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次汤里有毒之事,她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皇甫淳跟她狼狈为歼肯定没什么好事,必定跟她有关系,否则冷香绮的口气干嘛显得他们早己有约定的样子?而皇甫淳又这么巧的在今天找到她,还带她离开。
在她沉思间,皇甫淳己经上了马车,见她眉心轻蹙,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
芸香被他的手一碰上就别开的头,冷冷的哼了声。
他只好尴尬的缩回手,没说话。
在皇甫淳跟芸香走了之后,聂寒风来到了‘冷记钱行’,直接点名要找芸香。
黄老板奇怪怎么一下子出现两个英俊潇洒,还风度不一的公子,而眼前这位明显气度更胜一筹。
奇怪归奇怪,他还是老实说了,“这位公子,刚才己经有位像您这样的公子来接她走了。”
聂寒风拧眉,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除了皇甫淳之外还会有谁。
难道是李管家通知他的?不可能,李管家一向忠心,如果不是他,只有一个可能性……
“多谢相告,告辞。”聂寒风微颔头,有礼的道了谢。
“请等一下。”黄老板叫住了他,微上前两步,“老夫想问一下阁下,那位夫人的金钗可是阁下相送?”
己准备走出门口的聂寒风闻言身体微顿,淡然转回身看他,“为何如此一问?”
黄老板淡笑了下,并不想说明特别之意,只轻淡道,“没什么,只是好奇,将二十年前的东西突然出现,觉得不可思议。”
“你看到她拿金钗了?”那丫头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卖了?最好不是,否则有她好看的!
可事实正与他想的相反,黄老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聂寒风说了句,“她的夫君就是在下。”居然敢说他死了?她还真当他死了呵,否则怎会说得那么顺口,一点内疚之心都没有!
至此,聂寒风己经气得肺都快炸了,只差没将芸香捉来揍一顿屁股。只怕,等找到她的时候,他心疼都来不及了,还揍?嗤。
黄老板整个人傻呆呆的目送着聂寒风离开。
他是小香的夫君?那之前那位是谁?这小香是何来头,明明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是身份不凡的人……
己走出门口的聂寒风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想起了曾经说过要带她一起购年货,可如今腊月己近,心思精灵的她不晓得跑哪去了,最重要的是还身怀六甲,要是不小心……
聂寒风瞬间觉得自己那么多手下居然没一个找到藏在一间小小钱行里的夫人,实在是弱爆了。
不过她来这间钱行,说不定是老天冥冥中注定让她进来躲的,要是她不会看帐本也不可能藏得下这里。
想到从前教她看帐本,聂寒风真心后悔啊,悔不当初啊,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凭她的聪颖,就算不用他教,自己摸也能摸得透,只是迟早的问题。
“主子,有人来汇报说看到皇甫淳的马车停在悦来客栈门口。”雷诺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聂寒风点了点头,跟前恰时的停了辆马车,二话不说上马车逮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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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看着皇甫淳走进了悦来客栈,再自马车内看了眼四周,确实无人之后下马车,可难题来了,车夫还在。
芸香转了转灵眸,推开马车门,对车夫道,“车夫大哥,我内急,能不能去解个手?”
这要是在平常当然是不行,可对方是爷专门找的人,还是个孕妇,内急情有可原,于是便同意,但他却跟着她。
芸香边走进小巷边暗暗注意着后面的人,于是一个转身苦着脸道,“我说车夫大哥啊,你这样跟着我我怎么解手啊?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好意思吗你?再说了,我挺着个大肚子能跑哪去,是不是?”
车夫经她一说脸都红了,一手挠着后脑不好意思说,“那…那行,你快点,否则爷出来我不好交代。”
芸香听了如小鸡啄米般猛点头,两眼可亮着呢。
他好不好交待可不关她事,于是芸香假借内急之名顺利逃走了。
方法很简单,她跟一户人家买了套粗布衣裳换了身衣服,还弄了块头巾包住头,又请了那户人家的儿子陪她一块出来。
出来之后她重重的舒了口气。因为一走出那户人家的大门,巷子内突然就多了好多个闲散男人,给她一种特意盯人的感觉,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让人送她离小巷很远之后她才放人离开,回头瞄了眼,扬了抹得意的笑之后扬尘而去。
皇甫淳,想玩我?你还嫩着点呢!
最后,芸香又回到了‘冷记钱行’。
黄老板见她居然换了身衣服,还包着头巾回来,活像怕被人认出来似的,忍不住皱眉头,“小香,听我一句劝,回家吧,啊,别玩了,你的夫君方才都来过了。”
她的夫君?芸香怔了怔,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她不是跟他说过她夫君死了吗?怎么来了个活的?
“你什么意思?我夫君死啦,死啦!”
