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诸多人才。
眼看汉中已在刘备身边,曹操有些坐不住了,他调派夏侯渊迁往汉中,要他誓死守住汉中要地。果然被曹操看准,平定益州后,刘备准备乘胜追击,将汉中也一举拿下。于公元219年年初领军出发。
曹操将面前果盘推翻,怒视最近一言不发的司马懿,狠狠道:“司马先生不是用人头担保,刘备已经对木柯疑心了吗?如今这样一番变化,真当孤是瞎子吗?”
司马懿不慌不忙回道:“刘备疑心木柯之事,仲达同主公看得清清楚楚,并非仲达之失,请主公明鉴。如今刘备又听木柯劝言,也是形势所迫,在仲达意料之中。仲达并未察觉,木柯同刘备两人感情深刻至此,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你倒是会为自己开脱。”司马懿一番言论在情在理,曹操拿他没了办法。
司马懿挑挑眉继续道:“若想真正断了刘备同木柯关系,唯有杀了其中一个。”司马懿口中说得随意,“刘备如今被众人看护得紧,很难下手,自然不能冒险杀他。唯有还留在荆州的木柯身边无人保护,刘备已将能护她的手下全部调离,连木枫都不在她身边,如今的木柯犹如蛛网上的小虫,只等我们靠近。”司马懿又想了想补充道:“木柯现在这副惨状,主公还要说仲达以往所做没有效果吗?”
“即便如你所说,这木柯远在刘府内,又有整个荆州护着,如何能杀得?”曹操似是动了心思。
司马懿一副胸有成竹样,躬身拜回,“这个简单,只要将木柯从荆州引出即可。”他看了看曹操,脸上浮出杀意,“仲达这里有一计可让木柯从荆州走出赶往益州,主公只需派人在荆州与益州交界之处守着,待木柯出现后,一举将她擒下。只是。”他突然顿住犹豫。
“只是什么?”曹操起声问道。
“只是抓住木柯之后,主公切不可再同她见面,仲达知主公仁慈,若是见了木柯不肯杀她又给了她逃脱的机会,下次再抓就难了。”
曹操自然知道司马懿并不是拍他马屁说他仁慈,而是怕他因为头痛之病不肯对木柯下手。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曹操在木柯面前已经栽够了跟头,万不能再手软。司马懿说得对,如今若能擒她,还是不要带到自己面前的好。
“允了。”曹操思忖一番,缓声吩咐,“若是得了木柯,任由司马先生处置吧。”
“是。”司马懿躬身拜道,嘴角挑出一抹奸佞的笑。
荆州刘家府邸,木柯接到诸葛亮一封来信,嘘寒问暖一番讲了刘备近日境况,似是旧疾复发,却未提让木柯前去医治之事,语气和口吻像极了诸葛亮的亲笔之书,木柯并未多想,放下信纸后久久无法安心。
“丁柳。”木柯起声,“随我去一躺汉中。”
行至荆州边境,两人都未察觉有何不妥,牵着马儿在一旁茶棚歇脚。第二口还未饮下,茶棚内的众人摇身一变,大刀长剑已经握在手中,将木柯丁柳团团围住。
木柯慢慢起身,这才发觉踏入了陷阱。
“诸位好汉,不知是为哪家卖命?”木柯此时只期盼这是一群绿林土匪,劫了财物便会离开。
“我家主人请姑娘去府中叙叙。”领头的简单说了来意,虽然没讲明是哪家派来的,却也表达清楚了是劫人的活儿。
“敢问好汉,你家主子是不是只要我一人?”木柯已知没有退路,心里反而坦然许多。倒是一旁丁柳听她这样一问,惊慌地拉着她的手。木柯瞪着她,示意她闭嘴。丁柳会意,低下了头。
“是,我家主子确实说只要姑娘一人。”
木柯见这群人公私分明,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主子吩咐东,他们绝不沿着西边走。看来丁柳不会有事,木柯朗声道:“见诸位好汉都是能人异士,我也只能束手就擒。不过,在跟随诸位离开之前,有几句话想吩咐妹子,希望诸位能给我这个时间。”
领头的看了看日头,觉得时间尚早,未免木柯反抗,点头应下,“说快点。”
木柯点头感谢,始终拉着丁柳的手。
“傻丫头,不许哭,我下面要说得话你记好了,一一转告给我的家人,明白吗?”
“先生我。”丁柳想要说些什么,被木柯急急拦下。
“我的时间不多,你要仔细听好,为我传了话就是帮我。”
丁柳咬牙应下。
“木枫那里,你找个时间将‘牧笛’牵给他,他不是个笨孩子,见了‘牧笛’就能明白其中意思,你也就不必为难给他解释什么了。”木柯不顾丁柳抽泣,继续吩咐,“果儿那里,你要好好劝劝,这孩子看着性子硬,其实是个软苹果,脆弱的不行,我不能亲自跟她道别实在后悔,若是知道有此劫,走时就该跑到二哥府中看看她和关靖,也不至于在这里后悔了。还有我的乔,她才刚刚有了母亲,又要失去,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讨厌我。”木柯突然深呼一口气,笑着对丁柳说:“刚才这些感叹可不能讲给她听。就对她说,她娘亲相信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即使离开我也能陪她爹爹好好过日子。”
“嗯。”丁柳哽咽应声。
“还有。”木柯继续吩咐道:“大哥、二哥、三哥那里,你替我给他们磕个头,做了他们这么久妹子,什么忙也帮不上,倒是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多亏三个哥哥疼我,还肯要我这个妹子。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懂吗?”
