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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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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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舟将船只的数目与购入木材的数额核对了好几次,居然发现每一次的数目都开始对不上。
重重将笔一撂,她闭上眼努力回想,没有想出晏北寒这几日和平常有什么分别。至于身上的味道……她似乎每日都和他只说说账目的事便各睡各的,从没接近,当然也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
岳鸢从门外叫了两声无人答应,还以为是岳小舟又累得趴了桌子,结果进来一看,发现她正拿着衣袖挡着自己的脸猛吸气。
“小姐?出什么事了?”岳鸢慌忙走过去。
“你来得正好,你问问,我身上有味道吗?”岳小舟几乎把自己贴到岳鸢的身上。
“什么味道?”岳鸢凑近闻了闻,“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岳小舟有些失落地坐回到椅子上,窗外槐花如雪正纷纷飘落,槐香不复,书房里又好久没点过郁州白檀,自然她身上没什么味道。
岳鸢不知道岳小舟在想什么,只是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陌生,犹豫了片刻后才开口:“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查。”岳小舟心中忽的一颤。
“那……小姐是先听这件还是吩咐下一件?”岳鸢总觉得今天的小姐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一阵风吹进屋来,桌上几张凌乱的船只图样被吹得四散落地,沙沙的声音钻入耳朵,岳小舟心中的不安也被风吹得一塌糊涂,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晏北寒能够渐渐融入这样的生活她应该高兴才对,一个棋子的最大用处不就是物尽其用么?她在恍惚中回过神来,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不了,什么也不必查了。来,和我说说之前要你打探的事吧。”
其实,自雅集回来后,岳小舟就一直在谋划,到底如何才能拆散齐悦薇和岳仲泽这对齐睿白与岳文谦的共谋联姻桥。齐睿白想利用岳文谦在岳家谋取更多好处,那就得帮他做好坐上高位的铺垫。让身为皇族分支嫡女的齐悦薇下嫁,便是齐睿白笼络岳文谦的第一步,也是他自己谋取岳家的第一步。岳小舟冷笑,只怕他这如意算盘,终会被自己砸掉,她早就派岳鸢去探查岳仲泽最近的动向。却不想,岳鸢带回了出人意料的消息。
听罢,岳小舟微一沉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吩咐岳鸢去休息后,很快将钱银账目核算清楚,校对无误。
晚上,晏北寒回来的比平时都要晚一些,他照例来到书房将在账房一日的事都告知岳小舟,却发觉今日的的她与往常有些不同。
“只有这些?”听晏北寒一五一十说完,岳小舟不动声色地靠在窗前。
“月末的核算都已结束了,自然没什么事情。”
“那去吃点东西吧,今天厨房做了玉绒笋丝和川贝炖骨鸭,还有你最爱吃的芭蕉松茸。”
“我刚刚吃过了,”晏北寒一怔,露出了笑容,“谢家二少爷邀我去为他挑一幅古画给谢老夫人贺笀,我们二人顺路去留风楼用了饭。”
“这样啊,”岳小舟走过晏北寒的身侧,一股清幽的香气钻入她的鼻子一路深到了心底,她差点就脱口而出,难道谢二少爷还擦了胭脂和你去买画不成,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那你早点歇息。”
当晚,岳小舟连房都没回,在书房的厢房就寝。
而在主居的床上,晏北寒手握错金描纹的圆盒,面上挂着淡淡笑。
“姑爷,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猜到小姐连自己的胭脂都闻不出来!”忍冬笑着将晏北寒的衣衫叠好收入橱中,“我一直以为小姐是最聪明能干的,没想到居然连我都能骗到她!亏我进书房之前心口还乱跳。”
“如果我把账簿一页页贴到身上她倒是能认出每一笔银子都是什么时候干了什么,别的事……”晏北寒勾起唇角,垂眸浅笑,“忍冬,多谢你了。”
“姑爷言重了,只要小姐和姑爷能和和美美就好。”忍冬笑着说罢,退出了房间。
晏北寒凝视着手中的胭脂小盒,眼中尽是温柔的神色。忽然,他目光转冷,从贴身的怀中取出了一个灰缎面的邀帖打开,簪花小楷娟秀整齐,他的眼神停留在落款“齐悦薇谨致”五个字上,而后重重合上。
第二日午后,按照岳小舟的吩咐,岳鸢匿名包下了一间小酒楼的雅间。
酒楼的位置极为不起眼,菜色在三川城中也不入流,但贵在偏僻。岳小舟乘马车到码头后命车夫和半夏等着,与岳鸢在小客栈换了男子装束后来到酒楼的雅间。
“小姐,徐管带真能将消息带到?”岳鸢站在一旁,神色全是戒备。
“眼下我必须相信他。”
“徐管带是岳家人,姑且还能相信,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岳小舟苦笑,“撇开你和徐俨不说,有时自家人比外人更危险。”
岳鸢眼中闪过一道忧色,岳小舟正欲安慰,忽然听得小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后,雅间的门便打开了。
“越是有钱人越是小气,这话倒是不假,大小姐不在危月楼给我接风也就算了,竟然在这不入流的地方。”邵千帆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岳小舟,“不过大小姐这打扮倒是比请客更让人惊喜。”
“为了方便而已,”岳小舟淡淡地说道,“阿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如果有风吹草动,你知道该怎么做。”
岳鸢点了点头,目光戒备地看了面带轻慢笑意的邵千帆,转身走出雅间将门关好。
“大小姐的疑心病看来还没医好。”邵千帆抱臂笑着看向岳小舟,目光依旧上下游走着。
“不是疑心,而是谨慎,”岳小舟淡然一笑,神色自若,“听说邵船主做河上的生意信誉不错,小舟手中刚好有一件事拜托。”
“哦?说来听听。”邵千帆挑眉说道。
“不用先谈价钱吗?”