黄老板脸色一板,有些生气的道,“小香,都要当娘了还这么无理取闹,明明人还活着怎么可以说死了?多不吉利啊?快回去,快点!”说着还伸手推她出去。
芸香可怕出去了,绕过他闪进了屋里,才问他,“不是我说你,哪个夫君来了?就之前带我离开的那个公子?他不是我夫君好不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不是,是后面又来一个,他说是你夫君,然后他还去找你了,结果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又回来了,他怕是落空喽……”
“不对,你说说那人长什么模样,说说。”芸香打断他的话,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他找来了这里吧?!
结果事实证明,她猜对了,那个人真是聂寒风。
虽然她很想他,可是她不能让他找到,更不会跟他回去,冷香绮才是他的正牌儿,她算什么?只不过是个不要脸的爱上他还身怀六甲的女人而己,有什么资格?
“小香啊,回去吧。”黄老板再次劝她。
芸香的眼眶因为他的劝己经微微泛红,眨了眨己经有些水光的美眸,撇了撇嘴巴道,“不回去。黄老板你就收留我吧!”
黄老板就想不透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跑出来折腾,还大着个肚子,不觉得辛苦吗?
“黄老板,其实……不瞒您说,我是他的小妾,怀了他孩子我才知道原来他有夫人,而且他的夫人还怀了孕,我对不起他夫人,就离开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可谁又能保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只能说我倒霉,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我也很难过……”芸香低垂着头,脸上一丝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她低着头黄老板当然没看清她表情,还博得了他的同情,暗叹了口气,他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赞同的道,“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说得真好,我就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哎,人生如戏,总有伤害的一方。小香,没想到你跟我一样,想来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放心留下来吧。”
最后,芸香成功的黑了聂寒风,要给聂寒风知道,哪是气炸肺那么简单而己?
皇甫淳才不是个好东西,寒风哥哥可好啦。芸香不忘在心里暗忖一句。
可黑了就是黑了,要是让他白了黄老板就不收留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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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寒风来到悦来客栈的时候马车还在,可人,却不在马车内,瞬间明白她肯定是溜了。
但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溜?她不是一心想找皇甫淳的吗?现在皇甫淳主动来找她了,她应该乐意才对……
“主子,太子跟方氏在二楼上面。”雷诺自客栈内下来,低声凛报。
聂寒风深隧眼眸微眯,脑子灵活的转了一圈之后就想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至今还没有人能从他手掌心溜走,也只有那个在他面前无法无天的丫头。
“没事,随他们去,不就一支金钗,能起什么作用,哼。”他清冷的冷哼了声,随后又道,“阿诺,咱们的原则是什么样就该给他点什么样,明天我就要看到效果出来,清楚吗?”
雷诺绝对是个忠心不二的侍卫,他话中的意思自然明白,低头领命离开。
聂寒风的表情轻松不己,完全不像是将有大事发生的模样,倒是那个令他头疼的丫头,不晓得混哪去了,若不是不想强制性的捉她回来,他会放任她这么自由自在的害自己找不到她?她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可聂寒风似乎忘了,是他本人太爱、太无止境的宠那个让他找并等了八年的丫头!
就在聂寒风转身欲上马车间,皇甫淳出来了,一眼便看到了欲上马车的他。
聂寒风同时也看到了他,清冷的投了抹暗含深意的眼神给他。
皇甫淳大步朝他走来,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芸香还在不在马车里,走过去一掀车帘,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问一边的车夫人哪去了。
车夫吓得下跪,“回爷,那位夫人……那位夫人她说……”
“行了,没用的东西!”皇甫淳冷冷的喝了句,直接抬头迎上聂寒风的目光,那冰寒渗透入骨的冷意令他心头一惊,凭着自身的镇定能力面不改色,冷道,“聂岛主这是明目张胆来抢人喽?”
“抢人?”聂寒风玩味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接着居然煞有其事的点了头,“你说是就是吧,那么太子爷你想怎么样?”
他至于吗他,当初芸香还是他亲自送给他的,该说他本人来抢人才对吧。甫黄的见看。
“听说聂岛主让她受了委屈,本太子自然要收回佳人,况且她怀的是本太子的孩子,聂岛主是想戴绿帽子吗?”皇甫淳冷蔑的扯了丝笑。
“听说?”聂寒风还是两个字,不动声色的不答反问,“不知太子爷是听谁说本岛主让她受了委屈?”她没让他受委屈他都阿弥陀佛了行不行?
皇甫淳对他专捉字眼的精明行为厌烦不己,轻微咬牙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聂岛主的地盘那么大,人多嘴杂,怎么着也得小心为上。”
“嗯,这么说来太子爷是安插了同僚在本岛主地盘之内。”聂寒风点了点头,眸光微烁的道,“不过再怎么大也比不上皇宫大。还有,太子爷是真想保护芸香呢,还是假意而己?”
