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白瑞宁看着那几大箱东西哭笑不得,“又不在这长住。”
白瑞珍柔柔笑道:“大娘是担心你想用的时候短了东西,所以干脆多带点过来。”说完又问:“大娘说长姐染了风寒,好了后身子又一直不爽快,到底怎么样了?”
白瑞宁笑道:“没那么严重,只是娘怕我在家里为爹的事担心,这才让我在这里住一阵子,也散散心。”白瑞宁失踪一事虽然寺里有人知道,但对家里,夏芷娟一律说的是因病才久未归家,此时暂住在这里也是为了养病,和白瑞宁也是早就说好了的。
白瑞珍笑道:“既是这样,长姐可要放宽心才是。”
白瑞宁点点头,又在院里忙着搬东西的几个下人间来回看看,“陈妈妈呢?”
陈妈妈这次是送白瑞珍过来的,缘儿在旁道:“刚刚陈妈妈见院外似乎有人影闪动,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意图不轨,便出去看看。”
正说着,陈妈妈微有失神地由外而入,进院几步还回头朝门口张望。
白瑞宁迎过去,“可看见了人?”
陈妈妈马上摇头,“没有……哦,夫人要姑娘在这里安心静养,如果有老爷的消息会来通知姑娘的。”
“我娘没事吧?”白瑞宁知道自己老妈虽然嘴上爽利,可有什么事她不见得和别人说,全都压在心底。
陈妈妈微微点头,“姑娘放心吧,夫人让姑娘住在这里倒也不是全怕了莫如意,二夫人和二姑娘前两天搬回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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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墙之隔
白徐氏和白瑞怡搬回了府里,白瑞宁还等着下文,却发现陈妈妈已经说完了,直到陈妈妈离去,她才想得有点眉目。
这意思是说……白徐氏有可能找她的麻烦,所以才要她避一避的吧?白瑞宁便又想起之前红翡簪的那事,后来是白徐氏亲自上门将那簪子又讨了回去,只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齐王府那边并没有给她好过,也难怪夏芷娟会怕她记在心上。
既然是这样,白瑞宁便安心在宁国寺住下,每天以看书打发时光,又有白瑞珍陪着她,倒也不会太无聊。
这日缘儿去置了斋饭回来,进了院子,手里的东西来不及放下就急匆匆地跑进禅房,“姑娘,我又见着那人了!”
白瑞宁愣了一下,缘儿已继续道:“就是之前曾在院外偷窥姑娘那人!”
白瑞宁一下子就想到了凌子皓,缘儿话已出口才觉不妥,屋里还有个白瑞珍呢,自家姑娘被人偷窥这样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岂知白瑞珍只在缘儿进屋的时候抬了下头,而后便又低头绣制女红,跟没听着一样。
白瑞宁倒没觉得什么,又对这凌子皓郁闷至极,他三番两次的来找她,又不说目的为何,明显有秘密的样子,让她很暴躁啊!
白瑞宁起身便要出去查看,不防被白瑞珍拉了下手。
白瑞珍轻声道:“不如等一会陈妈妈来了,再让她去看看?”
白瑞宁和夏芷娟她们以前独立惯了,白瑞宁上大学那会更是几个月也见不着一次面,所以除了必要的惦念,夏芷娟对女儿住在外面倒没怎么担心,尤其又是宁国寺这种清静的地方。倒是陈妈妈每隔一天就会过来看看白瑞宁,用她的话说,虽然有消息传回,但总没有亲眼见着放心。
白瑞宁这才惊觉自己差点又犯了错误,连忙点头应下。
等到陈妈妈来了,缘儿连忙把这事说了,陈妈妈眉头紧皱着便出去了,白瑞宁实在好奇,便又拉了缘儿去门后偷听,白瑞珍则表示她的全部兴趣爱好全在手里这块绣布上。
白瑞宁也不勉强她,与缘儿到了门后便透过门缝朝外看。缘儿倒更八卦一些,第一时间占了门缝最宽的位置,让白瑞宁痛心疾首不已。
再说陈妈妈到了院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缘儿说的人,却也并不马上回去,而是走远了一些,远远看着。
这边有许多这种带着独立院落的禅房,以白瑞宁所住的这间为始,左有三间、右有两间,一排六院的格局在这专供香客休宿的跨院里还有数排之多。
陈妈妈走远了看,没过一会,便见自白瑞宁院落的隔壁院子出来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的男子,身形颀长,清秀文雅,年轻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隐忧。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也不知装着什么,到了白瑞宁院前便停了下来,几次走到门前想要敲门,却又再三地放下手去。
陈妈妈见状便过来,叫了一声,“小伙子。”
那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正是数次去找白瑞宁的凌子皓。
凌子皓手里提着的是凌府大厨最擅长的手艺,从前几日听说白瑞宁失踪,到这几日她闭门养病,凌子皓简直比自己病了还要难受,把府里的几个厨子和大夫全都叫到宁国寺来,一天三顿不带重样地做,养心安神的汤药更是不断,可最终这些东西最后都逃不脱被丢弃的命运。
凌子皓见过陈妈妈,知道她是白瑞宁的乳母,于是更为紧张,提着食盒的手紧了又紧,却不差半分礼数,微一欠身,“妈妈安好。”
陈妈妈的视线不断在凌子皓的脸上徘徊,凌子皓被看得实在难受,后退半步道:“我……半无打搅白姑娘之意,这便回去了……”
陈妈妈叫住他,“我上次问过你,你没有回答,这次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家姑娘是如何相识的?”