“既然找到了我,价钱也就不重要了,再说,不管我开价多少,对大小姐来说也都不算什么吧?”
“是去新郑城跑一趟,至于事情,”岳小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推到邵千帆的身前,“这里面说得很详细。”
邵千帆伸手去接,岳小舟的手指紧压住信封,分毫没松。
“还是先说价钱吧,”她直视邵千帆,“银票?现银?金子?”
“岳家最珍贵的东西都在我手中,银子……等我没让大小姐失望后,再说也不迟。”邵千帆拿过信封揣入怀中,脸上戏谑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不,其实岳家最珍贵的东西,我邵千帆还没有得到。”
岳小舟抽回手皱了皱眉,“太岳岁寒有其一就够了,即便你有三枚也不能号令岳家,更何况……”
邵千帆突然放肆地大笑,打断了岳小舟的话,在她狐疑的目光下,猛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阿……”鸢字被宽厚的手掌封在了口中,岳小舟惊惧地看向邵千帆,拼命踢打挣扎,可瘦小的身子被有力的双臂困住,竟不能移动分毫。


☆、59多难识君迟二更

“你不喜欢她?”晏北寒听出岳小舟的语气有些问题。
“我不认识她;”岳小舟故作轻松;“齐家的生意是她爹负责,我又不是世家的闺秀要在平辈间交往;自然只认识和我有生意瓜葛的人。”
岳小舟说起谎来早已是如履平地般娴熟。其实她清楚得很;在前一世里;岳仲泽在齐睿白的安排下娶了齐悦薇,这也是岳文谦依附齐睿白的一步棋。当年她根本没有参加这次雅集;直到齐睿白做媒主婚后才知晓。
为时已晚么?岳小舟并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她不想过早将这二人逼到绝地;那样只会更激发他们想除去她。如今;要让这两人渐生嫌隙,确保他们难以毫无芥蒂的联手;她再来逐个击破。
但让这两个人生出嫌隙来倒是不难。。
岳小舟沉住心,一棵黑暗的种子在心底悄悄生根发芽,她却没有注意晏北寒在一旁已经看她沉思了许久。
“你在看什么?”岳小舟回过神来,看向晏北寒。
“今日你比在这里的世家女子都美……”晏北寒说完就后悔了,岳小舟这样女人绝不会把这样的赞美当回事。果然,岳小舟只是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小臂,“下次记得夸我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赚钱。”
二人一路应接着问候,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幽涧山墅后院的曲觞台。曲觞台大约高出鸀荫一丈,由一块块白玉石铺就,上面焀刻出小溪样的水渠,引了一旁的山泉水流入,中央是莲花样的浮雕纹路,极为奢靡。
大多客人都已就坐,岳小舟放眼看去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一身玄青色常服的齐睿白。岳小舟忽然觉得有些讽刺,此刻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曾想要她死,她唯一的长辈要她死,她面对的男人也要她死,日日夜夜,她所面对的就是这些人啊。一抹苍凉的笑容浮在脸上,岳小舟虽然觉得凄惶但并不迷茫,选择遗忘就意味着选择死亡,是他们将她逼到绝路,自然也要亲自品尝这份自作自受的苦果。
这时,晏北寒忽然牵起了岳小舟手。
两个人手腕上的琥珀串珠碰撞出细密的清脆响声,岳小舟怔住的一瞬,温热已经覆盖在了手掌上。
“山泉溅地,白玉石阶会有些滑,我扶你。”晏北寒像是在说一件及其寻常的事情,他笑了笑,先一步走上玉阶,两个人的手臂因为距离而悬在了空中,已经有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岳小舟的脸颊不知不觉红了,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就是要让人都知道晏北寒与自己的夫妻情深,于是坦然地轻移莲步,走上玉阶。
接引的侍女将二人引到紧邻新任城守邝真予的位置旁,岳小舟心中一悚,却面色如常地打了招呼。这恐怕并不是岳仲泽的意思。落座后,岳小舟看向齐睿白,两人的目光相触,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岳家在雅集上总能得到上佳的座位,这次岳小舟和晏北寒的座位离主位齐睿白之间只隔了一个邝真予。而在齐睿白的左手边,则是岳文谦和岳仲泽。雅集开宴并无寻常歌舞丝竹,往往都是各家拿出些名花字画或是奇珍异宝轮流赏玩,也有一些世家子弟闺秀精于琴技书画偶尔助兴。
在岳小舟看来,这些东西只有无聊两个字。每次晏北寒颇为自得的将一些古玩书画的典故讲给她听后,得到的都只是一个报价。
而真正在岳小舟脑海中盘桓的则是另外的事情。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齐悦薇,果然不一会儿齐悦薇缓步而出,命人拿出了一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琴。
“悦薇不才,听闻王爷爱琴,家父去年里寻得一块极品金丝楠木,特寻了能工巧匠打造出这张流音琴,王爷以及在座各位皆见识广博,不如帮悦薇品鉴一番如何?”秦悦薇的声音婉转悦耳,也如同琴音,岳小舟知道这大概只是齐睿白为了让秦悦薇有时机崭露头角而安排的一个插曲。
“闻声方知琴色,不如秦小姐为在座弹奏一曲如何?”齐睿白面带柔和的微笑,淡淡地说。
齐悦薇大方得体也不推辞,只是命人抬上琴几又拿了蒲团坐好,焚香净手后方将十指纤纤列于琴上。一连串动人的旋律飘忽,众人皆噤声谛听,直到最后一个琴音落定,齐睿白拍了拍掌,赞誉犹如雪片一般四下传出。
岳小舟见晏北寒沉吟不语,想他或许也是觉得无趣,便为他倒了杯酒。
忽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仲泽虽不精通音律,却知晓宁陌晏家以琴书传家,后辈皆是风雅,我岳家妹夫是晏家的嫡系后辈,也颇通音律,不如让他来为秦小姐品鉴一番如何?”
