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苏武一介大男人脸色也红了,“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娘子对为夫情深意重,可是为夫对娘子却。。。。。。”
“你不是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呃?”苏武语结。
“还是相公心中其实喜欢你之前的未婚妻,恼恨昭煦横刀夺爱?”
“绝无此事。”苏武摇头解释道,“我与她也是父母早就订下的婚约,并无感情。只是我一介男子堂堂武将最终被逼婚,心头不忿罢了。”
“对不起。”
“你无须这么说,我也想通了。这几日见娘子温婉贤淑美丽聪慧,心中也是十分喜欢,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你们已经是夫妻,以后莫要再见外了。”
“相公所言即是。”郁昭煦也想通了,已经拜堂就是夫妻,不管爱或不爱,他们都要一辈子相扶到老。别说古代对女子储多不公平,就算让她和离,也不一定再找到如苏武这般优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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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解开了心结再交流就毫无障碍,郁昭煦惊喜地发现,苏武竟然是一个文武全才,琴棋书画无不一精,兵书战策无一不通,甚至连天文地理都有涉及。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捡到宝了,这样的能干男人只有在古代才有机会见到,在现代简直是神迹。
苏武也发现她爱看书,尤其是地理和史记,有空就为她寻来各类书籍,还会为她讲解。很快,她就对这个时代有了一个最基本的了解。
原来她穿越得这个时代也不算全架空,自西晋是一个分隔点,这里称晋因为没有东晋。晋朝以前都是一样的,晋灭国之后分裂出许多小国家各自为政,混乱程度比起历史上的十六国南北朝有过之而无不及。历时三百多年的战乱,大国吞并小国,最终演变成现在的三国鼎立。
“娘子,在想什么?”沐浴之后,郁昭煦依在床前正想事情发着呆,苏武一身清爽地上床钻进被子中。
“没什么。”丫环们进来熄了灯火,行礼离去。
“娘子。”苏武的声音霍地变得深沉且带着欲望,男人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慢慢游移,如带了火种一般炙热,郁昭煦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就放软了,黑暗中看到他侧卧着,一张俊脸就贴近在自己的脸侧,“相公?”
苏武不等她再说话,压下头含住她的樱唇,温热的舌头一点点探索深入,强势地纠缠嬉戏。郁昭煦不一会儿就被他挑起了□,相对于古代人的保守她毕竟是现代人,很快忠于自己的欲望,主动迎合男人的侵占。
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坦然接受,这个人已经是她的夫是她的依靠,是躲不了的义务。
男人对她的配合很满意,手下不停点火,很快火就越燃越旺,似要把两人都燃烧殆尽。
点火的后果就是两人都陷入疯狂,累得再无一丝力气,苏武把她抱紧不在乎身上的汗液与粘稠,“娘子,又让我发现了神奇的地方。”
郁昭煦一惊,古人讲觉含蓄,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太放得开了,当下故作害羞地问,“相会不喜欢吗?”
“为夫很喜欢,羞涩的娘子固然惹人怜爱,但床弟之间只有我们两人,不妨坦然,以后都这样。”
郁昭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文有礼的苏武在床上也是遵从男人的初始欲望。
“难受得很,我要清洗一下。”
“你别动,我让香雪进来伺候。”
“香雪?”
“嗯。她是我的贴身丫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
郁昭煦突然感觉到心一阵揪痛,刚刚还在抵死缠绵转眼就想要通房丫头,“我不习惯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她想让他出去洗,可是也知道这样不应该。
苏武不知道想什么没有继续起身,“那我们忍一忍吧,娘子不觉得难受,天亮再让人送热水进来清洗也是一样的。”
“算了,你让人把水送进来,我自己洗。”终于还是无法忍受身体的汗液,和身体某处明显的湿意。
“呵呵。”苏武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起身让人抬水进来,郁昭煦咋舌这么亲腻的动作让她真不适应。
水抬进后,苏武让人直接出去不用伺候,他抱起郁昭煦,“我们苏家从来不兴姨娘妾室一套,别吃干醋了。”
“哪有?”郁昭煦心中惊喜,脸上红通通的娇羞。
“让为夫来伺候娘子沐浴。”
郁昭煦挣扎着拒绝,这种沐浴方式很容易变质,只是她的挣扎反而加速了这种变质的到来。等苏武再次吃干抹净水都冷了,匆匆把两人擦干抱上床,他终于满足了。
轻轻揉着酸软不堪的腰,在心里抱怨男人都是禽兽,被折腾得狠了以至于手都使不上劲。一会儿她就累得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苏武伸出手慢慢按压着她的腰力道轻柔,不由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个男人还不算太渣。
有了感情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处处透着甜蜜,转眼时间匆匆而过,郁昭煦穿越到宛国已有月余,衣食无忧与相公的感情平稳发展,恍惚之中,她以为就会这样幸福到老。
如果不是苏武被皇帝升为中郎将奉命出使邺国,让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她真的以为人间没有忧伤。
天忽然就变了。
这一日回来,苏武就进了书房,一直到晚间用饭都没有出来。
郁昭煦奇怪去寻他,却发现他在房中写字。
“相公。”
“娘子,你来了。”苏武抬头见她一笑。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今天皇上升为我中郎将,带领使团出使邺国,恭贺邺国新帝登基。”苏武过来牵着她的手淡淡地说。
“要去多久?”
