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听见身边传来男子的声音:“我们走吧。”
一趟顾家之行,无功而返,也不算是无功而返,毕竟亲眼看见人兄妹*……
已近深夜,街上的摊贩,两边的小铺早就收摊了,两人各怀心思的不行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而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唯有一处喧亮热闹。
只见路过长乐坊的时候,金煜青的坊间丈母娘就十分热络的出来吆喝了:“哎呦,金公子,咱们尘蝶可是整整等您一晚上了,不知这一个月她把您伺候的可舒坦?”
“还好,还好。”金煜青转首,看向身边的女子:“乔乔,要不进去一起玩会?”
眼皮一阵猛抽,玉乔笑的温暖:“不了,我妈喊我回家睡觉呢。”
“乔乔,那我就先回去了。”金煜青的声音带着落寞和嗔怪,随即就被众美簇拥进去。
‘青楼为家’,这四个字还真没说错他……
夜久,只闻古筝筝弦拨弄,一曲寂寥的乐曲自那清幽的庭院之中传来。
庭院中抚筝的女子相貌清秀,带着几分不识人间烟火的凌然之气。
一双素手正在那筝弦之上游走,一曲寥落感伤之音,自那古筝之上传来。
庭院中竹椅之上的男子闭目养神,手中拍子轻打,随着那音律之响吟唱着歌词:
“一座宫,凄冷也如此
月无能,不传相思忆
风云起 ,波澜宫边金鲤池
春花秋月风流却,春花离秋月
有月无星月无心,花想情难求……”
这一曲汉宫秋月被其唱出了无可奈何,寂寥清冷的意境。晋。江。独。发
还未弹完,只闻音乐戛然而止,只见庭院中抚琴的女子缓缓走出。
步行至那男子身前屈膝跪下,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渴慕与期盼:“金爷,小蝶希望您不要再忧愁,不要再感伤……
我只希望您能欢喜度过每一日。”再抬首时,只见对面女子已经满脸泪痕:“还有一句话,小蝶今日就算万死也要说出来……”
沉吟半晌,只见那女子直视着对面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话音刚落,久久不再有任何声音。
半晌,只见竹椅上的男子慢慢睁开眼睛,对面女子猛地垂首,似是要将头低到尘埃之中。
而此时那男子起身弯腰抬手,将那女子尖尖的下颚托在掌中,打量着对面的女子,轻轻开口道:“你叫小蝶?”
“恩。”只见那女子长睫毛轻眨,一双眼睛满含期待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奴婢尘蝶。”
“原来这一个月来为我弹琴的人,是你。”第一次看清此女的样貌,婉约清秀,端庄淡雅。
随后松开手,金煜青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下去领银子吧。”
“不!奴婢不是……”只见小蝶猛地抬首,双目蕴满泪水,看向对面已经转身的男子。
背影望去,只见那男子右手轻抬,金色的手套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光泽,示意那女子无需多言。
一个甩腔,那男子唱起,继续刚刚未完的曲调:“若白首早归去 ,何来愁?”
只见那男子渐行渐远,在暗夜之中,逐渐化作一个模糊的影子。
而再回到客栈之时,已近天明,马上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
玉乔伸了个懒腰,迎着薄雾望了过去,只见远处小跑来一个男子,由近及前,只见孔雄霸神色焦急的开口:“老大,明公子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你这么窘干甚么?” 诧异的转首,玉乔看向身边的男子。
“堂主,你有所不知,明公子这次回来和以前……和从前不太一样……”只见孔雄霸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完,就退到玉乔的身后垂首站立。
“怎么个不一样?”玉乔转身,莫名的多了几分焦急,看着身后滚刀肉一样的男子:“你倒是说啊”
只见孔雄霸颓丧着一张脸:“堂主,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再次走进梨花阁的时候,玉乔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氛围。
没有立刻直奔期盼多时的软榻而去,玉乔的目光落在了屋内正中站立的那个青衣男子身上。
只见那男子背对着玉乔,整个人站的笔直,乌黑的发丝自后背垂下。
从后面望去,还能看见那上面玉冠束的一丝不苟,明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明烛,可是玉乔却又莫名的觉得不是。
不同于往日,玉乔只觉得一股森冷的气息隔着空气自那人身上传来、。
而此时,玉乔终于明白孔雄霸话的意思了。
踟蹰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对面那男子缓缓转身。
一双乌黑的眸子不复往日留恋向往,而是闪烁着清冷坚定的光泽。
在看到对面的女子之后,只见那男子颌首,礼貌的开口:“好久不见了,风堂主。”
、再重逢
那句话一落下;一个闷雷轰的在耳边炸响;玉乔只觉得所有血液咆哮着上涌;小明同学……这……这……就恢复记忆了……?
