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翻云覆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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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翻云覆雨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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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只听「嘶」的一声,夏静双的上衣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夏天本就穿得薄,外衣一破,身前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阻挡。
夏静双吓得尖叫一声,扬起左手向平南王的脸上挥去。但是还没有碰到平南王,就又重新被他抓住,压回原位。
这种感觉比刺客拿着凶器逼近的时候更可怕,因为这个男人即将要做的事情,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沉甸甸笼罩下来的危机感令夏静双决定做出最后一搏。她很巧妙地把侧垂在宝座下的双脚收起来,向平南王的腹部踢去。但是身经百战的平南王立即发现了她的意图,抱住她的肩膀向宝座内侧滚了一下。不仅把夏静双曲起的双腿压平,而且还把夏静双抱得更紧了。
夏静双平躺在他的身下,这个体位比刚才还更加方便对方进一步办事。
「放开我!」现在全身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嘴巴,但是刚一张开,立刻就被两片柔软、炙热的东西堵住了。夏静双只觉得两眼发黑,喘不上气,就像一条被捏住三寸的小蛇,不停地扭动身躯挣扎,但却只是徒劳无功。混乱之中,她把鞋子踢掉了,脚尖无意间突然碰到放在宝座上的一个长条状硬物——是宝剑。
夏静双嗡嗡作响的脑子刹那间冷静下来,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把宝剑勾过来。只要拿到武器,就还有逃命的余地。
但是她刚刚一动,宝剑就发出「哐哐」的几声金属清脆的响动,平南王立即察觉到她的意图,硬生生地用膝盖把夏静双翘起来的双腿压回原位。他的力气大得可怕,夏静双只觉得连骨头都快被他压断了,痛得眼泪直打转。尖锐的痛楚从小腿上顺着神经,迅速传遍全身,令她整个身体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平南王抬起头,拉开一小段距离,冷漠的右眼中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盯着夏静双泪光朦胧的眼睛说:「不要动。如果你敢碰剑,事情就闹大了。」
夏静双不甘心,咬紧齿根,在心里骂道:臭流氓,死变态!就算不碰剑,现在事情也已经闹得很大了!
情急之下,夏静双把心一横,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铁头功,顾不上太多,咬紧牙关狠狠地向平南王的脑门撞去。
顿时只听「咚」的一声。平南王怎么样夏静双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颅骨痛得好像碎掉似的,大脑在颅腔里面剧烈地晃动起来。跟着眼睛、鼻子、嘴巴中仿佛有东西涌上来,即便努力睁大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整个世界都在灰蒙蒙的光线下急速旋转。
凭着身体的本能,她顺着宝座滑到地上。平南王没有阻拦,想必刚才那一击重重的头槌把平南王也撞痛了。
夏静双没有工夫回头去看平南王怎么样了,只顾向前逃命。她整个脑袋昏得厉害,天旋地转之中,好不容易辨认出门口的方向,几乎是四肢并用、爬着冲过去的。但是刚刚爬了两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后面扑过来。静双毫无防备地被压倒在地,胸口传来一股恶心,口中尝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几乎快吐了。
死定了,死定了!那个把她扑倒的巨大物体正是平南王。
平南王把脸朝下的夏静双从地上翻过来,坐在她的腿上,压住她的双手。刚才的搏斗似乎把他激怒了,夏静双虽然看不清楚,但却可以听见他的口中发出带着怒意的激烈喘息声。夏静双继续挣扎,刚才放琴的长桌被打翻,断弦琴掉到旁边的柱子边,桌子四脚朝天地倒在地毯上。地毯粗糙的毛绒在夏静双的背后摩擦,很快就蹭出一大片红色的浅伤。平南王没有动手,但是夏静双的衣服却在挣扎中不断向下滑,已经滑到腰部了。要不是有腰带勒着,只怕已经掉光了。
「救——命——啊!」几乎已经陷入绝望的她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救,但是这个地方寂静得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回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放开她!」
时间停止,世界静止。夏静双不再挣扎,平南王也停了下来。
夏静双喘着粗气,努力睁开眼睛,晕眩的视野渐渐恢复恢复正常。最后,她看到了两双男人的脚,顺着脚向上看,竟是秋若云和秋若雨熟悉的身影。
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动,就像马上要被黑白无常勾走的冤魂,突然死而复生一样。总而言之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太好了,总算得救了。
「你们来干什么?」短暂的寂静后,平南王的声音冷漠到极点,几乎可以把空气冻僵。他依然紧紧扼住夏静双的双手,没有移动。
