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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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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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真是巧啊!”
“岳当家之意……本官明白了。钊王,他这是要让云河三城换换血啊!”
“小舟并无此意,不过是有些疑惑,便提了出来罢了。”岳小舟放下茶盅,正色道。
廖大人沉吟一瞬,忽地又问:“可钊王他……实在无此必要啊!”
“小舟斗胆请教大人,钊王心中若有刺,这刺为何人?”


☆、49生死尽一战

生机勃发的春日里;虽然云谷城四处可见忙碌的人影;却仍然透着浩劫过后的沉寂。
船舷正对着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码头;只是双目可及的楼宇房屋都是簇新的;有的还正在修缮。听闻云谷城城破之前曾经的城主云聿南曾下令禁卫四处焚城,等到齐睿白攻占云谷后所见到的,也只是正在燃烧的半城废墟。;
现在看来倒是所言非虚。
岳小舟站在船舷上;碎发被暖风吹拂着,这座满目疮痍的昔日繁华巍城沦落至此又有她的多少罪孽?

曾经的自己也曾有过近乎愚蠢的天真,如今看来,这云谷;城的存在便是时刻提醒岳小舟的最好警示。
“小姐;”岳鸢一直站在岳小舟的身侧,“云谷城眼下这样的光景,只怕钊王是看上了岳家的银子才邀你前来。”
岳小舟听了这话忽的笑了出来,“银子这样好的东西谁不喜欢,你难道不喜欢?”
一抹明若霞光的红潮爬上了岳鸢的脸颊,她急忙分辨道:“岳鸢只喜欢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现下只有你说这样的话我才信。”岳小舟展颜一笑,可是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愁绪万千。
有意除去晏北寒的人不知是谁,沈旬刚刚入主运局还有待试探和磨砺,至于岳文谦,虽然她已然断其一条臂膀,但变数无穷仍不能掉以轻心,至于此次命她亲自前来云谷城的齐睿白,岳小舟不禁蹙眉,如果他想的真是银子也就罢了。
廖大人事成,岳家也没有半点干系牵扯,可岳小舟知道齐睿白并不简单,他的智谋足以与野心匹配,这才是他最为恐惧的地方。
思绪纷乱间,船缓缓靠岸。
岳家在云谷码头的管带孟规同早已等在那里,见岳小舟走下船来便急忙上前,又吩咐手下将消息带回三川,说是大小姐安全抵达。岳小舟一扫旅途的疲惫,满面春风地向他问起云谷城的现况。
果然不出她所料,战火荼毒固然已损了云谷从前的繁华,但百废待兴也未尝不是机遇。


☆、50依依人归时

书房隔壁的寝居只是个临时休憩的地方;床相比主居要小了许多。
岳小舟自幼娇生惯养,认床得很,于是只得浑浑噩噩将就一夜,第二日清晨带着疲倦简单吃了些早点;吩咐下人照看好晏北寒后便匆匆带着岳鸢坐上了离开岳府的马车。
马车上,岳小舟摩挲着箭簇心中忐忑不安。
晏北寒的那个眼神令她在重生后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她之前做得对,决不能过多的信任他。
而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显然更为紧迫。岳小舟的眉尖都蹙到了一起,岳鸢盯着她半晌后,忧心忡忡地开口:“小姐拿定主意真的要去船厂?”
“之前一直在犹豫;”岳小舟庆幸自己还可以和岳鸢无话不说,“燕素雪的性子和我实在合不来;可是岳家不能没有她。一般的借口决不能重修于好,这次倒是个不错的良机。”
“我也不喜燕素雪的傲气,”岳鸢冷哼一声,“她不拿小姐当回事早已不是一日两日,如今竟要小姐来迁就她!”
岳小舟无奈地笑了笑:“她自有她傲气的资本,更何况我也不喜欢从前的那个自己。”
“小姐何必说这样妄自菲薄的话,”岳鸢咬着牙说道,“是燕素雪存了非分之想才……”
打断岳鸢之言的是岳小舟的一只手指,无声无息地竖在了岳鸢的唇前。岳鸢的唇前。
“这话不要再提,”岳小舟压低声音,“永远不要。”
看着岳鸢郑重且惭愧地点了点头,岳小舟忍不住轻声叹息,方才的话又何尝不是自己说给自己的,这根刺扎在心底,即便今天她迫不得已去与燕素雪握手言和也难以抵消那份难以言喻的厌恶。
可是她不能再任性行事,晏北寒的眼神提醒了她,和性命与岳家相比,许多事并没有从前那样的重要。
岳家的船厂修建在一处河湾地。
四月正是三川城草长莺飞柳浪碧波的好时令,只是在船厂,四季如一日般嘈杂忙碌,硕大的船只停留在岸边的空地,半个未成形的身躯上工匠们腰系长绳悬在半空忙碌着,不远处浇铸铁水的星点火花崩裂出奇异的色彩。


