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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这句话,那男人才心安的又昏了过去,不知何时的一只手已然拽住了云舒遥的裙角。
第五十五章——有心吗?
皎洁的月光也被那飘忽而来的乌云遮住了大半,夜空中寥寥星辰发着弱弱的光几乎不见。平静的夜晚也正因这位红衣男人的出现变得不寻常,寂寥的秋色秋风徐徐,注定这个夜晚是漫长的也会是精彩的。
不知是胖掌柜有心为之还是什么别的,那红衣男子竟被安排着紧挨着云舒遥房间。房中不断传来了弱弱柔柔的呻吟之声让另一间房中的三个男人失了分寸。
灰发男子立在窗前背负着手不言不语,但周身的森寒之意却是让这份秋意更寒。
“还在那房里没有出来?”温润如玉的男子说的虽是风轻云淡但细听下来也有着一丝气恼之意。
一袭黑衣在这样的夜晚更是为这位肤色白皙帅气男子镀上了一份冷冽,拉长了声线轻“嗯”了一声,对上房中两人的眼眸,负又开口轻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下?”
灰发男子在听到这句话时,转过了身子,转头的一瞬间发丝轻扬,说不出的诡秘,沉沉沙哑的嗓子回了句:“看什么,死了也干净!”
白衣俊逸如斯的男子此时的英挺却不失一抹柔和的眉也微微拧起,手中的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虎口,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负又开口。“这人来的诡异,好似算好了,我们也就在此歇息一晚,偏巧竟在此遇到。”
“风大哥,你说这男人会不会是云舒晴派来的。”毕竟那嗜心的痛楚还历历在目,雨寒不免不往上面想。
俊美如玉的男子心思缜密,怎会没有想到这深层,就是原先的那些匪贼和叫米凡的女人,他也没有轻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会是吗?派出的人已将那鬼门一派剿杀了一个干净,就是最近来报,没有寻到鬼门十三娘。但云舒晴也应该知道这是他们的反击啊!不会在这样明显的做这些吧!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又或许是太过多虑了,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显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灰发男子没了那份处理族中之事的果敢和睿智,急急的向着白衣男子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去和小遥儿说,把那男人扔在这里,我们明天就接着赶路。”
白衣男子似是思索了片刻,便摇了下头。“不可,不可,我们这番说辞,遥儿定会觉得我们心胸狭窄容不得别的男人。”
“就是,刚我看遥遥看那男人也定是欢喜的,只是我的心不知为何见到那男人怎得心慌的厉害。”修长的身形微顿,白皙的脸上挂着一丝心急。
“我们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的,不如我让那人……”狠戾的剑眉拢在一起,幽寒的声音响起。
“不可,想不说你不能杀生,就算你不管不顾的哦,要是日后被遥儿知晓,她会怎么看你!”对向那有些暴躁的幽绿眸子,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但葵木朗知道凤箫是把他当做自己人才会劝他的,那份焦灼在受到关怀之时慢慢的安抚下来。
正恍惚间,房门由于外面之人气力过大,“嘭”的一声反弹到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回过神来看向那疾步而来一脸焦急之色的男人,不约而同的问道:“电语,不是让你跟着雷莫吗?怎得这般焦急?”
古铜的肤色由于疾行镀上了一丝别样的红,但眼中的凌厉只是瞪着那灰发的男子。
“问你话呢!雷莫呢?”雨寒见电语不表情不对,竟心急的一下向前拽住了他的衣摆。
“我跟着他一路向西,也没有目标的一通乱走,竟把他跟丢了,我找了许久也没有寻到才回来,想着问问遥儿怎么办?对了,遥儿呢?”电语说道最后竟没了声音,好似跟丢了雷莫,最多的怨着自己。
看着窗外越发如墨的夜色,眉间更是的儊着摇了摇头,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啊!“我们先给遥儿说一声,一起出去找,这天越过越黑,雷莫又没有武功,可怎么好!”
不明所以的电语跟着三人来到了相邻的房间,没到房门就听见呻吟之声传到耳中,怎么了,难道是遥儿?心中焦急更甚!
推门而入,就见那白纱翩翩的女子侧坐于榻边,电语的心里霎时的长呼了一口气,她好端端的坐着。可那榻上躺着是谁?遥遥拿着的锦帕有是为谁轻拭额头,后知后觉的扫了一遍众人,都在啊!那是谁?
一个箭步就跨到榻边,一个俊美如画的男儿映于眼帘。魅惑众生的面容即使男人看了也不免的屏住了呼吸,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憨实的出口问道:“他是谁?”
