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花园的一处假山后面,棋儿偷偷和孙鸿飞见面。
“有何事?”孙鸿飞四处谨慎地看着,如今宫内越来越戒严,他也不好消失太久。
“我家娘娘想见孙大人一面。”
孙鸿飞皱着眉头,“告诉你家娘娘,我现在不方便去见她,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孙大人!”棋儿很为难,自从软禁以后娘娘的脾气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
“就这样了。”孙鸿飞不耐烦了转身欲走。
“孙大人,求求您看在和娘娘过去的感情上,去看看娘娘吧。”棋儿双膝跪地拉着孙鸿飞的衣摆就苦苦哀求。
“你小声些,被人听到了怎么是好?”孙鸿飞恼怒地压低声音。
“孙大人,求求您了。娘娘一直被关在彩云宫,天天念叨着您和大皇子,她都见不到心里难受极了。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娘娘吧,大皇子可是她和您的亲生儿子。”
“闭嘴。”孙鸿飞暴怒一脚把她踢开,“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去见你们娘娘,以后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奴婢再了不敢了!”
“滚。”
孙鸿飞待棋儿离开以后也准备走,突然怒斥一声“什么人?”身形一动迅速转到假山另一头,一看大吃一惊。
“大公主,您怎么在这儿?”
宋乐言害怕地往后退,她虽然比一般人成熟懂事毕竟才七岁,听到这么惊人的秘密又被当场发现,就知道不好转身就跑。
“大公主。”孙鸿飞知道坏了,四处仔细打量并无他人。这事要被捅出来,他和孟淑妃大皇子都得死,还要连累孟孙两家。
当下追上去抱住大公主,以手捂住她的嘴口中哄骗着,“大公主,不要害怕,是不是迷路了?属下送您回宫。”
宋乐言拼命挣扎,口中唔唔乱叫,突然张大嘴狠狠咬了孙鸿飞一口。孙鸿飞不防备手一松被大公主趁隙又往前跑了两步,再次抓住她也急红了眼,当下恶向胆边生,大公主一人死,好过他们一群人死,“既然大公主不合作,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你不死我就得死。”
看到旁边的池水,眼神恶狠狠地,把大公主的头整个按进了水里,“大公主一人在御花园游玩,失足溺水而亡。”
“唔唔。”宋乐言拼命挣扎,可惜毕竟年小体弱,渐渐就没有动静了。
同一时刻,楚云陪同夏琬儿正在御花园散步,十月的天气温暖适中,夏琬儿让青岚和绿柳抱着两位公主一起慢慢走着,孩子晒晒太阳也有益于成长。
几人慢慢拐进一处偏远的小径,绿柳轻声说,“娘娘再往前就是通往夏婕妤漓雨殿的路了。”
“好久没有见二姐姐了,正好顺路去看看吧。”
“是。”
众人正准备走,楚云突然停止凝神细听。
“楚云怎么了?”
“回娘娘,前面隐约传来了一些声音。”
“你去看看。”
“可娘娘的安全?”
“不是还有其他人吗?去吧。”
“是。”楚云说着就运起轻功快速离去,夏琬儿不甚在意地等在原地。
不一会儿,楚云抱着浑身湿透已经半昏迷的大公主奔了回来,“娘娘,是大公主。”
“怎么会这样?”夏琬儿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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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史记庄夏琬儿传》熙宁五年帝改妃制设皇贵妃,立夏琬儿为庄朝第一任皇贵妃。同年十月,大公主宋乐言……
作者有话要说:上部完结。
☆、宠冠三宫
邀月宫中人仰马翻,一片嘈杂混乱声中夹着隐隐的哭泣声。
萧贵妃自从宋乐言被抱回来就紧紧拉着她的手一步不肯离开;平时端庄美丽无懈可击的面容此刻布满忧伤担心与愤怒。
“娘娘;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让太医好好看看大公主。”
“本宫不走;大公主一刻不醒来本宫就寸步不离。”萧贵妃强忍着泪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公主,宋乐言是她的命;在这后宫多年她从不曾奢望过帝王的爱,惟有女儿是上天对她的优待;绝不能有失。
夏琬儿叹息一声正想上前一步劝解;外面传来一声呼号;“皇后娘娘驾到!德妃娘娘到;贤妃娘娘到!”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依次见完礼都过来看望大公主;萧贵妃对皇后一行人的到来视若罔闻,眼中只有昏睡在床上的大公主。
“到底怎么回事?伺候大公主的奴才了?怎么会让大公主溺水的?”皇后娘娘大怒,当下就让人拿了伺候大公主的人前来问罪。
“皇后娘娘恕罪。”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倒磕头,“大公主去上书房念书一向不让人跟着伺候,平时都与几位伴读小姐们在一起玩。今儿江少傅下学早,大公主回来陪我们娘娘用膳,不知道为什么会去那儿?幸好皇贵妃娘娘经过,救回了公主。”
“该死的东西,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了。”皇后骂了一声,眼睛微微一挑含笑地问夏琬儿,“是皇贵妃遇上溺水的大公主吗?皇贵妃怎么恰好出现在那儿?”
