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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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兰闱庶妾-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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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道:“那封信告诉我很多事,原來,我父亲真正的故乡,并不在这里,对大洪來说,他甚至是异族。”
异族?方媃知道,在大洪及其周边,洠в刑嗟纳偈褡澹司H鞘碌拟沧澹闶悄歉錾衩氐碾澹儆芯褪窃对诖蠛V系哪歉龀惺比嗣且补艹顺谱龀澹苏馊觯渌娜硕急煌骋怀莆蠛樽用瘛
“姨父的故乡是獠族还是滕族?”方媃猜测着问。
凌云笑了一下,道:“是滕族,而且他并不是滕族寻常的族民,他是滕族族长的第二子。”
凌云继续道:“我的祖父是滕族族长,在我父亲15岁那年,祖父立了我父亲的大哥为族长继承人,但因为我父亲是最小的儿子,祖父一直非常宠爱,大伯害怕被抢了族长继承人的位置,便在祖父病重时,找了一个理由,把我父亲遣出了滕族。”
“我父亲本是逍遥散淡之人,并无争位的心思,他來到白玉京,便在这里白手起家,成亲生子。”
“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这些秘密,却要在临终前突然告诉你呢?”
“只因在我父亲临终前的一年,滕族族长,也就是我的大伯突然病故了。他只留下一个女儿,洠в卸涌梢约坛凶宄ぶ唬谑窃谧逯谐だ厦堑闹鞒种拢龆ㄕ业轿业母盖住!
长老们暗地里找到我父亲,并暗中与他见了面,可是那时候我父亲已经身患重病,并且他也不愿意再回到族中,于是长老们便提出由我來继承族长之位。”
清幽月光映过窗纱,照在凌云身上,仿佛也在静静聆听凌云的秘密。
“滕族历來是个极其神秘的民族,他们非常排斥外族,无法接受我的母亲,所以长老们和父亲约定,暂由长老轮流代替族长之位,等到我母亲去世以后,再让我回族继承族长。”
方媃呆呆看着他,喃喃道:“那么你现在早已经是滕族族长了?”
凌云点头:“我母亲一去世,我便回到本族正式接任组长之位。只是此事只有滕族自己人知晓,对外是极秘密的。”
“可是,滕族素來不愿与外族來往,你既然已成为族长,为何还要到朝廷來做官呢?”
“原本是不必如此的。”凌云低下头去,忽然沉默。秀美出尘的容貌在月光下沉静美好。
方媃凝视他,凌云的心思太深,背后的滕族也太神秘,谁也不会猜得透。
凌云再次抬起头來,道:“一百多年前,滕族并不像现在这般神秘隐居,族中之人大多从很小时便学习兵器锻造、机关阵法。那时的族长很有野心,又赶上天下大乱之际,他便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他想夺取天下?当时不是大洪的开国之君应启锋在和前朝打吗?”方媃的书洠О卓矗庑┰缫阎
“应启锋擅长统兵征战,冲锋陷阵,却缺少能为他出谋划策的谋士,要知道,一个出神入化的军师可以左右天下走势,他辅佐谁,谁就有问鼎天下的可能。同时,他的军队也急需各种能工巧匠。当时群雄并起,逐鹿天下,还有几家造反的军队,实力也很强。”
方媃想了想,道:“于是这位应启锋一定是与滕族结成了同盟,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不错。滕族以举族之力相帮,与应启锋约定功成之后,两分天下。滕族并不贪心,也清楚以自身一族之力不可能真正平分疆土,所以只要西边最偏远一带,那里大多是崇山峻岭,深山老林,却也好在物产丰盛,滕族想在那里建立一个国家,繁衍生息。
“滕族如今所在的岈山不就是在西南吗?”方媃想起上次平氏的话,当朝皇帝最爱喝的茶就产在岈山。
“岈山极为偏远,就在洪朝西南的边界之上,山上唯古老的森林和猛兽,不熟悉地形或洠г诶狭掷锷婀娜私ケ愠霾粊砹耍銮矣钟须迦寺裆璧闹刂鼗兀灸岩越咏呛槌薹ü苁囊环绞劳庵亍!
方媃点头,道:“你接着讲,应启锋与滕族联合,必定是所向无敌了吧?夺取天下之后呢?”
凌云苦笑:“你心里已经明白,看如今的大洪,就应该知道,应启锋背信弃义,悔约了。”
七十三再会未有期
“应启锋的军队在所有造反的势力里并非最强大的,若只凭他一己之力,绝不可能问鼎天下。我滕族顶力助他成就大业,他却在庆功之夜便突然翻脸,把我族族长、长老以及在军队里的所有滕族工匠、兵士数万人,全部抓起处死了,滕族毫无防备,几乎是灭顶之灾。”
“天啊,这个应启锋可真狠。”方媃叹息,那滕族族长未免太大意了,把人想得太简单。能够造反的人,心思哪有那么简单的?应启锋只怕是个很会伪装的人。
“远在家乡的滕族族民大多只剩些老弱妇孺,听到消息后悲痛难当,又听说应启锋已经派兵來追杀,要斩草除根,便只能在仅存的一位长老的带领下往西南奔逃,一直逃入岈山之中,才躲过灭族这祸。”
“我族人发誓,滕族要努力繁衍,强大族群,只要还存一个男丁,便定要报得此仇,以慰惨死族人在天英灵。”
方媃看凌云:“那么你现在所做一切,都是在为报仇铺路?”
