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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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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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的一句“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让李琮心完全丧失了理智,当即派人把太医院在值的太医都叫来了,看着众太医一脸的无可奈何,李琮心几乎用嚷的:

“别跟我说没办法,没办法也得治,针灸、药敷、按摩。。。中医不是有的是办法吗?治不好他,我连你们一起打成这样,我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治!”

“够了。”

一直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慕晨轩忽然打断了李琮心:

“殿下还嫌羞辱我羞辱的不够吗?”

 

 56第五十五章

慕晨轩一句话说完;太医们一起趴在地上哆嗦;连头都不敢抬;直怕这位小爷说话得罪了主子,他们吃挂落。

没想到李琮心并没有驳斥他,空气一下子好像有了重量;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王大人,你身为太医院首座,医术之精;无人能及;你说说慕公子的病该怎么治?”

李琮心再开口;已经多了几分冷静;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反复告诉自己,总会有办法,不到最后,她绝不会放弃希望,就算死,她也会陪着他。

“殿下,恕微臣无能,男子私隐,臣身为女子,如何可以随便窥视,更不知如何在。。。在那里行针用药,何况公子得殿下之宠,臣万死不敢啊!以臣愚见,为今之计,臣只能再为公子配些伤药,只求消去外伤后,内淤自愈。”

太医为慕晨轩特制的伤药是膏药,如今以慕晨轩的情况,当求速效,可是却是用在敏感之处,虎狼之效固然不行,所以从斟酌下药,到熬制成功,虽然已经尽力从速了,仍然用了多半天的时间。

药制好端来,李琮心要给慕晨轩上药的时候,却被慕晨轩挡住了。

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就好像花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请殿下让我早走一步吧,”自晨起以后,就没敢再喝过水的他,声音嘶哑:“我好难受。”

多半天的时间过去,慕晨轩的小腹开始慢慢胀了起来,无法再承受任何的压迫。

原本缠在腹部的绷带李琮心早替他解了,后来棉被盖在身上,也会令他倍受折磨,李琮心只好遣散了屋中所有人,只给他小腹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棉布,棉布下高高隆起的小腹轮廓清晰可见。

慕晨轩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如今这一说话用力,棉布下的小腹,象扣了一个小锅一样起伏着。纵是他说完话,使劲咬住嘴唇,也不禁难受的呻吟出声。

看着他的情形,李琮心强忍着泪,坚守着最后一分理智:

“不,晨轩,我不让你走,会好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请你相信我,你再忍一忍,敷了药,伤肿消了,也许就好了。”

她说着又坚持要给他上药,慕晨轩抓住了她的手,没再松开。

他的手心湿湿的,温度很高:

“我不怪你,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很快乐。对你,我做过很多错事,对不起,但是我从来没有要故意伤害你。

我从小与爹爹失散,是小姐救了我,把我留在身边,抚养长大,一切都是我的命。

我死了以后,求你将我和爹爹葬在一起,爹爹改嫁到辽国,现在辽国是回不去了,慕家也不可能让他进祖坟,就让我陪着他吧。”

他说完,张大了一直无力睁开的眼睛盯着李琮心,手紧紧的攥着她。

“不要,我求你了,晨轩,千万别放弃,我答应你,一定会救回你爹爹,李琮瑄我也帮你保住她的命,只要你活着。”

“我不要你救了。新皇下了旨,依你的意思赦了我爹爹,却又收回旨意。皇上的话,是金口玉言,怎会轻易收回?单为了我爹爹,皇上断不至如此,皇上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啊。是我太想救爹爹了,才会执意行事,就象上次一样。。。只怕那样非但救不了爹爹,还会危及殿下,嗯。。。殿下一定要保重。”

李琮心只觉得自己手上一松,慕晨轩闭上了眼睛。

一霎那间,李琮心象被雷击到一样,眼前白茫茫的,半天才颤抖着手伸到慕晨轩鼻下,探到他微弱的鼻息。

就在这时,如月走进来禀告:“主子,姑丈大人来了。”

李琮心这才从呆滞中缓缓转过头来,一见到柳言温润清雅的脸,李琮心忍了半天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心儿,你怎么了?”

柳言微微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看着他关心担忧的眼光,李琮心所有强装出来的坚强和坚持轰然倒塌,她猛地站起来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似乎所有的脆弱和无助,都能在他的怀抱里得到释放。

柳言轻拢着李琮心,没再说话,直到她的抽噎渐渐止了,才一手扳着她的肩头,一手用拇指擦去她残余在眼角的泪水柔声说:

“都多大了,还哭,再哭眼睛就成桃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慕晨轩:“我听说,慕公子病了,他得了什么病,他脸上的伤,难不成是心儿你又。。。”

柳言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李琮心忐忑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是被打伤了,可是不是我。。。我不想的。。。我。。。”

李琮心百口莫辩,又不知从何说起,支吾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心儿,你。。。唉!”

