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得了好名声,可是铺子里的掌柜们纷纷提出辞职,谁也不想做第二个安浩,虽然慕容锦给了五人的家属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安浩的家里人更是接到了王府,好生养着。仍然拦不住众人辞职的脚步,就连李管事都有请辞的心思。
慕容锦盯着一堆辞呈,冷笑不已。李管事猫着腰,盯着面前的地板,“王爷,老朽年事已高,家里面也催促着让赶紧回家,老朽也想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慕容锦盯着他的头顶,黝黑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冷光,声音却平淡无波,“李管事谦虚,才四十岁,就想颐养天年了。”
李管事讪笑,“我实在是怕呀。”
“哦?怕什么?怕本王还是怕梁家栋?”
李管事猛然抬起头来,笑的有几分不自然,“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你不懂?那好,本王就说给你听。李管事的小儿子在吏部呆得还好吧?”看到李管事的脸色白了几分,慕容锦冷笑,“你想给你的小儿子某个好前程大可以来找本王,你放着本王不用,却去呈梁家栋的情,设计挤走了王掌柜,本想借机关了本王的药材铺,却不想王妃请来了安浩,你就联合梁家栋在途中杀死了安浩。”
李管事的额上沁出汗珠,却笑道:“王爷真会说笑。”
“本王可没有说笑的心思。”慕容锦把一叠子纸扔在李管事脸上,“自己看!”
李管事拿起其中一张看了看,脸色大变,上面写着:龙葵二十七年三月二日,李管事从后门进入梁家栋府上,与梁家栋密谈到深夜,第二日,富源商号在锦元商号的对面开了一家酒楼,菜色一样,价钱皆便宜三文。
李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全因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半年前打死了人,我怕王爷不肯卖我认清,只好去求梁家栋。”
慕容锦把玩着镇纸,嘴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直不动他,就是等着今日,他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好来个釜底抽薪,得到他想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梁家栋会帮你摆平?”
李管事一滞,额头上的血顺着鼻子滴了下来,“梁家栋曾经多次暗示,他认识不少官中的人,人命官司只是小事。”
“呵,好大的口气!你还知道什么?”
李管事深深地看了慕容锦一眼,当年他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心血来潮买了一家铺子,从家奴中选中他让他打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少年,变得沉稳老练,在他面前,自己总会喘不上气来,若不是那不争气的儿子,他也不会与他为敌。
慕容锦让他的一家人都脱了奴籍,挺直了腰板做人,他是他们家的大恩人,自己分明是在恩将仇报,他再次重重磕头,将知道的都说了,“梁家栋有宫中的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这是我把他灌醉后问出来的,他还说他的背后有高人撑腰,只要他愿意整个大惠朝的生意都是他的,老奴怀疑他背后的人是……”李管事指了指天,便垂眸不语了。
慕容锦的脸色发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手下们送来的资料说他在吃长生不老药,他从不相信会长生不老,可是他愚钝的皇兄却不这么认为,看他每日里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敢跟他说忤逆的话,他也不想,只要他一去,慕容江昕做了皇帝,自己的日子会好过的多。
又想远了,拉回思绪,慕容锦的声音透露着明显的不悦,“念在你跟了本王许多年的份上,本王就不将你送官了,只是今年的薪金本王扣下了,你再替本王做最后一件事,除了首饰铺,其他的铺子都盘出去,本王不想再做生意了。”首饰铺慕容锦打算送给柳嘉荨。
十二间铺子都是李管事的心血,李管事比慕容锦还心疼,可是事到如今能怪谁呢,谁让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李管事又一次磕头,道了声珍重走了出去。
铺子很快盘出去,慕容锦拿着一沓银票,苦笑几声,将银票拿给柳嘉荨,“送给你买礼物。”
柳嘉荨摇摇头,拿出一张,其他的都叠好,收在小匣子里,“这是本金,谁都不能动。明年我要拿它做生意。”她挥了挥手上的银票,“这张年底就能生钱,他不是不愿意让咱们做生意嘛,我偏要做,还要做大,看谁能斗得过谁。”
慕容锦揽她入怀,揉着她的头顶,“何苦跟他置气?”
