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抱起阿娜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污浊与淫(河蟹)乱的地方。
大雨磅礴,浇在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对于突然变化的身体和突然觉醒的能力,他不知道如何驾驭,只知道,自己要保护好怀中这个女人,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女人。
青莲怀中的玫娘被药力所困,一直在扭动着挣扎着。
磅礴大雨并没有浇熄她的欲望,反倒令她的欲念更炽。她扭动着玲珑有致的身子,竭力贴向抱着自己的那个坚硬冰凉的男体。
她闭着眼睛仰起头,雨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她笑着把身子贴向那具身体,两腿缠在对方劲瘦的腰上,她摸到了他勃(河蟹)发的器官,正抵在她的小腹……
青莲乍然从女变男,他知道绯桃要做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他抱着绯桃在雨中茫然四顾,终于奔向东楼自己的房间。
刚把绯桃放到床上,青莲正要离开,绯桃赤(河蟹)裸的身子就贴了上来,柔软的双臂缠住了青莲。
被药力所控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处于一个漫长的梦里面,她身体之内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亟需填满,而她亲爱的狐狸,就在她的眼前……
青莲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轰然斩断,他似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被绯桃一下子推倒在床上。
玫娘被药力所控,化身色(河蟹)魔,扯去了青莲的亵裤,坐了上去……
青莲自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女的,她虽然看惯了阿娜混乱的床事,可是对于男的该怎么女的,却很一直模糊。
他什么都不懂,又不忍心伤害神志不清的绯桃,只能竭力忍耐着,忍受着绯桃骑在自己身上摸索挪动。
玫娘很奇怪狐狸怎么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她终于找到了狐狸的那里,抬高身子对准位置慢慢坐了下去。
青莲觉得随着玫娘的动作,自己下(河蟹)体多出来的那个物件像是被一个湿湿暖暖的东西给紧紧的包裹住了,美好得他都想叹气了。
他抬头看了过去,发现自己那个物件已经进入了绯桃的体内。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身体却有了自己的反应,开始挺动着上下移动。
青莲的大脑一片混乱空白,完全没有了想法,只能凭借本能活动着,感受着陌生的快(和谐)感。
玫娘“嗯嗯啊啊”的声音唤醒了他,他忙停下抽(河蟹)插的动作,身子再度僵直。
他一停下来,玫娘就急不可耐地自己动了起来:“狐狸,快动啊!快啊!”
青莲不知道她为何叫自己“狐狸”,他不忍心看她着急,试探性的慢慢挺动身子……
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达到高(河蟹)潮的青莲终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原来,我就是狐狸……
胡粼睁开了眼睛,发现他和玫娘已经离开了《痴婆子传》,此时正处于一个桃花盛开的小院里。
这个院子并不大,却是满院的桃花满眼的粉红,正在盛开的桃花散发着清香,令人依旧如在梦寐。
胡粼抱紧依旧在昏迷的苹果,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
一明两暗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家具,却落满了灰尘。
胡粼一手抱着玫娘,一手轻轻挥动,念出咒语。
积满灰尘的房间被柔和的白光拂过,立刻变得光洁如新。
胡粼把玫娘放在了舒适洁净的床上,低头看着玫娘。
他的心中波荡起伏——原来,他的玫娘那样爱他,那样勇敢,为了他也进了《痴婆子传》里面。
这个梦是那样的漫长,结局却是那样的美好,她终于能够和亲爱的狐狸在一起了。
玫娘甚至不愿意醒来,却被一个吻唤醒。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狐狸,感觉依旧还在梦里面。
胡粼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笑着道:“傻玫娘,我们已经出来了!”
玫娘愣了一会儿,突然爬了起来,抱住胡粼对准胡粼的红唇,用力吻了下去。
那么清甜,那么柔软——是狐狸!
她放开胡粼,瞧着胡粼,甜甜地笑了。
胡粼也望着她笑了。
他从随身囊内取出了一套衣物递给玫娘。
玫娘穿衣服的时候,他轻轻道:“那个桃花精秀僧化身大徒,莲花精红蕖化身栾克慵,现在都出了《痴婆子传》,我们等着他们好了!”
在玫娘担心的目光中,胡粼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云破月出昙花盛放,端的是静美无垠:“玫娘,放心吧!我会保护你!”
他放开了玫娘,转身道:“青槐进来吧!”
一身青衣的青槐笑嘻嘻走了进来,他被秀僧吸进了《痴婆子传》内,也丧失了记忆,如今被胡粼救了出来,当即恢复了记忆。
胡粼走了出去,设了个结界保护玫娘。
青槐留下保护玫娘,他笑着让玫娘猜自己在《痴婆子传》内是谁。
玫娘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不就是香蟾!”
青槐摸了摸头:“……你猜到了……”
玫娘:“多好猜啊!”
胡粼没多久就回来了。
他身穿白色丝袍,衣履洒然,悠闲地走了进来。
玫娘:“秀僧呢?”
