得极是。

※※※“你吓到小凝了。”好像听到小凝的哭声了?海遥同情地望著厚重的拉门,踱不开步子。

黑炙故开她,独自走下台阶,步向纵横屋前的盂宗林。

昨天他收到克安传来关于她的档案,虽不愿意直呼女人之名污染自己的灵魂,但为了求证,他必须……

“孟葵。”他慢不经心试探,唤得极为低沉。

海遥心不在焉地徘徊在道馆前,并未听见。

“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

“什么名字?”她贴在木门上专注地聒听。很大声,小凝哭得很伤心哪!要不要进去安慰她?

天杀的,她没听见。

“孟葵。”富有磁性的嗓音加重了音阶,愠恼的又呼一遍。

还是先等等好了,人在伤心的时候都不愿意有旁人在场吧!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能接受撒旦,大概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强悍,禁得起风吹雨打吧。

“可不可以再说一次?”缓缓旋身,她终于肯赏脸地将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

黑炙一点也不觉得荣幸,事实上地已经被她的极端忽视惹起了熊熊怒焰。猛然回转,他几个跨步冲到上头,拉了她直入迷踪林。

克安说这片蔽天的竹林其实是座难度甚高的迷宫,要她别随意走人,免得出不去。

海遥敬畏地随黑炙窜来窜去,不明白没有特别做记号,排列方式又几乎一模一样的竹径,错综交杂,他怎能走来轻轻松松,不致弄胡涂?像她现在已经转得眼花撩乱,辨不清东南西北了。“不要……不要再走了好不好。”说来傻气,她总觉得再走下去,这片寒森森的绿林会吞没他们。

发抖了。在那份完整的纪录裹,她可不是没胆的女人。事实上如果报告属实,这个女人简直勇敢得过火。

“我怕,怕竹子骚动的声音。”莫名地感到害怕,海遥侧身紧抱住他,苍白的容颜诉说著无助的软弱。难怪撒旦的家她几乎逛遍,独漏这儿,原来是这种沙沙的风哮声阻遏了她。

“怕就靠过来。”黑炙心头一悸,不情不愿展开手臂,形成安全的臂弯容纳她。明知道她的恐惧是什么,他却一意孤行地想证明她不是那个曾经冷静得不像女人的女人,只因为他拒绝将这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个体重叠。

伊人鼻息浅促,悄然地移动位置,嵌人为她准备的怀抱。

“里面有些什么?”无论如何,就是止不住凉自内心那股寒气,到底是什么让人打从心底惧怕起这片青翠沁凉的竹林?

“竹子。”还在抖。黑炙拥紧她,忽然变换方向。这女人四岁时曾因其父好打不平,代父受过,被弃置存竹林一夜以示警告,阴影就此深种。由此证实她的脑子的确忘了些什么,但骨子裹仍是那个冷静的女人口--孟葵。他想知道她的潜意识还记得多少事?看到亮光了。畏缩的苍颜乍放欢彩。“我们要出去了吗?”海遥如释重负又有些罪恶感,”可是你不是想带我进去看什么束西吗?”否则他为何拉她进来?

“错了。”这女人的脑子越来越灵光,感觉也逐渐敏锐了。再来她会变得独立,不需要任何人。

原以为她不是老头便是炎的女人派来骚扰他的,直到动作敏捷的克安将那份精采的资料传来,才证明了她的清白。她根本不认识任何青焰人,也没必要怀有目的亲近他,因为她的身边一直跟了一尊守护神。

有机会的诘,他倒想会会这号奇葩人物。死心塌地守著一个卑微的女人值得吗?“有没有听过舒义这个人?”他问得漫不经心,心头却生了不痛快。

“这个人是你的仇人吗?”她担忧地凝望他。

黑炙顿住身子,错愕著。“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想?”

“你不高兴了。”这回的怒气还夹杂著一些别的情绪,她感受得到。

她绝不可能读透他的心思。“我的情绪如何会影响到你?”一走出茂密、诡谲的林子,他马上放开她,迈离她数步。

“会。”海遥坦荡荡地露齿一笑。

他随口说说而已,这个女人何必笑得如此认真。

“为什么?”听到自己这么问出口,黑炙气坏了。他在卑微的乞求女人给他一个承诺。不好,脑子有些脱轨了。

“什么……为什么?”她不明白。

他想听她再说一次喜欢他。心底那声直觉的答覆震惊了黑炙。他铁青著脸,只肯不情愿地承认她的影子驻进心底,不愿面对那声又大又响、代表感情可能堕落的证明。自从看完她精采绝伦的半生事,他便一直有种她将要离去的感觉。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牵挂任何女人?

“再说明白点可好?”海遥虚心求教。

先美细致的白影恬淡地玉立于翠林前,竟出色美丽得怦动人心。黑炙抚贴心口,冷沉地感受急促擂动的心跳频率。

最近时常这样,一意识她出现便开始发作,有可能是他被缠昏了头,需要冷静几天。不过,该面对却转身逃避,未免孬种。他是很瞧不起女人,那并不代表他会无聊得放过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忠于自己的感觉才是英雄所为。

呼风唤雨的陈家老头前天驾崩,也该去找欧阳先生聊聊天、叙叙旧了,听说他很想念他,不能让人家相思太久。

※※※滴答、滴答……

天雨蒙蒙,这样的日子较平常增了些水气,多了些凉意,感觉极舒服。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倘若烦恼能随雨水滴答光,该有多棒?

