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郎冰那一张丑陋不堪还流着口水的狰狞面孔就要扑了过来。“啊!”可就在这时,画面一转竟出现了雨寒满身是血的凄冷容颜,那一声声的妻主,叫的是这样的真实和心寒。口中好似喊了声“寒儿”就急出一身冷汗激灵一下坐起身来。
捂住胸口将那要跳出来的心平复下来,可耳中的那一声声的妻主却是还在耳中荡漾开来。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不会是真的,她的寒儿武功这么高绝对不会有事的,可自己的心为何如此的慌乱。
不知究竟自己睡了多久,但从窗棂缝隙中透出的一丝清和的月光提醒着云舒遥已到了晚上。电语不知道云舒遥已然醒来轻轻的踮着脚尖从房门走来,见云舒遥已然坐起身来,水绿的袍子一转就坐到了塌边。“妻主,可好些了?”关怀的话语流溢出。
看云舒遥坐在床榻上双腿蜷曲着缩成一团,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忙在枕边拿起一块帕子将那汗珠拭去。担忧的目光看着云舒遥“怎得出了这么多汗,可是做了噩梦啊!”
抬起清澈如泉的眼眸看向电语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这个此时一脸天真娇柔的女人,唇瓣轻启出声:“傻瓜,是梦罢了!”
宠溺的揉了揉那青丝发顶,性感的唇在那还有些汗渍的光洁额头轻吻了一下,双臂一圈将那柔弱的女人紧揽进伟岸的怀中,从发顶一直向下顺着那如瀑的黑发,宽大的手掌在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口中还轻声的在云舒遥耳边耳语“不怕,不怕,语儿陪着你。”
“刚才做了个噩梦真的好可怕。”云舒遥在电语温暖的怀中喃喃出声。后知后觉的又抬起脸来,一脸焦急的问道:“寒儿可回来了?”
“妻主可是睡迷了,边塞离这里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七日方可赶来,况且还押解着清凌更是会晚些时日啊!”此时的电语没有一丝吃醋发酸的滋味,反而为云舒遥能担心挂念雨寒而感到一丝欣慰,她真的转变太多,再也不是那个心狠歹毒的女人。
晶亮的杏眼水波流转,眉间紧皱,脸上一片担忧彷徨之色。“刚才在梦中梦到寒儿一身是血的样子,他还唤着我的名字,我真的害怕,真的好害怕啊!”
深邃的眼眸看着这个自己想要一辈子揽在怀中的女人,俊朗的脸上一片坚毅之色“从边塞到京城虽然羊肠小道很多但也只有一条官道,想必雨寒押解着清凌必不会走小道,所以若是妻主不放心,语儿愿意前去接应一番。”
想着电语竟如此的体贴她的心意,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丝酸楚,自己有何等的能耐竟让这人间不可多得的好男儿都以身相许。如羊脂玉般的如玉小手在那俊朗的脸庞轻手抚摸,杏眼中满含柔情蜜意。“语儿,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用那性感的唇吻住了还要倾吐出口的话语,描绘着那娇艳欲滴的饱满唇形,感受着那唇瓣的柔软和缠绵。等到两人都有丝灼热之感时,电语才适时的停止了这诱人的动作。在那娇小可人的耳旁如清风拂面般的轻柔的道了句:“遥儿,等夫君我回来再继续如何?”随朗朗的笑着站立起身抚平了刚才弄的有些微乱的衣摆,缓步出了房门。刚走出房门就听见一声咆哮出声:“电语,你这个坏蛋!你何时竟学的这么坏!”俊朗的脸庞带着满足的笑意,舌尖舔了下那还有丝沁香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电语骑着御赐的汗血宝马沿着官道一路疾行,等到那繁星点点之时就见迎面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没有停滞的一闪而过,但那熟悉的黑袍的衣摆在夜色中竟有些发亮,这不是雨寒惯穿的那件孔雀毛手工织锦的黑袍吗?心念一想忙紧勒住缰绳向左一岑那马就掉转过头来向前面的马匹追去。毕竟是御赐的宝马,没有几分钟便追上了那正在绝命疾驰的快马,夜色中恍恍惚惚看不太清楚,只能在月光的映照下隐约的看到马上坐有两人,好似一人还受了伤。想到受伤,电语不禁疾呼出声:“前面可是雨寒!”
前面的马嘶叫了一声缓缓的停了下来,一个女人急回问了一声:“你是何人?”
问话间电语就已赶了过来,看向那马上之人不是雨寒又是何人,看着雨寒牙关紧闭,眉头紧蹙着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忙疾步跨下马来,一脸焦急之色急声问道:“雨寒,你怎样?”
雨寒此时已毫无知觉,只是潜意识里的呻吟出声,电语满脸的怒意看向骑于马上的女人厉声问道:“皇女妃怎会如此?”
