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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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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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身带着面具,连皇上也不知道自己血卫的真实面目。长期与暗夜为伍,让他们练就了一双鹰鹫一样的眼睛,他们是黑夜里皇上身边最锋利的武器,他们的生命与主人息息相关,是永远不会出卖主人的最衷心的卫士。

两个血卫脱去白袍和手上的白色冰蚕丝手套,一身黑衣,习惯性的隐在房间角落的暗处,象黑暗中的两个影子。皇上并不看向他们,开口询问的时候象自言自语一样:

“他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更,本来打算写点甜的,但是正赶上甜不了,后面再补些腻歪的吧

 31第三十章

“回禀主人。”

血卫的声音尖细中带着专属于黑夜的阴鹫;

“属下刚给他熏了迷心香;做了喂食清洗;他现在还没有醒来。西域的摄魂散果然是圣药,他喝了毒酒以来,除了全身不能动之外;神志清醒,一切正常,便如主人所愿;成了一个失去了**的孤魂。

“哦;带我去看看。”

血卫按下了墙壁上的机关;墙上无声无息的忽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拱门;象黑暗张开了大口。

常年不见光亮的暗室里,终于因为血卫手中的灯笼有了点微弱的亮光。

皇上缓步走到了慕晨轩的身边,见他象一张被包裹在黑暗中的蚕茧,悬在半空中。原来怕他长期静卧,影响全身的血脉运行,慕晨轩正躺在一个类似蜘蛛网一样的细丝结成的悬床上,因为人静止不动,悬床也纹丝不动,整个人象漂浮在空中一样。诡异的静止中,只有幽暗的烛火在他苍白的脸上跳动,印照出他俊美不凡的容颜。

蓝颜祸水,从在摘星阁第一次见到慕晨轩,这个印象就深深的刻在了皇上的心里。

摘星阁家宴之上不顾廉耻的公然挑逗,内惩院中的彻夜熬刑,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他心机深藏、包藏祸心。他哪一点能让她放心留他在心儿的身边?当初出了琮锦的事情,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已是看在心儿的份上,对他格外开恩,更别说他出身卑微,做个小侍犹有不可,哪配做皇家的正君。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这一点上,纵使她是帝王也没有什么不同。让他痴傻,或是要他的命,对于她来说都易如翻掌,可是她不忍伤了她的心儿的心啊。

看着慕晨轩无知无觉的貌若天人的脸,好象他能听到一样,皇上悠悠自语道:

“慕晨轩,虽然没有真的要你的命,可是朕也算是让你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朕就再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投胎做人。想那孙猴子在五指山下被压了五百年,也学了个乖,但愿你经此一劫,能了悟前尘,从此安分守己的做人。至于你和心儿今后能否结缘,朕下不了决心。心儿对你深信不疑,可是人性难戒贪嗔痴,朕若有心拆散你们,怕你也难过此关。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是福是祸,一切就全凭天意吧。”

皇上说完,转向身后的血卫吩咐道:

“给他喂下摄魂散的解药,今夜秘密送他出宫。”

说完沉吟了一下,又说:

“记着只解七分,留下他的一双腿,那三分待日后再说吧。”

深夜,天上乌云翻滚,雷电交加。

御史台大夫赵若翎在府中的沐恩堂中,跪地迎旨。

值此深夜,宫中忽然传来密旨,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御史台大人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站在她面前带着玄铁面具的传旨人刚刚展开密旨,外面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刺目的光划透了浸了油的窗纸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御史台大人浑身一抖,耳边响起了传旨人阴鹜尖细的声音:

“朕尝闻御史台大夫赵若翎正夫赵孙氏,温淑贤良,端庄懂礼,怜其不幸,未育子嗣,特降下天恩,赐其一子以承欢膝下,赐名赵重轩。常人育子,历经十月怀胎之苦,此子历劫转世之苦,如初生之婴儿,初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责赵孙氏亲手服侍哺育,如尝孕事之辛劳,从此视作亲生,爱之教之,一改其顽劣天性,或可与天家结下善缘,钦此。”

传旨人走后,赵若翎的心里才放松了下来。

房中一个人也没有,只在正中央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硕大的朱红色镶铁箍的实木箱子,她拿出刚才传旨人给她的铜钥匙,开了木箱上的铜锁,小心翼翼的揭开了沉重的箱子盖,只见箱子里面躺着一个绝色的男子,似乎被屋中的昏暗的光线刺痛了眼睛,在她开箱的一刹那眯起了眼睛,身子却一动也不动。赵若翎吓的手一松,箱子盖又砰的一声关了回去。

她原本以为皇上所赐的孩子一定是个未成年的婴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姿色之美,只这一晃眼的功夫便能摄人魂魄。皇上的圣旨上的话,说的模棱两可,那一句“或可与天家结下善缘”是什么意思?前一阵子宫中选秀,皇上曾暗示要把她家的世子赵云瑾指婚给四皇女,不料四皇女抗旨被贬,这事也就暂时放在了一边,如今瑾儿的婚事尚且未议,怎么皇上又赐了她一个儿子?结善缘?莫非皇上还有第五个皇女不成,还是这善缘并非指姻缘?”

