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皱着眉头教育姜女:“你听师兄同你分析分析哈。这个事情呢,其实就是这么个事情,但是……”
“扶桑大哥……”孟有才也要说话,扶桑扬手。
转过头来看着孟有才。扶桑眉头皱的又深了几分:“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啊,这个事情你们就不明白吗?其实不是……”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姜女和孟有才互相看了一眼,讪讪一笑。让了开去。
扶桑怔了一下,有些愣愣地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讪讪地低下头去。
“师兄师妹,还有有才,你们怎么都来了?也听说了什么了吗?”九娘从顾桦承身后走出来,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姜女紧接着愣了一下,讪讪地问:“听说了什么?”
“你们没有听说什么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啊?”九娘诧异。
姜女和扶桑顿了顿,将目光落到了孟有才身上。
孟有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来,挠了挠头,看着九娘,只希望九娘不要再问下去的好。
顾桦承一声轻笑,包住九娘的手:“这几个人不过是来看热闹的罢了。”
“师父,别说的这么明显嘛。”扶桑有些不乐意的撇了撇嘴。
“那你们有本事别做的这么明显啊。”顾桦承挑眉。
扶桑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拽了拽孟有才,低声在孟有才耳边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下次不要这么谎报军情啊,这也太不行了啊,你瞧瞧师父那脸色,以后我这脸还往哪儿搁啊。”
孟有才没有理扶桑,看着顾桦承和九娘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二姐,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九娘点头,指了指顾桦承:“你们还是问他吧,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大清楚。”
顾桦承掐了九娘一把,才不情不愿的别扭了一会儿,脸上十分神奇的红了一下。
九娘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哟,师父你居然也会脸红?”
“还不是因为你!”这句话,说的暧昧无比,九娘愣了一会儿,腾地一下子也红了脸。
难为了一旁等着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扶桑等人,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有一瞬间希望自己瞎了才好。
不过好在,两个人还是比较节制的,只是含情脉脉地对看了一会儿,便都回过神来了。
顾桦承清了清喉咙,看着扶桑十分严肃地开口:“我们又收到了挑战书了。”
“师父,这次没有书,人家是直接说的话。”九娘出言提醒。
顾桦承点头:“好吧,我们被人挑战了。不过说起来,玉娇娘的病什么时候好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九娘抬脚踩了顾桦承一脚,瞪他:“说的好像你们很熟似的。”
“师妹,这件事儿吧,你还真的没有恼羞成怒的必要,因为……他们本来就很熟啊。”扶桑冲着九娘眨了眨眼。
可是九娘却觉得扶桑这句话一点劝解两个人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还有一丝看热闹的意思在里面……
九娘抽了抽嘴角,决定不去理扶桑,安心的等着顾桦承继续说。
顾桦承看了九娘一眼,点头,继续说:“这个事情呀,哎呀,说起来也怪我,是我没有料到,是我疏忽了一些……你说玉娇娘居然这么快就好了,比之前没生病前看起来还精神了不少……”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是被顾桦承渲染的有些复杂了。不过是顾桦承带着九娘出来开小灶,两个人吃饭,多少就带上了一丝**的意思在里头。偏生九娘这个人又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什么事儿都喜欢闷在心里,就连喜欢都喜欢的有些不动声色。顾桦承一头挑的脑子发热看着九娘没有太得他心的回应,就想着戳记戳记九娘,非得看着九娘含嗔带怒的模样才觉得舒坦。
这么闹着闹着,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两个人之间的**全部都是情调。
可是偏生就碰上了大病初愈,上街闲逛的玉娇娘。
也是玉娇娘的腿不听使唤,你说逛街你就好好的逛就是了,怎么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顾桦承他们旁边的桌子上,等着上菜的空隙又四处打量,这就将顾桦承和九娘的动作全部看进了眼里。只是玉娇娘什么都没有说,一直装瞎子,一直等着顾桦承他们吃完了饭,自己桌上的酒菜倒是没怎么动,顾桦承起身的瞬间,玉娇娘伸手拦了下来。
顾桦承发愣,皱眉看着玉娇娘不理解的时候,玉娇娘抛下了一句:“十日后,我们一较高下,我希望,师兄还记得当年的赌注。”
关于“当年的赌注”这个问题,九娘问了顾桦承好久,顾桦承就是没有回答。实在问的不耐烦了,顾桦承便拽着九娘去首饰铺里打了一对细金镯子又选了一些珠花。
九娘好笑:“你这是打算用这些东西转移我的目标吗?可是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些金首饰啊。”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顾桦承冷笑瞪了九娘一眼,转头就看到了猥琐徘徊的扶桑等人。
扶桑听完了顾桦承的话后,十分严肃的皱起眉头拍了拍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师父这不会是玉娇娘特地赶来的吧?”