身后的三人见到云舒遥专注于榻上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他们进来也未成发觉便心生不悦,一个个眉头紧锁,脸挂冰霜。
感到了身后抑郁的低气压,云舒遥才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个脸色隐晦的怒容,假装无视身后的森寒目光说着“哦,我也不知他是谁,一会儿他醒了,就知道了。”
一向憨实没有性格的电语也不免怒意浓浓,直视着那晶亮的杏眼,几近焦灼的吼道:“雷莫都不知上哪去了,你还有心在这儿照顾一个你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从未见电语发过脾气,云舒遥的心肝冷的颤了许久,脑中才惊觉出了电语的话,脑中有如五雷轰顶般的上了头,撇下手中攥着的锦帕,拽住了电语的衣袖。“什么,你说什么,莫儿不见了,不是你跟着吗?怎么会不见啦?”
电语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点也没有怜惜的一下将那衣袖抽出。“你这才知道担心,真不知你到底有心没心!”说完便跺了下脚大步跨出了房门,只是在脚步抬出房门的那一刻,暗沉的声音才飘洒弥留在了房里。“我再出去找找,你,你们……唉!”
一股寒风一转,黑衣纤长的身影也跟了上去,道了句我也去,便不见了踪迹。
一切的一切都是与他有关,没有想到会搞成这步田地,灰发男子也不禁心里慌乱起来,深幽的眼眸更是的深不见底,没有言语便也要跟去。
“等等!”一声轻唤留住了葵木朗的脚步,转过身来不知这凤箫此时唤住自己是何意。
俊美如斯的男子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变化,只是眉间轻儊,眸子微眯的瞥向那榻上沉沉而睡的男子。一袭红衣已被褪去,身上已经尽数被上好了药用棉布包扎上。
刚才的一切仿佛没有惊醒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依旧的闭着狭长的眼眸,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只是无意识的轻声呻吟。
白衣翩然缓步走到榻前,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了男子的手腕处,细细的探寻着。没有内力,也便没有一丝武功根底,看样也受得是些皮外伤而已,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摇了下头想着或许真的是遇到匪贼所伤,自己太过多虑了。
再看那娇美的容颜已然泛白,紧攥着的锦帕指尖微微发抖,刚还有的恼火不在,修长的手敷在云舒遥的肩头。清泉般美好的声音轻声劝慰道:“没事的,别担心。”
“萧儿,我……”攥住那修长的手,抬头对上那清朗若水的眼眸,颤抖着唇几乎说不出声。
“别着急,一切有我呢!”总是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后遮风挡雨。自己一个大女人在关键的时候总靠男人算个什么东西,想到自己见到美男就急色的样子,再想到这些夫君一个个设身处地的为着自己,还说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要让他们慢慢知道她的好,这简直就是放屁。
“我也去寻莫儿!”
“这里本就偏凉,天黑路滑的你没有武功,就在这儿等着,嗯。”说着便拍了下手,便有两名侍卫出现在了面前,交代了一声在此保护好云舒遥,便和葵木朗一起起身离去。
犹是等待就越发的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过的缓慢,此时房中的烛火荧荧烁烁忽明忽暗,更是突显了夜色的黯淡。不合时宜的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无边夜空,映着房中女子越发煞白的容颜,耳中此起彼伏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响在耳边,云舒遥那焦灼的心更是不安。
焦灼的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心中那份不安越加的煎熬着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想着那倔强阳光如花般的男子会到了何处,这样的鬼天气会不会找个地方避雨。这雨来势汹汹,风萧他们天黑路滑的别出什么差池才好,也就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竟好似过了一年。
想到自己没有武功,什么都做不得,真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生气。自己一个女人放着一个个的夫君在外面淋雨受苦,自己竟在此缩头缩尾,竟气急的握紧了拳头狠狠的向着那房中唯一一件还算周正的木桌砸去,手上的痛楚也适时的舒缓了那内心的慌乱焦灼。
天边的响雷也没有把那榻上美眸如画的伤者惊醒,可这拳头落在木桌上的嘭的一声却是吵醒了那娇媚的男人。嘤咛了一声张开了那狭长闪耀宛如星辰般的凤眸,眼神聚焦在此时背对而立的白色纤细的身影眼眸中暗潮汹涌。