柳嘉荨摇摇食指,“不是置气,是斗。”按照原著的话,再过一年老皇帝的身体就该出状况了,她还斗不过一个很快要噶屁的人吗。
慕容锦好笑地捏着她的下巴,“好,都随你,反正你也无事可做。”
柳嘉荨仰起头,跟慕容锦发布命令,“以后生意上的事你不准插手,李管事吃里扒外,你竟然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要是我,非让他把这几年拿的薪金都吐出来不可,太可恶了。”重要的是他竟敢背叛她家王爷。
慕容锦抱起她,放在床上,“好了,不跟他们生气了,李管事跟了我许久了,总不能这点人情都不给他把,罚的重了,会失人心。”还有一样他没说,手下的那帮猴崽子们怎么会让他吃亏,李管事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慕容锦封住柳嘉荨的唇,上下其手,一会儿就把她弄得娇喘连连,“娘子,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咱们得继续努力才行。”
温柔帐里春光无限,皇宫大内却血光无限。皇后忍了许久,终于要出手了。
52晋江独家首发
还是要从慕容江昕回京说起。
慕容江昕捡回一条命;虽然受了点伤,好在不重,跟皇帝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说。经历过一次生死;有的事就看开了,比如说,柳嘉玉不想生孩子就不生吧;反正以后有的是人给他生;还比如,当皇帝有什么好;整日坐在那把椅子上,想做点什么都要束手束脚;远不如出征打战好玩。
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甲;手拿利剑,一剑下去削下去半颗脑袋,要多刺激有多刺激,于是,太子大人头脑一热就出现了如下想法:老资不做太子了,谁爱做谁做去,于是他就出现在了倚龙殿。
老皇帝很欣慰,儿子总算长大了,出去一趟,眉宇间少了许多的稚气,不过还要多加磨练,该是放手让他做些事情了,温室里的孩子总也长不大。
老皇帝正在盘算着要不要把手上几个案子交给慕容江昕去办,就见慕容江昕一下子跪在面前,掷地有声地道:“父皇孩儿不想做太子了。”
老皇帝的心一抖,怒道:“你说什么?”
“孩儿说孩儿不想做太子了,孩儿想做将军。”
老皇帝一脚踹在他身上,“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子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你想气死朕!”说着老皇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大有将心脏咳出来的趋势。
慕容江昕急忙给他顺气,“父皇你别着急,我做太子,做太子还不行吗。”
老皇帝总算顺过气来,昏花的双眼无奈且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昕儿呀,父皇一直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希望你日后做个好皇帝,你说这样的话不是伤父皇的心吗?”
慕容江昕低下头,“对不起父皇,孩儿以后不敢了。”
老皇帝叹口气,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待慕容江昕出去,老皇帝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最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稍稍熬夜第二天就累得起不来,就连那事都不行了。
好在三个妃子都有了喜讯,只要再过些日子,兴许会有有慧根的,能带来玉佩也说不定。慕容江昕这个逆子怕是难当重任呀。
老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慕容锦,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没有玉佩,朕都不能再留你了,朕得为昕儿扫平道路,他,唉,太平庸了。
老皇帝正在想着如何打压慕容锦,就听到魏德全焦急的声音,“皇上,岚贵人小产了。”
老皇帝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魏德全忙扶住他,搀着他匆匆朝尚居殿赶。
魏德全小声而快速地说:“下午,岚贵人和萧贵人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突然窜出来一条蛇,岚贵人吓得当时就坐做了地上,萧贵人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好在她的胆子大些,没有出事。”
皇帝的脸色铁青,御花园不比别处,日日有人看管,怎么可能会有蛇?定是有心人为之,那人好歹毒的心肠,竟然想一下子害死他两个孩子。
尚居殿里人来人往,御医早已经到了,宫女从殿里不断地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老皇帝见到脸都绿了。他一来,宫人们都手忙脚乱地行礼,皇帝挥挥手,“忙你们的,不要管朕。”
皇帝的脸绷得死死的,只等着拿人出气,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动了手脚,哼,定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医跪在皇帝面前禀告,声音沉重,身子微微发抖,希望皇帝不要殃及池鱼,天威难测呀,“岚贵人是受了惊吓导致的小产,不过臣把脉的时候发现,岚贵人的体内有少量的麝香,而且近日岚贵人的胎像不稳有滑胎的迹象,臣提醒了很多次,让她好生歇着,谁知道她又……”
皇帝的眸色发深,冷笑几声,“尚居殿里怎会有麝香?”
御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重重磕头,“臣不知。”
“你可曾告诉岚贵人?”
“微臣说过,岚贵人也将熏香等物换了,可惜体内早已有了麝香,臣正在设法去除。”
所以这次的小产事件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皇帝暗暗运气,皇后正好赶了过来,先行了礼,然后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小产了?”
皇帝斜睨她一眼,“你是皇后,掌管后宫,你都不知道,谁还知道。”
皇后的脸色白了白,“臣妾自知有罪,待查出那幕后之人,定然领罪,臣妾先去看看岚妹妹。”
因为是小产,怕冲撞了皇帝,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进,只在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皇后又行了礼,便走了进去。
整个殿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皇后用帕子掩住口鼻,眼睛里带了几分喜色,不过在梁嬷嬷打起帘子的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红的眼圈,她上前握住岚贵人的手,“妹妹,你这是?”
