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你也听到了,贞操,是女子活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岂能随意拿来利用?!”望着上官晴的冷笑,拓跋阙的心忍不住一阵纠结,仿佛上官晴的灵魂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那般遥远,心中说不出的懊恼烦躁。
毫无悬念的一边倒结论,根本连男女双方争执一番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女子们根本就没深入思考下这个问题便放弃了所有争辩,甚至是帮着男子来维护这种对女子不利的舆论,上官晴除了冷笑,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说什么,然而不管世人如何认为,她上官晴坚持认为对的东西,会一直坚持下去,就算,这样离经叛道的自己会成为孤家寡人,她也在所不惜。
再度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上官晴的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美眸斜睨着拓跋阙道:“可在我的眼中,贞操就是连一粒米饭都比不上的垃圾,你能拿我怎样?”
“你——”拓跋阙被气得哑口无言。
在场所有人都被上官晴的狂妄嚣张刺激得彻底石化,心中叫嚣着:好你个上官晴,竟然敢当着当今权贵的面说出这么嚣张跋扈的话,你还敢不敢再狂妄一点!
那些千金大小姐面上虽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然而肚子里却早就笑开了花,本来在见到上官晴那绝美的容貌的时候,被打击得连自己叫什么都差点忘了,现在好了,这个上官晴简直就是自掘坟墓,连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这下好了,她们彻底放心了,这种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嫁入皇家,绝对成不了她们的竞争对手的。
望着女子们得意的表情,上官晴突然感到一股由衷的悲哀,为这些女子们感到巨大的悲伤,明明是用来镇压她们的制度,可她们一个个不但不奋起反抗,反而成了这种制度的刽子手,津津乐道自己完美地达到了这种变态制度的标准,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晴儿,你说了这么多离经叛道的话,会嫁不出去的,快点向太子殿下道歉,就说自己刚才只是一时糊涂……”南宫飞雪焦急地劝着上官晴,在这样下去,女儿这一生的幸福都完了,别说是嫁入皇家了,就算是一般的大臣,也不敢娶如此离经叛道的女子呀。
“娘!嫁不出去更好,晴儿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嫁人!”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上官晴之前所说的言论,又一个重型炸药包将众人雷得肉焦里嫩,上官晴竟然在如此重大的场合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终生不嫁的决心。
在场所有的大家闺秀,忍不住一个个都笑出了声,整个宴会场合,各种轻笑声依稀可闻。
拓跋阙被上官晴眸中的坚决给震撼了,每一次见到上官晴,总能给他带来各种不同的震撼,但是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上官晴的嚣张狂妄从何而来了,所谓无欲则刚,就是因为上官晴心中没有任何贪念,所以,她才能活得如此潇洒随性,一个不打算嫁人的女子,便失去了所有制衡她的各种舆论,一个连七情六欲都可摒弃的女子,自然是无所畏惧的了。上官晴的这份坚毅,连身为男子的他都自叹弗如。
就在所有人被上官晴离经叛道的言论所震撼之际,上官晴的身上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红光,紧接着,一个绝美男子骑着一头巨大的猛虎从天而降,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听到响彻云霄的虎啸声后,终于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惊慌失措地闪避那头从天而降的猛虎。
男子优雅地骑在猛虎背上,仿佛骑在马背上一样挥洒自如,洁白的长袍上镶着一圈黑色的滚边,黑色的束腰将男子矫健的身躯勾勒得完美无缺,汉白玉的束冠将乌黑的长发衬托得更加黑亮,面如冠玉,肤如月华,气质清雅似谪仙,此时他一双璀璨如星月一般的黑眸正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上官晴,一眼千年。
而一向对什么都浑不在意的上官晴,竟然也失神地凝视着从天而降的绝美男子。
“真的是你!晴儿!”男子俊逸的脸上闪过一阵激动,说话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悦耳,“元宵节,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你为何不认我?晴儿,你,为何如此狠心,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了找你,到处漂泊……”
“赫连太子,你认错人了。”上官晴连忙收回目光,睫毛微颤地说着违心的话。
这从天而降的绝美男子正是四处寻找着上官晴的赫连惊宸,他一听上官晴的话,不怒反笑:“是吗?晴儿,如果是我认错了人,那晴儿你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呢?”