“嗯,嗯,我这是在哪儿?”娇柔如蜜糖般的甜腻的话语含着一丝恐慌一丝让人不得不怜爱的柔软缠绵。
第五十六章——不愿错过
木桌旁的女子手中虽是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但好看的杏眼却是飘忽到了别处,不知心神去了何方。男子的轻声呢喃让女子对上男子闪耀着万种风情的凤眸,云舒遥还沉浸在这份越发狂热的焦灼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男子竟以为是自己的美貌震呆了眼前这个身裹月白长裙娇美动人的女人。
“哦,你醒了。”错愕了一下便只是不喜不怒的说了这一句,便要起身离去,因着现在的云舒遥根本提不起一丝那种对美男的情愫,只是担心和慌乱占据了她的心房,只想夫君几个无事一个个安然的在自己身边就好。
“你们在此照看这男子,我去去就来。”清冷的对着那门口守候的侍卫留话。
“殿下,可是想去寻皇女妃!”一名清瘦的侍卫出口相问。不等云舒遥回话竟接着说道主夫出门就交代下,不能让殿下你跨出房门,再说这天眼看就要下雨。
萧儿啊萧儿,你可知电语的那一句相问我有没有心,你可知道我在这儿等的是多么焦急万分。
“大胆,到底我是殿下,还是你是!我的路也敢拦,活腻了?”脸挂冰霜,晶亮的眼睛闪现着不怒而威的光芒。
“属下,属下,不敢,只是……”俩侍卫忙不迭的跪了下来,但眼中还有着那一分坚持。
绕过了那跪于地上之人,怒意浓浓的甩袖跨出了房门。二个跪与地上之人见此情形也没敢再多言,只是相视一眼,为了云舒遥的安全,一人留下照料男儿,一人跟着云舒遥去寻人。却没有发现那榻上的美男点点星光的美眸中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暗淡。
胖掌柜见云舒遥下了楼来,忙赶着上前腆着个胖脸赔着笑脸福身请安“大人,大……”大字没有出口便被云舒遥的一个怒视生生的咽了回去,继续的趴到了一边的桌上噼里啪啦的拨弄他的算盘珠子。
夜色如墨仿若被一个硕大的大黑布遮住了一般愈显浓重,想是风雨欲来,月亮也没了踪迹,山风吹动白裙单薄的有些悲凉,踉跄前行的脚步只能借着那还坚守在天边几颗寥寥散淡的星光继续向前,那一开始还能清亮的喊着的莫儿,到了最后竟也有了一声沙哑的哭腔,那一声声的呼喊在空旷的夜色中是如此的悲凉与心寒。大雨瓢泼直下,风声,雨声,悲凉的呼喊声交杂在一起,统统的淹没在轰隆隆的响雷中。
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在雨中奔跑的人儿,白色的纱裙已全然湿贴在身上,发丝也凌乱打湿成一缕缕粘贴在额前脸边。顾不得难受,素手一挥抹去那满头满脸的雨水,将那发丝抚到鬓边。双手摊在嘴前,呼喊着一个个的名字“雷莫”“风萧”“雨寒”……
无尽的雨水蒙住了她的眼,此时害怕和孤单侵袭着这抹在雨中显得娇小的身影,心里的那份无助彷徨即使是葵木狼把她掠到狼穴中也没有如此过。
跌跌撞撞的不知是滑到了几次,摔破了手,扭伤的脚,但都是坚持的向前一步步的挪着,只为心里的那一份坚持和那句沉甸甸宛若千斤重的话语。“你到底有没有心!”
自己有没有心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也不重要了,只是那种痛像是把那玻璃般的心碎成了一片片,好似那风吹过就没有了,空荡荡的,胸口的那砰砰跳动的温热好像没了影踪。
一瘸一拐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竟是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哗哗“的流水之声,不似暴雨的直接而很有一副连绵不绝之势,跌跌撞撞的在山石突兀的山路上摸索着寻去。原是借着闪电凌厉光线反射出水波的大河,恍恍惚惚中映与眼帘的竟是一只明黄色的软靴安安静静的散落在水边。
顾不得那脚上的痛楚,一下跑到河边将那软靴拿起看个仔细。是莫儿的,四人之中也独独莫儿爱美,衣饰也比着雨寒他们讲究,许是独爱梅花的缘由,无论是衣襟上还是软靴上都绣着一个小巧别致的梅花,细想起那莫儿的性子也正如寒冬的腊梅一般高傲而又倔强。
河水因着那狂风暴雨的来临流的更是欢快,只是河边之人却是石化的一般,任那无尽如瀑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口中喃喃几近无声的低声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莫儿,莫儿……”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站着的女人忍着那难掩的冰寒,娇美的脸上一片凄然,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分不清身上是冰冷还是伤痛,更分不清的是她的那颗此时已冷的颤抖的心它是在哭泣还是在滴血。
瓢泼的雨将那外面找寻的人尽数打湿成了落汤鸡一般,一路的遍寻无果也只能先回来,再做打算。或儒雅不凡或冷冽帅气之人没有了那份淡然,没有寻到雷莫的人,不知回来如何向云舒遥交代。
不一会,电语和葵木朗竟也前脚跟后脚的回到了客栈,刚刚站定,地上便有了一大滩泥水不分的水迹。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如玉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