第三十九章——生死一线间
雨寒此时已毫无知觉,只是潜意识里的呻吟出声,电语满脸的怒意看向骑于马上的女人厉声问道:“皇女妃怎会如此?”雷鸣这才算是看清电语的容貌,忙急急回道:“我们中了那奸人十三娘的暗算中了软骨散,皇女妃以一抵十的和她周旋,那十三娘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倒让皇女妃刺了一剑。可可这个阴毒的毒妇竟一计不成有生一计,知道不好将清凌带走便想杀了清凌以绝后患,皇女妃是为了为了保护清凌才被那十三娘的毒针暗算!”
电语想到云舒遥那担忧的神色若是知道了雨寒中了毒必是要伤心难过,看着这个女人便一脸厉色的呵斥道:“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皇女妃的?皇女妃要是有个好歹你们……你们……”没有说出,但雷鸣也已知晓若是皇女妃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小命就定是不保。
“我的马比起你的要快些,我先带他回去,他的伤势耽搁不得!”不愿和这个看似粗枝大叶实则也是粗线条的女人多加纠缠,说着一个拦腰将雨寒抱上了马双腿使力一夹,那马便向前疾驰而去,雷鸣也只得惴惴不安的骑着自己的马紧紧追赶。
夜晚的皇宫守卫也极其森严,但电语的一路疾行也倒畅通无阻,本都是侍卫也都识得电语,看他一脸铁青隐晦的脸,谁也没有触他的眉头,上前拦截他询问与他。
电语一路的疾驰快马加鞭的到了宫里,将雨寒直接带到了雨寒的庭院,没有告知云舒遥,便吩咐小厮唤来了太医随又向风萧禀明了雨寒的伤势。风萧听小厮禀明完也一脸焦急的快步赶来,见到雨寒已躺在了软榻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依然发黑发紫,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了心间。“太医呢?可否传了太医?”
没等风萧问完一位太医就没有丝毫怠慢的一路小跑着疾步赶了过来,略喘着粗气,放下药箱就来到雨寒的塌边,看雨寒的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掰开那沉重的眼皮那隐匿之下的双目已然毫无神采,;眉心渗出一缕黑线;唇角残留着黑褐色血迹,显然是中了致命奇毒。接着那太医半跪在榻前伸手将雨寒的手掌翻转过来,但见掌心已经暗暗发黑,手指抚向脉搏跳动之处却觉得时急时缓的虚浮不堪,微微的摇了摇头,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李太医,尽管开方子,我命人快些取来。”风萧焦急的对那正一脸肃穆神情的太医急急的说道。
怔怔的看向焦急的风萧和电语,那凝重的脸上有着一抹无奈也流露出一丝惋惜。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老臣,老臣开不了方子了,皇女妃此次中毒太深已经已经……”
“已经已经什么?”电语虽是知晓雨寒的伤势不轻可断断没往死上面想,听到太医的话竟不能自制的疾呼出声。
他们几人在一起相处下来,早已如兄弟一般,风萧此时却考虑着是否要告知妻主,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但他也知晓云舒遥对雨寒的感情,竟踌躇着要不要告知与她,心中焦急万分火急火燎,但还是语气似是平和的向太医问道:“太医可知是什么毒?”
太医抚着发酸的双腿站了起来,“据微臣看来,这种毒便是各路神医望而生畏的绝命催魂散,这种毒一旦中了世上绝无解药可治,快着一刻,慢着两个时辰便会气竭而亡,所以,所以……”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没有办法你想也要想出办法!”电语面带怒意大声的对正畏畏缩缩的李太医厉声喊道。
风萧没有接话,只是在暗暗地思踌着什么,突然灵光一闪,竟一把拽住太医的袖子,急切的说道:“太医不是说快着一刻,慢着两个时辰吗?现在看来已经两个时辰之多了,那怎么雨寒……”
一脸诚惶诚恐状的太医闻言一怔,“不说我倒没有想到,刚刚老臣看了脉象却是有些不同,但老臣……”没有说完,又跪将下来,手指抚脉微眯上双眼,细细的又给雨寒请了一次脉,脑中精光一闪,顿时茅塞顿开清明起来。
“可是有了什么发现?”凤箫见太医微闭的双目骤然睁开急切的问道。
“从脉象上看,时缓时急虚浮不平,好似有两股不同的气流在全身游走,这两股气流相互制约也相互抵触,现在看皇女妃的情况还是很不乐观,另外还有股很是微弱的脉象显现出喜脉的迹象。”一直战战兢兢地太医捋了捋胡子说道。
太医的话刚说完,那房中就静寂起来,房中的几人都一脸的愁容,什么时候怀上孩子都是让人高兴的事,但此时……
“喜脉,真的是喜脉吗?可否看出多少时日?”
