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在密室与秦守英等人在恶战,而秦若宁却在院子里吩咐仆人:“让人把铁架掀开,看看那个大个子烧成灰了没有?”
秦若柔站在她身后向那框在地上结结实实的铁架看了看,嘟着嘴道:“他掉到沉坑里都多久了,怕是早烧成灰了,还用得着再看?”
秦若宁斜睨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眼见为实。”
她向爹爹献计,把阿旺和若樱分开,这样拿住两人也容易些,而且她有办法把阿旺困住并弄死,众人大喜。
于是她把阿旺引至早挖好并虚掩的大坑,待阿旺一掉下去,便用粗大的铁架盖住,里面自会有尖刀利剑等着他,然后命人住坑底浇油,不住的让人往里丢柴火。
仆人过来请示:“小姐,下面都烧着成灰了。”
秦若宁点了点头,移步去看,漫不经心的问着秦若柔:“你跟娘谈了些什么?”
秦若柔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兴高采烈地道:“娘答应我,现在因哥哥和杜菲儿的婚事,我们家跟南宫家也算是姻亲了,所以,待若樱的事一解决就会替我去南宫家提亲,到时必会让我嫁给辰哥哥!”
秦若宁小脸上的大眼睛内晃过几丝阴寒,一闪而逝。
秦若柔无所觉,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想娘今日就去提亲,不过娘精神不太好,没跟我说两句便哄了我出来,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秦若宁踮着脚尖往深坑内看,一边惊讶地道:“二姐,你快来看……”
秦若柔也想看看阿旺烧死后的模样,便也学着妹妹踮着脚,偏着身子往坑里看。
但下一刻,她便身子一歪,“啊!……”的叫个不停,迅速的往坑里掉下去了。
“唉,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秦若宁急的哭了起来:“快来人,快来人,姐姐掉进坑里了,快把姐姐救上来,快点……”
仆人们被这突如而来的状况弄了个措手不及,忙命人下去救小姐。其实心中都清楚的很,先前为了对付阿旺,怕他武功高强跳出坑来,坑下面布满刀剑,小姐这一掉下去,凶多吉少,安能有命在。
坑底下不断传来秦若柔的哀嚎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秦若宁急的团团转,抽出帕子捂着脸上哭泣不停,但帕子遮掩下的小脸却一点泪水也无,并无哀伤之意。
她恨若樱,同样也恨二姐,因为若樱是南宫辰喜欢的女子,而二姐却是死缠着南宫辰不放的女子,还要嫁给南宫辰……不错,她秦若宁就是喜欢南宫辰,谁跟她抢,谁就是她的敌人!必除之而后快。
她观察若樱好久了,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受到南宫辰的喜爱,同时也知道她这人脸上虽然冷情,心却很软,所以才能设计用阿旺捉住若樱。而二姐,以前也许会因为是亲姐姐下不了手,但二姐却一再挑战她的底限,她实在忍不住不除掉她了!
突然,“轰”地一巨响声,秦若宁和正救二小姐的仆人们被唬了一大跳,忙循声望去,却见到院墙倒塌了一大片,紧接着,在漫天的灰尘中,从地底下跳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面目烟熏火燎,身上全是厚厚的尘土,头发也被火燎了好多,但一双漆黑的眼珠熠熠生辉,精光闪烁,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阿旺……”不知是谁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
这下如沸油中滴入了一点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惊惶失措的叫了起来:“不是烧死了吗?怎么回事?”
“他,他他怎么从地底……”
“啊!他没被烧死?”秦若柔也吓得尖叫了一声,怎么也料不到阿旺还会活着,她自认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并且亲眼看到阿旺掉到坑底的,到底是哪出了纰漏?
阿旺却不管那么多,在地上站定后,立刻施展轻功向樱院飞掠而去。
秦若宁等人松了一口气,缓了缓神,转头吩咐仆人:“快去禀报爹爹派人来捉拿阿旺,否则让他跑了就后患无穷了。”
这时候几个仆人已下坑底把奄奄一息的秦若柔救了上来,她武功本来就不好,冷不防掉到坑底,自然是被那些刀剑把身上戳的大洞小洞,这会子她身上鲜血淋漓,痛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嘴里不住的低低呻吟着。
秦若宁刚想假惺惺的对这个姐姐表示一番关爱,却不料听到阿旺似打雷一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大小姐呢?为什么大小姐院子里全是血腥味?你们把大小姐怎么了?”
秦若宁被阿旺的声音吓得差点跳起来,猛然转身,赫然发现阿旺那张黑乎乎的脸近在咫尺,她忍不住尖叫着要逃开,倒忘记了自己也学过武功:“走开,走开……来人啊,来人……”
她未料到阿旺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未料到阿旺不去逃命,居然还敢回来质问自己?所以直觉以为阿旺是来报仇的,心下害怕,便有些失控了。
阿旺心下焦急,大手一伸,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把秦若宁抓得紧紧的,大声吼道:“我问你,你们把大小姐弄到哪去了?”