「她是我的丫鬟。」回答他的是秋若云。听似镇静的声音中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仅仅只是这样两句短短的对话,夏静双就可以听出在平南王面前,秋若云的存在根本无法构成半分威胁。
「丫鬟?」平南王冷笑一声,低头看了夏静双一眼,终于放开手,从地上站起来。他似乎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答案,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不断重复着:「丫鬟?你的丫鬟?丫鬟……」就像一头被困在铁笼里的狮子,明明急躁得想要咬人,但却努力保持镇定,不断地转圈。
秋若云急忙上前扶起夏静双。夏静双浑身无力,几乎是被秋若云提起来的。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疲软地靠在秋若云的怀中。
就在这时,平南王已经走到了宝座上,顺手抓起放在上面的头盔,然后猛地转过身,把头盔向秋若云的方向扔来。
秋若云没有躲,而且也躲不开。头盔「哐当」一声,重重地落在他的脚边。伴随着平南王的一声怒吼:「为什么又是你的!」
巨大的声音吓得夏静双猛地抖了一下。秋若云感觉到她的惊惧后,立刻把她抱得更紧,但却没有吭声,默默地面对平南王。
平南王转身坐在宝座上,右手紧紧地按住宝剑,五根手指的骨节好像钢筋似的清晰地浮现出来。他正在竭力抑制自己,但最后依然忍不住发出一声狂躁的低吼:「为什么所有我看上的东西,你都说是你的?」带着冷笑,是质问,更是憎恨。兄弟之间紧张的关系就像一张薄薄的纸,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破。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喜欢这种危险的兄弟关系哦,哼哼~很快就要去京城了哦,顺利的话,明天或者星期一吧。


☆、035 皇位之争

平南王盛怒,夏静双靠在秋若云的怀中微微发抖。她本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此时却被平南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震慑了。
秋若云的立场特殊,他一个字都不能多说,因为只要他一开口,平南王的怒火必定有增无减。秋若雨不停地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快走。夏静双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四肢仍旧有些发软,直到秋若云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向外带的时候,她才终于回过神来,靠在秋若云的怀中,蹒蹒跚跚地向外走去。
房间中安静极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和秋若云低微的脚步声。平南王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但是夏静双可以感觉到脑后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那道视线不仅灼烧着自己的后脑勺,更灼烧着秋若云。
夏静双只听埋着头,不停往前走,希望早点逃离那道视线的追踪。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到秋若云的身体变沉了一点,下意识抬头看了秋若云一眼。只见他双眉低压、咬紧嘴唇、脸色微微泛白,神情非常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似乎并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夏静双突然发现他正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心口,五指极度用力,几乎把心口处的衣服抓裂了,手背上冒出凸起的筋骨。她急忙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走廊上,身后传来秋若雨安抚平南王的声音,此外便是一片寂静。秋若云对夏静双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愿在这个事实之地多做停留。待两人快步离开院子后,秋若云才缓缓开口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反倒是你,怎么会被他抓回来?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夏静双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过程虽然惊险,但是从结果上来说,她只是吓坏了,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小伤口外,其他便没有大碍。
秋若云听后稍微安下心来,叹气道:「你放心吧,他不会在靖安王府逗留太久,这几日你尽量避开他就是了。」
夏静双点了点头。靖安王府这么大,要避开一个人并不难。不过,这时她已经忘了自己的处境,反过来担心秋若云。一开始秋若云还能扶着夏静双,但是走着走着,身体便佝偻起来,反倒要让夏静双扶着他,他才能继续走下去。
看他的模样似乎十分痛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夏静双抬头环顾了周围一圈,见走廊边缘的栏杆正好齐腰高,栏杆的顶部呈平板状,正好可以坐人,于是便扶秋若云坐下。「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夏静双蹲在秋若云脚边,抬头望着他煞白的脸色,从身上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额头、耳鬓冒出的冷汗。