☆、51乍惊缠绵绝

“泊位的事可以再议;但漕税绝不能与惯例有别。”
齐睿白说的云淡风轻;可岳小舟看到他握杯的手上关节微微泛白;杯中的酒也漾起一圈圈的纹路。
“云谷城重建并非只靠钱粮;这点王爷比我更清楚,战乱过后四方的船只都未必愿意停靠云谷,虽然运送重建物料和粮食的漕船来往不断;但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喧嚣。重建之初;云谷城也不会像繁盛之时那样会有无数的船只南下走货,王爷如果真的想再兴云谷,不如将一些寻常货物的漕税降下来一些,引得更多船只商贾往来。”
岳小舟说得十分诚恳。这不是谎话也不是圈套;她心里格外清楚;自从云谷叛乱之后云水这条河道几近荒废,从前往来的无数船只消声觅迹,岳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上一世里,由于岳小舟沉溺在怨恨与防备中失去了远见,因此等到齐睿白重建云谷之后,岳家从前在云水上的影响也烟消云散。这一次她既然知道云谷城有朝一日会重新成为繁华重镇,自然不会因为个人的爱憎而牵绊生意。
齐睿白没有马上应允,也没有拒绝。但漕税绝不能与惯例
他亲自送了岳小舟离开王府,王府门前是两棵已经被烧黑的柳树,一人合抱的焦黑树干上已经抽出了新鸀的嫩芽。他亲自送了岳小舟离开王府,王府门前是两棵已经被烧黑的柳树,一人合抱的焦黑树干上已经抽出了新鸀的嫩芽。
“岳小舟。”齐睿白叫了许久没有说过的全名,他看到岳小舟的背影在停滞后缓缓转过来,凝视着自己,“我不是只有一个胡琛,可你只有一条命。”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
这样意味深长的警告岳小舟不是不明白,可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齐睿白与岳文谦狼狈为奸,对岳家图谋不轨,难道她真的要小心翼翼只防不攻?
牵挂家中诸事,岳小舟只是在云谷城安顿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便登上了回三川城的船。
从云谷城到三川城,不过三天的水路。
出发后的第一天夜里,岳小舟披了披风站在船舷上。夜风不暖也不冷,可她将披风拢了又拢,却仍觉寒意沁心。
岳小舟自幼学商,却也知诗词。昨日,听齐睿白说“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些怅然。不为眼前这个与自己越发背道而驰的男人,只是为如今扛起岳家的自己。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时,看着爹爹执掌岳家仿佛信手拈来,全家上下无不马首是瞻。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有数都数不清的银子和产业,又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世易时移,曾经的小姑娘死了一次后成了今时的岳小舟,她站在夜色中,讽刺地笑了笑,低低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岳家是父亲的,也是她的,就算尝遍世间辛酸历尽苦难她也不会轻言放弃,可谁又在乎她究竟品尝了多少辛酸做出了多少牺牲呢?唯一在乎的人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忽然想起晏北寒的话,岳小舟觉得他们二人这样孑然一身的活着竟然还有几分难以描摹的相似。


