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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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春宵-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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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项元汴显然也为这一份新鲜的刺激着了迷,竟刻意放慢的步子,直到仇英在他腰上狠掐一下表示抗议,这才闷笑着将她放到在床上,却见着这个小女人已经面若桃李、吐气如兰,微微起伏的胸前,束胸的白绸散落,隐隐露出里头的红莓引人采拮。
以口扯开那些碍事的布料,贪婪的目光在这一番凝白的胴体上流连,仇英察觉到他的神情,羞赧捂住他的眼,一双素手却被擒住扣在头顶。仇英紧张的瞧他,却见他噙着笑,用下巴上短浅的青须磨蹭她一对常年不见天日的椒乳,不消两回的磨蹭,那一对柔白便显出隐隐的红色,看着尤为淫靡。项元汴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却假意道:“真是娇嫩,只是这样便红了,如果再用力一点,会不会又像上回那样,青紫不堪?”
仇英努力忽视,才能假装没有听见他如此的淫言浪语,项元汴却并不放过她,又摸到下边,邪气问着:“十个月没有喂你这张小口,可曾叫别人占了便宜?”
仇英先前任由他挑逗调戏,虽羞囧但也不至于动气,听了却俏脸紧绷着、挣扎着要甩开他,不许他再碰自己身上任何一处。项元汴此刻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一般,连连道歉,但为时已晚,仇英穿好衣衫,便头也不回的往外去了。虽然脚步虚浮、鬓发凌乱,但肩背立得直直的,看得出动了真火。
项元汴不由得挠头直叹,知道自己说错话,知道仇英定要生气,可总忍不住想要开口试探的心情。
商人重利轻离别,枉叫新妇守空闺。仇英虽未嫁他,可在他心中早已是自己的妻。十个月未见,思念、牵挂无一叫他日思夜想,孤枕难眠。仇英是否一样?她是否忍受得了那样的长夜孤寂,没有婚姻束缚,她可真的会为自己守住这一份情痴?
他十分愿意相信仇英,却总是在春色无边的梦境醒来之时,猜想仇英此夜是如何熬过?她住在周家,周凤来虽然妻妾成群但仍有些男子魅力。她时常返回苏州小住,那里有她的青梅竹马、至今仍不思婚事的文嘉。她时时与文人墨客打交道,出入六观楼的个个皆是青年才俊。她啊,是个意志并不坚定的女子,她在无意中叫自己给诱惑了,会不会也傻傻跟着别人走?项元汴苦恼、烦躁,人在汉口被拖住,一颗心却无时不刻没有飞回到这个小女子的身边。
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却惹了她生气恼怒。项元汴一面后悔着,却一面隐隐的开心着。仇英这个表现,显然是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生气了可以哄好,但若是她背叛了自己……若是仇英背叛了他……项元汴摇了摇头,不愿多想。
他看得出,仇英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她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肥章献上~鼓掌吧~~撒花吧~~【泥垢~~还不是因为榜单拖到最后一天~~】
掩面~~
PS:子虚清明,分别指《子虚上林图》和《清明上河图》


☆、子虚清明之二

昆山,周府饭厅。
桌上摆满精致菜肴;家仆们手脚利落的摆好碗筷酒杯;便井然有秩的撤下。大闸蟹膏厚肉肥、东坡肉红油喷香、烤成金黄色的仔鸡、还有浓白醇厚的老鸭汤正滚滚冒着热气……
周家主人周凤来从门口走进来,一路热情的招呼着;后面跟着进来一众穿着讲究、谈吐不俗的年轻人。
“各位请坐、坐坐坐……我们周家已然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周凤来请众人入席;大家各自谦让了许久,言笑晏晏之间终于坐下了。
周凤来待得家仆将众人的酒杯都斟满了;这才举杯道:“今日请众位来,是有两件事与众人同乐。这一嘛;就是方才大家已然见识到了的;实甫的新作《子虚上林图》的初稿;那定是一副鸿篇巨作呀!说实在的;当初我邀请他上我家来作图;也未曾料到他竟费了这么多心思在这画上头。”
众人纷纷叹道:“仇公子如此尽心竭力,无怪年纪轻轻便声名在外!”
一身青衣长袍的仇英闻言,忙自谦几句,与在座主客一道举杯,干了第一杯。
周凤来接着道:“那第二件,便是为远道而来的画史先生接风。我为大家介绍一下,在我身边的这位,便是这几年风头正盛、人称毒舌鉴评,如今立志修纂画史的周俊周小公子,说起来,他还与我是本家呢。”
周俊却只是微微一笑,对各位的溢美之词照单全收,如此傲慢自是叫一部分人看不过去,但在主人面前也不便多做议论罢了。
主馨客来勤。周凤来虽是个生意人,但生性喜欢结交,在江南文人圈中亦有着好客的声名,因此周家几乎每日都有外客来访,如今周俊记起了意要修画史,自然要四处寻找名画真迹,此事传到周凤来耳中,便热情相邀,周俊也因此将自己考察名画的第一站设在了周家。
席间众人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很快便热闹起来。身为主人的周凤来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本应该最热乎的某两位,今日在席间无一次眼神交流,更没有一句交谈,甚至连座位都排得远远的。
宴席过后,周凤来将众宾客引往园中小坐,却私下寻了个机会凑近项元汴,好奇问道:“昨日两人还是甜如蜜糖如胶似漆,今天这是怎么了?”
