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仙- 第115部分

“我靠，这就是所谓的包茅裂土、钟鸣鼎食吧……”在上午的礼仪课上，苏择已经了解到了，这些东西的含义。

那把宝剑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礼仪用的佩剑，价值最多也就五六个金五株。不过大汉帝国制度，必须是有爵位的人，或百石以上的官员，才能在正规场合佩剑，平民只能配刀或其他武器。当然如果你一定要用剑，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佩戴在腰间，只能拿在手上或者背在背上。

其实到了现在，这种规定也不是那么严格，只要不在正规场合公开逾礼，平时大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传统。所以在这种郑重的册封典礼上，也是必须的过场和道具。

那个白茅叶小包，里面装的是黄土。只不过这黄土有些讲究，是社坛上的泥土。“……古者裂地分茅以报人臣之有功，使其子孙嗣之，所以酬祖宗，垂后裔也。”天子用白茅叶子裹着社坛上的泥土，授予被封者，象征土地和权力，称为“包茅裂土”或“列土分茅”。

那两个玩具似的铜钟和铜鼎，也就是象征所谓的“钟鸣鼎食”。古代豪门贵族吃饭时要奏乐击钟，用鼎盛着各种珍贵食品。不过，这种排场也有身份限制，如果身份不够，再有钱都不能这么玩，否则就是逾礼，是要被罚得哭的。

但是有了这两个玩具似的铜钟和铜鼎，就表示你的身份已经被朝廷正式认可，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大摆排场，铺张浪费了。

这次受封的爵爷们，按照爵位和年龄依次上前，拜领这些象征物品。苏择的爵位和年龄都低，所以排在倒数第五个。

不过，轮到他的时候，皇帝却多说了几句。

“爱卿就是苏择？”皇帝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妈的，没这台词啊！”苏择只觉得脑子里一僵，前面那些人受封时，皇帝说的话都是按照礼仪课上讲的，现在这位老大却突然改变台词了。

不过苏择反应也算快，马上低头说道：“禀告陛下，微臣正是苏择苏求德……”他心里暗爽：还好老子历史剧看得多，要不这就抓瞎了。你说你这皇帝照台词说不就行了，玩什么别出心裁啊！

“不错，不错，苏爱卿你这次立下了大功。封邑定了吗？”皇帝微笑着说道。

“啊……”苏择一愣，怎么这大夫级别的封邑还要皇帝过问啊？“回禀陛下，微臣的封邑还没有确定，民部的大人们说，要今天仪式结束后，再抽签决定……”

“嗯……”皇帝点点头，示意身边的侍者捧上那个托盘。“苏爱卿，朕现授予汝官大夫之爵，望卿励之勉之，勿负朕望……”

“微臣定当倾心竭力，报效帝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择对着皇帝山呼拜舞之后，双手接过托盘。

※※※

仪式结束后，苏择就准备回宾馆。

因为这身衣服让他觉得一点儿都不爽，主要是那个冕冠上的“旒”，就这么像珠帘一样晃来晃去的，还哗啦哗啦的响，实在是很不自在。

可他还没走出紫宸殿，后面就追出来一个宦官。

远远的，他就用那宦官特有的声音喊道：“苏大夫请留步！”

这个宦官苏择认识，刚才他就在皇帝旁边伺候。对于这种人当然不能怠慢，于是苏择连忙行了个礼。“不知这位大人如此称呼，有何指教？”

“呵呵，咱家叫赵曼雄，现任甘泉宫掌印太监……”那宦官笑道。

“原来是赵大人……不知赵大人有何指教？”苏择知道，这里的太监是不能叫“公公”的，只能叫“大人”。这甘泉宫就是天子寝宫，这位赵曼雄肯定就是皇帝最信赖的人。

赵曼雄拿出一个小卷轴，笑道递给苏择道：“苏大夫，陛下召见，这是中旨。请随我来吧……”

啊，皇帝召见我，又是什么事啊？苏择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只好带着一肚子疑惑，跟着赵曼雄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的那些官员、爵爷们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我看花眼了吗？居然是赵曼雄赵大人亲自传旨！态度还那么亲切……”

“哦，这位苏大夫是什么来头？以前没听说过啊……”

“不知他是哪一家的苏氏？”

“据我所知，这位苏大夫现在的是羽林外院，还没入任何一家苏氏的族谱……”

“……刚才圣上居然派人给了咱们民部打了招呼，说是要让他自己选择封邑。一个官大夫而已，也不知圣上此次看中他哪一点，居然如此另眼相看……”

“……三郎，快去打听一下，这位苏大夫的底细。另外，去递上我的拜帖……”

