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法子太过于极端。
南京的大总统曾经就是也接受了日本人的资助,政党高层很多也是从日本毕业归来。
这样蓄意破坏两国感情,影响太恶劣了!
“纸包不住火,沉船案迟早要水落石出。”孙源道,“要是知道死的全是日本人,南京那边会诘问的。督军,咱们要先想个借口。”
廖士尧仍是没有说话。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里。
孙源连连喊了两声督军,他才回神。
“那批货在哪里?”廖士尧问。
那批货,就是阿蕙抢了日本人的那批。
孙源忙道:“在码头的仓库里。”
“带我去看看。”廖士尧说。
他总得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东西闯下如此大祸。
孙源道是。
看到仓库一看,廖士尧吸了一口凉气:为了这些东西,刺杀日本天皇也值了!赵嘉蕙这姑娘,心狠起来比男人都利索。
他唇角翘了翘。
可又想起她的胆大包天,想起她昨晚故作温柔,廖士尧仍感觉自己被她欺骗,心又微微一沉。
“连夜让人运到温州的军火库去。”廖士尧大手一挥道,“这件事,我担下了,以后跟任何人都不要提夫人!”
孙源恭敬道是。
廖士尧晚上回家,直接住在了小书房。他不想骂阿蕙,也不想听她的狡辩。
阿蕙知道他心里有气,带着小禹和兆慎,搬回了赵公馆。
廖士尧第二天再回到家,看到家里人去楼空,忍不住摔了只茶盏。
感情他自作多情了,人根本就没想狡辩!
第189章 不理睬
茂城沉船案,很快有了调查结果。
全船有一百二十船员,全部沉没海底,尸骨无存,茂城军政府补贴牺牲者家庭一大笔钱。那支船队是替赵家二爷送一批丝帛去天津,船上除了赵家二爷,还有他的情妇。
根本就没提董琰卿的身份,一句情妇将她概括了。
廖士尧算准了日本人那批昂贵的军火是来路不明,就索性黑吃黑。
民众和南京政府那边,终于得到了准确的答复,这件事就彻底放下了。
只有本庄知道缘故。
他心里恨极了廖士尧,一下子让他损失过大,廖士尧也成了日本情报科的首要敌人。这是后话了。
赵家早就听说了二爷去世的消息。
赵嘉越和赵嘉林有点小伤感。毕竟是血脉兄弟,虽然恨他,可突然去了,心里有点发凉。
他们也想起了小时候的情分。
小时候二爷人还不错。
而其他人,则是喜闻乐见。
二太太很高兴替赵嘉俊披麻戴孝。
她心里的担忧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赵嘉俊的衣冠葬礼办得很简易,只接受了家里亲戚的祭拜。
廖士尧参加了葬礼。
他没有和阿蕙说话,看阿蕙的眼神飘忽不定,有点冷。
阿蕙看这样子,是气还没有消,就没有上去贴他的冷屁股,依旧在赵家住下。
大嫂看得有点急了:“小两口这是闹什么?夫妻可没有隔夜仇,你回家去。有事躲回娘家,这可不是好习惯。两口子有了口角就不说话,这样最伤感情。”
大嫂说的很恳切,神色也担忧。
阿蕙就听了她的话,带着小禹回了自己家。
兆慎又留在了赵家和明益玩。
廖士尧还要在茂城半个月,他在家里书房批阅文件。
听到副官说夫人回来了,他笔头一顿,继续沙沙写着什么。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没过片刻,阿蕙端了茶进来。
她笑着把茶放在廖士尧的手边,道:“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我泡茶的手艺?”
廖士尧眼皮抬了抬,没说话,继续写着什么。
阿蕙见他不肯搭理自己。又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廖士尧又是不回答。
香也烧了,佛也拜了,不灵验阿蕙也没有法子。“不打扰你了。”阿蕙说了句,然后走了出去。
吃晚饭的时候。佣人上去喊廖士尧。
廖士尧只吩咐端上小书房去吃。
阿蕙又亲自端了上去,还笑嘻嘻问他要不要喂。
廖士尧还是不理她,她就拿了勺子往他唇边送。
廖士尧这才抬头。目光似利剑扫向她。
阿蕙讪讪收回了手。
她放下了勺子,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廖士尧还是不肯跟她说话,他一直住在小书房,不跟阿蕙同床,也不和阿蕙同桌而食。
他不骂阿蕙,甚至一个冷眼都没有,只当阿蕙不存在。
阿蕙哄了他几天。仍是不见好转,就索性随他,等他想谈的时候再说。
她去了趟自己的印刷厂。
如今厂子规模已经壮大。吞并了茂城所有的厂子,日进斗金。
阿蕙全部托付给了陆通和宋欣怡。
宋欣怡和陆通最大的优点,这两人心怀坦荡。不会背叛阿蕙。
陆通不在厂里,宋欣怡在办公室里和几名小账房对账。
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宋欣怡请示过阿蕙,就招了五名账房帮她的忙。
看到阿蕙来了,宋欣怡放了手里的活,请她坐下喝茶。“我说月底把账目送给你的,怎么今日来了?等不及看看赚了多少钱?”宋欣怡打趣阿蕙。
自从她母亲去世,阿蕙的厂子越做越大之后,宋欣怡一天天活泼起来。她从前那股子自卑敏感,藏得很深,一般人都难以发现了。
她甚至会和阿蕙开玩笑。
阿蕙笑着道:“好啊,既然来了,账目先给我瞧瞧?”