事过了三天,赵若翎的正夫孙氏从乡下风尘仆仆的进了京城。

赵若翎是榜眼出身,他家里是个乡绅,家境只能算是宽裕。未中榜眼前,她在家中已经娶了一房夫君孙氏,后来她高中了榜眼,又娶了内阁大臣洪家的嫡子做了平夫,从此她才借着夫家的势力,平步青云,官至高位。

那孙氏出身与洪氏没法比,兼之又未能替赵若翎育下一女半子,便被留在了乡下老家,只逢年过节的才能与赵若翎见上一面,自从赵若翎做了御史大夫,他还没有来过京城御史台的府邸。

孙氏被接进了府,见到了赵若翎。很少见面的老夫老妻见了面象陌生人一样,孙氏见了赵若翎不敢抬头,局促不安的一直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赵若翎看着孙氏的眼光比看着陌生人更多了别扭,她向孙氏仔细交待完了皇上的旨意,便去匆匆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孙氏在小厮的引领下,进了赵若翎给他安排好的卧房。

不象乡下都是一连串的狭窄通屋,京城赵府的卧房是里外的套间,房间很大,房中摆设的家具都是清一色乌亮亮的紫檀,看着就气派,博物架上陈列着孙氏叫不上名字的瓶瓶罐罐,玉器古玩,他虽不懂,也知道都是值钱的东西。

没有了赵若翎在身边,孙氏觉得自在多了,满意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卧房,就有些忐忑的走到雕花床前,心急的揭开了床前的帷幔,只见一个俊美的男子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团花的天青色缎被,面色瓷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他,煞是好看。

料定这就是妻主所说的皇上赐给他的儿子,孙氏满心欢喜的坐了下来,把被子稍微掀开一个角,抓起了他的手亲热的叫了声:

“轩儿。”

那男子的手修长美好的象白玉一样,无力的垂在他的手心里,透着丝丝的凉意,被他抓起来后只是指尖稍微的颤动了几下。孙氏惊讶的看向他,见他幽深的眼睛里涌动着焦灼,很快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见他一动不动,孙氏又叫了他几声,他也不答话。孙氏心下一沉,想起妻主所说的让他亲自照顾他的话,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竟是一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瘫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三更,不容易啊,自己给自己撒点花吧,先。

亲们,回见,我先去睡觉,亲个

 32第三十一章

孙氏心下一凉;不知不觉中松开了手。慕晨轩的手从他掌心滑落;无力的落在了床上。

孙氏一时心灰意懒;可是见慕晨轩轻蹙了眉峰,合拢的眼帘纤长美好的真象孩童一般,无端的惹人怜爱;不由的替他惋惜。这样玉一样的人儿,怎么的就成了这样呢?难不成是皇家的宠侍,身子残了被送了出来。

他正一个人乱想;两个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走了进来;一个端着盆清水;另一个手中托着一个檀香木盘;木盘里面装着一摞白色的细棉布,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

那两个小厮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孙氏说:

“主夫,该给少爷换褥子了。”

孙氏愣了一下,见一个小厮动手掀开了被子,探手到慕晨轩的身下摸,心里方明白过来,想起妻主交待过的话,按住了被子说:

“让我来,你们都出去吧。”

那两个小厮对视一眼,脸上似乎露出失望之色。

待两个小厮走后,孙氏见慕晨轩还是双目紧闭,只是睫毛颤动着,脸上尽是悲戚,心中更觉怜惜,叹了一口气,掀开棉被,见他下面没穿衣服,露出修长的双腿细白如玉,不象久卧病榻之人,丝毫未见萎顿,双腿间的白布果然浸出淡黄色的湿渍来。

孙氏出身富农,少时在乡下也帮着家中做事,农忙时还下过地,嫁了赵若翎后,近年来虽养优处尊,却也常摆弄花草,手脚比寻常的贵夫麻利了许多,力气也大。

他帮慕晨轩稍微欠起身子,抽出湿了的棉布,下地拧了条湿巾想替他擦洗,看着他的腿间,呆住了,只见舒密有致的体毛中间安静的趴伏的那物件粉雕玉染,就象草丛中的蔷薇花一样粉嫩,没有一丝沉着的晦暗之色。

同为男子,自己那处却色泽污浊,怪不得妻主不喜欢。

他想到这里,脸上腾起两片红云,为自己这么大年纪竟然象少年怀春一样的想法羞惭不已,忽听得耳边慕晨轩鼻中发出一声低低的悲鸣,抬头见他鼻息急促,放省得自己方才的失态,赶忙收敛了心神,替慕晨轩仔细擦拭。