秋若云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抓紧心口的五指这才稍稍减轻了力道。他勉强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说:「只是突然有点心痛——老毛病了,不碍事。」
夏静双皱起眉头,担忧地望着秋若云。刚才她还以为秋若云是被平南王气得心痛,但是现在听他说是「老毛补,表情不由更加暗淡。
仔细回想起来,当初在玉山过夜的那晚,秋若云也是这样紧紧地按住心口。他的体质似乎非常虚弱,发了一场高烧整整休息了两三天才痊愈。听说玉山上的温泉是治病的,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秋若云就泡在温泉中。温泉到底治不治心脏病暂且不论,但是夏静双可以隐约察觉到,秋若云似乎是一个病人。
秋若云稍事休息,待心痛渐渐减轻后,他的脸上才稍微浮现出一点血色。他一手依然捂着心口,一手撑在栏杆上支撑身体。缓缓抬起头来,盯着夏静双,眉间忽然微微蹙紧。夏静双被他盯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垂下目光,望着脚边的地板。
就在这时,一根白皙的手指忽然伸到眼前,夏静双微微怔了一下,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手指便轻轻从她的脸上擦过。自下而上,顺着脸颊的弧度,一直来到眼角。夏静双这才愣愣的,全身凝固,感觉到被他手指擦过的地方有点湿润,似乎是泪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脸上什么时候出现了泪痕。
秋若云叹了一口气,忧郁地望着她说:「别害怕,已经没事了。」声音充满疲惫,显得无比憔悴。
夏静双生硬地说:「我一点也不害怕。」其实是骗人的,都被吓哭了,嘴上却依然还在逞强,但是这样逞强只是为了不让秋若云担心而已。
回想起来,平南王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所有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说是你的。」这两兄弟之间,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夏静双非常想问,但是她知道这样做就会勾起秋若云痛苦的回忆。所以最后只能选择咬紧嘴唇,拼命忍住想要追问的欲望。
秋若云何等了解她,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等夏静双没有开口,他自己倒先问起来:「你一定很好奇我们的关系吧?」
他这么一问,夏静双顿时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自己真的可以知道真相么?心中有点不安。
秋若云用他特有的低缓语气说道:「如今你已经是祁文王府的丫鬟了,有些事情,的确应该知道……」说话时目光望着别处,似乎是自言自语。
接下来,秋若云简单地解答了夏静双的疑惑。
昭明开国到现在不过短短六年。当今皇上秋光文在称帝立国之前就有一妻一妾。妻为谢氏,生秋若云;妾为姜氏,生秋若风。秋若风比秋若云年长三岁,是长子,但是秋若云却是嫡子。谢氏早逝,秋若云由秋光文的弟弟秋光雄及其妻曹氏一同抚养长大。
六年前,秋光文称帝后,封秋光雄为靖安王、封秋若风为平南王、封秋若云为祁文王,这些都无可争议,但是却在封后问题上却埋下了祸根——秋光文居然封了去世多年的谢氏为皇后,令姜氏颜面扫地。
朝中普遍认为,皇上这么做是为了日后封秋若云为太子做铺垫,借机试探一下姜氏的态度。结果,姜氏果然对秋若云恨之入骨,令秋若云的处境更加艰难。秋若云幼年丧母,母亲的家族势力早已被姜氏排挤出了权力中枢。秋若云一直孤立无援的状态,凭借依附老靖安王才能平安长大。
经过六年征战,昭明国已经稳定了国本,照理说应该早早决定后代传承,但是皇上却迟迟未立太子——这又暗示了皇上的确有立秋若云为太子之心。因为,如果太子立的是秋若风,根本不必有这诸多顾忌;正因为要立秋若云,皇上才会瞻前顾后,担心激化双方的矛盾,令国家动荡不安。
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朝中催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强,但是皇上却依旧拖延不决,所以秋若风与秋若云的关系比以前更加紧张了。
听到这里,夏静双忽然想起玉山的刺客,忙问:「难道刺客就是他派的?」
秋若云长叹道:「所有人听说我遇刺,都会猜测凶手与他有关,但是这次我却偏偏认为他是清白的。」
夏静双这才想起来,当初在玉山上,秋若雨找到从刺客手中死里逃生的他俩后,的确马上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不过秋若云却一直袒护那个人,与秋若雨产生了争执。当时夏静双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他」是谁,而现在终于知道了——那个「他」正是平南王秋若风。
但是,夏静双还有一个疑问。当时秋若雨说了半句话「他把莲婷……」,后半句就硬生生地咽回去了——秋若雨到底想说什么?秋若风到底把秋若云高烧发梦都会喃喃唤出的「莲婷」怎么样了?这两兄弟之间的矛盾似乎不仅围绕着皇位,还与一个女人有关。但是这件事秋若云一直避而未谈,在心底藏得很深。
夏静双十分在意,这个问题就哽在喉咙里,不吐不快。但是看到秋若云忧郁惨淡的脸色,她实在不愿触及他心中的伤口,硬是忍了下来。
以前总觉得秋若云性格孤僻、生活单纯、不爱与人亲近,但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处境如此艰难。之所以喜欢独居,似乎正是为了逃避这纷扰的时局。
他习医、习文、习艺、习工,似乎什么都懂,既像大夫又像工匠,曾经令夏静双摸不透底细,但唯独就是不像王爷。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故意的,为了表示自己并无心争夺太子之位,借此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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