凌子皓忙道:“妈妈不要误会,是我一心想结识白姑娘,白姑娘对我是不认识的。”话虽这么说,他眉间却又带着几分酸楚,似乎根本不想如此承认一般。
陈妈妈越发的看不懂了,“看公子应是个读书人,便更该明白,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若心中惦念,理应求媒人上门提亲才是,可公子只是私下里三番两次来找姑娘,难道就不怕坏了她的名声?”
凌子皓略见局促,“我……妈妈别恼,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但我现在只是商人之子,又岂配得上她?我原想等明年春闱中选之后便上门提亲的,但……心里又实在惦念……”
陈妈妈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许久,直到他再次以目光相询,陈妈妈才扭了头道:“既然心里有所打算,便应按部就班,你现在这样是极为不妥的。”
凌子皓低下头去,说来奇怪,他与陈妈妈只在白府远远地见了一面,前几天又在这里说了一句话,如今才是第三次见面,可她说出的一些指责之语,他竟提不起一点不悦之意。
陈妈妈见他失意的模样,神情也是万分复杂,“公子一表人才,没试过,又岂知白家嫌你是商人之子?白家主母夫人为人通达,你若真的有心,不妨派人前去试试。”
凌子皓却摇摇头,“我不愿试,我想一次便成功!明年春闱,我必会高中!”
说这话时,凌子皓信心满满,人也显得更加耀眼,陈妈妈微微点头,“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凌子皓道:“我父亲是东城布商凌展云,不知妈妈可曾听过?”
陈妈妈垂下眼去,“东城首富之名,我又岂会不知?那……你母亲呢?”
凌子皓面上泛起一丝暖意,“家母姓庞,有时也会来宁国寺小住,妈妈若有时间,下次我介绍你们认识?”
陈妈妈吐出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她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道:“姑娘现在住在这里,你这样常在院外出现,总会给她带来困扰,你若真为姑娘着想,便安心备考,以期将来心愿达成才是正理。”
凌子皓万分惊讶,“妈妈也支持我么?”
陈妈妈笑了笑,低头便要回院。
门后的白瑞宁和缘儿连忙让到一边去。
不知道为什么,白瑞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能她打开的方式又错了,总觉得……陈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想往日陈妈妈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在白府遭变之后表现出的明明就是个沉稳坚毅的个性,那次在白府喝斥凌子皓时更是掷地有声,对比起这次,就显得有些微妙。
白瑞宁正想着,陈妈妈已经进了院子,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陈妈妈许是没想到进来就看见白瑞宁,滞了一下,而后将食盒放在地上,又陪着白瑞宁回了房间。
“我说过那人了,他不会再来打扰姑娘了。”陈妈妈简单交代了一下府里这两天的情况,直到离开,也没有提起那食盒的事。
于是白瑞宁下午又有事情做了,做推理,真相只有一个神马的,后来因为到了晚饭的时间,专心吃饭又把这事扔到一边,直到几天后才又想起来继续推理,不过那天见到的细节又有些忘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是白瑞宁探知一些事情后的必然流程,所以夏芷娟才说她过耳不过心,见天的也不知她到底在想怎么,脑子怎么就那么满,好像一点多余的东西都容不下似的。
自那天陈妈妈与凌子皓谈过后,凌子皓果然再没出现过,不过缘儿偶然间听到隔壁有说话的声音,喊了白瑞宁去听,却是一个年轻男子在背书,有些内容白瑞宁没听过,有些又很生涩,可那男子背诵得声韵有致,声音也清朗,倒是十分好听。如此听了几天,倒也听出了规律,于是早晨和午后没事的时候,白瑞宁便去墙根下走走,就着八月秋意和落叶听读书声入耳,倒也是一种享受。
这日她早上在墙下听见一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十分喜欢,便默念在心,又听隔壁那人念书的声音有些沙哑,间或还夹杂了几声咳嗽,显然是喉咙不适,可他也没有停下,依着往天一样念了整个时辰,这才又悄无声息了。
如果是不舒服的话,今天午后应该就不会来了吧?这么想着,午饭后白瑞宁便小睡了一下,缘儿送碗筷回来见她没有去墙下听书,倒是有些讶异,喊她起来道:“怎么又不去了?”
