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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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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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闲着无聊,你陪着我聊聊天。”

如月一愣,想这四皇女性情暴戾,自从十五岁及笄礼后,便沉迷于男色,整日里无所事事,隔三差五弄些男宠进宫,新鲜不过几天就打发了,对下人们从来不假以辞色,自己伺候她这么久了,平时也是小心谨慎的,不敢有半点造次。怎么今日里倒象换了个人似的,说话时温温和和的,不知道有什么古怪。想到这里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起来。

见如月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李琮心笑的人神无害的说:

“别怕,天气不好,不想出去,闲的慌,找你说会话,一会儿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要实话实说,说的好,说的对了,有赏,若是有半点假话,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一聊便是一下午,初时如月还有些胆怯,后来见自己不管说什么,四皇女也不恼,还一付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李琮心这才对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个叫做天鸢的王朝,女尊男卑,自己是皇上最小的皇女,为煜君所生。煜君将门之后,文武全才,又生的好看,深得皇恩,可惜英年早逝,四皇女因面容长的与生父恰似一人,故深得皇上怜爱娇宠。

只可惜这四皇女只生了乃父一个好皮囊,从小就不务正业,因天鸢的皇女们到了十八岁才会封王,正式临朝,是以现下只有十七岁的四皇女还留在宫中,成日游手好闲,遍访男色。

这慕晨轩本是大皇女看上的人,便是被四皇女先下手为强,抢回宫中。。。

听说暂时可以不用上朝,李琮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当初工作特别辛苦的时候,常常梦想一只米虫的快乐生活,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更加让李琮心感到欣慰的是,四皇女虽不喜读书,可是永安宫里却有一个大书房,里面从正史经书,到野史杂记应有尽有,包罗万象,听说是煜君留下来的。从那天开始,李琮心茶余饭后,便躲到书房看书,总算是过了十几天轻松闲适的生活。

这一天,李琮心刚吃完早膳,正坐着喝茶。上好的贡茶碧螺春,汤色澄清碧绿,香气醇厚清新,当真是茶中极品,这是皇上亲赐,昨日特地派人送来的。李琮心边喝着茶,边慨叹自己的这个皇娘还真是对自己好啊!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是这些日子已经赏赐了好几次了,东西好坏放在其次,难得她日理万机,心里总惦记着,有了皇上撑腰,李琮心对自己的穿越生活,又多了几分信心。

一杯茶刚喝了小半杯,如月走了进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如月见了李琮心已经随意了很多,不再那么谨小慎微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却有点吞吞吐吐的:

“主子,有一件事。。。”

“什么事儿,只管说。”

“是。。。是慕公子。”

前一阵子因为慕晨轩,四皇女天天烦躁易怒,如月那时候还无辜挨了几鞭子,好不容易清净了这几天,所以一提起慕晨轩来,如月仍然心有余悸,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内务司来接人了。”

对于慕晨轩,自从那日初见后,李琮心便再没有见过他。那样一个人,即使那日的情景那么不堪,仍然让她想到青竹之有节,他原本就不应该沦落到宫闱侍人,对于他,虽然仰慕,但是也明白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仗势欺人,强取豪夺之人,恐怕永远都做不成朋友了,只想等将来有了机会还他自由,从此天高地远,任君翱翔。

看到如月战战兢兢的样子,不想吓到他,李琮心耐着性子问:

“怎么回事?”

“这个。。。公子已经十日没有被招侍寝了,按照宫规,主子厌了,男宠当遣。”

“噢?”

这一着李琮心倒是没想到,她没有说话,可是一双明眸象忽然结了寒冰,看的如月鼻子尖直冒汗,结结巴巴的说:

“是。。是要净身守节,还是送。。送去留欢馆,请主子示下。”

砰!茶杯被重重撂下,洒了一桌的茶水,一句“放屁!”到了嘴边,被李琮心生生的咽了回去。

“带我去看看。”

李琮心说着便要往出走,如月连忙阻拦:

“主子慢着,慕公子病了,主子凤体要紧,怎能去那样不干净的地方。”

“他病了?怎么没人告诉我?看过病了吗?”

如月在李琮心凌厉的目光下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饶是平日里伶牙俐齿,如今却说不出话来,嚅嗫着:

“没。。。没有。”

心里忍不住嘀咕:

“主子对他不闻不问的,我们怎么敢拿这些个小事劳烦主子?”

