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仿若蚊蚋般“嗯”了一声。
胡粼笑得更愉快了:“哥哥做你的相公好不好?”
李玫又蚊子哼哼般“嗯”了一声。
胡粼在李玫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道:“那我们回去告诉姑姑姑父,说你愿意嫁给哥哥,咱们俩不用相亲了!”
他这次用的是肯定语气。
李玫放下捂脸的手,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胡粼秀眉微挑,带着疑问看着她。
李玫的脸红扑扑的,她飞快地窥了胡粼一眼,结结巴巴道:“太突然了……咱们先在洛水畔游玩那个散步,好好计划……计划……再……再回家……”
胡粼含笑看着她:“好!”
他随手摘下来李玫回心髻上插戴的那朵绢制的大红牡丹宫花,调皮地在李玫眼前晃了晃。
李玫斜了胡粼一眼,把那朵宫花夺了过去,放在了车厢里面——别看只是朵绢花,可是也不便宜呢!
胡粼先下了车,然后接了李玫,把李玫放在了地上,牵着李玫的手开始缓缓漫步。
下车前,胡粼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白色春袍的颜色变成别的颜色,最后怕引起李玫的注意,就没有变化袍子的颜色。
三月三上巳日,洛阳城内城外的青年男女云集洛水畔,衣香鬓影冠盖云集。
胡粼头戴白银笼冠,身穿着绣着深绿藤蔓的长丝袍,面庞精致秀美,身材瘦削高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俊美飘逸,吸引了所以男女的目光。
李玫穿着时新的窄袖短襦和白色绣红牡丹花的紧身长裙,脸庞圆润身材丰满,虽然不算艳美,却因正处于如鲜花初绽般的十五岁,因此也算不错,可是她挽着的是如此耀眼夺目的胡粼的手臂,就也随着胡粼成了人群的焦点。
胡粼习惯了人群的瞩目,李玫是从来没有感受过人群的瞩目,所以他们依旧平静地沿着杨柳夹堤的洛水漫步着,丝毫没有感受到别人的注视。
城西村江明顺家的四儿子江云奇早就来了,他穿着簇新挺括的蓝色春袍,急匆匆穿行在人群中,仰着脸寻找那朵插戴在发髻中的大红绢制牡丹宫花。
大唐流行女子在发髻上插戴一朵艳丽花朵,所以江云奇好几次找到符合杨媒婆约定的目标,可是这几个女子不是插戴着簪子已经许人,就是明显三十来岁不符合年龄,江云奇穿行在人流中,不停地寻找着。
他原本就隐约听说这个“牡丹李”家的独生女身材特别丰满,性格骄纵,本就不喜,只是被爹娘逼着来的。现在找了半日没找到,他可以回去交差了。
江云奇很快离开了。
李玫的相亲对象虽然离开了,可是胡粼的相亲对象却一直在寻找着。
洛阳城有名的香满楼的老板就是城南村的尚立成,人人皆称呼他一声“尚大爷”,因为尚立成横跨黑白两道,控制着整个洛阳城的饮食行会。尚立成的正妻生的一男一女两个儿女,是尚立成的心肝宝贝。
他的儿子尚瑞兵入了行伍,远在边关,尚立成和妻子就把全部慈爱给了女儿尚瑞英。
尚瑞英性格原本强悍,生性要强,再加上父母娇惯,越发说一不二不容别人违逆起来,虽不至于欺男霸女,但是豪横无比。她身着男装像个男子一般管理着其父的生意,倒也弥补了尚立成儿子不在身边的遗憾。
尚瑞英生平最爱美男,人生理想就是招赘一个貌美如花的绝色男子为夫。父母催逼婚事,她给出的唯一要求就是——“非绝色美男不招赘”。
为了给女儿寻得绝色相公,尚立成普遍撒网,在洛阳城的不少媒婆那里都做了交代,只是苦寻不着符合“绝色”这两个字的男子。
杨媒婆见了胡粼之后,立即奔到城南村尚立成家,当着尚瑞英的面把胡粼的美貌好好渲染了一番,激起了尚瑞英的极大兴趣。
因此,三月三上巳日这天,一向女扮男装的尚瑞英难得地换上了女装梳起了螺髻,插戴着一朵硕大的黄色玫瑰绢花,带着侍女乘着马车来到了洛水之畔。
在人群中漫步了一会儿之后,尚瑞英很快注意到了人群中不知不觉成为焦点的胡粼。
第一眼看到胡粼,她虎躯一震(漠漠实在太想用这个词了,让我用用吧),整个人呆在了那里——世上居然有这么俊美出尘的男子?
当胡粼和李玫从她身边走过,背影逐渐远去的时候,尚瑞英这才注意到这个美男身上穿的是白色春袍!
绝色美男,白色春袍,这都符合杨媒婆所说的约定!
尚瑞英大步赶了上去,她紧跟在美男的身后,随着他放慢了脚步。
尚瑞英的侍女如画追了上来,她悄悄指着前面的美男问尚瑞英:“大小姐,难道是这个人……”
尚瑞英点了点头。
如画定睛再看,然后扯了扯尚瑞英的衣袖,悄悄道:“虽然是穿着白色春袍的绝色美男,年龄也符合,可是人家是带着女眷出来的,明显不是来相亲的啊!”