“说不定,早则三个月迟则半年,就可以回来了,你不用担心。”苏武拉着她朝书桌而去,“只是对不起你了,才新婚一个月我就要离开。”
“只要你早早回来,我什么都不乎。”郁昭煦看向桌面,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提着笔,“在写什么?”
“明天就要出发了,给你写首诗作别。”
“我看看。”郁昭煦仔细看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欢,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花,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郁昭煦的脸色瞬间惨白面无血色,如果之前她对苏武的名字没有任何联想的话,看到这首千古留别妻的诗,再也无法漠视。
她的身子晃了晃几欲跌倒,苏武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娘子,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不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武不解刚刚还好好的,问题出在诗上吗?“你不喜欢这首诗吗?”
郁昭煦点点头,“我害怕,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对不起,那我把它撕了。”苏武说着就要动手,被郁昭煦拦住,“别。”
“娘子,你。。。。。。”
“真的不可以不去吗?”
“娘子,你不要担心,此去只是恭贺,不会有危险的。”苏武自责道,“也怪我,干嘛写这首诗,只是莫名脑海中酝酿出来就想写下来。”
郁昭煦摇摇头,但愿只是自己的猜测,架空的时代也许只是巧合,苏武不是汉朝的吗?这里也有汉朝,已经距今好几百年了,不可能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自己相公的身上。
对,是巧合。
“相公,你答应我,一定要早去早回。”
☆、昭容产子
夏琬儿闻听此言大吃一惊,不由抬眼去看宋梓扬;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都感觉到无可奈何。宋梓扬以眼神安慰她示意稍安勿躁,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太后自然也听到了脸色更加冷冽正要趁势发作;就听得彩云宫内殿传来一连串报喜之声;“生了,生了;生了一位小皇子。”
太后大喜顾不得再处置,急急说道;“快抱来哀家瞧瞧;哀家的小皇孙终于出世了。”
宫女抱着包着严严实实的小襁褓出来;“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昭容娘娘产下了一位小皇子!”
“快给哀家抱抱。”太后抱着刚刚出世的小皇子,脸色如春雪初绽万物复苏,心里眼里全是暖暖的笑容,“皇上快瞧瞧,这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啊,长得多像皇上小时候啊。”
宋梓扬早在听到生了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夏琬儿,心头一时感慨万分不知道该喜该忧。看着刚刚出世的孩子,眼睛尚未睁开小嘴微嘟睡得正香,皱皱的皮肤红彤彤的,像个营养不良的瘦猴一般一点儿也不白嫩可爱,可是这就是他的孩子,心头不由一软露出了一丝慈父的笑容,“母后说得是,朕一直盼望的皇儿终于来临了。”却没有伸手抱到自己怀中逗弄。
太后见皇上连抱都不愿意抱一下有些不喜,又问道,“宜昭容如何,可一切都好?”
“回太后,娘娘生下小皇子就脱力昏睡过去了,幸亏娘娘平时身体康健才化险为夷,小皇子也平安降临。”一直忙碌的太医此刻才松口气,随着宫女出来报平安。
“如此,哀家就放心了。”
“臣妾等恭喜皇上喜得皇子,恭喜太后喜得皇孙!”众妃嫔分立两侧给皇上道喜,夏琬儿不得不随着大潮流跪下贺喜,只是自从听到这个孩子落地以后,她就再没有抬起过头来,不愿意看到宋梓扬对着别人的孩子露出满足的笑容,自然也看不到他眼中的担忧。
“都起来吧。”太后心情愉悦却没有忘记先前之事,“皇上,虽然大皇子福大命大没有被伤害到,但谋害皇嗣一事绝不可姑息,静修仪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宋梓扬沉下不尴不尬的笑容,淡淡地说,“母后,补汤一事实是宫女所为与静修仪无关,虽然宫女已经溺毙,但朕一定会查清楚,还宜昭容和静修仪一个公道。”
“皇上。”太后大怒,“此事明显是静修仪所为,事发后又杀人灭口,皇上怎么能如此偏袒于她?”
