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听起来威风凛凛。可实际上莫如意也并非属于督捕司的人,因为谁都知道督捕司是皇帝的,你现在管着,也只是“暂代”。
要么干脆将莫如意调到督捕司来。要么干脆还他刑部尚书一职,如今这样。两边都不是正职,两边却又都兼着差,算什么? 白瑞宁虽然不擅理清这些事,却也隐隐觉得,皇帝这么做,倒像是有意将莫如意置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境地一样。
这样的事,他一定早就察觉了吧?所以才会不开心。
可皇帝为什么这么做呢?白瑞宁想了又想,想到上一次紧急派他前往江南的事情,正是因为他离了京,皇帝才又指派了沈明德来暂理刑部事宜,那他去江南之前呢?白瑞宁似乎有点想明白了,大概是因为宁国寺的事情闹得太大,这是皇帝权衡各方利益的最终结果吧?
需要的时候,由他去做让天下唾骂后世遗臭的事,有压力的时候,便毫不在意地将他扔来抛去,最后丢到一个两相为难的角落去。
白瑞宁一下子难过起来。
就算她知道莫如意从未做过百姓赞赏之事,就算她知道莫如意在为官这件事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酷吏,就算她知道莫如意甚至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她还是难过,为她的丈夫难过。
不知道该说什么,白瑞宁依靠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
莫如意颇为意外地低头瞄着她,“干什么?”
白瑞宁也不好说“我正在同情你”,只能摇摇头,又踮起脚来想要亲他。
莫如意没有拒绝,不过也仅是低头让她贴了自己的唇一下,便退开了。
白瑞宁不太满意,觉得并未达到抚慰他的目的,不过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她觉得莫如意应该更不喜欢别人同情他。
下午的时候,建王府派人过来请莫如意过府相聚,他没有推辞,直接跟着来人走了。白瑞宁不免想起林渊所说的话,心里又变得不安稳起来。
当今圣上嘉明帝,二十五岁登基,在位已超过二十年,嘉明帝号称以“仁”治天下,二十多年来,大雍繁盛昌隆,虽偶有叛臣逆贼,却都不足以动摇国之根本,可谓一代盛世。如今嘉明帝正值壮年,正是人生巅峰之时,其子也俱都长大成人,个个极富才干,成为国之膀臂,却也正因如此,使得嘉明帝看似一片光明的人生之中暗埋着无尽的隐患。
夺嫡,在每朝每代都是常见之事,就连嘉明帝自己也是经由这条路走上来的,登基之后,嘉明帝立了自己的第三子、正妻林怀秀所出嫡长子龙翱为太子,名正言顺,自然人人信服。可随着年月的增长,其他皇子渐渐成人,人高望远,眼中所见、心中所想,与之前便大有不同。
建王是嘉明帝次子,比太子年长一岁,为丽贵妃所出。丽贵妃出身武将世家,潜邸之时原为嘉明帝侧妃,入宫后封丽妃。丽妃擅于揣摩与迎合,入宫十年后仍为嘉明帝产下十八公主,晋贵妃,可见其并不因为年岁原因失去圣眷,如今她膝下有二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十四公主、十八公主五名子女,是后|宫中产下皇子皇女最多的妃嫔。
丽贵妃圣眷在身,其母家因此受益,二十年间权势扩张遍至朝野,丽贵妃兄长现任疆北抚远大将军,统领大军二十万余,其弟坐镇桂南为威定大将军,家中堂表兄弟皆多于军中效力,丽贵妃之势,早已可与皇后林怀秀并论,其子建王更是睿智过人不输太子分毫,这样的情况下,岂能不争?