然后两人去了宋欣怡的办公室。
账目做的很透明,阿蕙一看就懂。
她随便看了几眼,就道:“很不错。”然后放了账本,对宋欣怡道,“咱们很久没出去玩。去吃饭听戏,如何?”
宋欣怡笑道:“老板开口了,我岂敢不从?不过,今天的工钱还得算给我!”
“我短过你工钱吗?”阿蕙故意板了脸。
两人就大笑了起来。
其实阿蕙之前从来没约过宋欣怡,这还是她们第一次逛街吃饭。
阿蕙请宋欣怡吃法国菜。
吃饭的时候,宋欣怡就问宁嫣然和赵明昭:“明昭洗三礼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满月又赶上你们家做丧事,就没办。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赵明昭满月正好赶上了二哥的丧礼。
“宁嫣然奶水足得很,我三哥还专门替明昭请了两个奶娘。吃的好,明昭一天变一个样子,长得很快。他那个手和腿,跟藕节似的,很有趣呢。”阿蕙说给宋欣怡听。
宋欣怡也露出一脸向往。
她说:“明日是礼拜六,我也休息。咱们去看看明昭和嫣然吧?”
阿蕙自然说好。
两人的话题围绕着宁嫣然和赵明昭,说的妙趣横生。
宋欣怡才惊觉阿蕙很多的观点和自己相似。
说完了宁嫣然母子,又说起了印刷厂的事,顺便就提到了茂城的报社。
“戚海久和欧阳去了南京,你知道吗?”宋欣怡问阿蕙。她记得阿蕙对欧阳幼睿很有好感。
前世的时候,他们夫妻也是去了南京发展,后来开了那么大一家明星影视公司。
“我不知道,要不然真该送送他们。”阿蕙道,“欧阳性格很对我的脾气……”
“像嫣然,对吧?”宋欣怡接口。
阿蕙大笑:“是的!”
她没有想到,宋欣怡居然和她这般认知相同。
两人之间好像突然有了点默契,越说越开心,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后来又去看了场戏。才回家。
“别忘了明日去看嫣然。”分别的时候,宋欣怡居然有点舍不得,叮嘱阿蕙记得明日的约定。
阿蕙说好。
她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小禹在自己的房间里描红。自从阿蕙给他启蒙之后,他爱上了写字。倘若阿蕙不喊他,他能一个人写一整日。
沉稳却不孤僻。小小年纪已经很难得了。
“下个月,我给你请个家庭老师,教你几个月。等学会了一点东西,咱们去学校念书,好不好?”阿蕙柔声把小禹揽在怀里。问他。
小禹想了想,问阿蕙:“明芜也念书吗?”
阿蕙愣了愣。
“二婶,让明芜到咱们家里来玩。好吗?”他小心翼翼征求阿蕙的意见,“明芜也喜欢念书。”
阿蕙没有再犹豫,立马说好。
第二天,她带着小禹,依约去看宁嫣然。
宁嫣然已经出了月子,可三哥不准她出门。她原是好动的性格,又念着她的书局,怎么都停不住。
宋欣怡来看她了。她就拉着宋欣怡拼命说话。
一旁的佣人都在笑她:“太太慢点说,急什么呢?宋小姐又不会飞了……”
大家都笑。
阿蕙就抽空去了二嫂那边,问二嫂能不能接明芜和小禹作伴。
二嫂自然是愿意的。
她笑着跟阿蕙说:“你不提。我也不太好意思。自从小禹走了,明芜就哭闹了好几日,我怕你嫌吵。不好送过去。”
不仅仅是怕阿蕙嫌吵,而是不好高攀吧?