“应该有了两月有余!”太医清冷的答道。
这样算来也差不多,从血蛊发作之日到现在可不有两月多了吗?怪只怪自己太是疏忽,做为主夫竟没有关心的问过雨寒,还派他去做如此凶险之事,凤箫在心中不停的自责不已。
“那以李大人之意,可有好的方法?这腹中的孩子……”风萧真的不忍再说下去。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快些取出那枚毒针,可这枚针也就刺在心口正中,老臣……老臣不敢妄自拔出唯恐皇女妃仅存的一丝心脉也不保啊!”李太医满脸的担忧之色看向风萧和电语,此时的三人谁也不敢也不愿做这个残酷的决定。而此时的耽搁一刻就多一刻的凶险,正当风萧轻咬玉牙痛下决定的时候。就看见雨寒的贴身小厮秋儿满脸泪水的搀扶着云舒遥一步三晃的跑了过来。
“寒儿,寒儿……你醒来醒来……”当听到秋儿告诉他雨寒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她的腿都发软的不听使唤,只能让秋儿搀着才赶了过来。云舒遥跪在塌边抚着那无一丝血色的脸庞泣不成声!风萧和电语想要搀扶起她来,云舒遥却猛一甩手,将俯于她胳膊上的手打落下来,晶亮的眼中一抹愤怒和冷厉直直的看着风萧。“为何不告诉我,为何?难道要寒儿走了也不告诉我,你究竟是何居心?”一个巴掌就挥到了风萧的脸上。此时的云舒遥脑中一片混乱,心中没有别的只有雨寒,那挥出的手的力道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风萧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接着就映现出一个红色手印,怔怔的愣傻在那儿如冰冻了一般。
电语见状忙一把将云舒遥拉到怀里,一脸急色的向云舒遥问道:“你这是做何,主夫也是怕你担心啊!你怎可怎可这样对主夫?”
“电语,你别管,她心里不好受,打出来心里就痛快啦!”依旧的清清冷冷不怒不惊,柔和的话语倾吐出来,像是没有发生这回事情一般。
强忍着就要滑落眼眶的泪水和那心中的锥心之痛,还是面色无常的看着云舒遥,轻道出声:“既是妻主来了,就给寒做个决断吧!”
太医见刚才的阵势也吓得不轻,一直的跪在一旁不敢抬起头来,哆哆嗦嗦的静候在墙角没有出声。此时听风萧如此说来,便紧跟着结结巴巴的说出了雨寒的伤情和凶险。
坐在塌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那个她一作弄他就脸红的人儿,云舒遥那柔软的小手不知在那俊秀的脸上抚过多少遍。没有了刚才的狂躁而是满眼温柔的看着此时昏迷不醒的雨寒“寒儿,寒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轻声抽泣着呢喃出声。
“你知道吗!我们有了孩儿!你不能有事,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你说过的要老的掉了牙,白了发还要相互搀扶着走到最后啊!你难道忘了吗?遥儿求你别丢下我独自离开,那样遥儿也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吗?所以所以一会遥儿给你拔出这枚毒针你一定要撑住,不为你自己就为了遥儿好吗?”那一串串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帘滴滴滴落下来滴滴都带着痛滴进了心里溅起一滩凄楚的水花。
纵是太医见惯了那生死别离的场面,但又有谁说过:自古皇家多薄情啊!那一张干瘪皱巴的脸上也不禁老泪纵横,泪流满面。云舒遥抬起已然红肿的双眼向那太医点了下头,太医顿时的心领神会,颤颤巍巍的站起打开药箱将止血和包扎的物品准备齐全。
云舒遥的手还是抖动的厉害,那胸口小小的一根针在此时就如那地雷上的导火索一般不容触碰,眼中噙满泪水,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的握住了这枚银针,脸上挂着一丝凄厉的笑容,微微俯身在雨寒的耳畔轻道了一声:“寒儿,若你死,遥儿也不会独活,所以你不可以死!”话没说完,手向上猛一使力,那枚毒针还带着些血丝便拔了出来。接着太医一步赶了过来,手指探向鼻息处,当感到一丝似有似无的微弱气息才略微心安下来。接着便将雨寒的锦袍褪下上半身,手脚麻利的包扎了起来。
从拔出毒针的那一刻,云舒遥便心力交瘁的瘫了下来,斜斜的靠在电语的身上,有气无力的对着太医轻问了一句:“寒儿这么样啦?”
“启禀皇女殿下,皇女妃毒针虽已拔去,但这毒已蔓延开来,也是,也是……回天乏术”
煞白的娇柔小脸凄凉的笑了一下。“还是留不住你嘛,寒儿……”口中一股惺甜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便堕入了无穷无尽的深渊,希望永远也不再醒来,不要面对失去挚爱的痛楚与辛酸,即留不住你,黄泉路上也定要与你相伴!
第四十章——清凌的痛
人心悲,月色也暗淡,此时的晴王府中静寂的可怕,四周一片黑漆漆静悄悄,只有那硕大奢华的寝殿里灯火发着摇曳多姿的光线。那床榻上已然躺着一个绝美温婉的人儿,但看那明眸皓齿和那不点而红的唇瓣竟是分辨不出男女来。湖蓝色的领口露在了锦被外面,领口微微开敞便若隐若现出那白皙细如脂玉般的脖颈,从那微微突兀的喉结处才得知这本是个男儿。细长的丹凤眼微闭着,那长而翘的纤细睫毛竟是微微抖动,眼角之中一滴清泪滑落下来。
一个英气的女人在房中焦躁的在那床榻边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面容带着丝怒意和无奈。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