柳言一时气结,话说了一半,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向李琮心招招了手,转身走到了外厢房。

走到门边,他才压低声音对李琮心说:“皇上今天宣旨,让你解慕公子到大理寺,你称慕公子病重,拒不应召,自己也不上朝,又将人打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朝中有人借此做文章,心儿,伴君如伴虎,先皇不在了,你不可不防啊。”

“事情并不象你想的那样,我一时不能都说清楚,朝中的事情,我现在不想理会,柳言,晨轩伤成这样,我怎么能将他再往虎口里送。”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是慕家告他是叛将常乃恩的私生子。原来常贵君竟然是常狗的亲姐姐。当年慕家长女慕玉蝶与你父君私订了终身,没想到你父君被选进了宫,慕玉蝶也被皇上派往了边关。

慕公子的爹爹原是你父君的小厮,看上了慕月蝶,悄悄跑到了边关,跟了她,原就没有名分,后来慕家又给慕玉蝶娶了正夫。

加之慕玉蝶心里又只有你父君,慕家人说慕玉蝶一时受了迷惑,才无奈留下慕公子的爹爹,后来便一直冷落他。他寂寞之下,便与那常狗有了苟且之事,有了慕晨轩。

后来常狗怕奸情败露,便开始勾结辽人,多次向辽人出卖情报,致使宛亭被围困阵亡。他与慕公子的爹爹两人趁乱又伪造你姑姑的手令,在大营中以私通辽人之名斩了慕玉蝶。心儿,这么多年,你姑姑和慕玉蝶蒙受不白之怨,原来全是由此而起。

这些年来李琮瑄和常狗一直都在暗中往来,慕晨轩便是李琮瑄派来你府里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些事情全是常贵君亲口招供,你不能再留他在府上了。皇上要定李琮瑄的罪,绝不会轻易放过慕晨轩父子二人的。”

这些事情早上董可向李琮心汇报时大略提过,只是李琮心一颗心全放在慕晨轩的伤势上,细节的部分根本没有容她说。如今听柳言说了,才知道慕煜两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而慕晨轩竟然是天鸢朝野人人皆不耻的叛徒之子。

其实慕晨轩怎么来的她身边,她早就清楚,他是谁的儿子她全都不在乎,唯一让她感到愧疚的是对柳言,她真不希望是晨轩的爹害死了柳言最心爱的人。

“柳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甚至可能是你的仇人之子,你会怎样?会恨我吗?”

李琮心说完,静静的看着柳言的眼睛。

柳言楞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

“可是从前的我做过很多的坏事、荒唐事,不是吗?难道你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看不起我?”

“不会的,”柳言的凤目温润明亮,此刻专注的看着李琮心,象清凉的小溪可以洗去人心中的烦躁:“在我的眼里、心里,你都是我的心儿,就是我现在看到的样子,永远都不会变。”

他说时本无他念,可是话音一落,忽然觉得这话说得于自己的身份来说,似乎有些不妥,暗恼自己的唐突,不由的抿紧了薄唇,垂下长长的眼帘,脸颊隐隐现出淡淡的红晕。

李琮心却为了他的肺腑之言,心头感到浓浓的暖意。

慕晨轩的事情,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柳言的体谅:

“你既这样说,必然也明白我的心,希望你不会怪我。”

“那,那我走了。”

柳言转身便走了,让李琮心感到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总觉的有哪里不对劲。

她记挂着慕晨轩的伤,也无暇想太多,赶紧回到里屋,一进房间就愣住了。

慕晨轩依然平躺在床上,可是两只眼睛却大睁着。

李琮心暗悔不已,刚才与柳言说话,却没有留意是否会被慕晨轩醒来后听了去,只但愿他刚刚醒来,或者刚才和柳言说话时,声音小,他听不清楚,但是慕晨轩眼中的茫然空洞的神情,却让她预感不妙。

她不安的走到床边,心虚的问:

“晨轩,你醒了?”