他那会一踏入陷井便心知不妙,肯定是中计了,但高大的身子却直直的往下掉,眼看就要被坑底那些锋利的刀剑戳个对穿,千均一发之际,他双腿一伸,来了个一字马,一左一中的勉强撑在坑两边的土壁上,堪堪止住了下坠势态。
但望着离双腿间仅一寸有余的那些寒光闪闪的剑尖,他也不住的冒冷汗,后怕不已。要是这个坑挖的再宽一点,大一点,他哪还有命在?秦若宁也后悔,她挖坑时因仓促行事,忽略了阿旺的身高不同于一般人,人高腿长。
阿旺也只是刚松了一口气,随着头顶上方盖上了粗大结实的铁栅栏,很快就有往坑底浇油,并不住的有人从铁栅栏中扔下柴火。不用想,看样子是想烧死他。
生死攸关之际,他灵机一动,那些柴火越扔越多,有几个竟然好巧不巧的搭在密密麻麻的刀剑之间,这样一来也算有了落脚处。他吸了一气,身轻如燕的落在木柴上,燃眉之急也不容多想,他猛地一拳砸向一旁的土壁,把土壁砸了一个大洞,如此三番,没几拳就砸出一个容身之处了。
当坑底燃起大火时,虽说浓烟和高热差点让他窒息,但好歹烧不到他了,他忍着烟熏火燎,躲在土洞中不住的用手刨,不时用拳头砸,他功力高深,力气奇大,像个穿山甲似的,不一会就弄出了一条地道。
幸亏秦若宁是用粗大的铁栅栏,有空气到地底,若换成铁板,他不被烧死也会被闷死。怕地道挖短了依旧会落到埋伏中,他便一直不停的挖,尽量向上方挖,以便到时好破土而出。
当他感觉有一段距离了,便奋力向上一顶,很轻松便从地下冲出来了,并把院墙弄塌了。
一出来,他便直往樱院跑,担心若樱要出事。
果然,樱院并未发现若樱,而且院子里固然被水冲洗过,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心下一慌,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想着这事与秦若宁是脱不了干系,便不假思索的又跑回来找秦若宁。
却说秦若宁被阿旺抓住,立刻想到自己也是有武功的,于是便对阿旺拳打脚踢。而那些呆住了的仆人也醒了过来,忙不迭的向阿旺进攻,企图从他手中抢下小姐。
阿旺不耐烦了,若樱生死不明让他心急如焚,平时老好人一样怕伤害别人,宁愿挨揍也不还手的老实人突然发飚,抡起手中的秦若宁当武器使,不住用秦若宁去抵挡那些攻来的人的刀剑,并暴怒的大吼:“说,你们把大小姐弄到哪去了,快点,不然这里便是你们的葬生之所!”
他身材高大无比,面目焦黑,须发四张,一双明亮的眼睛内杀气腾腾,整个人威风凛凛,煞气冲天,如杀神在世,让人不寒而栗,再加上他手中又抡着尖叫不停的三小姐当武器,在场有胆小的便心惊胆战的回答:“被老爷捉去了……”
“大小姐被老爷捉去?关在哪?快说!否则我立刻把她杀了。”阿旺放声大吼,示威的用力甩了甩手中的秦若宁。
“那边!”仆人指了个方向,老爷们都去关注大小姐了,所以他们也指望不上谁来救他们,只好自救。
秦若宁此时被阿旺当小鸡一样甩来甩去,早已晕头转向,害怕的涕泪交架,早没了先前的威风,刚想向阿旺求饶。未料到阿旺随手把她一抛,便急急忙忙的向仆人指的那个方向掠去。
秦若宁心中一喜,想着终于逃出升天了。
但在几个仆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她耳中听得“噗噗……”一阵刀剑入肉声,同时身体一阵阵剧痛令她放声惨叫:“啊……啊……”
她被阿旺随手抛进了那个自己亲手挖的坑中。
……
若樱雪白精致的眉宇间全是浓浓的煞气,使的全是天耀飞凤如意九式,纵然只有九招,在她手中使出来却招招都是杀招。
众人只见随着她素手轻扬间,便有一股如梦似幻,如烟似雾的淡淡粉色利芒向自己射来,速度是快的无与伦比。
更人甚者,只觉得那光芒隐隐约约的是一只巨鸟,拖着长长的彩尾,以极优美的姿势冲到他们面前,刹那间又变得张牙舞爪,仰首鸣叫的似要撕碎他们……
秦守英等人哪见过这种诡异的武功,不多时就倒下一多半,连铁拳帮的蒋拳都倒地身亡了,剩下的多少都受了少,不敢恋战,心有余悸的往密室门口争相逃去。
但若樱杀性大起,一个都不想放过,双臂一张,就要飞身掠至门口。
蓦然,身后一股凌厉的掌风向她袭来。若樱迅速的一转身,避开掌风,立刻就看到一个戴白色兽形面具的人,她不禁有些惊讶,这个人正是上次想杀她的白无常。
她眸中晶莹的光芒一闪,暗暗的打量这人的手指,上次他戴有精美华丽的金护指,此次倒是没瞧见。
那人也不出声,立刻又向若樱攻来。
连萧冠泓那厮都视这人为劲敌,并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若樱上次在他手里差点吃亏,此刻自是不敢小觑,遂打起全部的精神应战。
却说秦守英几个争先恐后的逃到门口,刚想冲出去,不料何胜风手里的利剑一闪,一剑刺进洪虎的胸口,鲜红的热血刹时飚出,溅了众人一头一脸。
“你……”
何胜风对众人的惊呼声置若罔然,从洪虎身上抽出宝剑,手起剑落,快的像切瓜,几下就杀的只剩下秦守英一人了。
秦守英刚摆开架式要反击,不想何胜风诡异的一笑,向门外招手道:“把秦枫带上来!”