尚瑞英已被绝色美男迷住了魂魄,浑不在意地推开如画:“不是来相亲的又如何?有女眷又如何?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如画:“……”
胡粼已经感受到被人跟踪了,而且是一位头戴黄色玫瑰绢花的壮硕女子。他不动声色地带着李玫又走了几步,然后念了一个咒语,马上移步换景,和李玫一起到了洛水对岸。
他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带着李玫又散了一会儿步,就暗暗催动咒语,令天空下起了微雨。
雨一开始下,胡粼马上道:“玫娘,下雨了,咱们回家吧!”
李玫刚刚向他表白,正是情热时候,自然都听他的了。
两人正处在距离停留马车的地方不远的地方,很快就上了马车。饶是如此,李玫和胡粼都头发衣服都被淋湿了。
胡粼原本可以施法烤干李玫的衣服头发的,可是他想起了等一下要向李玫的父母坦白,觉得也许他和玫娘浑身湿透惨兮兮的更能表现决心,所以只是揽着李玫的腰,并没有做出其它举动。
老槐把车赶回了家,马车一直进到了院子里才停了下来。
雨还在下,李玫和胡粼下车的时候,胡粼故意拉着李玫又在雨中淋了一下,以增强凄惨痴情度。
胡氏和李顺章本来在卧室里,听到车马声忙走了出来,看到李玫和胡粼淋雨,胡氏慌忙喊道:“俩傻孩子,还不跑快一点!”
进了堂屋之后,李玫把爹娘推到了太师椅上坐下,然后和胡粼一起并排在胡氏和李顺章膝下跪了下来,一起磕了个头。
胡氏:“……”
李顺章:“……”
胡粼看了李玫一眼,这才看向胡氏和李顺章,恳求道:“姑父姑母,侄儿万分欢喜玫娘,请您二老把玫娘嫁给侄子吧!”
看着并排跪在眼前的胡粼和李玫,胡氏和李顺章傻了眼。
李顺章半晌方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朝廷是明令禁止血缘婚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寒小叙和kimi的地雷哦~
第六十章 婚事终成
胡粼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他直起身子看向李顺章;突然有了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荒谬感。他的大脑飞速旋转着,思考着对策。
还没等胡粼想出对策;一边的李玫已经看向父母嚷了出来:“爹,朝廷严令禁止血缘婚?”
李顺章点了点头,道:“是太宗在位时下的诏令;尤其是表兄妹;违反的话要判罚徒刑或者杖刑。”
李玫其实早就知道朝廷严令禁止血缘婚这件事的;可是实际状况中;虽然有这个规定;但是很多人还是抱着亲上加亲的想法,找各种理由进行姑表、姨表通婚,实际上是处于“民不告官不究”的状态的。
她素来知道爹爹谨小慎微,拘泥于各种规章制度,所以自从察觉自己对胡粼的心意以来,这些日子她不自觉地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并且拜托村里塾师家的女儿向塾师咨询过这个问题。
即使在去洛水的途中,她也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李玫早有准备,她直直跪在地上,看着父母侃侃而谈:“朝廷确实禁止血缘婚,可是与此同时,太宗皇帝娶了他的表妹,前朝炀帝的女儿杨氏,生下了吴王李恪和蜀王李愔;太宗之女城阳公主的儿子薛绍,不也娶了高宗之女,他的表妹太平公主……他们不是表亲是什么?咱们村的韩向辉娶的不是他的表妹?聂梅春嫁的不是她的表弟?”
李顺章和胡氏看着大字不识一个却突然博古通今的女儿,都有点傻眼。
胡粼也大是惊奇,当真有点即使没别三日,也得对李玫刮目相看之感。
李玫伶牙俐齿说了半日之后,又抛出了一个重型炸弹。她看着爹娘,眼中含泪,却带着一丝倔强:“爹,娘,女儿,女儿已经和胡粼哥哥有了,有了……”
她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俯身跪在了地上。
胡氏和李顺章大急:“有了什么?”
“有了肌肤之亲……”
胡粼虽然也被她的话震撼了一下,却很机灵地随着李玫俯下身去,磕了一个头。等他头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含泪羞愧的模样:“侄子知道错了,可是侄子实在是太喜欢玫娘了,没有玫娘,侄子不知道如何坚持下去!”
他挺直背脊,望着胡氏和李顺章,湿润的眼睛带着一抹执着:“玫娘是我坚持下去的希望,每当我孤独寂寞再难坚持下去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总会有玫娘在等着我,玫娘会陪着我……”
李玫没想到胡粼哥哥这么爱自己,她的泪水也涌了出来,哭了起来。
李顺章心疼女儿,胡氏心疼女儿和侄子,夫妻俩的态度很快软化,李顺章对胡氏道:“罢了,罢了!”