※※※

当然，这些议论苏择都没听到，他正在偏殿上郁闷呢。

这位皇帝陛下把他召来，就这么晾在这个偏殿。赵曼雄那个大太监说让他在这里等候，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操，搞什么啊？”苏择一脸的郁闷，这偏殿里除了他自己，连个鬼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他可以清晰的感到，几股强横的意念正在扫描他。这些意念虽然已经收敛了大部分力量，但仍然让苏择感到浑身发冷，鸡皮疙瘩直冒。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力围观啊！

他傻站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太不自在，就走到装饰架旁看起那些工艺品。

皇宫里的东西当然是好，这些工艺品无一不是精品，不过苏择此刻，心思却不在这里。

对于这次的召见，他是非常困惑，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皇帝是为了什么。难道让我在这里被人围观？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地球的武器。难道是那些武器被皇帝看中了？不过，这也用不着亲自召见吧，随便派个官员就能处理的。而且，当时军方的人也不少，并没有见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

至于其他的功劳，似乎还没达到让皇帝老大亲自召见的程度吧？

不过，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

“圣上驾到……”突然外面响起了吆喝声。

“微臣苏择，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择一躬到底，唱喏道。

“爱卿平身，坐下说话～～”皇帝坐下之后，就摆手让苏择坐下。

苏择抬头一看，皇帝身边还带着一只粉嫩粉嫩的小萝莉，看起来貌似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第014章　被皇帝忽悠了

“上当了！上当了！妈了个逼的，老子被那皇帝老儿忽悠了！”

在回宾馆的车上，苏择愤愤不平的在心里大骂着。

他回过头看了看后座那只穿着罗裙的小萝莉，越看越是郁闷。只得回过头去咬牙切齿的想道：“什么玩意儿嘛？老子又不是保姆！”

在苏择乘坐的这辆机关车后面，还跟着七八辆同样的车，前面也还有两辆开道的机关车。这些车全都是一个样子，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区别。在这个车队的两侧，还有几十个骑兵作为护卫。

这个排场当然不可能是苏择这个“官大夫”能够享受的，这些车队和骑士都是属于做苏择后排的那只小萝莉。

“真是头痛啊，我还没养过萝莉呢！更不用说这种来自皇家的萝莉，这皇帝老儿可太会找事儿了！”苏择这一路上，心里就没平静过。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位大汉天子居然就给他找了这么一份苦差事儿。

“养殖萝莉”似乎是很多宅男、怪蜀黍们的梦想。但是，苏择这个宅男却不在此列，他虽然也喜欢萝莉，但并不喜欢自己去养。更何况是这么一只来头太大的萝莉。

像这种皇家萝莉，基本上就是只能看不能吃的类型。更因为身份的原因，整个就是如同“豆腐掉到草灰里——吹不得打不得”似的，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

苏择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当时的情形却是让他无法拒绝。一方面是那几股意念造成的压力太大，让他几乎应接不暇。另一方面就是那位皇帝老儿太过狡猾，那张嘴太能说道，而且他的语言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作用。

当然，如果只要一方面的因素，以苏择的意志力和智商水平，还是不会那么容易上套的。但夹不住两下夹攻啊。这么一番长谈下来，皇帝话中的几个逻辑陷阱，就让苏择上当了。再加上，他的大脑也是被那些威压搞得有些发懵，结果一时不慎，居然就答应下来了。

悲剧啊！

所以，他一出皇宫，就感到非常的不爽和极度的郁闷。他觉得自己被皇帝老儿给耍了。

那间偏殿里面的熏香，似乎有让人放松精神的作用，如果在平时，当然是一种有利于休息的东西，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却是让苏择意志松懈的原因之一。而那些隐藏在周围的强者，肯定是故意放出威压来配合的。

再加上这位皇帝陛下老奸巨猾，本身就有一流的口才，这么几个因素一加起来，苏择同学就可耻的掉坑里去了。

“该死的，这次大意了啊！”苏择现在真的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太过分了！你一个皇帝，居然用这么多手段，来算计我一个小小的官大夫。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