岚贵人的双目空洞,望着床顶,身上冷的就像濒临死亡的人。她怀了他五个多月了,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动,每天都会把手放在肚皮上,和他说话,无时无刻不再期待着他的到来,可是他却没有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有长全就去了,不知道到了那个世界会不会有人嘲笑他。
一滴眼泪从眼中滑落,这辈子恐怕她都无法再做母亲了吧。
皇后揉着眼睛,声音哽咽,“妹妹放宽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岚贵人转过头来,满是嘲讽地道:“谢谢皇后的关心,我好的很。”真当她不知道吗,要不是她偷偷地请御医看过,还不知道皇后每日赏赐的汤药是避子汤,为了怀上龙种,她暗地里吃了多少药,费了多少心思,她轻描淡写的几句就算完了?
岚贵人突然抓住皇后的手,声音带着寒意,“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授意的?”
皇后抽了口冷气,轻蹙娥眉,“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手劲好大呀,抓的我的手都疼了。”
梁嬷嬷上前毫不客气地掰开岚贵人的手,“请岚贵人自重。”
岚贵人杰杰怪笑起来,“得了便宜还卖乖,皇后你就不怕遭报应。”
皇后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了受了刺激,待本宫禀明皇上,找一个好御医给你好好治治”
岚贵人拼命地想坐直身子,可是软绵绵的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力气,“皇后你不得好死!”
皇后冷笑,“可惜你看不到了。”
从殿里出来,皇后满脸的悲伤“皇上,岚妹妹好像受了刺激,怕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老皇帝闭着眼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耳边回响着御医的话,“是成型的男胎,岚贵人伤了筋骨,以后怕是再难怀孕了。”
皇后走到皇帝身后,轻轻揉着太阳穴,“皇上,龙体要紧,你若是因为伤心而倒下了,大惠朝就没了主心骨,好在萧贵人没事,是咱们没福气,没有让孩子平安到来,臣妾一定好好照看萧贵人和浣妃,让她们给皇上延绵子嗣。”
皇帝叹口气,罢了,是她们无缘,他拍拍皇后的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回到青鸾殿,皇后心情大好地喝了一碗燕窝粥,岚贵人,哼,凭你也想跟本宫斗,就你那点心思,都不够看的,不过萧贵人倒是个有心计的。
梁嬷嬷把沏好的普洱茶放在桌子上,普洱能消食,晚上喝了正好,可以不用出去散步。
皇后轻啜一口,味道软绵清淡,“比上次的好些。”
梁嬷嬷笑道:“是龙葵十六年的,那年风调雨顺,连茶叶都是好的。”
皇后轻笑,摘下护甲,“做干净了吗?”
“娘娘放心,绝对查不到咱们这。放蛇的小太监已经被乱棍打死了,岚贵人换下的香料,老奴暗地里让人倒了。”
皇后点点头,揉揉发酸的脖颈,“忙了一天,本宫也累了,就寝吧。”
惠安宫。
慕容江昕在柳嘉慧身上辛勤耕耘,柳嘉慧的身体让他着迷,分开了几个月,越发敏感了,稍稍碰触便会发颤,叫声也是一次比一次**,似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学了不少。
慕容江昕从她身上下来,抚摸着如段子似的肌肤,笑道:“慧儿越来越招人疼了。”
柳嘉慧脸红红的,倚在他胸口,“人家想你了。”
“本太子知道,这不是一回来就来你这边了吗。”
“太子妃那边……”
慕容江昕的脸色发冷,心中释怀,并不等于他原谅她,“提她干什么,扫兴!“
柳嘉慧心中暗喜,只要太子还讨厌柳嘉玉,她就有的是机会,希望能尽快怀上孩子。柳嘉慧抬起**,放在慕容江昕的腿上,轻轻摩挲,慕容江昕立刻被撩起了欲火,又将她办了一回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柳嘉慧和慕容江昕正在吃早饭,柳嘉玉不请自来了。她穿着素白的衣裳,不施朱粉,容颜憔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柳嘉慧立刻没了食欲,她怎么来了?还有她宫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都不拦着点。
多日不见,柳嘉玉变得越发的漂亮了。慕容江昕几乎看直了眼,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然不是盖的。
柳嘉玉摇曳地走到慕容江昕面前,如一片落叶似的跪下,“太子,妾知道错了,妾再也不敢喝避子汤了,只要太子愿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