白瑞宁便将推断说了,缘儿将她拉到墙下,仔细一听,那人竟然还是来了。
对于听书一事,白瑞宁原还没怎么多想,可今天却又不得不调动她懒散的脑细胞多想了一下,缘儿平常最是内向胆小,突然这么主动,多少还是有些让人诧异的。
“你知道隔壁住着什么人么?”白瑞宁问了一句。
缘儿便紧张起来,吱吱唔唔地说不清楚,白瑞宁又问:“可是凌子皓?”
她这一问,不仅缘儿没有话说,就连隔壁的读书声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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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瑞雅的愤怒
白瑞宁突然觉得有点难堪,这是什么?圈套么?
“等下次陈妈妈再来你就跟她回去吧,我不用你服侍了。”
缘儿顿时眼眶发红,“嗵”一声跪下,“姑娘我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白瑞宁看一眼身侧的墙壁,转身走回院中。
缘儿也跟着回来,回来又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白瑞宁这次实在是有点生气,冷了脸不理她,也不问她,就在缘儿憋得满脸通红的时候,院门传来几声轻叩。
“姑娘不必开门,在下凌子皓,说几句话就走。”
白瑞宁实在想不能这人到底要做什么,她也从来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她觉得感情贵在持久真挚,一见之下,见到的不过是外表皮相,所钟情之处也不过是一张好容貌罢了。
“我知道前些时候给姑娘带来了许多困扰,那日陈妈妈与我一谈过后,我想通了许多事。”凌子皓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却很温柔,缓缓慢慢的十分入心。“瑞宁。”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慌乱地叫她的名字,“有些事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但我对你绝对真心一片,我不敢说要你等我的话,但明年春闱之后,我定然去府上提亲,无论你答应还是拒绝,在那之前我不会再骚扰你了。缘儿姑娘不过是同情我才将你引至墙下听我念书,你别怪她。”
这番话过后,门外再无动静。
凌子皓的话让白瑞宁心里有点复杂,活了两辈子,这是大概是她听到的最接近表白的话了,可她对对方所知甚少,仅有的那点认知还是通过偷听得来的,加上凌子皓总说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事,直接让她晕圈了,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再看着缘儿可怜的样子,一时间心头的郁闷也不知该往何处去撒,真是有点烦啊。
白瑞宁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什头绪,更不可能因此就对凌子皓产生什么情愫,除了当成没发生过,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处理方法了。
摆摆手让缘儿起来,忽又听门扉响动,白瑞宁与缘儿对视一眼,均有些不确定的时候,外头响起柔软好听的女声,“长姐,是我。”
是白瑞静。
缘儿马上过去开门,果然是白瑞静,身后跟着白瑞雅。
白瑞宁松了口气,迎上去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早就想来看长姐了。”白瑞静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而后环视一周,“怎么不见瑞珍?”
白瑞宁道:“她在睡午觉,一会就能醒了,先不用叫她。”
白瑞静点头笑道:“这不是快中秋了么?大娘担心长姐孤单,便让我和三姐姐也过来陪你,兼着散散心。”
“家里怎么样?”虽然陈妈妈隔一天就会过来,可白瑞宁也清楚她肯定是报喜不报忧的。
白瑞静道:“我们之前一直住在别院,今天也是从那边直接过来的,府里的事情所知甚少,只知道今日大娘去了刑部探望爹爹。”
白瑞宁忙道:“爹怎么样?”说完才反应过来白瑞静也不会知道。
白瑞静笑笑说道:“不必担心,想来是没什么事了,不然莫大人又岂会准大娘进去探人?”
“希望真是这样就好了。”白瑞宁说着话朝白瑞雅笑了笑,“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路上累着了?”
白瑞静也奇道:“是啊三姐姐,你怎么了?脸色也不是很好似的。”
白瑞雅此时的面色有些发白,她的目光紧盯在白瑞宁脸上,竟微妙地带着些许咄咄之意,“刚刚在你门外的是谁?”
她这副样子,很难不被白瑞宁误会自己是不是偷了她什么东西,略略一愣答道:“我也不知道,来借东西的,没给他开门。”
所以她还是有成神潜质的吧?这谎撒得多顺溜!而且合理有木有!
白瑞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白瑞静问,她可能不会这么说,可换了白瑞雅,她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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