※※※

事实上，苏择虽然有些被算计的恼火，但他同时也非常奇怪。像自己不过是个官大夫，虽说比传说中的芝麻绿豆官大上那么一点点，但也大得极其有限。

按理说，作为大汉帝国的皇帝，如果要自己办什么事，也就一纸命令就搞定了，至于搞出这么多的花样吗？

不但苏择奇怪，如果不了解大汉帝国制度的，也会觉得奇怪。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因为皇帝虽然是国家的最高领导者，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但这仅仅是在理论上，或者仅仅存在于文学作品和乡野传奇中。在真正的历史上，皇帝也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即使在地球中国的历史上，真正能做到一言九鼎的皇帝，恐怕也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皇帝们被手下的臣子公开打脸，下不来台，而且在事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至于“抗旨不遵”这种小事，那简直就更是太普遍了。尤其在汉唐宋时期，一些人简直就是以抗旨为乐，把皇帝们的脸蛋打得啪啪直响。

这还是没有真神的地球，在这个有真神存在，而个人力量至上的世界里，皇权受到的限制就更多。不但要受到世俗礼法、各个阶层力量的限制，更要受到神权的限制。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大汉帝国并非是那种完全的中央集权制帝国，尽管这种中央集权制是中国王朝的主流，汉朝之后的政权，几乎都是这种体制。不但中国，凡是接受“大一统”观念的国家，都是这种主流思想。

但这个世界却不同，因为种种客观原因，这里的大型帝国都不可能成为完全的中央集权制，大部分都是封建制、联邦制或邦联制。大汉帝国就是一个混合了中央集权制、封建制，乃至联邦和邦联的混合型体制。

在大汉帝国的势力范围内，约有50％的领土是实行的中央集权制，有中枢派遣的官吏治理。还有40％的领土就是封建制了，由各个大大小小的贵族爵爷们管理。还有10％的领土，则是各个教会、奥术联合会、各个学院、大学等掌握了大量实力的结构自行管理。至于其他的藩国、属国，就算是联邦制或邦联制了。

在这种体制下的皇帝，当然更不可能为所欲为。

现在苏择这里就是这种情况，他本人已经是贵族一员。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贵族没有触犯叛国、渎神等重罪，没有拒绝因承担的义务，就是皇帝也不能剥夺他的爵位和领地。因为这些法律，是有着神祇的背书，其效力不是地球的法律可以比拟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在这个世界，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而这次事情，本身就是一件皇帝的私事，是在苏择贵族义务之外的事情。如果是走朝廷审批的正规程序，恐怕苏择连看都看不到，这道旨意就会被各科给事中们，以“不合法、不合理”的名义封还回去，搞不好皇帝还会被谏官们当场打脸。

再加上，苏择本身又是半显性的神脉者。不看人面，也要看神面，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强迫他去做这种义务之外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对于皇帝本人来说，又相当重要。所以，他才会搞出那么多的花样，挖那么多坑，让苏择这个巴佬自己掉进去。这样一来，就成了私下的“友好”行为，就像民间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一样，各方面都无话可说了。

※※※

就在苏择自怨自艾的时候，车队已经到了他入住的东风阁。

和萝莉坐在一起那两位女官的一个，这时就对苏择说道：“苏大夫，已经到了宾馆了，我们先去入住。那些食材，我会叫人送到你的居所，郡主今天的晚餐就拜托你了……”

这时，那些护卫骑士早就已经换成了警戒队形，其中一个走过来打开车门，请她们下车。

苏择勉强笑道：“知道了，晚餐时就让郡主过来吧……”

“郡主再见……”苏择习惯性的对那只刚刚下车的萝莉挥挥手。

那只萝莉明显愣了一下，也对他躬身回了个礼，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了几个字，饶是以苏择凝液期的修为，也没听出她说的什么。

“靠，居然是只三无萝莉！我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萝莉了……萝莉，还是要活泼一点儿，才可爱嘛……”苏择在心里又是抱怨了一番。

一回到自己的庭院，看到没有外人在，苏择就气呼呼的发作起来。

“上当了！上当了！我这次可是被咱们皇帝陛下给忽悠瘸了！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让我当一年的保姆！”

此时露丝雅和唐萌萌正在大厅里，她们一边欣赏今天血拼的战果，一边开心的讨论衣服、首饰等等问题。看到苏择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都有些发愣。

“求德君，你这是怎么了？”露丝雅担心地问道。

“哎～～～别提了！我今天是一时不慎，就被咱们皇帝陛下给忽悠瘸了！”苏择气呼呼地把今天的倒霉事说了一遍。

“你们说说，我像个会带孩子的人吗？”苏择同学愤愤不平地说道。

“求德弟弟，你说那个让你照顾的郡主，是安平郡主吗？”唐萌萌想了想，问道。

苏择拿起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没错，就是安平郡主，好像是叫陈雪还是什么来着……”

唐萌萌点头道：“安平郡主陈雪？那就是安平公主和沧源侯的独女了……”

露丝雅问道：“萌萌，你知道这个郡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