胡粼:“那个桃花精啊,被我打回了原形,被天神收去了!”
玫娘:“红蕖呢?”
胡粼:“被我禁锢在一个臭水塘里了,不熬个几百年,是无法脱身了!”
玫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在秀僧的这个房子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玫娘要求去看自己的爹爹,却发现胡粼的神情有异,忙问:“狐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胡粼这才道:“玫娘,现在已经是三百多年后了……”
玫娘呆住了。
良久之后,她才道:“狐狸,带我去看看我的家吧!”
胡粼带着玫娘瞬间移动来动,回到了玫娘的家乡须水镇。
原来,三百多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她的家乡须水镇早已消失在战火中,如今成了一望无际的麦田,只有镇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还在顽强地活着。
三百多年过去了,原来的繁华村镇早已不见,原来的街市也化为无有,当年镇子西边的大河变成了一条小河,还改道了……
玫娘的爹爹当然已经不见了,连坟墓都没有找到,大概已经湮没于哪个荒草土堆里了。
离开须水镇的遗址,胡粼带着玫娘一起去了刘家庄园。
昔日辉煌一时的刘府,因为老大和老三分家,闹了很久,后来就败落了。
蒙古大军侵入,已经没落的刘氏庄园又被蒙古大军洗劫后付之一炬,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
暮色苍茫中,一只寒鸦飞过,“嘎”的叫了一声。
玫娘同狐狸在桃花庵住了下来。
青槐当然是同他们夫妇在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青槐化身为一个小厮,玫娘想起青槐做过很长时间的女孩子,就非要逼着青槐还变成女孩子。
青槐当然不愿意,每次玫娘一逼他,他就变成了一棵老槐树守在门外。玫娘没奈何,只好随他去了。
玫娘同胡粼还是没有孩子。
胡粼倒是无所谓,玫娘经历了《痴婆子传》之后回到人间,发现世事沧桑,人生短短百年,每个人都终将离开人世,她对于有没有后代也变得无所谓了。
玫娘和胡粼一直很恩爱。
狐狸一直陪着她,随着她年龄的变化变幻着自己的外形,一直到玫娘年老死去。
玫娘去世之后,胡粼和青槐一起把玫娘埋进了桃花庵的院子里。
埋葬了玫娘之后,为了玫娘变身老人的狐狸并没有哭。
他变回了少年的模样,长发披散,一身白衣站在玫娘坟前,绿宝石般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含着一抹水意,嫣红的唇角带着一抹笑意:“玫娘,等着我去找你哦!你若是敢在我找到你前嫁给别人,我先把那人千刀万剐,然后把你抢走!”
玫娘终会转世,他还要去寻找她,然后和她快快活活在一起。
经历了那么多世,玫娘已经成了他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
胡粼闭上了眼睛,忍了半日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他张开双臂,缓缓念动咒语,桃花庵立刻被柔和白光包围,瞬间消失在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结束,下卷该乡村种田了~
谢谢绿禾的地雷,好爱你哦~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雨中初遇
大清乾隆四年,南阳府的附廓县南阳县西郊便是著名的诸葛庵;诸葛庵西边的丘陵地带长满了白连树;俗称白连树岗,白连树岗里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因村口安放了两座高大石碑;所以村子被人称为双石碑。
双石碑村绝大部分人家都姓张;外姓只有一家——村东的李家。
李家的当家的李老大是上门的女婿。他是一个手艺人;以雕花为生,是南阳城西郊远近闻名的雕花匠;专做各种雕花木器。
他原来是山东菏泽人,家里的田地被满族老爷圈走;父母双亡;只得四处流浪,却在流浪过程中学会了一手雕花手艺。
流浪到了南阳府城西郊的双石碑村,他对村西张老实家的独女一见钟情,多情的他为了爱情,做了张家的上门女婿。
丈人丈母死了之后李老大就成了一家之主,他和妻子张氏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张毅和女儿玫娘。
儿子张毅随了妻子的姓,接了丈人家的香火。
李老大一直盼着再生一个儿子好随自己的姓,可是一直失望,熬到了四十岁了,他觉得自己怕是生不了姓李的儿子了,就给女儿玫娘取了个大名李玫,权作男儿教养,还让女儿李玫和儿子张毅一起跟着自己学起了雕花手艺,想着将来寻一个上门女婿,好接替自己李家的香火。
张毅的长相随父亲,浓眉大眼高身材,性格随母亲,很是沉稳;而李玫的长相随了母亲,柳叶眉秋水眼,很是美丽,性格却随了父亲,有点多情。
对于十六岁的儿子张毅,李老大是放一万个心;对于十四岁的女儿李玫,李老大是担足了一万个心——才十四岁的李玫,已经有点他年轻时候只看长相的多情劲儿了!