等李琮心来到后院偏房,刚一进门,就看到院里站了十几个内务司的宫人,为首的一人,身着紫衣。

李琮心心道:“内务司总管竟然亲自来拿人,好大的架势,想来又少不了萧贵君的功劳。”

“金环给殿下请安,内务司有案考,殿下十日未幸慕晨轩,按例慕晨轩当遣,去处请殿下示下。”

李琮心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日萧贵君没派张嬷嬷来找麻烦,原来连睡觉这点事都有案可考,这宫里还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连一点自由都没有。

李琮心连眼皮都没有抬,径直挑帘进了慕晨轩的内室。只见慕晨轩穿戴整齐,站在当地。当日见他,正是晨起之时,衣冠不整,如今他乌黑的长发用发带束在脑后,一件半旧的月白长袍,腰间系着镶白玉的腰带,挺直的站着,越发显得风姿俊朗。只是较那日他又憔悴了很多,嘴唇连一点血色也没有。

见她走进来,慕晨轩平静的看向她。室内光线晦暗,可是他的眼底却星芒闪烁,那义无反顾的决绝之色,让李琮心不由的心头一痛,那感觉真实而熟悉。

她紧走几步,就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冷濡湿。

慕晨轩见李琮心来拉他,就象被毒蝎子咬了一样,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她的手柔软温润,却让他又想起了那恶梦一样的过往,身体因憎恶忍不住的战栗,他本能的想躲闪,李琮心却强硬的将他握的更紧,往自己怀里一带,才发现他脚步虚浮,连忙揽住他的腰,和他并坐在了炕头,自始自终李琮心都没有松开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4第三章

慕晨轩见李琮心来拉他,就象被毒蝎子咬了一样,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她的手柔软温润,却让他又想起了那恶梦一样的过往,身体因憎恶忍不住的战栗,他本能的想躲闪,李琮心却强硬的将他握的更紧,往自己怀里一带,才发现他脚步虚浮,连忙揽住他的腰,和他并坐在了炕头,自始自终李琮心都没有松开他的手。

内务司总管金环紧跟着走进了房里,正好看到这恩爱的一幕。

“金总管,你都看到了,慕公子可有半分失宠于我?你可以走了。”

“可是,殿下,这后宫的宫规。。。”

“宫规再大,大不过皇命,我有皇命在身,也需要向你一一解释清楚吗?”

李琮心语气笃定,故意带上了三分怒气。

“金环不敢,金环告退。”

李琮心这句话说说的模棱两可,云里雾里的,搞的金环脑子有点晕,也不知道皇上私下里授意了这四皇女什么,她一个奴才胆子再大,也不便继续追问,金环明白今天这差是办不成了,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等金环出了门,慕晨轩看向李琮心,黑眸中带着疑惑,正和李琮心的视线相遇。

第一次离的这么近,李琮心才发现那双眼睛长的真漂亮,眼尾处温柔缱绻的弯度让她心中不禁怦然一动,一时竟看呆了。

慕晨轩见李琮心看着自己发呆,尴尬的转过脸去,躲开了她的视线。

这个四皇女从那天清晨就象变了一个人,似乎不再是那个曾经残忍的折磨自己的人,刚才在她的眼睛里,他分明看到了。。。疼惜。

想到这个词让慕晨轩吓了一跳,刚才那一眼对视,他才发现原来她还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一双大眼睛晶莹剔透的仿佛会漾出水来,溢满了关怀,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

想到这里,慕晨轩觉得更加的不自在,刚才当着金环的面,他强忍者嫌恶,任李琮心抓着手,现在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李琮心握住手心里,不由的想把手往出抽。

李琮心没松手,刚才她就感觉到了慕晨轩手心的异样。猛的把他的手翻过来,只见他原本修长完美的手心之上烙着一个大大的心字,丑陋的疤痕深几见骨。李琮心只觉得背上升起一股寒意,直窜到四肢五胲,连指尖都是麻的,一下子松了手。

这个心字是自己的前身烙上去的认知让李琮心彻底懵了,还是慕晨轩先打破了沉默:

“多谢殿下相救,只是我身体微恙,恐病气有损殿下凤体安康,殿下请回吧。”

这是李琮心第一次听到慕晨轩和自己说话,他的声音因为生病的原因,有些沙哑,但底蕴浑厚,有着音律般的质感,非常好听。

听出他的语气中的刻意的淡然和疏远,李琮心唇角挂上了一丝苦笑

这是绕着弯的想撵她走啊。

她回过头,看向慕晨轩,惊觉他的脸色白的吓人,双颊带着病态的红晕,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热的烫手。

慕晨轩一时惊讶竟忘了躲闪。

自己病了,她竟然毫不忌讳,还如此。。。关切!这几次发生的事情,让自己都快认不清这个曾经蛮横凶残的人了。

不顾慕晨轩惊讶的目光,李琮心冲着屋外喊如月。

如月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命走了进来。

“去找太医来给慕公子看看。”

“这。。。?不。。。不能叫太医。”

见如月一脸为难,李琮心站起身来出了屋,如月紧跟在身后,低声对她说:

“主子难道忘了,当年太祖宠幸男宠吉源,以致吉氏之乱,从此颁下十八条宫规约束男宠,这第六条便是但凡男宠生病者,不得留于宫中,当遣。”

李琮心心里咬牙切齿:“什么狗屁宫规!”