建王与太子之争早在十年前便已拉开了帷幕,不过那时一切尚在暗处进行,到了近两三年,事情越发做得明显了,只是仍维持着最后一丝默契没有撕破,再到今年除夕,建王为丽贵妃即将晋升皇贵妃一事提前拜贺,引太子不满,双方竟险些大打出手,建王与太子之争,这才算正式浮出水面。
有争斗,就有牺牲,最后取胜也好、落败也好,都会搭进不计其数的牺牲品,不管怎么样白瑞宁都不希望莫如意是其中之一。
管什么夺嫡?皇帝如今正值鼎盛之时,安安心心地做一个皇帝党多好。
白瑞宁从来就不是个聪明人,对局势分析更是一窍不通,有如今的想法,她更多的是依直觉而行,她更没有远见,所以她安于现状,认为像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排演了一下午,白瑞宁把想要说的话一一记下,等莫如意回来的时候就说给他听。
这一等便等到午夜,白瑞宁困得要命,却怕明天早上起来又忘了好不容易才想明白的话,于是一直撑着。
莫如意是被人送回来的,刚进院的时候身上虽沾了不少酒气,但神情看着还算清醒,说话也利索,不像是醉了,等白瑞宁急着将他接进房里,才看到他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目光也微有些涣散,显然已是有些喝多了。
莫如意绝非是贪杯之人,纵然喝酒也仅是浅酌即止,今天喝成这样却是少见,难道是与建王志同道合所以喝high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白瑞宁忙着让缘儿和秋水去打水倒茶,扶莫如意坐下后,她才解了他的斗篷,骤然被他拉进怀中抱住。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侧,似乎在确认她的味道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气,“瑞宁。”
白瑞宁的鼻端蹿进一股浓重的酒气,中间又夹杂了一些异香,光是闻着就仅人昏昏欲醉。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好受,她回拥住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背,“难受吗?我让秋雨去备茶了。”
“嗯。”他抱了她一会,又推开她,脸上的酡色似乎浓了些,目光也更加朦胧,“把我衣服脱了……”他一边说一边靠在椅上,身上有些无力。
白瑞宁连忙替他脱衣,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襟有些松散,似乎被人拉开过,衣领处还蹭了一些殷红的颜色,像是胭脂,凑近闻一闻,带着浓浓的脂粉香气。
“这是……”
此时缘儿与秋雨各自打水端茶回来,白瑞宁立时将后面的话咬在唇里。
白瑞宁接过茶去喂给莫如意,又替他擦手净面,除了他的外裳后,又将他的脖颈处狠狠搓了一遭,搓得莫如意一边迷糊一边皱眉。
因为知道莫如意不喜与人触碰,缘儿和秋雨此时都候在一旁,所有的事情都由白瑞宁亲自动手。好不容易把他打理干净,莫如意已合了双眼不知是睡是醒,白瑞宁拍了拍他的脸颊,“啪啪”地响,听得缘儿和秋雨直冒冷汗,白瑞宁就像没事人一样,“好了,到床上去吧。”
莫如意浓黑的眼睫颤了颤,却仍是没有睁开,抬手一拉,将白瑞宁再次拉坐到腿上抱住。
缘儿和秋雨连忙退了出去,白瑞宁此时才确信他真的醉了,否则决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和她这样亲密。
“怎么喝那么多啊?”白瑞宁听着自己的话怎么都带了点不是滋味,“今天很高兴?除了建王,还有谁和你们一起啊?你……你衣服上……”兜了一圈,最后还是得问出来,要不她今晚睡觉都不安心。
莫如意揽在她身后的手臂紧了紧,“衣服……被人碰过了,很恶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八章 喜欢与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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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衣服?”白瑞宁的目光游走在他松动的衣领之间,自己都没察觉到地赌气,“居然有人敢近你的身,胆子可真大!”
莫如意的手滑到她的腰上,轻轻一捏,双唇已寻过来,吻住她的嘴。一边吻,一边笑。
“不然呢?还有哪里?”他的声音虽然慵懒,却并不模糊。
白瑞宁便钻到他的胸口去,想着酒池肉林美女如云的糜乱场景,心里堵得要命,忘了自己是应该怕他的,伸手扯开他的中衣,仔细查看他身上还有无其他痕迹。
从锁骨一路看到小腹,眼中所见只是他体格均匀肌肤白细,一丁点可疑的迹象都没有。
虽然如此,白瑞宁还是不太开心,她想到自己这几天和他也算亲密,不也照样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证据?于是又俯身过去闻他的颈侧,使劲地闻。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丝胭脂香始终缭绕,熏得她头晕脑涨。
“找到了吗?”莫如意眼带朦胧,唇边含笑,大片的肌肤露在微凉的空气之中,却奇异地并不觉得冷,反而让他的身体更热,呼吸都促了许多。
果然……还是家里的最好,热热的、软软的、香香的……
白瑞宁突然起身离开他,到门边去朝外吩咐了几句,又回来将他拉起。红着脸把他的衣服拢好。
“我知道,在外应酬,难免会这样……”她垂着头,声音低低囔囔地。耳尖飞红,“但是下次……你能不能躲开点?外面女人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你、你心里想着我。回来让我给你做,好不好?”