海遥愁眉不展的支起肘,坐在台阶上赏雨。

一个多礼拜前,和爷爷及平爷爷随撒旦去香港。同天下午,小凝垂头丧气的向她道歉并告别,回澳洲去了,留守台湾的义爷爷也跟了去,说要向小凝的双亲赔罪,并说服小凝回来。突然间人全走光,偌大的“炙帝居”就剩婆婆、警卫们和她了,变得好冷清。

好想念爷爷和撒且呵!

“海遥小姐。”“炙帝居”的守卫摇晃著黄绿相间的条纹大伞匆勿行至。

这些守卫先生好奇怪,为何叫她的待候都坚持加上小姐呢?她根本不是。“我不是小姐,叫我海遥就好了。”

“门外有人找你,能否随我去一下。”来人不作正面答覆。

“可以吗?”自从莫名其妙遭人划伤后,撒旦便不准她踏出“炙帝居”门口一步,因此她好久都没能替婆婆送点心给大门口的守卫先生吃了。

“可以。”肃穆庄严的男人大方的点头。

“好。”海遥快乐万分地步下阶梯,尾随他去。“那人是男是女?”六居裹面就属“炎皇居”和“炙帝居”离大门最近,只要走几分钟就到了。

“男的,行为有点脱缰的样子。”大门那边的兄弟是这么形容的。

“那就是无法控制是不是?我认识这种人吗?”海遥困惑极了。

“他说是小姐失忆前的朋友。”有问必答的声音多了几许担心。

“真的蚂?”海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狂喜地轻呼。

“小姐,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她那么高兴,这盆冷水泼下去会不会太残忍。

“请说。”这人的表情好凝重,想必这句话很重要吧。

“小姐很容易相信人,基于保护小姐的立场,不管来客是不是小姐的熟识,我们都只能恪遵职守,让小姐和他谈谈话而已,还望小姐见谅。”

“这样就够了,真的。”唯恐他压力过重,她刻意地强调。

被她认真的表情和笑颜看得突然不好意思的人,赶紧端正视线,朝遥遥在望的大门兄弟们挥挥手。

叫嚣了三、四个小时,舒义简直不敢相信迎面而来那位纤柔的女子就是小葵,他找了一个多月的心上人。

“不能再近一些吗?”海遥央求的眸子微微黯然。这儿离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对外头那位淋得湿答答的先生不太好吧。

“小葵!”她一举手投足,甚至清晰可闻的呢喃细语,都不再是幻梦,活生生地存在他眼前,颠覆了他激狂沸腾的心。那封匿名信所言句句属实,小葵真的在这里。

惊天动他的吼哮声骇得海遥心慌慌。

“小葵?”彷佛为门外人痛苦扭拧的表情所感,海遥突然甩开身旁的守卫靠了去。

“小姐……”心惊胆跳的守卫把著雨伞,苦苦追在后头,并作了手势让大门的兄弟看著点。老天,谁都看得出来那名男子身上燃烧著一把烈焰,太接近可是会蛲成灰烬的。

柔亮的长发、飘逸的长裙,她怎能忍受这种装扮?又为何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当他是陌生人一样?

无名的恐惧像生了吸盘一样紧紧盘据心头,舒义恐慌了,为了一些令人发狂的预感。

“能不能给这位先生一把伞?”她同情地询问驻在门口的守卫。

“给过了,他不要。”被误认为硬心肠的众家兄弟可委屈了。

不要,为什么?“你说我叫什么名字?”海遥在门口守卫层层拦阻下,识相地站在三公尺远的草地对门外人喊话。

不--!他不能接受这个。天啊!他要疯了,小葵居然用那种陌生的眼神打量他,居然尊称他为先生?舒义紧抓铜门,猛烈晃动,“我是阿义、阿义、阿义啊?”谁来告诉他,这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很快就会醒来。

“阿义?”对方疑狂的眼神提醒海遥要小心了。

舒义疯了。“小葵,你不能忘了我,我爱你啊!”他急红了眼眶,“你们开门放她出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把小葵还给我!”

“妻子?”不,她不要。海遥浑身的血液瞬闲流失,苍白虚软地颠簸了数步。怎么可能,她喜欢的人是撒旦,不是这名男子,绝不是。如果她曾经爱过他,为何她没有半点怀念或熟识的感觉?一定不是,他是个骗子。

“对,如果不是你突然失踪,我们早就幸福的生活在一块了。”舒义颤著声,悲痛地哀鸣,猝然顿悟到她的失忆是个绝机也是个契机。

“骗人……”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震惊,海遥逃避地捂住耳朵拒绝听。

“不是,我可以证明。”证明、证明……他用力回想她的习惯、特殊的癖好,然而那太少了,小葵根本不让人找到她的弱点……有了!“雨天,你喜欢雨天,喜欢听雨声。”舒义直指天空,满怀希望地瞅著她。

她听得清清楚楚。错愕地垂下手,海遥无法否认这点。

“小姐,你要不要进去了?”围堵的人群中有人做了良心的建议。

“不!小葵,别走,我求你。”她忘记他了,在他为她断肠时,她居然狠心的遗忘了他。小葵到底发生什么事?“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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