岳小舟的五指在几案下蜷曲成拳,眼神却是温柔若春水般扫过一脸快意的岳仲泽,再落到微有慌?p》
派裆脑牢那成稀K恼飧鲇薮辣砀窕蛐硎墙窗獾乖牢那囊桓龌幔墒茄巯拢飧瞿芽暗木置孀约阂欢ㄒ彡瘫焙蚕吕矗∷还亲约扞咏直呒窭吹男∑蜇ぃ淙皇鞘橄闶兰颐宦浜笕艘参闯⒖芍傥湃ぃ皇鞘兰腋呙抛拥苡衷趺椿岫茫乐僭蟛还墙杌笆乱瘫焙芽鞍樟恕?p》
众人的目光皆汇集到了晏北寒和岳小舟身上,原本晏北寒的身份就引人猜测,况且还是身无长物便做了岳家的入赘女婿,流言蜚语从未断过,如今有了这样好的窥视良机,大多数人都抱了隔岸观火的乐趣。岳小舟看到齐睿白的脸上也是颇为玩味的神情,她心中冷冷一笑,这样的危机又怎会难住自己。
正欲开口解围,晏北寒的手忽然在案几下握住了她已攥成拳头的手,紧接着他徐徐如春风的声音便在耳边漾开,“那北寒恭敬不如从命,就献丑点评此琴一番。”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晏北寒答应的如此爽快,岳仲泽也是一愣,可很快眼中又闪过一道怨毒,“方才王爷也说,闻声方知琴色,妹夫你不如先弹奏一曲,熟悉此琴后再加以品评如何?”
岳小舟有多大力握拳,晏北寒的手就用多大的力气将她的五指硬生生地掰开,捏在自己温热的手掌中。她看向晏北寒,眼中闪过忧色,却见他优雅地起身松开了手,淡淡看着自己一笑。那个笑容像是有诡异的力量,刚刚的怒火攻心竟平缓下来,只是望着晏北寒离席的背影,岳小舟心底的担忧却只增无减。
“请齐小姐借琴一用。”晏北寒走到莲台中央,身姿挺拔犹如芝兰玉树,他接过琴并不放在琴几上,只是撩起下摆优雅地席地而坐后怀抱琴身,捻弦试音。
几声空蒙的短音后,晏北寒徐徐将十指列于琴上,抬眼看着岳小舟悠然一笑,拨动琴弦。
岳小舟从没有听过这样动人的曲调,一连串的旋律和着一旁的溪水潺潺流到了心底,风过松涛,雪染霜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空旷的混沌,而在一片混沌中,清晰的弦动荡出千回百转的变化,时而高亢时而低吟,最后归于一阵残云漫卷中,戛然而止。
琴声止而四周寂静,众人早已如痴如醉,坐在主位上的齐睿白忽然起身击掌三声,而后是山呼般此起彼伏的喝彩。而晏北寒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极普通的事情,在喝彩中泰然自若,双手将琴奉还给秦悦薇,又向着岳小舟微微一笑。
松了一口气的岳小舟先是舒展的回以笑意,而后却在心底疑云丛生,她捡回来的冒名晏家夫君似乎比正宗的世家子弟要更为脱俗不凡。那她捡回来的人又到底是谁?
“此曲只应天上有,不知晏公子有何高见?”齐睿白回身落座,目光却是流转过岳小舟再落回的晏北寒身上。
晏北寒颔首一笑,声如磬音:“好木造好琴,自是佳品,只可惜金丝楠虽然稀有却与黄花梨一般只适合打造屋梁家俱,但无法做出好琴来。”
“悦薇愿闻其详。”见众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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