白瑞宁想,男人总是禁不起诱惑的,老实如白松石最后不也栽在这上面?莫如意的接触洁癖虽然已经达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可转念又想到自己,从第一次碰他被他打了一顿,到现在。不也照样坐在他怀里对他上下其手?所以说有些事情不是不可能,而是经由时间、习惯慢慢养成的,她想保全自己的婚姻,就得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做好准备。
莫如意疼极了。
那个地方从来没忍得这么疼过,每天晚上软玉温香亲吻缠绵。却都不及她今天这番话,软软的、怯怯的、似在求着他,又强硬得不许他丁点的拒绝,这样的她,让他几乎瞬间绷紧了身体。
迫切地想将她压到床上去,可理智又告诉他她的身体还不行,莫如意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磨人的煎熬,不得不将她推远一点,让自己先平复下来。
白瑞宁刚刚吩咐人去备水。该是想让他沐浴的,如今他这个状态根本无法面对一会要进来的婢女。正想着,门扉轻响,莫如意忙着转过身去,假意去看梳妆台上的东西。
缘儿和秋雨带着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来来回回地在屏风后的浴桶里注好了水。又备了一壶热水架在暖炉上,这才如数退出,掩好房门。
白瑞宁走到他身后轻轻一拉他的衣服,“来呀。”
她力道极轻,莫如意却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
“是……是建王赏酒,进贡来的百里醉,又掺了酩酊香,所以我……”本想解释,却有欲盖弥彰之嫌,莫如意心里挫败至极,干脆闭了嘴,由着她,跟她转进屏风之后。
白瑞宁却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解释,她始终低着头,面上潮红一片,动作机械地为他脱去中衣。
不敢相信,她刚刚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是不是太过急进了?所以他才会推开她,背过身去?
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呀!这么说,就像是在指责他出去花天酒地一样,难怪他会生气了。
白瑞宁为自己的“失误”深深懊悔,决定少说话多做事,待脱下他的中衣后,她的手摸向他中裤上的绳结,莫如意一按她的手,“我自己可以。”
说实话,白瑞宁虽然早和他有了全身的接触,但那都是在昏暗之中,现在灯火通明的,她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抱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给莫如意全方位的服务,完全不给外面的花花草草任何机会,便挣开他的手,声音压得极低,“我也可以……”说罢松了他裤上的绳结。
莫如意马上转过身去跨进水中,连水温都没试,嗯……太热了!
不过被烫得从水里蹿出来什么的,太毁形象了,莫如意咬着牙坐下去,“你出去等我吧,我马上就好。”
白瑞宁好久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正当莫如意想回头看一眼的时候,一双软软的手自他后方攀上来,“别看……”
紧张中带着颤抖的声音,按在他肩上的手也抖得厉害,莫如意正想问点什么,背上一热,软软绵绵的物事已贴了上来。
她的呼吸就在耳旁,乱得很,随着她紊乱的呼吸,贴在他背上的滑腻绵软急促地起伏,滋味难以言喻。
他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腹间热度直冲头顶,几乎高过浴汤的温度。
白瑞宁根本不敢睁眼,自后方抱着他,贴着他,伸出去的胳膊在他身上胡乱擦洗着,直到被他死死地按在胸前。
“够了……”
“你……你要出来了么?”明明没做什么,可白瑞宁喘得厉害,收回手来,身上没有一处不抖。她急急地将浴巾抱了过来,有了布料的暂时掩盖,心跳这才没那么快,低头站在浴桶边上,等着他出浴。
莫如意为难至极!他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可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光洁的臂膀与可爱的肩头,又担心她会不会冷。罢了……他一闭眼,反正,早被她摸遍了……
莫如意猛然站起身来,带起水花无数,他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浴桶,抓过她手上的浴巾便缠至腰上,可他忘了……浴巾后的她,身上的布料同样少得可怜。
白瑞宁低呼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抱紧手臂。可一个呼吸过后,她又慢慢地放下手来,极缓、极缓地,将自己的美好完全展现。
轻盈起伏,饱满而富有弹性,两朵嫣红肆意绽放在雪白的峰顶,带着微微的轻颤,似在邀人采撷。
白瑞宁根本不敢睁眼,以住他们再亲密,她也没有如此展现过自己,就算在黑暗之中也没有过,他更是点到即止,连触抚也不曾有过。
他会喜欢吗?白瑞宁惴惴地,她不知道她的举动能不能让他高兴,可她心里,是十分希望可以取悦他的。
莫如意要难过死了。
能看、不能做,到最后难受得可不止是他一个,这也是他这几天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原因,可她,她这个……莫如意反手将她拉进怀里,肌肤相贴的火热触感让他们同时轻震一下。他紧拥着她,气息渐重,重重地吻着她,手却伸出去,找到她的手,略一犹豫,终是抓着她的手慢慢下移,按到自己最需要抚慰的火热之处。
缠在腰上的浴巾早不知道掉到哪去,白瑞宁感受着手中灼热的贲张,心中小小地欢喜了一下。看来……他不讨厌……
不知怎地,脑中突然蹿出上午偷听到的话,那样的话……真的会让他更为愉悦么?
她张眼偷望着他,见他微合着双眼,额上鬓边渗着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浴水,一张俊颜上满是痛苦的隐忍,随着他按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加重力道,神情间便又夹杂了些许的羞耻之意,这样的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