胡氏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暂时同意了。
她看着胡粼道:“小粼,你带着你妹妹到楼上歇歇,让魏紫烧热水你们都洗个热水澡,我和你姑父商量一下!”
胡粼知道有戏,用衣袖拭了拭眼角,郑重其事地向胡氏和李顺章磕了个头,道:“姑姑姑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玫娘,孝顺您二老的!”
他一向不是多话的人,可是自从来到这里,胡氏对他疼爱有加,李顺章把他当做自家儿子倾囊相授,他就算是块冰,也被这亲情给捂化了。
胡粼起身抱起李玫,离开了堂屋,上楼去了。
李家表面上看来事事皆是胡氏做主,李顺章沉默听话,实际上和很多家庭一样,丈夫负责决定大事,妻子负责决定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李玫要嫁表哥胡粼这样的大事,胡氏自然是看丈夫的态度了。
李顺章虽然沉默寡言,可是疼爱女儿之心并不比妻子少。他想了想,觉得胡粼人品出众,又对莳花极有天分,而自己女儿相貌普通,性格娇纵,确实不敢嫁到别人家,招赘了胡粼做女婿,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这样一想,反倒安慰起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胡氏道:“唉,这样也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胡氏忙问道。
李顺章喜忧参半地叹了口气:“玫娘配不上小粼的人物品行啊!”
胡氏心有戚戚焉,道:“俩孩子真心相爱,这不比什么都强?再说了,还有咱俩呢!”
夫妻俩就这件事达成了一致之后,李顺章到底比妻子更有阅历,马上道:“这件事情得徐徐图之,先不要对外人宣布他们的婚讯,你交代小玫和魏紫一下,你们慢慢放出话去,说小粼其实是你大哥大嫂收养的胡人遗孤。说的多了,人们都相信了,咱们再宣布他们的婚事!”
胡氏觉得丈夫考虑得太周全了,连连点头称是:“相公,你真厉害!”
李顺章也挺得意:就是啊,我怎么能够这么聪明呢!
胡粼帮李玫准备了热水,待李玫洗过澡之后,这才也洗了澡。
他洗完澡就去了李玫的房间,发现李玫的头发已经半干了,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嫩黄罩袍,正单手支颐背对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懒髻梳了上去,白皙的脖颈和半拉露了出来。
胡粼走了过去,在李玫脖颈上吻了一下。
李玫回头对他嫣然一笑。
胡粼弯腰把李玫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李玫以为胡粼要那个自己了,心跳开始加快,一抹红晕染上了脸颊,她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胡粼把她放到床上之后,自己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李玫白等了半日,胡粼却没有什么动作,这才睁开了眼睛,怪郁闷地看着胡粼。
胡粼仿佛有读心术,笑道:“玫娘,这个床不行,咱们一动,姑父姑妈在楼下就听得清清楚楚,待要成亲了,我去洛阳城中订购一架结实沉重的檀木拔步床,这样咱们无论怎样折腾,下面也不会知道……”
素来彪悍的李玫听着听着,脸一下子红透了,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胡粼顺势随着她一翻,身子一下子从背后压在了李玫身上。李玫身上甚是丰满,即使是身体背面,也是软软嫩嫩的。胡粼压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很快觉出了丰满女人的好处。顿时心花怒放,揭开李玫的罩袍,露出了白皙丰满的背部,轻轻啃咬着。
他并没有全力压在李玫身上,李玫也没有觉得多难受,可是胡粼这样一亲,她觉得一股酥麻自背部引发,散向四肢百骸,浑身顿时软了下来。
胡粼下面早已肿胀,隔着薄薄的亵裤顶在了李玫的两腿之间。他又趴在李玫背上晃动了几下,这才翻身下来,把李玫抱起来,摆成正面朝上的状态,扯开自己的中衣,把李玫的罩袍推到了胸部以上,压了上去。
李玫罩袍下光溜溜的,连亵裤都没有穿。不出胡粼所料,他正面压在李玫身上,李玫异常丰满的胸部颤巍巍摩擦着他赤裸的胸膛,快感闪电般一波接一波。
李玫丰满的身体柔软如绵,令他如在云端,畅美之极。
胡粼闭上了眼睛。
他想,李玫下面那个地方,应该也是丰满柔嫩的吧,他脑海里出现了以前看到过的李玫那粉红幼嫩鲜花般私处,心里一荡,起身分开李玫的双腿,把自己勃发肿胀的物件抵了上去。
李玫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她看着胡粼,心中满是期待——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她喃喃道:“哥哥,哥哥,求你疼我一点而,不要太粗暴了……”
汗水自胡粼的额角流了下来,他正要一鼓作气进入李玫的身体,忽然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忙起身把李玫的罩袍拉了下来,盖住了李玫的身体:“姑姑上来了!”
他拉起被子盖在了李玫身上,这才匆匆离去,回了自己房间。
胡氏是真的不忍心自己女儿和侄子饱受煎熬,所以一旦从丈夫那里得了好消息,就再也忍耐不住,忙不迭地上了楼,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玫和胡粼。
她上楼进了二楼的堂屋,发现两个卧室都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