正是四月底的时候,柳絮飞罢杨花飞舞,麦田里的麦苗已经绿里泛黄了,再过十几天就该收割了,可老天不做美,偏偏下起了细雨。
李老大家里因为会手艺,所以称得上是村里的小康之家,经过多年积攒,也在村西买了几亩地。这时候他家地里的麦子也快要熟了,却下起了这该死的雨。
李老大坐在院子里面简陋的工棚里,一边拿着刻刀在一块木板上雕刻着,一边高声骂着娘。
张毅坐在一边,似乎没听到父亲的喝骂,一板一眼地做着自己的活。
李玫坐在工棚的最外面,一抬头就能看见朝北的大门,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里拿着刻刀刻了几下,就抬起头往外瞄一眼。
李老大骂完了老天,开始骂村西的张富强,张富强是双石碑村首富,女儿出嫁让李老大刻了全套的精细家什,却赖着工钱不给。
张富强老婆会生,除了小女儿之外,整整生了四个儿子——张小一、张小二、张小三和张小四。
李老大是外来户,又害怕张富强那四个高大的儿子,不敢上门去要,只好在家骂一骂过过嘴瘾了。
在张老大的嘲骂声中,听力极好的李玫依旧听到了自家大门外自西而东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一个熟悉的清朗男声。
李玫忙看向李老大,低声道:“爹,张小四儿过来了!”
李老大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做出低头认真做活的样子来。
张毅抿嘴低头笑。
李玫悄悄地抬起头,盯着大开的大门。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同一个矮胖的老人说着话一前一后经过大门,李玫瞪圆眼睛,专注地看着那个青年的背影,连呼吸都给忘记了。
那那青年快要走出她的视线了,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双眼皮大眼睛深深地看了李玫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了。
那青年离开好久了,玫娘的心依旧在怦怦怦怦乱跳。她呆呆地看着自己家空荡荡的大门口,一颗芳心早随着那英俊青年离开了……
李老大嘲骂了良久,有些口干,就去堂屋找老婆要水喝去了。
见父亲离开,张毅才开口劝妹子道:“玫娘,你和张小四儿是不可能的,一是张小四儿今年二十岁了,你才十四岁,张小四儿最迟今年就得成亲,他能等你?二则是张小四儿家比咱家有钱,他爹怕是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听着哥哥有理有据的话,李玫却是嗤之以鼻:“我是自己偷着喜欢他的,张小四儿自己还不知道呢,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说那么多,哼,都是白说!”
张毅没说话,默默地做着手里的活儿。
他是男的,怎么会看不明白张小四儿看自己妹妹的眼神?不过,没啥可能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妹妹好了,免得她芳心荡漾。
李玫一边做着活儿,一边想着心事。
张小四儿家是在西边,他却和他爹去了东边。他们父子一定会在晌午前经过自己家回家的……
快到晌午了,李玫抛下哥哥,起身回了自己的西屋。
她关上门先用井水洗了脸——昨夜刚洗过头发擦过澡,倒是不用再费事了。
坐在窗前,李玫对着巴掌大的一块菱花镜,用眉石描了眉,用胭脂涂了嘴唇,原本还想擦点粉的,可是看了看自己晶莹白嫩的肌肤,她又把粉扑放下了——好粉挺贵的,等到了五月割了麦子,她一定会被晒得黑炭一般,粉还是省下来那时候再用吧!
李玫又用桃木梳蘸了桂花油重新梳理了乌油油的长发,用新买的大红缎带绑了双丫髻,又换了镶大红边的浅粉修身窄袖衫和黑色百褶裙。
想到了外面泥泞的路,李玫又取了新作的高底木屐换上。
待到时间快到了,李玫拿出自己珍藏的爹娘哥哥都舍不得借的白玉兰油纸伞,晃晃悠悠出了房门,撑开伞就往外走。
在正屋廊下坐着喝大叶茶的李老大看见女儿打扮得妖里妖气要出去,忙喝问了一声:“玫娘,打扮成那个样子做什么去?”
李玫头也不回道:“我去东边杂货铺买点红头绳!”
待李玫不见了,李老大才嘀咕道:“这丫头片子好像是看上张富强家的张小四儿了!”
张氏笑了:“张小四儿生得好,大眼睛双眼皮,眼睛黑黑的好像会说话,嘴唇薄薄的,又能说会道,玫娘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嘛!”
李老大沉吟了一下方道:“我怕张小四儿看不上她……”
张氏笑:“当家的,你想太多了,谁没个小姑娘时候啊?那时候喜欢的人怎么能算数?”
李老大瞟了她一眼:“咱俩不就成了?”
张氏低头笑:“那是因为你那时候生得俊……”
李玫走出了大门口,发现张小四儿还没有过来,就顺手从自己院墙上掐了一朵粉红刺玫花拿在手里,一边玩一边打着伞向东走去,盼着能和张小四儿来个雨中相遇。
这时候正是初夏,村路两边长满了绿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