恰好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屋内所有的人都看向夏琬儿,连拉着宋乐言的手一刻不放松的萧贵妃也被吸引了。
夏琬儿在心中冷笑,真不高明的手段,“回皇后,臣妾见天气尚好,就带着四公主五公主在御花园走走,准备去看望夏婕妤。楚云听到有动静,担心出事就去看看,没有想到出来时抱着人事不知的大公主,就急忙送回来了,详细的情形臣妾都没有来得急问楚云。”
“真巧。”皇后若有所思地说。
“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不明白。”
“让楚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皇后转移话题。
楚云刚要说话,太医把好脉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大公主溺水过久昏迷不醒,臣只能先开一副药灌下去看看情况再做定论。”
“大公主会没有事吧?”萧贵妃着急地问。
“这,娘娘恕罪,臣不知。”
“你怎么能不知道?”萧贵妃心里一直紧绷的弦断了,猛地站起身狠狠盯着太医,“本宫告诉你,大公主一定要没有事,否则本宫绝不饶你。”
“娘娘恕罪,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皇后看着一片混乱冷笑着,刚要开口继续追问夏琬儿。门口高声传来,“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都平身。”宋梓扬大踏步走进来,看到一屋子的女人站的站跪的跪,眉头紧皱额头的青筋暴起,“怎么回事?言儿好好的怎么会溺水?”正好看到太医欲起身,“太医,言儿怎么样了?”
“臣无能,大公主溺水时间过久一直昏迷不醒,臣一定竭尽所能。”太医只得又跪下回道。
宋梓扬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公主心疼不已,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喜欢上的孩子,那个乖巧可爱又懂事的小女孩,为什么会睡在这儿不声不响,“言儿,听到父皇说话了吗?快起来,父皇带你出宫去玩。”
“皇上,我的言儿。”萧贵妃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死死抱着大公主不肯放手,“言儿,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母妃一定活不下去。”
“慧嫣,你别伤心了,朕向你保证,言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宋梓扬安慰着她,又指使着宫女,“扶你们娘娘下去休息。”
“娘娘。”旁边有宫女上来扶她,被她挥开,“我不走,言儿不醒来我不会离开她身边,她一个人会害怕。”
宋梓扬冷着脸起身问道,“谁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皇上,是臣妾无能没有管理好后宫,正在审问。是皇贵妃的宫女楚云最先发现大公主的。”冷皇后迫不及待地回道,大公主溺水一事一定有内幕。
“楚云,你说。”
“回皇上,奴婢一直陪着娘娘散步,听到异样的声音赶过去就看到大公主沉在水中,不过奴婢看到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因为着急救大公主所以没有去追,请皇上降罪。”楚云跪下来请罪,她是暗卫以保护主子为已任,虽然大公主不是她直接主子,却也是主子的女儿也是她需要保护的对象。
“影子?看清楚是何人了吗?”宋梓扬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宫中公然加害公主。
“没有,只是奴婢隐隐觉得像是侍卫服,那人武功很好,奴婢尚未接近就察觉到才被他溜走了。”
“尚正。”
“奴才在。”
“传旨彻查六宫,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线索,朕倒要看看,到底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是。”尚正退下。
“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冷皇后不甘心地继续说道。
“皇后有话直说。”
“大公主好好的为什么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好巧不巧皇贵妃今天也去了,大公主溺水一事除了楚云以外没有其他人在场,楚云怎么说都可以了。”
“皇后到底想说什么?”宋梓扬进来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夏琬儿一眼,但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不需要眼神交流就知道彼此所想的地步。
“臣妾想说,如今大公主昏迷不醒,楚云所说是真是假无法证明。”
“皇后娘娘是怀疑臣妾?”夏琬儿主动替她说出来。
冷皇后看着她淡淡地说,“不敢。只是大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十分重要,当然要慎重,本宫只是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皇后慎言。”宋梓扬不高兴了。
“皇上。”夏琬儿截住话,“皇后所言也有道理,大公主没有清醒之前,谁都有嫌疑,臣妾想只要等大公主醒来一问便知事情的真相。”
“哼。”皇后冷笑,“你也听到太医说了,大公主何时醒来尚是未知之数。”刚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冷冷的投向她,顺势看去是萧贵妃,心道不好,说漏嘴了。
萧贵妃本来被皇后一说心中对夏琬儿也有些怀疑,只是听到皇后所言怒意一下子全部转到皇后身上了,她的大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上。”夏琬儿不管他们之间的波涛暗涌,“臣妾在江陵救灾的时候,认识一位神医,医术不凡,不如请他来给大公主看看。”
“你说的是神医贺以凡?”虽然任她在外面待那么久却不是对她不闻不问,她身边发生的事情他都了若指掌,老婆有人追求说明他眼光好,他才不会像一般男人一样吃飞醋,吃醋只代表了对自己不自信。
“正是。”
“传朕旨意,立刻召神医入宫救助大公主。”
“皇上,大凡有才之人都比较自傲,不如臣妾修书一封,让臣妾五弟亲自去请人,在江陵救灾的时候,他们感情比较深厚。”
宋梓扬沉吟片刻,点头同意。
“多谢皇上,多谢皇贵妃出手相助。”萧贵妃感激莫名,这个贺以凡她也听说过,医术在整个中原都数一数二的。
“放心,大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萧贵妃刚刚的动摇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关系到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女儿,她可以理解。如果换成是她的晴儿和雨儿,她一定更加疯狂。
“皇上。”萧贵妃跪倒在宋梓扬面前。
“你干什么?快起来?”