被猛虎吓得躲在角落的千金小姐们一听这话,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绝美男子竟然是大宇国赫赫有名的赫连太子。
如今这天下,有谁不知道赫连惊宸的痴情,这些成天渴望能嫁个白马王子的大家闺秀们更是将赫连惊宸当做了挑选夫君的榜样,能找到一个又高又帅又有地位又有权势又有钱财的白马王子,是每个大家闺秀最大的梦想,这样的白马王子,如果再加上痴情这一点,那简直堪称完美。大宇国的上官晴已死,如果谁能占据这样痴情男儿的心,那此生无憾了。因此,如今的赫连惊宸,早就成了天下间女子心目中的神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相识,如今听说这骑着猛虎的俊美男子便是那传说中的赫连太子,直把在场千金小姐们的魂儿都要勾走了,一个个皆恨恨地望着上官晴,一双双眼睛简直都能喷出火来了,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上官晴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轻笑着道:“我是猜的。听说,自从你的前未婚妻出事之后,你一直带着一头猛虎满天下地寻找你的前未婚妻。此情,真是令天地动容……”
“天地是否动容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否动容,晴儿,上次在元宵节我们擦肩而过,难道你忍心,我们这辈子都一直就这么擦肩而过下去么?”赫连惊宸打断上官晴的话,从猛虎上翩然而下,一个箭步来到上官晴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上官晴的柔荑,一脸深情地道。
“赫连太子,你的事情我也有听说,你的深情令我感动,但是,你真的认错人了,她是我的未婚妻,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拓跋沧一把拉过上官晴,赫连惊宸淬不及防,上官晴也是没想到拓跋沧竟然会出手将她拉走,一个站立不稳跌进了拓跋沧的怀中。
“呵呵,你的未婚妻?你对晴儿的了解有多少?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知道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吗?知道她最喜欢做些什么事情吗?最重要的一点,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那便是,晴儿最不喜欢与别的女人共伺一夫了,而我好像听说,这次选妃宴上,你要立下两名侧妃,对吧?”赫连惊宸一声冷笑,望着空荡荡的怀抱,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不畏惧别人跟他争抢,他只在乎晴儿的态度。如今晴儿摆明了想要与他划清界限,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晴儿回心转意。
拓跋沧被他咄咄逼人的连番反问给彻底问住了,特别是最后几句,这次选妃宴,皇家确实有心为他立下两名侧妃,虽然,那并不是他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他想怎样就怎么的,从刚才晴儿的坚定的言辞中可以感觉到,晴儿,似乎并不赞成这种由来已久的三妻四妾的制度。
见拓跋沧完全被他问住了,赫连惊宸轻叹一口气道:“晴儿向来离经叛道,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晴儿这样的女子了,敢向世俗挑战,敢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使,那样做的话有可能会孤老一生,这样敢作敢当的晴儿,在你们的眼中是大逆不道不知好歹,但是在我赫连惊宸的眼中,是珍宝,是需要我花一生一世的时间去好好守护的珍宝。在我与晴儿定下婚约的那一刻起,我便向晴儿保证,此生,只娶晴儿一人。”
此话一出,整个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把嘴巴张得大大的,更有人甚至还不住地掏着自己的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这年头,还有比这更疯狂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别说是一国的太子了,就算是普通臣子,有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早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可眼前的赫连惊宸,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跟自己的未婚妻许诺,此生只娶一个妻子,这等同于要将皇宫里的三宫六院都给废了,听着都感觉匪夷所思呀,这赫连太子果然够痴情。
在场的女子们早就被感动得眼眶泛红,心中暗想道:要是我能被赫连太子这般痴情对待,就算让我马上就死也心甘情愿呀。
“赫连太子,说话要有证据,我是天启国土生土长的,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虽然我也叫上官晴,但是,那只不过是同名罢了,天下间叫这个名字的人多了去了,你总不能见一个就说是你的未婚妻吧?”上官晴尽管也心疼赫连惊宸,但是,眼前之人,毕竟是自己灭门仇人的儿子,就算她可以不把账算在他的头上,却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你要证据是吧?”闻言,赫连惊宸的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朗声道,“晴儿,你不要以为我是信口雌黄,这证据,我有四个!”