凌云点头,略带无奈道:“我少年时便闯荡江湖,最爱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可如今却背负如此重任,真是身不由己。”
方媃不敢问他有什么计划谋算,今夜她知道的事情已经太重大太多了。凌云考武状元绝不是一时兴起,攀上瑞王更不只是为了仕途,在宵云关屡败獠军更可能有内情,这些事中有太多谋算。
“凌云,以我如今的身份,你不该对我说这么多。”
“我已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告诉你这些,并非要给你添负担,而是要你心里有个准备。”
方媃暗暗心惊,莫非滕族认为此时时机已经成熟,要报仇了?所谓的报仇,应该就是推翻大洪吧?
凌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既然已经投身进來,便不敢担保可以全身而退。成了,不过是完全我宿命中的责任,败了,也不过是将这条命送了罢了。我告诉你这些事,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我不想你把我看成是追求功名利禄之辈,这些事,都是我不得不去做的。”
方媃听到他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心立刻便提起來了,想张口阻拦他,却又说不出,他身上系着一百多年來积攒的仇恨,他是一族之长,他所做一切都不是个人行为,她怎么可能阻拦的住呢?
思忖再三,方媃只得道:“我已经清楚了你的不得已,我不会拦你。今日所说,我只当从未听过,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大洪朝王爷家的妾,而凌云却告诉她这些秘密,她能怎么办呢?一个种族背负的灭族这仇,不死不休,任何人也无力改变。
一边是她的主子,一边是凌云,她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凌云笑:“你不必如此担心、紧张。其实这些事,迟早会被知道,可是如今的大洪,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朝中重文轻武多年,无将可用,皇帝平庸老迈,皇子争位斗得你死我活,无暇他顾。獠族又在外虎视眈眈,大洪可谓内忧外患。此时,就算有人知道了这些秘密,他们又能做什么?”
方媃想到应煊,现在他的全部精力只怕都在争储之事上,确实顾不了别的。何况他现在不过是王爷,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朝中之事,诸多掣肘牵制,皇子之间都互相盯着,你要立功,我便要拆台,你要表现,我便要你丢人。功劳绝不能让别人得了去,所以宁肯大家都无功。
“时辰不早,再谈下去便要天亮了,眉真。”
方媃抬头看他,知道分别的时刻又到了。可此一别,有可能便再无相见之时。
凌云温柔看她:“眉真,别哭。”
方媃慢慢地摸自己脸庞,原來不觉间,她竟已流下眼泪。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我发誓。”凌云一字一句道。
方媃觉得心已经冷了,前途茫茫,就算这江山会动荡,甚至改天换地又如何呢?她一直洠в幸桓稣嬲募摇
凌云握住她的手,她略退缩了一下,便由他握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她吧?若不是怕相见无期,他也许依然不会这样做。
“眉真,旁的话我此时多说无益,反到让你多有顾虑,你只需保重自己,等我们再见之日。”
“再见之日?那时,会怎么样?”方媃有些不知所措。
“那时?”凌云温柔而沉毅得看她,道:“那时,总要给你一个交待。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凌云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手上的温度还在,却消散得极快。
方媃把手捂进被子里,想让这温度停留得久一些。
今夜凌云告诉她的那些秘密,她之前在所有书籍中从未看到过,可见大洪的历代统治者也知道他们开国之君做的事实在拿不出手,所以讳莫如深,不许有任何记载。
獠族与滕族只怕早已结盟,局势已成,战事必起,而她却只能等,等一个结局。
成王败寇,凌云会怎么样?应煊又会怎么样?自己又是什么结局?他无法再想下去,脑中太乱,搅成一团,仿佛撕不开扯不断的麻线。
回到王府当晚,应煊忽然來了。这些时候,他只在午间过來,却极少晚上來,今晚忽然來,必是有什么事了。
晴儿带着丫头们有些不知所措得站着,用眼神询问方媃,是否应该预备侍候应煊洗漱?按理说,这个时辰过來,应是留宿了,可他已经很久洠в型砩瞎齺恚挡欢ㄒ换岜阋摺
方媃微微摇头,示意她们都退下,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了。
应煊不对劲,表面看是平日模样,但方媃觉得他是带着怒气來的。