时间流转,思念时度日如年,再回首才发现,时光已如梭飞逝。

转眼已进七月,炎热难耐的夏天在煎熬中渐行渐远,慕晨轩在孙氏的亲手服侍下,身体渐渐复苏,只是夜晚惊悸的毛病却越发严重。到了晚上,卧房中不能熄灯,一熄灯他就不能自控的战栗不止。孙氏为方便照顾他,夜里与他同床而眠,灯火彻夜不熄,饶是这样,到了半夜他浅眠之后,也常常会忽然惊叫出声。

一天夜里,他又被梦魇惊醒,浑身颤抖的躲在孙氏怀里,象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本能的寻找温暖的巢穴,汗水濡湿了孙氏胸前的衣服。

孙氏开始照应慕晨轩的那段时间,慕晨轩复原的很快,看着他一天天能转头了,能说话了,胳膊活动自如了,日日都有新的变化,孙氏象看着自己孩子一天天成长一样欣喜万分,心中早已经将他视若亲生。

见慕晨轩惊醒了,便抚着他的背软言安慰。那天慕晨轩窝在他怀里,第一次开口叫了爹爹。

从此以后孙氏对慕晨轩疼爱更甚,恨不得含在口里,捧在手心里。

只是无论孙氏如何努力,慕晨轩的腿知冷知热,也知道疼,就是不能动弹。寻了大夫针灸,孙氏也每日替他热敷按摩,始终未见半点气色。

七月初三,夜色静谧。

御史台府别院的碧纱窗前,夜风习习,送来阵阵桂花香,声声秋蝉鸣。慕晨轩坐在轮椅上怔怔出神。

再过几日便是七月初七,天下有情人相会之期,纵是天涯相隔,也会鸿雁传书,以寄相思意。只是他心中的伊人与他同饮一城水,却是皇城一梦遥,锦书无处托。

刚知道身在御史台府,被皇上亲指为赵府之子时,他也曾在心里有过小小的期盼,因为他知道皇上为李琮心和御史台世子指婚的事情,他以为她会来看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期盼成了灰,反而有些庆幸,不来也好,省得她看到自己如今成了废人的样子,与其被怜悯,不如两相遗忘。贵为皇女,她身边不会缺少俊男美侍,说不定早就忘记了他是谁了。也许皇上松了口,她却没了兴致,厌弃了便连探望也成了多余。

每想到此处,心中便痛如裂锦,恨自己心灰意未冷,不知何时对不应属于自己的东西竟动了痴念。

慕晨轩用力的抠紧了薄毯下一动不能动的废腿,连出恭都要人服侍的人,还想用这腌臜的身子连累她吗?想着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生死不过是帝王的游戏,就是腿能站起来又怎样?曾经恩情,如今的爱恋,这心该何去何从?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干过的事情,又该如何面对?

想到这里,他心痛如蚁咬,额角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知道每到夜晚必会如此,慕晨轩颤抖着手拉开抽屉,看着抽屉里静静的躺着的自己写的书信,满篇便只有一个心字

。原来情到浓时,尽是无语。辗转自问,从什么时候心迷失了,竟然不自知。直到生死一线,相思入骨,才明白自己情之所钟。

他摩挲着已经干涸的墨痕,心痛才逐渐安定。乌黑的墨迹丝丝渗入薄薄的宣纸,深刻而绵长,便如他的心意,一经书写,无可更改,只能任墨香沉入心底,除非付之一炬,情了,心亦无存。

正自伤,耳边听得门轻响,慕晨轩以为是孙氏拿夜宵进来了,回头却见是陌生的访客,身着藏青色的斗篷,摘下遮住颜面的风帽,才看清居然是皇上御驾亲临。

圣颜威仪天成,在长年位居人上、不怒自威的目光下,慕晨轩似乎又回到那漆黑不见天日的所在。恐惧象毒蛛丝在他的心中蔓延,脸上却依然平静:

“草民身体不便,恕不能给圣上行礼问安。”

他目光黑亮,被朦胧的月色镀上了一层银光,象两颗熠熠放光的黑宝石一样。皇上眯起了眼睛。

经过了地宫之中的地狱之刑,他的目光竟然还是这样明亮夺目,要知道那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她所见过的心志坚固之人也经不住那样的幽闭的煎熬。她原本以为他即使不失去心性,也必变得胆怯瑟缩,没想到见了她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如常。本是抱着试探之意,在留去之间犹豫,只一眼她又起了杀心。

“朕曾赐你毒酒,但是终是难免恻隐之心,留下你一条命,让你脱胎换骨。如今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吝让你再选一回。过几日朕会在宫中举办游园会,京中的名门贵女、世家公子都会受邀参加。那天宫中会效民俗选出一名占花郎,朕不妨告诉你,朕其实早选好了,若无意外就是你。朕会恩准你自选新娘,那些名门贵女,无论是否已经婚配,你都可以选,嫁过去你就是正君或者平夫。如果那样的话,朕想听听你会选心儿吗?”

皇上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慕晨轩的眼睛,他一直很平静,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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