只见面前男子的目光依旧落在玉乔的身上;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尽管设想过,也排练过,可是面对这一幕的时候……
面对准备准备万千次却又如此促不及防一幕的时候…
再开口时;玉乔却发现自己已经语不成句。
“明……明……”看着对面的男子,玉乔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别叫我明烛,我是何天南。”对面男子长身玉立;衬得整个人气宇轩昂,不染尘埃。
明烛微微的颌首;不带一丝感情的开了口。
“何……何……”继续结巴,玉乔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对,何天南,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正是在下何天南。”点了点头,对面男子继续开口,唇形红的没有天理:“理智如我,睿智如我,又怎么会……”
“你恢复记忆了?”玉乔猛地抬头。
“等等,玉乔,让我说完。”明烛伸手,安抚面前略微焦躁的女子,目光带着恬淡和妥帖。
“理智如我,睿智如我,又怎么会……”顿了一顿,明烛猛地抬头,连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变高:“怎么会和金百万那个野男人堕落到一个水平线呢?!”
最后一句话刚落,玉乔被雷的外焦里嫩,由于最后一句话太过具有杀伤力,玉乔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紧紧提着的心一下子就稳稳的落回了胸腔,玉乔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玉乔猛地抬头,明公子……你不是吧……
只见刚刚一说完,明烛撅嘴负气:“听说人家不在的这段时间被野男人模仿了!”
话音刚落,明烛大踏步向前,所有矜持淡定烟消云散。
伸手捏了捏玉乔的脸蛋,明烛云眉微蹙:“那个金百万真是下流,敢对我们玉乔死缠烂打!
他知不知道这样让人很难做?”
顿了一顿,明烛挑眉,低声道:“不过……”晋。江。独。发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住了全身,玉乔警惕的抬头:“不过神马?!”
“不过我不喜欢和别人雷同,不管怎样玉乔都是我的,不过方式嘛……”说完,明烛又向前迈了一步。玉乔下意识的要后退,不过为时已晚。
只觉腰间一紧,玉乔被面前男子紧紧的拦住,随即一张唇瓣覆盖过来,带着汹涌的掠夺,在玉乔的唇上肆虐。
几番挣脱抓扯未果,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被吻得晕头转向玉乔刚刚挣脱出来就被面前男子一把拉住,看向对面的女子,明烛面色严肃,带着几分毋庸置疑:走,玉乔,我们上床。”
……!
几番纠缠挣脱,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挣扎着踹了过去!
随后艰难的起身,玉乔右手扶额,金百万那厮死缠烂打,明烛这货就转变为强取豪夺了……
钱色都无,身中蛊毒散财女是也……
你们……你们……究竟是何居心啊……!
随即脑中一阵裂开的疼痛,玉乔狠狠的咬牙,来到天雷劈死这帮禽兽吧!
被褥中男子一脸满足的抬头,明烛的目光粘在对面女子的身上。
眷恋又满足,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餍足?
妹的,床上俩人都是和衣而卧,你餍足你妹啊!
被那种目光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是忍受不了。
啪的一声脆响,玉乔打了个响指,随即玉乔扬声道:“回神!”
只见明烛右手托腮,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脸思春样无法隐藏,明烛喃喃道:“玉乔,你还是那么美……”
真是无药可救了……
玉乔摇了摇头。
想起那日看到顾美人的惊鸿一瞥,独领如此绝世风骚的女子尚且在江湖之中屈居第三,那正数第一的绝世鲁冰花得美成什么德行啊!
明烛少爷你…!
阳光点好吗…?
“咦?对了!”从花痴中回神的男子猛地拍额,明烛右手探入青色的衣袍之中,开始翻找。
半晌,目光搜寻成功之后,明烛猛地抬头:“玉乔,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摊开手掌,只见一块红色的晶,静静的摊在明烛的手掌之中。
那半个手掌大小的晶石,光亮夺目,被精雕细琢的多个侧面折射出动人心魄的光彩,晃得玉乔眼泪都要留了下来。
再开口的时候,玉乔的声音略微沙哑:“这是……红宝石?”
“傻丫头,这是琉璃石。”带着无尽的宠溺,明烛轻轻的开了口,随后那石头就被自明烛手中递了过来:“残月宫的琉璃石。”
那石头极重,冰凉的石头刚刚落到玉乔手中,手掌便下坠了几分,打量了半晌,玉乔抬头:“你偷出来的?”
“拿出来的,为什么要偷?”眨了眨乌黑的眼睛,明烛一脸不解。
“你娘没揍你?这可是琉璃石呀!”玉乔猛地扑了过去,检查明烛浑身可有伤口,那种鞭抽烙铁惩治败家子什么的……不要啊!
阿弥陀佛,残月女士,你不能因为独居了这么多年就拿亲生儿子撒气啊!
心满意足的被玉乔从头到尾检查了个遍,明烛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牙:“怎么会挨揍呢?玉乔,你不知道,我说是给儿媳妇的!