“母后,儿臣相信此事绝非静修仪所为。”宋梓扬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此时没有证据对夏琬儿十分不利,他只能拿出皇帝的威严。
“证据确凿,容不得她抵赖。”
“如今宫女已死,死无对证,怎么知道不是别人见儿臣喜爱静修仪而嫁祸于她,一箭双雕之计?母后不要被人骗了,此事还是交给儿臣去查吧。”
“皇上糊涂啊,为了一个心机歹毒的妃子难道要置刚刚为你产下皇子的月儿于不顾,置你的亲子于危险之中吗?”太后见皇上态度坚决,苦口婆心的劝着,太后娘家姓孟,宜昭容闺名如月。
“母后,没有确实证据证实此事是静修仪所为,儿臣绝不会冤枉无辜的。”
“如果哀家今天一定要严办静修仪了?”太后把小皇子递给宫女抱下去,坐在首位咄咄逼人地问。
“此事还是交给儿臣去查吧,宜昭容刚刚产子需要静养,母后不如先帮她抚养大皇子吧?”
“皇上此言何意?”
宋梓扬用眼角去看夏琬儿,心头也十分难受,“宜昭容产下皇子有功,即刻起封为淑妃,待大皇子满月以后行封妃大典。静修仪暂时回未央宫禁足无诏不得出宫门,待朕查明下药一事再行处置。”
“皇上?”太后更加不满意了,淑妃离她原来想象的皇后还是差了一步。
“母后,御书房还有大臣等着朕商议大事,儿臣先后退了。”他说着又睨了一眼一直垂着头的夏琬儿微微在心内叹气,现在还不是哄她的时候,“尚正,送静修仪回宫,传朕旨意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
夏琬儿心头犹如压着一团火,上不上下不下无处发泄,忍得快要吐血。
回到未央宫,就把所有人全部赶了出去,她没有扔东西的习惯,只得在心里揉捏宋梓扬一遍又一遍。
去他的皇宫内院,去他的荣华富贵,去他的阴谋诡计,她统统不管了,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她要离开这个地方现在就要走,再不走她肯定要发疯了。
这个地方不是人呆的,想她新世纪的新女性,为什么想在这种地方受罪?她前世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留在皇宫里。
被赶出来的几人焦急地在门口转来转去,绿柳急着直哭,“怎么办?娘娘现在一定气死了!”
青岚自责地说,“都怪我,我竟然没有查觉出来霁月也是别的宫里的人,才让娘娘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小顺子冷静地说,“我们先别乱,最起码皇上是相信娘娘的。现在娘娘只是一时心情不好,让娘娘静静也好,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上查清楚霁月的身份,到底是哪一宫的人,还是到底是怎么死的?”
楚云在一边插话,“还有今天霁月送补汤从未央宫出去怎么走到彩云宫的,那汤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的?”
“对。”青岚深吸一口气,“还有很多疑点,惜雪绿柳你们俩留在这儿守着娘娘,一步不要离开以防万一,其他人去各宫打探消息。”
众人就此散去,惜雪冷着脸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酝酿什么,绿柳红着眼眶眼巴巴地盯着房门,“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娘娘不会出事吧?”
不一会儿她发现了惜雪的不对劲,“惜雪,你在想什么,可不要吓我?”
“绿柳。”惜雪缓缓地说,“我们俩自小伺候娘娘,娘娘对我们恩重如山。此次明显有人想陷害娘娘,可是霁月死了,娘娘现在是有理说不清。如果太后一意要问娘娘的罪,皇上也护不了娘娘多久了。”
“你什么意思啊?”绿柳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哗哗流了出来。
“我会去和皇上承认,药是我下的,霁月也是我害死的,与娘娘无关。”惜雪的话越说越慢,越来越低沉。
绿柳却吓得面无血色,“你在说什么啊?”
惜雪惨然一笑,“我死后,你要好好伺候娘娘,一定要尽心不能像以前一样爱玩爱闹,所有的事都要亲力亲为不能再让娘娘中了别人的圈套。”
“不会,不会非要这样吧?”绿柳的声音都在抖。
“指不到娘娘是被陷害的证据,总要有人为那碗药负责,我是娘娘的大宫女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只说怕宜昭容的孩子夺了娘娘的宠爱才如此做,合情合理。”
“那,那我去。”绿柳眼泪汪汪地说,“我没有惜雪姐姐聪明能干,娘娘离不开姐姐,让我去,我去告诉皇上。”
“不要胡说。”惜雪拉着她,“你听我的,以后伺候好娘娘就行了。”
“我不要。”绿柳越哭越大声,“明明不是我们做的,为什么要我们偿命?这宫里没有道理可言了吗?还不如以前在夏府,虽然娘娘不受宠爱,好歹也是锦衣玉食的小姐,也不会有人因为一碗莫名其妙的补汤要了娘娘的命。”
“傻瓜。”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