项元汴望了望远远走在前边的仇英,无奈道:“将她惹恼了呗,无事,稍后再与她谈谈便好了。”
“这倒新鲜了!你俩大半年没见,怎么才见就恼了起来?”周凤来好奇询问,项元汴颇为不自在,便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周凤来便不再追问,却道:“要说你项元汴爱生气耍性子,我倒是不稀奇,可恼的是仇英,我怕你还是别那么乐观的好……”
“什么意思?”项元汴皱眉,周凤来却不答了,哈哈一笑,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前方不远处,又有一道身影凑近仇英,与之攀谈起来。仇英态度算不上热情爽朗,但自有一番温润亲和的气质在,众人也乐得亲近。项元汴负手踱步,心中着实有些懊恼。这人与他生了气,倒看起来半点不放在心上,瞧瞧那一副闲适的模样。
园中一角,有一隅槐荫,一石桌供人小憩。
仇英与客的谈话告一段落,便独自往这一处石桌坐下,撑着下巴随意观赏园景,察觉到有人过来,在右首坐下。
“今天怎么不见你与那位项家财主一道?”闲凉的声音不怀好意,来者才坐上凳子便出口询问,似乎专门为了这句讽刺而来。仇英这下连头都不愿转过去,更甭论与这个人斗嘴。
周俊并不介意,轻笑道:“莫不是小两口闹了矛盾,这会子生闷气呢!”
仇英终究忍不住瞪他一眼,仍不搭腔。
“怎么,我说对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仇英和项元汴竟然恼了,一个在槐荫底下生闷气,一个在桥头独徘徊,看起来还真叫人心怀感伤呢!”
仇英闻言,下意识往不远处的桥头小榭望去,果然见着项元汴在那边凭栏眺望,神情落寞。心里不由得一痛,收回了视线,却见着周俊那一双直透人心的厉眼瞧着自己,下意识有些赧然,垂下了目光。
“关你什么事?”仇英努力找回一些理直气壮,仍是不大的声音反驳着。
“的确不关我什么事,不过看在日后我们同在六观楼相处数月的份上,来宽慰宽慰你这颗受伤的心灵,先打好关系不是?”
他说是关心,可是仇英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是一种挑衅。早两天她就听周凤来说起过,将会有一位修画史的周公子要来六观楼,到时候两人比邻而居,共同查阅六观楼的藏书及藏画,希望她不要介意。
仇英自是不会介意的。其一这藏书阁不是她家的,主人要招待什么客人招待多少客人,都是她不能左右的。再者,这六观楼的书籍画册何其多,只需与来者商量好了,该不会有什么相处不融洽的问题。可偏偏来的这位周公子,竟然是她的死对头周俊,一切却自然有些不同了。
此时,仇英深深呼吸,冷然道:“你不必与我打好关系,六观楼有三层,为了你我心情着想,日后不必出现在一处。”
“那倒未必,六观楼有三层,可是大部分藏画都在二楼上,恐怕还要叨扰。”
仇英赠他几枚白眼,终于拂袖而去,舍弃了这一方清静。周俊偏头一看,果然原先立于桥端的人也追了上去,心情莫名有些黯然。
客人散后,周俊与周凤来商议,决定搬到仇英对面的厢房安住。
仇英在案前作画,听见了对面周家仆人的动静,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一笔一划、一丝不苟的继续作图,一旁照例立着观摩的项元汴。
项元汴瞧了瞧对面,道:“今后你在这里也热闹了,来了位欢喜冤家。”
仇英笔一搁,忍不住呛道:“你莫不是也要说我与这位也有一腿?”
“还在气这事呢,我不过是开个玩笑。”项元汴腆着脸强笑道,见仇英仍是气鼓鼓的模样,忙继续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我不该不信你。”
两人说着,周俊便上前来打着招呼,便饶有兴致观看仇英笔下未完成的画作,却见着她鼻上架着的叆叇。
“这个是……”他在眼前圈出两个圆,惊讶问着,“这个不是矫正视力用的那个?你眼睛怎么了?”
仇英忙解了放下,不搭腔。周俊皱眉道:“我从前也见过几个戴着叆叇的,皆是上了年纪的,你年纪轻轻,到底怎样糟践自己的眼,才弄到这个地步?”
说着还望了望项元汴,眼睛里满满的不赞同,似是将他一起责怪了。被责怪的两人各怀心思,却不再与他针锋相对,将这个话题支吾过去,便继续谈起画事来。亦不知仇英是怎么想的,此刻与他一搭一唱,竟聊得颇为畅快,倒把项元汴晾了一阵。
候了半晌,见眼前两人满腔话似是没有说尽的时候,项元汴忍不住道:“周公子,你的住处似乎安顿好了,你不去看一眼?”