“去,备车,咱带上慕公子出宫去。”

宫里不给治,到外面去,活人还能被那什么憋死。再说自从来到这儿,还没到外面去过呢,今天便去散散心,还可以回煜家老宅看看。前两天,煜府捎来绿梅茶,让她无论如何回府一趟。听如月说,煜家满门忠烈,如今府里头就只剩下她的姑父独守空门,还有一位老管家五奶奶。自己来到这异世,原来的亲人朋友都再也见不到了,他们现在到底也算是自己的亲人,也应该是探望一下。

李琮心打算的挺好,可一看如月站着没动。

“又怎么了?”

“宫规第十条规定,没有圣谕,男宠不得私自出宫。”

“我靠!”

李琮心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合着入宫做了男宠就是死路一条。

“什么?什么靠?”

看着如月一脸迷茫的呆样子,本来面色阴沉的李琮心噗哧笑出了声:

“笨哪,你,去准备几套宫外寻常的衣服,公子的脸上又没写着男宠两个字,咱们偷着去。”

“这,能行吗?”

“少废话,快去。”

马车和着清脆的马蹄声,颠颠簸簸的走在京城的青石板街道上。前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路上还有未融的积雪,马车走的并不快,李琮心拥着轻暖的裘皮披风,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靠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慕晨轩安静的坐着,面容憔悴却仍然腰身挺直,毫无萎靡之态,只是紧抿的唇角和微皱的眉头,透露着他的坚持。李琮心知道,他不想在自己的面前示弱。为了避开自己的目光,自从上了马车,他就一直侧着脸。冬日的暖阳透过马车上敞开的小窗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凌厉而分明的侧脸线条多了几分暖融融的感觉,恍惚让李琮心觉得他不再象以前那样对她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刚才大夫给他诊病,说风寒虽重,但并无大碍,只是他脉象奇怪,气血淤滞,竟有逆行之象,若不及早找出病因,日久只怕凶险。可是大夫问病之时,慕晨轩却三缄其口,一付安之若素的样子,让李琮心担心之余,又多了些忧虑,总觉得慕晨轩似乎隐瞒了什么事情。

马车走到京城最大的饭庄迎宾楼前停了下来。时已至正午,这迎宾楼的全鸭宴被如月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李琮心决定来尝尝鲜。

一下马车,迎面便看到一座两层的木楼,雕梁画栋,门前车水马龙,宾来客往,好不热闹,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次因为是偷偷出来的,李琮心也没敢带侍卫,随行只带了如月一个人,三个人正信步往迎宾楼走,忽听的一声凄惨的哭喊声:

“爹!”

紧接着便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奴仆强拽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从迎宾楼出来,后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连滚带爬的追了上来,哭着喊:

“儿啊,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

这时一个锦衣女子走过去,一脚把老翁踹的飞了出去,头撞在了迎宾楼的门框上,当即便鲜血如注,流了一脸。那女子却混不在意,扭头便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老东西,找死。”

看着老人的惨状,周围的人群都躲的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李琮心见状,血直往脑门上冲,便冲了上去,挡在了那伙人的面前:

“住手!我说大姐,你怎么随便打人呢?”

那几个恶奴大概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阻拦,一下子愣住了。那个锦衣女子看了看拦在面前的李琮,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小小年纪,衣着考究,眉目间天生贵气,心道不知又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女出来多管闲事,伸手一推李琮心,轻蔑的说:

“哪家的毛丫头,滚一边去,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还告诉你人我打了,这个小的我也要定了,我看上了他是他的福分,怎么着吧。”

李琮心这时才看清楚对面的锦衣女子的长相,大概三十上下的年纪,冗长脸,眉眼长的很好看,却是一付无赖嘴脸,李琮心看着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女人不要脸起来也一样的无耻。

“我是谁你别管,青天白日、天子脚下,你敢公然强抢民男,在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你赶紧让你的狗奴才把人给放了,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李琮心针锋相对的用手指上了对方的鼻子。

那个锦衣女子倒也爽快,仰面大笑三声:“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来人,给我打!”

要是说到打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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