“她有病啊!”顾桦承瞪了扶桑一眼。
姜女撇了撇嘴:“人家可不就是有病吗?这不才病好了就被你们这么一刺激,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再躺下了。”
孟有才挠了挠头,问道:“要不,我去跟我大姐打听打听?”
“孟春桃现在还在酒不醉人人自醉?”九娘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孟有才想了一会儿,摇头:“大约不在了吧。”
“那你问什么啊?”姜女觉得自己有些无法理解孟有才的思维方式了。
九娘也是十分无奈的撇了撇嘴,看着孟有才叹了口气:“你不用到处去打听,该来的咱们躲不掉的。”
035:迎战
陌上春日少年游,一转眼,就能够脱下身上厚重的棉衣,换上轻薄的春衫了。九娘穿着广陵纱的一条青绿色的长裙出现在顾桦承面前的时候,顾桦承狠狠地愣了一会儿。
接着,顾桦承便拽着九娘进了屋子。
姜女傻眼,扯着扶桑念叨:“难不成到了春天师父也开始发情了?”
扶桑脚下一个趔趄,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姜女一眼:“小女孩家家的,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看着扶桑这么严肃的表情,姜女咽了咽唾沫,“师兄啊,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啊。”
“我也是开玩笑啊。”扶桑十分正经严肃的说完,转身去搬桌子。
不一会儿,九娘又跟着顾桦承出来,身上已经又换了一身衣服了。
扶桑抽了抽嘴角,指着九娘身上的衣服撇嘴:“你们至于吗?这么暖和了还穿的这么厚重,不嫌热啊?”
九娘讪讪地摸了摸头:“师父嫌我之前穿的太薄……”
“你们是来比试的吗?怎么活像是春游。”苏荷不怎么友好的声音响起。
扶桑转头看了苏荷一眼,一身嫩黄衣裙,比起冬日里那厚重的深衣比起来不知道显得活泼了多少。想起之前九娘穿的那件青绿色长裙,扶桑忍不住就摇了摇头。
苏荷脸上一红,猛地低下头去,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衣服,羞涩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不好看吗?”
“啊?”扶桑愣了一下,旋即有些明白了过来,笑了一下,说不出的尴尬,“你自己觉得好看就好了啊,我只是想起了师妹换下去的那身衣服罢了。”
九娘抽了抽嘴角,觉得扶桑这种将自己拖下水的行为十分的令人不齿,可是守着苏荷的面。九娘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对着苏荷笑的十分的尴尬。
苏荷看着九娘的目光却没有那么的友好了。
瞪了九娘许久,才狠狠地甩手往自家的摊子那儿走了过去。
九娘愣了一会儿,呐呐地看了顾桦承一眼,愣道:“话说苏荷是过来想说什么的吧,可是她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女人心啊,海底针啊,猜来猜去都白猜啊。”孟有才背着一个小破包幽幽地晃了出来念叨了一句。
九娘皱眉:“我说你怎么还在家里?”
前几天,孟有才已经凭借辰王爷的一份手书,成为唯一一个不是因为考学进入尚山书院的山里人。而且出乎九娘等人的意料的是。孟有才的入学测试,居然并没有很差,书院的严夫子甚至当着九娘和顾桦承的面就夸赞了几句,只是只夸了几句就闭了嘴。对于这样的老学究来说,顾桦承和九娘的那份感情无异于惊世骇俗的。只是孟有才这样的求学之人,严夫子拉着孟有才的手,感叹:“还好辰王爷将你送来老朽这儿,不然在这几个人身边生活,还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几个人啊。圣贤书都白读了,简直就是……”
九娘原本想着被说就被说好了,反正自己过得舒坦就是了,何必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只是顾桦承却不那么想。当场就要发火。
九娘眼疾手快拉住顾桦承,咧了咧嘴,冲着严夫子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圣贤书所以没什么白读不白读的。”
顾桦承愣怔中。严夫子发了火。
差一点,就因为九娘的嘴快,而耽误了孟有才的念书。
不过好在。孟有才安稳的念了几天的书后,还算是一切顺利。只是孟有才心里记挂着还在邺城的爹娘,还有酒香和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比试,同严夫子磨了好一阵子才算是被严夫子准了这几日的来回奔波,只是有一条,不能迟到。所以,这个时候孟有才还不急不躁的在家里,九娘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我这就走了二姐。”孟有才冲着九娘笑了笑,走了几步,又有些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看了九娘一眼,目光落到了顾桦承身上,带着无比的谄媚开口问道:“姐夫,我不能留下来看看吗?”