“那些事小子们去处理即可,我去看顶什么用?”周俊含笑回应,似是听不懂他言语中的暗示。
项元汴暗自恼怒,“你我也有段时日未见,莫不回屋换件衣衫,我们今晚找个酒家喝一杯,也算是为兄的一点心意。”
“项兄一向不花冤枉钱,如今请我却是有点心惊,怕不能叫项兄如愿,也怕是要辜负这片心意了。”周俊明拒。
“既如此,能否离开一下,让我与仇英单独聊聊?”项元汴此时也不愿去分辨他究竟是真傻还是故意,只好直话直说。周俊望一眼仇英,见他没什么动静,便只好摊一摊手,道:“好吧,你要与他独处,早说就好,何必找万般借口?”
说着便负手离去,一路摇头晃脑的不知在嘀咕些什么,项元汴轻纾一口气,回头道:“你宁愿与你最讨厌的人聊天,也不愿听我的道歉?”
仇英又提起笔,懒洋洋道:“早前是挺讨厌他没错,但说不定多聊一聊也能改观不是?”
“我不是道歉了,你何必不依不饶?”一再受挫,项元汴的心情也开始变糟,见仇英望他,便接着道:“你若是肯嫁我,或是随我回嘉兴,随我去汉口,我怎么会有那般的担忧?”
仇英不吱声,他不自禁擒起她的手,恳切道:“跟我走吧,我这次过来呆不久,恐怕十天半个月便又要往汉口去了。”
仇英看着两人相执的手,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磨蹭着这双曾经比她还要白皙光滑的手变得黝黑粗糙,不由得生疑问道:“你在汉口做什么生意,手弄成这样,身上也……”
项元汴不答,笑着反问道:“这样不是更好,更加孔武有力?”
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叫仇英忍不住生疑,项元汴却继续道:“你若暂时不想改变身份,不想嫁我,我也不想逼你太紧,可你难道不想日日与我相见?这十个月来,你难道都不曾想过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已经断更一周啦~~新年第一章,初五才奉上~~~那啥有点晚了~~但还是祝福大家新年快乐!!!过年好忙好充实有木有,大龄单身女青年各种被催婚有木有~~希望2013蛇年脱光啊~~大家滴新年愿望是啥捏~~都要好好努力哦!


☆、子虚清明之三

“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仇英淡淡回着;不出所料见着男人一脸不自在的模样;心情莫名明快了几分。
项元汴干笑着:“果然还是这六观楼养才,你如今都脱口成章了。”
气氛终于和乐了一些;外头又有人敲门。项元汴以为周俊去而复返;一回头却见着周家仆人端着托盘走进来,上头摆着一个蓝边大碗;里头盛着浓黑的、散发着热气的汤药,走到仇英面前放下;轻声道:“仇公子;你交代的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仇英脸上显出些不自在;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调整过来,答道:“你先放着吧。”
那人搁下了药碗,便先退下了。项元汴皱眉道:“你这是吃的什么药,哪里不好么?”
仇英伸出手来,修长细瘦的手指在碗沿边磨蹭许久也未端起来,支支吾吾道:“没什么不好……估计是最近天气凉了,有些伤寒。”
项元汴忙将手抚上她额头,与自己的额上比对着,见未有发烧,稍稍放下心来,但一低头又见着她面上发白、隐隐有些汗意,又有些忧心,问道:“可曾看了大夫,这药可不能乱吃。”
“不用了!这……都是些小毛病,瞧多少次也都是一样的药……”仇英忙不迭拒绝着,紧张的样子倒引起项元汴的注意,他便问道:“那你的方子拿来我瞧瞧。”
“你瞧有什么用,你又不懂医。”仇英将汤碗端到面前来,无意识滑动调羹,却并不入口。项元汴便帮她端起碗来,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唇前吹了吹,又闻了闻,道:“我是不懂,不过也可以叫相熟的大夫判断判断……来嘴巴张开,啊……”
说着便将这一勺已经吹凉的药送到仇英嘴边,仇英尴尬推开道:“你当喂小孩呢,我自己来。”
项元汴将调羹让了一让,成功避开仇英的手,再次举到她面前,诱哄道:“嘴巴张开,我来喂你有什么不好?”
仇英怔怔望着眼前的调羹,白色的陶瓷里头盛着小半勺黑色的汤药,没有热气,也似乎没什么杀伤力,可是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真的喝下去。可是眼前的男人眼神里无言温柔的催促,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即便这一勺是入口即死的毒鸩,她也愿意一口喝掉。但如果她真的喝了下去,日后叫这人知道了真相,只怕是会恨她的吧?
“快喝呀……怕苦吗?”项元汴的手动了动,调羹碰到她的唇,笑容里有些不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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