我娘她就赶忙给我揣进口袋里,美美的把我送了出来!”
“儿媳妇?”玉乔猛地抬头,一脸狂喜:“没问题,我和孔雄霸已经义结金兰,代姐出嫁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活蹦乱跳的黄花大闺女,明公子你就瞧好吧!”
一只贼手伸了过来,扯了扯对面女子的脸蛋,看着对面女子清秀的小脸。
明烛目光深陷,喃喃的开口:“玉乔,你又犯虎了,我怎么会娶别人呢?”
顿了一顿,明烛少爷神游依旧:“还有两个月,我会给你武林最盛大的婚礼。”唇角刚刚扬起,那一抹微笑稍纵即逝,明烛眉目低垂,眼中泛着忧伤的光泽,语气也变得惆怅起来:“玉乔,如果不能娶到你……
那活着有什么意义……?”
话音刚落,玉乔只觉胸腔有什么东西好像掉到肚子里了……
一颗心紧张的突突直跳,对面的那道目光忽然变得无法直视。
这一会的功夫,明烛便将欣喜、忧伤、失落、不安、等高难度的情感轮番上演,情感把握的十分到位,语气练得真挚自然。
将爱而不得患得患失的愁苦演绎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和何天南同学一比,金百万戏子什么的,完全被秒成了渣渣啊!
“不,不,…”玉乔抬头,只见明公子微微晃了晃脑袋,喃喃自语道:“不是这样……”玉乔皱了皱眉,这厮台词背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文案上那个“你最喜欢的男配是?”
投票结果:明烛71、阿木27、金煜青8、裘连城5。
明烛以压倒性优势获胜,阿木由于亮相早技高一筹,小金同学竟然米有动摇明烛的地位【蹲地】
裘连城……姑娘,瓦都要被你们玩坏了……
、假戏真做
随即只见明烛猛地抬头;一双乌黑的眼睛在静谧的早晨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就像山坳里的……野狼。
随即;不祥的预感蔓延至玉乔全身;下意识的伸腿;玉乔想要夺床跑路;只觉一股倾天之力猛地覆盖下来,对面男子一张雪白的脸贴了过来。
熟悉的香气笼罩住了全身,一个激灵,玉乔终于想起那股清爽的香气……那是什么味道了?
是兰花皂角的味道!
还未来得及问询,紧接着的…就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疾吻…!
就在床幔被明烛扯下的一瞬间,只见床上女子挣扎着伸出右手指天,五指之中;唯有中指稳稳的立起,指向苍天…
随即…无力的垂下…
“呕——”
“啊——”
一阵撕扯过后,床边女子扶栏呕吐不止。
只见身边男子神色郁郁,明烛惆怅道:“玉乔,我就这么恶心吗……?”
扯过床幔轻拭嘴角,玉乔无力的挥了挥手:“不过半月,加上医治蛊毒的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家就在这附近啊,清平镇的最东边,那座绵延数十里的……”说罢,只见明烛抬起袖角,轻轻擦拭着玉乔的唇边——
十里慕容,百里残月,念及此,玉乔抬首:“那慕容家呢?”
只见明烛不经意间下颚轻抬:“喏—西边。”
咯噔咯噔——的声音作响,玉乔攥紧了拳头。
柔风吹过,为炎热的夏日带来了久违的一丝凉意。荡起厚重的床幔,上面一抹浓重的血迹。
“少夫人,这是今早新摘得的樱桃,少主特意吩咐给您快马加鞭送来的,又大又红,您尝尝?”
“额……没有胃口的话,这还有柚子,龙眼、枇杷,你要是饿了的话,奴婢就吩咐小厨房给您备下炸椒叶粑粑和开远小卷粉,您上回夸过一次,少主就吩咐要时时背备下的。”
“额……要是实在不行,知画给您……”
那一身织锦绣缎的婢女话还未说完,只见面前侧坐的女子轻轻挥了挥手,知画便识趣的闭了嘴,福了一福,转身出去了。
缓步之床边,玉乔目光远眺,望向庭院之内,只见檐牙高啄的回廊四壁,金漆玉器,欢天喜地的铺上了一层大红的艳色。院内的能工巧匠忙着手中活计击敲捶打,卖力无比,务必要在未来的少夫人面前崭露头角。
夏日的颜色已日渐消弭,今日,已是八月之末。
玉乔抬手,只见轻轻滑过窗棂上雕刻的巧夺天工的并蒂之花,眸中颜色闪烁不定,所谓的婚期,真的只剩下七日了吗?
至于自己为何置身于残月宫之中,玉乔思绪飞远,不禁想起数日前,作孽的那一日。
话说六月的某一日,心事重重的风堂主于庭院之中感花溅泪,恨鸟惊心之时,念起与明兄弟相识相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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