☆、52峰回无路转

岳小舟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向一个地方涌去;以至于四肢冰凉而沉重。
她呼吸急促;水正漫过她的胸口;一个巨浪卷过;,她像是一只小小的浮萍,被打得老远;碎裂开来。
疼痛让她清醒过来;睁开眼,昏黄的光线中是一个狭小的船舱,破烂的柜几和木椅还有自己所躺的床也是陈旧不堪,岳鸢窝在房间的角落里正紧闭着双眼;岳小舟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们安然无恙,得救了。
“醒了?”
突然的声音惊得岳小舟心口一颤,一个黑影从刚刚自己没有注意的角落里缓缓走进,这个声音她觉得熟悉,而当看清来人后,原本心中已经落地的石头又悬了起来。。
“船上没有药,多喝点水。”邵千帆拿起一个装满水的粗瓷碗递给岳小舟。
“是你救了我?”岳小舟猛然想起自己最后失去了意识,一定是有人带着她爬上了船。手臂刺痛不已,她低下头,发现之前缠绕腰带挂在披水板的右手上出现了一道狰狞地紫红色螺旋痕迹,像是一只颜色鲜艳的毒蛇蜿蜒在白皙的手臂之上。可是岳小舟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件粗布的袍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岳小舟慌乱地抬起头看向邵千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似乎看出了岳小舟的惊惧,邵千帆挑眉一笑,轻唤了一声:“阿萍。”
门吱呀打开,一个矮个子走进了船里,低低应道:“老大,有事?”
“岳大小姐说谢谢你帮她擦了身子换了衣服。”邵千帆的语气漫不经心,眼神则戏谑地落在岳小舟的脸上。岳小舟看到阿萍虽然穿的是干净利落的男装,但外貌却是一个颇为清秀的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掩饰住局促的神色。
阿萍面色自若:“都是老大的吩咐,岳姑娘不必谢我。”
“有劳姑娘了。”岳小舟向着阿萍温柔一笑,微微颔首,几缕长发随着细小的动作滚落到肩上轻轻颤动。
昏黄的光亮下,阿萍小麦色的脸颊忽的发红,她匆匆点了点头,狼狈地缩了回门外,关上了舱门。
“啧啧啧,”邵千帆狭长的眼睛暧昧的眯了起来,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岳小舟,“难怪你的小护卫对你死心塌地,阿萍来我船上两年,都从没对我红过脸。”
提到岳鸢,岳小舟担心地向墙角看去,她紧闭着眼睛,穿着自己的衣服,盖了床被子,胸口还在起伏,可自己和邵千帆说了这样多的话,她竟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53云开待月明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遭遇截杀;到达三川码头后,邵千帆用货物做掩饰将岳小舟和岳鸢运到了岸上。
“你们最好晚上再出去,”邵千帆将岳小舟和岳鸢安置在一个离码头不远的客栈中,“卸货时我没看到你们岳家那个姓徐的管事在码头上;我打探了一下,岳家的人似乎口风都严得很,情况恐怕不大好。”
岳小舟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岳鸢,“阿鸢,给我罢。。”
“小姐……”岳鸢醒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皱着眉瞪了邵千帆一眼;又在岳小舟肯定的目光里从贴身的怀中取出了一个绑了黑色精编结绳的洁白玉牌来。
“小舟言必有信,只希望邵船主能善用此牌。”岳小舟接过太岳岁寒站起身来;郑重地把玉牌捧于双手之上递给邵千帆,神色凝重。
邵千帆不以为意,笑着接过,只见那是一块通体洁白莹润的条形长佩,刚好与成年男子手掌的宽度等长,上面雕工精致巧妙,玉皮的墨色仿佛自然而然画出的山水,巍峨层峦的太岳峰上一株挺拔的劲松苍孑而立,说不出的风骨和傲然。
雪脂玉是玉连岛所产的极品玉石,洁白如雪,饱润若脂,而太岳岁寒的原材籽料又是雪脂玉中难得一见的佳品,质地细腻犹如婴孩的肌肤,在晦暗的客房中泛着半透明的晶莹光感。
“我不过是拿此物傍身以防万一而已,不会去做那些惹祸上身的勾当,岳大小姐放心好了,”邵千帆笑了笑,将把牌收入怀中,“告辞了,二位保重。”
“小姐,”见邵千帆离开,岳鸢握住岳小舟已经冰凉的手掌,“太岳岁寒难道真的就这样给了他?”
“命若都不在了,再多的太岳岁寒也都没有用武之地,”纵然心中百般不甘,岳小舟生生咽下了委屈和无奈,“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活着才能解决,至于邵千帆……我还摸不透此人究竟意欲为何,以后恐怕还有的是机会见面,不急。”
“那我们下一步应当怎么做?”
“去徐俨家,眼下直接回岳府恐有不妥,只有徐俨我还能相信几分。”岳小舟双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气。
岳小舟虽然清楚此刻晏北寒未必已和岳文谦同流合污,但背叛的痛楚令她格外小心谨慎,贸然回到岳府万一被害,之前的种种布置付诸东流,这是比交出太岳岁寒的松把牌更让她不甘心的事。
夜幕四合,岳小舟和岳鸢离开客栈。
徐俨的家在一个僻静的街巷,宅邸宽敞,院落齐整。走到后门处,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岳小舟让岳鸢翻墙而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无事便让徐俨打开后门让她进院再从长计议。


☆、54低低窃私语

在指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轻轻抖动之前;岳小舟的手就被晏北寒攥入掌中。
她心中波涛万千;最终只化作面上的一抹淡淡微笑。
“二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一次晏北寒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岳小舟侧过头;,正迎上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你出事的消息一传回三川,二叔便赶来了;”晏北寒不止笑容;连声音也温润如玉,“这几日府上多亏了二叔主持大局,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寒不必客气,你我一家人。”岳文谦的双眼在灯火下看不出波澜;可岳小舟听到他说出晏北寒的名字;心底下意识的泛起记忆中河水的冰冷刺骨。
如果晏北寒和岳文谦是在这时勾结,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不知不觉,岳小舟还是松开了晏北寒的手。
“请二叔受小舟一拜。”未免晏北寒多想,岳小舟双手合于胸前,向着岳文谦深鞠一躬。
“家人之间相互照应何须如此,你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遭遇河匪?”仿佛真的只是关心一般,岳文谦紧锁眉头地问道。
岳小舟笑着摇了摇头,面色疲倦,“这么晚了,二叔还是先歇息吧,大家也都回去,明日再议。”
岳文谦只是点了点头。
岳小舟没有回房间,她让晏北寒先去歇息而自己则匆匆步入书房。
书房角落一个小叶紫檀的花架上,离开时她亲手插在迹州云瓷净瓶中的薜荔藤萝已经发黄、卷叶,岳小舟拂开弯曲下垂的藤蔓,伸手触碰花架板下隐藏的机括。
石料摩擦的声音细碎紧密,花架旁地砖上的素色绒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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