贸然把明芜送到廖家去,让人感觉把明芜黏上去似的。
二嫂是很骄傲的。
阿蕙笑道:“是我的错。两个孩子总在一处玩,分开自然是舍不得的。二嫂放心吧,小慎天天在咱们这里,我不用操心他,在家只带小禹和明芜,我能照顾好他们,保证不委屈了明芜。”
阿蕙就把明芜和小禹带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廖士尧。
他也从外面回来。
看到小禹,他将小禹抱了起来,又慈爱摸了摸明芜的头,和孩子说笑。然后目光在阿蕙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挪开,依旧当阿蕙不存在。
阿蕙就落后了几步。
生气的时候,看到某人就烦,大概廖士尧现在对阿蕙是这种感觉,毕竟他们俩没有感情基础,从性爱培养出来的欢愉既短暂又容易被取代。
阿蕙就没有再贴上去,免得惹他更加不高兴。
她从小径绕回到了饭厅。
小禹有了明芜和廖士尧,就不怎么特意找阿蕙了。
倒是廖士尧,借故和明芜说话的时候往后面看了一眼,结果阿蕙人不见了,他脸色一沉,瞬间又恢复了笑容。
到了饭厅的时候,看到阿蕙,廖士尧依旧是冷漠。
吃了饭,阿蕙让佣人把小禹隔壁的小房间收拾出来给明芜住,亲自送两个孩子回房,又问明芜怕不怕。
明芜有些犹豫,还是点头说不怕。
谁知道半夜的时候,突然打雷,把明芜一下子惊醒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把明芜吓哭了。
她快步摸到了门口,然后开了门,跑带了小禹的房间门口,使劲敲门。
小禹也吓醒了,听到敲门他吓了一跳。等听到明芜喊小禹哥哥,他才爬起来给明芜开了门。
佣人就睡在他们隔壁房间,摇铃佣人就会来。
可两个孩子没有惊动佣人,两人抱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半夜风暴雨,惊雷划破了黢黑天际,阿蕙也醒了,看到空荡荡的另一边床,她心里突然就有了怒意。
捻开了床头灯,阿蕙批了睡衣,快步下楼去了廖士尧的小书房。
她一脚把书房门踢开了。
第190章 闹大了
廖士尧正在看书,突然门被踢开,他愣了愣。
阿蕙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咱们能谈谈吗?”阿蕙问他,“我知道你生气,怪我行事张狂。可我也替你挣了那么多家当,功过相抵,你就不能放下成见和我说句话?”
廖士尧微讶的脸又是一沉。
他撇开了眼,懒得看阿蕙。
到了这一步,阿蕙才觉得,廖士尧这回是真的气大了。
为什么生气?怪阿蕙为了军火,让他和日本人结怨?可再过几年,日本人就是他们的大仇敌,还指望和他们相安无事不成?
阿蕙是不怕得罪日本人的。
东西能弄下来,她不遗余力。
可廖士尧生气了。
于是,她施展各种手段也无济于事,他还是不肯理她。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执拗。他尊重军装,再热也要紧扣衣扣;他想娶阿蕙,孟夫人诬陷阿蕙不洁他都说愿意;如今他不想理阿蕙,阿蕙怎么讨好,估计也是无用的。
阿蕙静静站了一会儿,等廖士尧开口。
廖士尧却一直没有再抬头。
果然的,讨好都没有到点子上。
阿蕙脚都站酸了,只得转身出去,轻轻替他关了书房的门。
这回,算是把各种神通都施展了一遍,廖士尧这樽大佛,阿蕙是请不动了。
她回房睡觉,却一晚上没有睡着。
廖士尧也是彻夜未睡。他面前摆在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盯着书,脑海里却在飞驰着自己的决定:他不能让那个女人左右他,不能成为她的工具,更加不能因为她一个讨好的眼神就心神驰骋。
那个女人,对他没有半点真心。
廖士尧觉得,他不需要赵嘉蕙多么爱他,像大嫂爱大哥那样为他殉情。
可也不能像赵嘉蕙这样。把感情当手段。
从前廖士尧不觉得,这次他是彻底看明白了。
她若是冷淡或者拒之千里,廖士尧不会这么气愤,他原本对这段婚姻里的感情就没有太多的期待。
可她总是很热情,让廖士尧误以为她至少对他是有感情的。他一直以为,赵嘉蕙是喜欢他的。淡淡的喜欢。
最后发现,她没有。
他很愤怒。
第二天,阿蕙很早就醒了。她知道廖士尧会起得很早出门,所以她在床上挨着。
然后,照顾明芜的佣人焦急跑来跟她说。明芜不见了。佣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找不到明芜。
阿蕙这才急忙起了床。
在楼下饭厅碰到了廖士尧。
廖士尧没有看她。
阿蕙就跟在佣人去找明芜了。
她问佣人:“三少的房间看了吗?”
佣人说没有,不敢去打扰三少爷。
阿蕙就径直去了小禹的房间找。
两个孩子头挨着头。睡得正香。
佣人大大舒了口气,眼泪都要下来了。她刚刚找不到明芜,还以为自己惹了大祸,这回死定了。
两个孩子昨夜害怕,缩着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睡得很迟,所以此刻的开门声没有惊扰他们。
阿蕙就和佣人退了出去。
回房的时候,阿蕙碰到了正要出门的廖士尧。
他脚步停了停。问阿蕙:“找到孩子了吗?”
这么多天啊,难得跟阿蕙说句话。
阿蕙道:“找到了,和小禹睡在一起。”
她站着。等廖士尧先走。
既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不情不愿,就是那么简单一句回答。愣是把廖士尧求和的心给弄没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天,他没有再回来,直接去了驻地。
阿蕙就想起了前世和何礼的婚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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