方媃有些忐忑不安,直觉告诉自己,今晚应煊來是与华严寺有关。
烛光高照,室内很亮堂,窗下墙角的黄花梨草龙纹台座上,一个青花白地瓷梅瓶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出圆润柔和的光泽。
可是只眨眼工夫,这件上等梅瓶便被砸在地上,粉身碎骨。碎瓷四溅,有的迸到了应煊身上,他却连眼皮也洠Ф幌隆
方媃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得后退了好几步。外面有脚步声,想是晴儿等人听到动静要进來。
“滚出去,不许进來!”应煊喝道。
脚步声戛然而止,却洠в谐鋈サ纳簦允乔缍翟诓环判模洳桓医鴣恚匆膊辉噶⒖坛鋈ァ
应煊冷笑一声,冲屋外道:“怎么,我还能吃了你家主子不成?再不出去,以后也别想再见你家主子。”
方媃怕晴儿再坚持,忙轻轻咳嗽一声,示意自己无妨,晴儿才退了出去。
“好个忠心的丫头,只是不知,昨日半夜你与凌非鸿私会时,她可在外面替你把风?”应煊一字一句,带着恨意道。
方媃在他摔瓶子时已经猜到,昨夜与凌云相见之事,必定已被他知晓了。凌云武功虽高强,但应煊既知他回京,必定会派人跟踪。即便片刻被他甩开,洠芗笆狈⑾郑痪弥笠不岵榈剿男凶佟
凌云未必不知应煊会察觉,只是有恃无恐罢了。何况他只怕巴不得应煊冷落了方媃,不再亲近她。
这两个男人,都是狠之又狠的角色。
应煊看她,道:“你倒是平静坦然,莫非只是因为你们虽私会,却无更越礼行为,你便以为可以坦然面对我?”
“妾身从未敢如此想,也知此举确实越矩。只是,凌非鸿身俱武功,來去如风,他要來,妾身实在无能为力。”
“你若已彻底忘了他,他还会甘冒大险來见你?”应煊道:“你与他相见固然可恶,而我更在乎的是你的心里还想着他。”
方媃抬头,直视他道:“有句话,妾身常常放在心里,想请问王爷。”
应煊哂笑:“你倒有话來问我,好,随你问。”
“在王爷心里,妾身算是一个人吗?还是只是一个会说会笑的玩偶?”
应煊不可思议得看她,皱眉:“你此话何意?我不当你是个人?”
“若当妾身是个人,怎么会如此对待妾身?扁毛动物尚有情感,何况是人?便是年少时懵懂的倾慕也不可能说忘便忘,妾身是个人,有心有情有记忆,难道王爷以为,从嫁进王府的一刻起,妾身便会将过往统统抛去,让自己变成一个无忆可寻的木偶吗?”
“为何不能?嫁为人妇,便应以夫为天,若心里还有旁人,便是不贞。”应煊此时反倒沉下气來,一撩袍子,稳稳坐下。
方媃冷笑:“不贞?待嫁闺中的姑娘,哪个洠в猩倥榛常扛改钢藉裕钪粘汕椎模钟屑父鍪窃隳降娜耍考尬烁竞螅言那榛乘夹鞑赜谛牡祝退闶遣徽炅耍俊
她深深吸了口气,把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來:“如此便算不贞的话,那王爷妻妾成群,群芳环绕,又如何说?王爷总说爱妾身,相爱之人必定忠贞于对方,王爷办不到,却一味要求妾身办到,就算是男女不可并论,那连心底一丝回忆都不能保留,是否太强人所难!”
“你是要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是吗?你恨我妻妾成群,不能专心对你,所以心生怨怼,心里不肯忘了旧人?”
方媃叹了一口气,他永远理解不了她,也不能做她心目中理想的爱人。
应煊笑了两声道:“你身为人妇,夜会男子,被丈夫发觉不知惭愧反滔滔不绝,你是仗着我太宠你,如此无礼。”
方媃眼波如水,凉凉得看着他,道:“王爷宠妾身吗?如此宠法,把妾身当禁脔一般宠,妾身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应煊眼中渐渐升起怒火。
“深夜与表兄见面,虽并非主动,但确实已是不守妇德,请王爷裁度。”方媃不想激怒他,心里的不满,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早点结束吧。
“你觉得我该如何惩戒于你?”应煊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眼中却是寒光逼人:“你说承受不起我的宠,那以后,便如你所愿。”
“在我眼中,你们的那点子儿女情长值得什么?”应煊声冷如冰:“有朝一日,我要登上那最高的位置,万人敬仰,然后我会在后宫给你一个位份,让你一个人慢慢衰老。他纵有万般能耐,又如何到这深宫來救你于水火?这便是最好的惩戒。”
方媃闭上眼,紧咬嘴唇,这番话冷酷无情,却也是入情入理,对于应煊來说,她确实不值什么。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帝位。
平息自己的心境,重新睁开眼睛,看到应煊凤眼含霜,唇含冷笑,是一个绝决的表情。
“妾身先谢过王爷成全,只愿王爷早成大业。”
七十四深夜聆钟鸣
这一年的夏天和秋天过得非常平静,别人都是优哉游哉,只有方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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