顾桦承猛地一颤,抬头看着孟有才,有些不可置信,嘴角却不可抑制的上扬起来,他声音无比轻柔的问孟有才:“你刚刚喊我什么?”
“姐夫。”孟有才也知道自己是押对了宝,这一声姐夫喊到了地方了,当下便咧了咧嘴,冲着顾桦承笑的十分的淳朴,“姐夫我能不能今儿不去书院了?”
“不能。”顾桦承扬眉,笑的风生水起。
孟有才抽了抽嘴角,一脸的不可置信。
九娘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回神,来收拾孟有才。
孟有才一看到九娘带着那种奇异的笑容冲着自己走近,便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二姐,嘿嘿,嘿嘿,二姐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不行吗?”
“你……”
“我这就去书院。”孟有才脚底抹油,立马跑开。
九娘抽了抽嘴角,看着孟有才远去的身影,拉住离自己最近的扶桑问道:“我就这么可怕?”
“没有啊。”扶桑摇头。
九娘点头:“我也觉得我一点也不可怕啊,可是孟有才跑那么快做什么?”
姜女凑过来看了一眼孟有才跑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也许是去找温柔乡了也说不定。”
九娘皱眉瞪了姜女一眼:“别瞎说,他还是个孩子,去什么温柔乡。再说了,那种地方有胡蝶在,便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的吧。”
“师姐,我不是说的那个温柔乡。母亲也是孩子最温柔的故乡呢。”姜女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方向应该是去曹氏他们客栈的地方吧。师姐,这些天来,他们没有来找过你吗?”
这个问题,其实也一直是九娘觉得奇怪的地方。可是孟有才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孟春桃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九娘觉得他们不来找自己,自己自然不会去惹那个麻烦,只是心里头,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这次被姜女问了起来,九娘才真正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也许,还是应该等到晚上孟有才下学回来才能知道了。
这边还在研究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边玉娇娘穿着月白衣衫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早先聚集在一起的人登时骚乱起来,玉娇娘的这次亮相让许多致力于探听邺城各种小道消息的人耳朵支了起来。玉娇娘病的在床上躺着下不来的时候,苏荷代表酒不醉人人自醉亲自去酒香向九娘挑战,虽然赢得不是多么的光彩,却到底不算是丢脸。如今玉娇娘病好,便急忙对着酒香下了战帖。有些知情的人说是玉娇娘撞破了顾桦承和九娘偷情……
可是人家顾桦承和九娘光明正大,如何需要偷情一说。
这个说法着实无法令人信服,却还是吸引了诸多看热闹的人。
只是人群里不过骚乱了一会儿便静了下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辰王爷到了。大人物的威慑力,还是很关键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辰王爷发觉到这个现象之后其实也有些苦恼,他最向往的其实就是这种吵吵闹闹的市井生活,可生在皇家着实是他不能选择的一件事儿,这种奢望逐年的生长,才逐渐形成了辰王爷这种每年都要出来溜达好几次的行为。顾桦承曾经同辰王爷探讨过这个问题,辰王爷只是微微一笑,说自己的事儿,只要王妃不说话,便是皇上发了话也不管事儿的。
尤其是看着这种场景,辰王爷心里就更加痒痒的了。明明已经换了便装了,怎么还是一出现就被人发现,还令原本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辰王爷其实还是很无奈的。
看着辰王爷的神色变幻,顾桦承招手将扶桑喊到自己身边来了。
扶桑皱着眉头有些不乐意地听着顾桦承的嘱咐,去案台下面翻腾了一会儿,拿出一小坛子酒送到了辰王爷身边:“王爷,前些日子我家师妹酿造的娘子笑,请王爷笑纳。”
辰王爷笑着接过那坛子酒,又笑眯眯地看着扶桑问道:“你师妹和你师父的好事快要近了吧?”
扶桑一愣,终于没忍住在辰王爷面前冷了脸,甩手走掉了。
辰王爷看着扶桑的背影,一下子乐了,觉得顾桦承家里这点事儿实在是精彩的紧。
只是辰王爷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句话,换来的是玉娇娘和顾桦承两边都不怎么待见他了。两边人互相看了几眼,悄无声息的开始了比试。辰王爷后知后觉的发现,走过去问今儿比什么,却没有人搭理他。
不甘心的辰王爷摸了摸鼻子,冲着九娘招了招手:“九娘,过来,本王有事儿问你。”
顾桦承淡淡地瞥了辰王爷一眼,按住九娘的手:“不用理他,他是一个人无聊了而已。”
九娘张了张嘴,有些不大好意思似的:“这样不好吧?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王爷啊……”
“哪里有王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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