“哦?”上官晴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自己乃是灵魂重生,如果这具身体,可是名副其实的天启上官晴呀,任凭惊宸本事再大,总不能将她的灵魂给揪出来拷问一番吧。当下对他所说的四大证据也开始期待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让惊宸看出了她的真实灵魂。
“第一,自然是威威的反应了。”赫连惊宸自信满满地道,“元宵节那天我就怀疑你了,只是还不敢确定,威威从不与陌生人亲近,那天它那么反常,我自然就留意到你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上官晴闻言一愣,她还以为那天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呢,原来惊宸已经怀疑了,当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这个香囊。”赫连惊宸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香囊,“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一直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众人好奇地问道。
“我猜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定情信物一般都是翡翠之类的。”
“我猜是一对珍珠耳环,女孩子的贴身私物,最适合做定情信物了。”
“我猜是……”
……
“你们全都猜错了!”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猜测连连,赫连惊宸毫不犹豫地泼了众人一桶冷水。
“全都猜错了?那到底是什么?”众人的好奇心更重了。
“是一缕发丝!”赫连惊宸轻笑着从香囊中取出一缕发丝,在上官晴的眼前晃了晃,顿时,环绕着上官晴的红光大盛,众人被这股强大的光芒刺得有点晃了双眼,纷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细心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自从我一出现,晴儿的周身便泛起了一阵红光。那是因为,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位高人,他帮我在这缕发丝上施了符咒,只要我念动咒语,这发丝便能与晴儿的灵魂产生感应,这样我便能找到晴儿。”赫连惊宸拿着发丝解释道。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焦点人物上官晴,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惊醒了过来,美眸微垂着淡淡地道:“赫连太子,你在这头发上施咒,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咒语,我身上泛红光只能证明这咒语对我起作用了,至于是不是头发和灵魂的感应,这一点根本无法证明,你不能随便拿个香囊出来就说这是证据。再说了,这个香囊,真的是你的前未婚妻送你的?该不会是某人不问自取,偷来的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女子均觉得这个上官晴真是不懂情趣,如此情意绵绵的气氛都被她给破坏了。而拓跋阙等人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晴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彪悍呀,人家当做珍宝一般的定情信物,到了她的口中,怎么就成了偷来了的呢?但是一想到赫连惊宸不会无的放矢,难道晴儿的灵魂真的是来自大宇,若真是那样的话,赫连惊宸又岂会善罢甘休?!
赫连惊宸一听上官晴的话,不怒反笑,唇角微扬着道:“对,晴儿说的没错,这个香囊以及香囊里面的发丝,确实是我偷来的,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晴儿也都还记得。”
“什么?”众人闻言,再一次地风中凌乱了,那些千金大小姐们更是被赫连惊宸迷得七荤八素的。
天哪天哪,强抢未婚妻的发丝和香囊当定情信物,每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情调太有男人味了。
“谁记得了,我瞎猜的,你别老顺着我的话乱说,会被人误会的。”上官晴的俏脸一红,矢口否认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赫连惊宸轻笑一声,继续道,“至于第三点,再明显不过了,那便是你,皇甫迦!”
随着赫连惊宸一语道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站在上官晴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皇甫迦。
皇甫迦白衣胜雪,白发如霜,一双琉璃般清澈的黑眸淡淡地望着赫连惊宸,面不改色地道:“惊宸,别来无恙?”
“迦,你真是够阴险的,找到晴儿也不通知我,是打算取而代之么?”赫连惊宸言语犀利,一针见血地反问道。
“我在这儿只不过是为太后治病,不是你想的那样。”皇甫迦淡淡地否认道。
“迦,你就别再演戏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晴儿,还有谁能入得了你的眼?”赫连惊宸指着皇甫迦随风飞舞的白发道,“迦,相信我们都清楚,你这满头的白发是怎么一回事,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直接说出你的第四条吧。”上官晴硬着心肠轻声问道。
“第四点,自然是你手上的赤血凤戒了!”赫连惊宸倏地抓住上官晴的手,在上官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便用一股强悍的内力灌入上官晴的戒指上,顿时,一枚火红色展翅欲飞的赤血凤戒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天哪天哪,好漂亮的戒指呀!”
“这么漂亮的戒指,干嘛用那么难看的外皮包住呀,这上官晴到底懂不懂得欣赏呀?”
“依我看,她将这么漂亮的戒指用外皮包起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将戒指掩藏起来。难道说这枚戒指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赤血凤戒?”
……
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波盖过一波,上官晴望着手指间的赤血凤戒,终于明白了赫连惊宸今天是有备而来,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一个又一个的证据让她无所遁形。
但是,那又如何,睁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