丁柳重重点头。
“至于亮那里,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就行。”
木柯已经不去看丁柳,眼睛看着脚下黄土继续叮嘱,“瑾那里,亮应该会说。若是你有幸见他,叫他不要为我伤心。算了,你见不到他的。”木柯似是在自言自语。
“对了。”她又看向丁柳,“你可记得诸葛均?”
丁柳点点头,已经泣不成声,木柯浅笑着道:“这孩子,一门心思全在奇门术数上,也难得能做出八卦图这种神物,我虽与他只见过三面,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虽然不将心思显于脸上,我却能看出他也当我是知己。如今我这副窘状,你也要告知他一下,望我们下世还能做莫逆之交。”
木柯已经言尽,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又想起什么,继续道:“亮给我做的陶泥小人儿还在屋檐下晒着,你回去后帮我收起来,等他回家后,让他把我的那具给毁了做成他的。他是一家之主,有他就是我。”
木柯转身离开,毫无留恋之情。丁柳重重跪地,口中呜咽着什么,只是悲伤的太过,已经泣不成声。木柯也不在意,如今听到什么都已不重要,如何都无法挽回了。
木柯很久以前就听过一处地界,在那里死去的人无法得到往生,是个让人生惧,让鬼生寒之地。所谓的灰飞烟灭大体如此吧。
祁泾山与槐柔水相连,传说是通往奈何桥的必经之路。如今,司马懿将木柯绑在十字木桩上,脚下是一捆捆干柴,木柯背后就是祁泾山,她还能听到槐柔水的流淌声,似是一种送别的磬音。
在这样的地方送走木柯,可见司马懿之心,有多不情愿木柯再回来。而木柯一死,他就专心致志对付法正,然后是诸葛亮,直到世间只剩下司马懿一人的头脑。
“我大哥应该已经得到我离世的消息了吧。”木柯看着眼前第一次见面的司马懿,问了这么一句话。
司马懿撇撇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在你离开刘家府邸之时,你大哥就得到这个消息了。”
“看来你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擒住我了。”木柯神色中毫无畏惧。
“以前是我大意,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谁知给了你多次翻身的机会,如今,你已经落在我手中,插翅难逃了。”司马懿的手握成了拳头在木柯面前比划。
“逃?”木柯好笑,“我从未想过再逃,我这辈子已经过得很知足了。家人、朋友、爱人,我样样齐全,还有什么不满足,不至于临了还被你看不起。”
“我司马懿纵横多年,还真没听说过不怕死的。”
“你只是个普通人,不知晓的事情比比皆是,当然包括我这个不怕死的。”
“哼。”司马懿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会儿我看你怎么求我放了你。”说话间,他已经撤到一旁,又挥手示意,几个士兵将油洒在了木柯脚下的干柴上,又肆无忌惮地洒在木柯的身上,最后浇在了她的头顶。
“我让你消失个干净。”司马懿已经浮出笑意,心头石头终于掉落般的呼出一口气,“点火。”
只是一瞬,木柯脚下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又是一瞬,大火蔓延到了全身,钻心的刺痛感袭满她的全身,木柯很想英雄般的死去,却耐不住这样剧烈的灼热感,喊声也一瞬而出。她耳边还能听到司马懿刺耳的笑声,一阵钻心的疼痛将她击晕。青火瞬间将她整个包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番外】父债子偿 毒师百里
【第七十四章 番外】父债子偿 毒师百里
淡淡风云,卷帘习书,一耕云田下,朝朝暮暮。
襄阳寒山寺内,一女尼伴着青灯手持古卷,样子妩媚妖娆,即使素衣裹身,容颜依然俏丽姣好。灯色微暗,女尼拿起一旁春剪在灯芯处挑拨,屋内渐渐亮堂起来。她重新举起古卷,手上随意翻动,突然被一句诗歌吸引:
“秋起添果兮,果香飘散,佳人归来兮,携果折瓤。奈何兮,秋意胜,佳人困意浓。”
女尼揉揉惺忪睡眼,忆起了往昔的一些美好之事。身下有一女婴伴在她一旁,正酣睡梦中。
女尼爱昵地捏了捏她的面颊,轻声道:“睡起来的样子,和你阿爹一个样。”
女婴配合的‘咯咯’一声,继续昏睡。
“你喜欢这首诗吗?”她虽在对女婴说话,样子更似自言自语。
当然,女婴并不回答,小腿微微蹬了蹬,头瞥向一侧。
“看来,是等不到你阿爹给你取名字了。”女尼脸上露出悲色,看向窗外夜色,淡淡道:“他连我们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对吗?”