“什么意思?”皇甫淳的脑子果然没有聂寒风好使,一下子就掉链了。
聂寒风很好心的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说芸香给本岛主戴了绿帽子怀的是太子爷你的孩子,你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皇宫规矩太子爷比谁都清楚,庶民怀了皇嗣,轻则留子不留母,重则母子皆无活路,太子妃深得皇帝与皇后的喜爱,你这么一搅,万一风声传了出去,这芸香……”
这引号后面是无限的意思呀,皇甫淳再笨再蠢都明白什么意思,有些恼羞成怒冷道,“本太子做事从来不需外人指点,聂岛主还是管好自己的夫人吧!小心别被戴了绿子!”
“太子爷放心,戴绿帽子这种即窝囊又丢脸的事绝对不会落在本岛主头上,倒是太子爷,可别做弃帅保车的事,否则后悔也来不及。”
聂寒风话中的帅是,车是芸香。
皇甫淳皱了下眉头,冷道,“原来聂岛主移情别恋了啊,怪不得死捉着芸香不放,只可惜,她注定是本太子的人,将来她还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聂寒风扯了抹嘲弄之色,讽刺他做这样的皇后有什么意思?就是要压他气势,跟着道,“那本岛主就让她做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帝后。”
只要绮儿乐意被这样的头衔束缚,弹指间他便可办到。只是若如有这样的虚荣之心,绮儿就不再是他所深爱的绮儿了。
“你到底是谁?”皇甫淳眯眼,警惕之心再起。
聂寒风不再理他,只在上马车前轻松而淡漠的丢给他一句话,“很抱歉,本岛主只是一个小小岛国的主子而己,不必放心上。”
接着便是一阵尘烟扬起,聂寒风的马车扬长而去。
小小岛国的主子而己?他这话谁信呀?要真如此能掀了中原吗?!
皇甫淳恨恨的抡拳在空中挥了几下泄恨。
聂寒风!
“爷……”车夫战战兢兢的唤了声他。
“滚!”
车夫委屈不己,明明就是那位夫人把他给耍了溜走了嘛,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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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绮自悦来客栈回到了府宅,心情很不好,因为没跟皇甫淳谈拢,那她进宫的希望就不大。
而她一脚才踏入大厅,就看到了多日未见,此时正坐于主位上的聂寒风,旁边立着雷诺。
聂寒风一派优雅兼悠闲的单手支额的坐着,另一手五指指覆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骑马哒哒声。
见他今天居然在府里,冷香绮不禁有些意外,一时没想太多欣喜的走上前,“寒风……”
“跪下。”聂寒风清冷的吐出两个字,语气不容反抗。
本来脸上满是笑意的冷香绮冷不丁的打了个抖,不解的看着他,环视了眼整个肃静的大厅,皮毛暗暗的繃紧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
“不要磨光本岛主的耐性。”聂寒风再次出口,森寒不己。
大厅内的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敢张望,就那样像石头一样站着,听着。
冷香绮上前两步想跟他撒一下娇问他怎么回事,他对她再怎么冷淡也不至于要她下跪啊,从前他根本不可能这样对冷香绮,宝贝得紧。
“阿诺,压她跪下!”聂寒风直接给雷诺下令。
雷诺一声不吭上前抓住冷香绮,一点也不温柔的两手用力一按,冷香绮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啊一一”冷香绮佯装震到小腹的一手捂着肚子,红了眼眶的道,“寒风,我犯了什么错?地面那么冷,我还怀着孩子呢……”
碰!桌子上的茶杯轻微的弹跳了下。
聂寒风重重的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厅内除了雷诺之外所有人都被吓得跳了下,惊恐的望着他,那些丫环奴才只是看了一会他之后又别开头继续当石头,可心里己经明白夫人要被主子罚了,爽着呢。
冷香绮着实被他这一拍吓得心都快跳出喉咙了,瞪大美眸的望着他,脸色泛白,从没见他面带如此厚的寒霜!
“你还好意思说?本岛主还怀疑你怀的是谁的野种!”聂寒风话中一点也没有怒意,只有嘲讽。
野种?!
冷香绮被他这句话弄懵了,除了是他的还会有谁的?根本不可能有别人的,她都很小心……
“寒…寒风,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这真的是你的孩子,真的。”冷香绮慌张的摇头,心里害怕极了。
“阿诺,提醒一下她。”聂寒风懒得跟她废话,从她进来就没一眼正眼瞧过她,瞧她一眼他都觉得是污了他的双眼。
他最讨厌的就是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虐待下人,就像绮儿曾经说过的,佛说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