见慕晨轩眼神仍然定定的,她迟疑了一下,说:

“刚才柳言来了,我出去了一下,去送他。”

慕晨轩的眼睛象暗淡了的星光,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死气沉沉的。听了她的话,过了很久才迟缓的转动了一下,看着她说:

“送我去大理寺吧。”

他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无奈刚一动,便牵动了鼓起的小腹,剧痛之下咚的跌了回去,这一震动,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57第五十六章

即使在昏迷中;慕晨轩的眉头依然紧锁着;眉际隐隐的笼罩着一层黑气;原本消瘦的面容因为浮肿,再难见以往俊逸的摸样。

李琮心越是急迫的想找出办法来解救慕晨轩,脑中越是烦乱;随着时间的流失,她越来越心浮气躁,看着他受苦;她就象被热火炙烤一样;脑中翻腾着无数念头;竭尽所能搜寻着可以替代塑料管的东西;可是所有的念头象都搅在一起一样,弄的脑子嗡嗡直响。

她在房中焦躁的转了十几圈后,强压下心火,在床前坐了下来,拿着棉花蘸了水替他湿润了一下干燥苍白的嘴唇,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还没等她真正静下心来,门外又传来急迫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如月的声音:

“主子,宫里又来人传旨了,”

这已经是从昨天开始,宫里第三次传旨了,李琮心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皇上一遍遍的催促,意思已经太明了了,她要对付的不仅是李琮瑄,恐怕自己这样做,正是予人口实。

只是别说慕晨轩如今这种状况,便是他好好的,她也不能把他交出去,任人欺凌。其实就算犯了欺君之罪死了,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反正这具身体的主人随时都可能回来,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也不属于这里,只是她再也没有时间救他了,还有答应他的事情,救他爹爹和那该死的李琮瑄。

李琮心狠狠的捏紧了拳头走出了房门。到了前厅,见宫里的太监总管李公公手捧圣旨站在厅前,门外跟着数十个宫里的带刀侍卫,一看气派和架势就与上两次传口谕时截然不同。

李琮心撩衣跪倒,心里暗骂这个黑暗的旧社会,动不动就要跪,人活着太没尊严,而且还跪的是一个死太监,就因为他拿着一张破圣旨,耳边响起李公公尖利的声音。

其时天鸢是女尊社会,宫中服侍皇上的宫人多为男性,而且大多是没有净身的,以便皇上随时享用。只有少部分犯了事的宫人或者官奴,被净身,最初在宫中只是宫奴,身份及其低下。只是出了一个李公公,不知为何,甚讨先皇欢心,封了总管太监,从此以后,宫中才有了太监的官职,地位竟然比普通的宫人还要高些。

李公公先说了一大段陈词滥调,最后一句话才是李琮心最怕听到的。

“慕晨轩是通辽重犯,着立即押往大理寺,生死勿论。”

李琮心接了旨,谢了恩,看着李公公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以前道听途说,似乎太监净身后的头几天,好象会用麦秆插在尿道。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麦秆是用在净身以后,用来导尿的话,无论韧性和粗细都不行啊。

李公公见李琮心接了圣旨,不说话,只是直直盯着自己出神,不由的有些犯嘀咕,说道:

“殿下,这个圣旨已下,殿下还是尽早把人交给咱家,咱家也好回宫复命。”

李琮心凑到了李公公面前,低声道:“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李公公以前常在先皇面前伺候,李琮心也见过他几次,和他也不算完全陌生,而且那时先皇宠她,李公公自也少不了在她面前奉承,如今虽然时过境迁,到底还有先前的颜面在,更何况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是个皇女,也不敢太逾越,不给面子,是以李公公虽面露难色,却没有推拒,与李琮心来到后堂。

“慕晨轩有重伤在身,若是强行押解,只怕没出我的府门,便丢了性命,所以之前才迟迟没有将他交出,一直在想法为他续命,现在只再需些许功夫,便可医治妥当。虽说皇上下谕,生死勿论,但若真是解一个死人到大理寺,又有何用?何况我与他到底有昔日的情分在,但请公公稍候片刻,我着人给他收拾一下,马上就将人交予公公。”

“这。。。,”

李公公面露难色,

“殿下既然这么说了,咱家怎敢不听从吩咐,只是皇上有旨,让咱家不得延误,殿下这真是让咱家为难啊。”

李琮心把脸一沉:“看来公公是要强行抢人了?”

李公公立马笑的一脸谄媚:“殿下说笑了,只是请殿□谅下我们做奴才的难处,快点替慕公子打点,别让咱家太过为难。殿下也看见了,皇上的御前侍卫都在府外候着呢。”

“那就多谢公公了。”

李琮心其实心中早就暗暗打定了主意,既然暂时想不出救慕晨轩的法子,只好先护送他从暗道出去,总之不能将他送到大理寺去。

见李公公终于松了口,她转身要走,忽然看到李公公帽子两侧,插着的两根野鸭毛,心里不由得砰砰的跳了起来。

她假装镇定的刚走出房门,就狂奔了起来,一口气跑到自己的卧房,抽出床头案上青花敞口瓶中凡鸟羽毛,往剪口处一看,果然是空心的。她轻轻一掰羽毛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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