良久,灯芯爆出花火,将房间映出一瞬的明亮。
“果儿?”女尼突然神色一聚,看向身旁女婴,眉目间一扫方才忧色,嘴角敛出笑意,“以后阿娘叫你‘果儿’可好?”
这时,女婴打了个嗝,被自己呛醒,非但没哭,反而盯着女尼眨巴眼睛。
“你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女尼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唤着,“果儿果儿,以后你就像‘果儿’一样长大成熟,长成你爹爹最喜欢的‘果儿’。”
百余里外,一座荒废的庄子里,一男子坐在满是尘土的阶梯上。清冷的月色凭添了些许愁闷。孙权握着长笛呆呆发愣,地面的湿寒袭上全身,他不禁打了个寒碜,手中竹笛依旧握紧,笛身上一排鎏金小字,‘不如归去’,笛尾是刻刀雕上的几笔,隐约可辨‘乔’字。
“有多久了。看不到你,竟会有些不习惯。”他自言自语着,抬眼看了看皎月,轻叹一声,“若是你还活着,我肯定知道。”
数年后,荆州刘府,木柯盯着眼前的诸葛果仔细端详,这个女儿的笑容有些熟悉,姿态眸色似曾相识。突然,木柯眼前一亮,忆起在吴郡富春组织的那次烧烤,宴席中的小乔与诸葛果十分相似。她不由得心中生疑,立刻修书诸葛瑾,问他关于小乔是否有私生女之事。
第三日便收到诸葛瑾来信,说是小乔不曾有孕,况且天下之大相似者定会存在。木柯依然执着,再次修书请诸葛瑾帮她查证。这次等了半月之久,诸葛瑾命人送来两封信件。
一封是他道出的富春与醇纭乔乡旧闻,关于孙策与大乔的相知相许,和两人携子离世之事。另一封信是南海菩伽大僧的亲笔,道的也是两人之事。
读完信件,木柯心中浮出当年真相。她盯着正在大口嚼饭的诸葛果,心头生出丝丝心疼。明明是公主之体,偏偏招来这样悲惨的命运,连自己父母都未见过,更不知是谁。
木柯拉着诸葛果在月下散步,捧起她的小脸儿轻问:“如果阿娘知道了果儿的身世,果儿想不想听?”
诸葛果并不惊喜,看着木柯的眼睛许久,平淡回:“他们还在不在世?”
木柯皱眉,良久,哀伤摇头。
“不在了,就代表他们不是不要我了,而是迫不得已,对不对?”诸葛果眼中终于现出些许期冀。
木柯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是,他们很爱果儿,若不是迫于无奈,怎么舍得不要你。”
“那,阿娘讲给果儿听。”诸葛果同木柯坐在亭下。
这段谜一般的历史,终于有了最该出现的听众,诸葛果。
原来,菩伽送去的信件道出了刺杀孙策之人的来头,正是当初孙坚南征时不小心灭掉的一个族群。远在益州地界,刘表帐下大将冯鸢曾请过炼毒师百里井为军士提炼强身健体之药。百里井所练药物虽能提升将士们的战斗力,却含有大量剧毒,若是长期服用,内力消耗巨大,命不过三年,却可用一人敌十人。
冯鸢军中皆食此药,胜仗越来越多。不久后,消息传入即将与之对决的孙坚耳中,他知这是害人勾当,且对自家军中不利,派了三万人行至富江百里村,将那里的炼毒师擒获并烧了整个村子。本是为民除害,却做了更加丧尽天良之事,村中还有妇女幼童,并未得到孙坚怜惜,也将他们烧死在村院中。
一方之土、一族之人,怎可能这样就全部陨落、屠尽?村内剩下不到二十人出门置办物品才躲过一劫,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他们纷纷投入刘表帐下,随着黄祖一同策划了精心的陷阱,将孙坚困入其中,在毒烟战场气绝身亡。
然而复仇并未停止,百里余孤们不仅想要孙坚的性命,更想要同他一样灭了整个孙家。然而帝王之地怎容他们如此嚣张,寻了许多方法才成功行刺了孙策,也只是毁了他的面相,并未伤他性命。
如此以来,百里余孤们怎肯轻易放弃,一定会卷土重来。南海菩伽恰恰知晓此事,将事情原委道与孙策明白,让他自己定夺这段家族仇恨。本来战场之人不顾忌这些仇怨,杀人放火本是家常便饭,仇家更是比比皆是,然而,百里村人比其他仇人有所不同,善于暗处行凶,善于施毒诡计,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未免整个孙家遭殃,孙策决定一人承担。他派人寻到了那些百里村的余孤们,愿给他们终身做活人试验品,条件便是跟孙家的恩怨一笔勾销。本来百里余孤们并不同意,谁知大乔也找上门去,说是愿跟夫君一同恕罪,只求他们放过自己家人。
两人紧紧跟着他们,放下一切尊严和脸面,恬不知耻的央求他们,只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