“皇上,听楚云所说,此事并非意外乃是有人刻意加害。臣妾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大公主才七岁啊,她什么也不知道。最有可能是针对臣妾而来,可是臣妾一向安份守己,实在想不到到底碍了什么人的路?”
“你先起来,朕明白你的意思,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萧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慢慢地说话,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臣妾一向中庸不与人结怨,不代表臣妾好欺负,言儿是我的逆鳞,这一次的事无论是谁,拼着鱼死网破,臣妾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了,你别难过了,言儿也是朕的女儿,朕会为你做主。”宋梓扬柔声安慰。
萧贵妃行了一礼,“多谢各位娘娘来看望大公主,如今大公主昏迷不醒,还请各位娘娘先回吧,等大公主清醒以后,臣妾带大公主去给各位娘娘请安。”
宋梓扬微微点头,众妃行礼离去。
夏琬儿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宋乐言人事不知地睡在床上,心中一疼,她一直以来还是太心软,根深蒂固人命大于一切的观念应该改改了,这后宫尔虞我诈,稍有不慎,言差行错,就是死。
☆、宠冠三宫
宫中一而再再而三出事,宋梓扬对孙鸿飞这个侍卫统领十分生气;这一次不管何人求情;坚决地摘了他的官帽,改换成自己的心腹担任。
孙鸿飞也没有敢找太后求情;他现在一心只想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夜深人静时他悄悄潜进彩云宫;孟淑妃一见到他先是一番闹腾然后又是一通哭诉,把男人的心都哭软了。
“别哭了;我不是来看了你吗?宫中眼线那么多,我也是身不由已。”孙鸿飞好声好气的劝着。
“要不是我让棋儿给你带口信;你舍得来?”孟如月幽怨万分。
“你还说;要不是平时你乱发脾气;惹得棋儿害怕什么都敢说出来;现在我至于这么左右为难吗?”孙鸿飞觉得很憋屈;自己一腔怒火还不知道朝谁发。
“怎么了?”孟如月见他神色不佳,只能先忍住小性子问道。
“昨天你让棋儿来找我说话,被大公主发现了。”
“什么?现在怎么办?”孟如月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公主听到多少,但以防万一我只能。。。。。。”他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孟如月脸色惨白,“成功了吗?”
“被皇贵妃的宫女发现了,我不得已只能先离开。”
“大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昏迷不醒,皇上怪我护卫后宫不利,今天削了我的职位,我明天就不能再进宫了。”
“那现在怎么办?”孟如月后知后觉得感到害怕,如果大公主醒来说出事实的真相,他们都得死。
“我怎么知道?”孙鸿飞十分暴躁,“月儿,我们逃吧,如果等大公主醒来我们都得完蛋。”
“怎么逃,逃哪儿去?宫中守备森严,而且我们的孩子还在太后那儿。”孟如月死也不肯同意。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们制造个假象,像以前的淑妃一样借走水离开宫里吧。”
“不行,要走你走。”孟如月眼神狠辣,“我都走到这一步肯定不走,我还要等我们的孩子登基做皇帝了。”
“你做别梦了行不行?皇上宠爱夏琬儿,等她的孩子生下来,我们的孩子还有什么机会?”
“哼。那也要她有没有这个机会?”
“你什么意思?”
“如果皇上突然驾崩了,除了大皇子还有谁可以继位?”孟如月变脸笑盈盈地反问。
“你想干嘛?”孙鸿飞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心中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危机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不要再生事了。”
“很简单,大公主必须死,皇上也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