旋即,秦枫被两人用剑架在脖子上出现在门口,嘴里不住喊道:“爹,快救我!”
“令公子在我们手上,秦庄主还是识趣一点,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何胜风挑着眉头道。
秦守英心疼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对着何胜风道:“你意欲为何,快放了我儿子!”
何胜风好脾气的点了点头:“自然会放,不过秦庄主必须拿你先祖的遗留之物来换,否则,何某这剑就招呼到令公子身上了,到时断手断脚未免可惜。”
“你,狼子野心,竟然想独吞?”秦守英是又惊又怒。
何胜风摇了摇头,示意秦守英转头向后看,解释道:“看到那个和火凤王对招的人没?那便是何某的主子,主子想要秦兄的先祖之物,小弟只好照办,就看秦兄是想要儿子还是要一个死物。”
秦守英还在犹豫,此事事关重大,他还真不好马上就做出决断。不料何胜风耐性告磬,对那两人一摆手。
“啊!啊……”秦枫惨叫几声。原来那两人用剑一人一下在他身上划拉了一刀。
“不可!”秦守英急忙大叫着制止,无可奈何地何胜风道:“先放了我儿子,东西我自去取了交给你。”
何胜风才不上当,把宝剑也搁在秦枫身上道:“一起去,何某要看着你取才放心。”
阿旺这时正好寻到此处,一眼便看到秦守英和秦枫被人挟持着离开,他皱了皱眉头,望着秦守英等人出来的那个门思索片刻,纵身跃进门里。
甫一进去,他便打了个寒噤,头一个感觉便是好冷,随后便看到若樱跟一个面具人战在一起。阿旺心中一惊,想到若樱受了不轻的内伤,不假思索的加入到战圈。
“阿旺?”虽说阿旺又身上脏乱不堪,脸上更是糊黑一片,但若樱分神一打量,还是一眼就看清来人是阿旺,登时开心的叫了起来。“阿旺,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阿旺也很高兴她没事,连连点头:“还好你也没事。”
若樱本应付这个面具人颇有些吃力,她使的是如意九式,面具人使的是那次用的兽爪一样的功夫,两人的招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会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一个会发现浅浅的粉红利芒。
但不知为何,这面具人的功夫除了走的是刚猛一派,掌风带着罡风以外,一招一式似乎都比若樱的招式来的强,若不是若樱的招式更精妙一些,每每都能躲开他的攻击,怕是早就要输了。
这会儿阿旺加了进来,他不但力气大,功夫也走的是刚猛一派,和若樱的招势配合的天衣无缝,居然打得那面具人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手之力。
趁此机会,若樱便和阿旺便打边退,三人一直打到密室外面。
到了外面,若樱和阿旺大吃一惊,此时天色灰蒙蒙的,用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可整个碧月山庄却是一片火海,熊熊大火中,吵闹声和哭喊声混成一片。
那面具人也是奇怪,从头至尾都不曾吭一声,只管闷头比斗,此时看到山庄起了大火,不禁怔了一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阿旺和若樱觑着这时机,立刻一起出招逼退面具人。
若樱低声道:“走!”
阿旺心领神会,两人抓住这时机,施展轻功往前方奔去。
面具人追赶不及,懊恼不已的负手站在原地,不一会,有个黑衣人匆忙的跑了过来,见到面具人便是一抱拳,恭敬地道:“主子,属下拿到了木牌,也是就秦老头口中的凤凰饰。”说着便向主子呈上一物。
面具人接过凤凰饰用手指摩挲着,淡淡地道:“发生何事,为何会起大火?”
黑衣人略一沉吟,如实禀报:“那冯氏偷了木牌,便寻摸着要拿去给马大伟瞧瞧,只因为秦守英和狐秦枫今日一整天都在宴客,她始终不得闲,故而派了人偷偷去给马大伟传信,不料马大伟接了信,便猴急的立刻潜入了山庄,想找冯氏看木牌,来个先睹为快……末了,马大伟要带走木牌,道是明日还给冯氏,冯氏却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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