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的目光,突然,两道眼神有如电炬冷芒般地扫射了群贼一眼。
只是这么一眼,群贼心头竟都不禁猛地为之一震!暗忖道:“这小子好精湛的内功………”
就在群贼心中均皆一震暗忖之际,只听得祝玉琪朗声喝道:“恶贼!你要报那一掌之仇,就请动手吧!”
说罢,星目朗朗,神光激射地注视着黄俊雄。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曾经败在祝玉琪的掌下,心中那还有不明白的,对方年纪虽轻,实是身怀绝学,内家功力高深莫测,凭自己的武学功力,决非敌手,不过他心中却另有着如意算盘。
在他认为祝玉琪武学功力再高再深,只不过一个人,而他们却有八个人之多,以八舆一之比,动起手来,不要说是一拥齐上,对方决不是敌手,就是一个一个的单打独斗,一个斗八个人,累也要累死了。
祝玉琪话声一落,他立即嘿嘿一声冷笑道:“小鬼!你慌的个什么劲,反正今天这里就是你溅血之地,明年的今日,也就是你的周忌!”
祝玉琪剑眉陡地一挑,喝道:“恶贼!你小爷可没有这种闲空舆你斗口,要动手可即动手,否则,可就别怪小爷要失陪了。”
黄俊雄倏地桀桀一声怪笑道:“好!小鬼,你既然忙着要死,你就接招吧!”
话未落,招已出,身形微幌,进步欺身,错双掌,招出“分波逐浪”,左掌劈眉,右掌抓胸。
祝玉琪那会把他放在眼下,一见他双掌劈眉抓胸攻到,宛似未见,身形不劲不移,眼看双掌距离眉胸只在三寸左右,这才一整轻哼,身形倏闪,双手疾出,快逾流星般地疾点黄俊雄的左臂“曲池”,右臂“腕脉”二穴。
出手不但奇妙绝伦,而且快若流星,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原来,祝玉琪施展的竟是昨晚刚学会的正反三十六手“流星拂穴手”。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心中不禁骇然,暗忖道:“这小子使的是一种什么招式家敷?怎的竟是恁般快捷神妙………”
心中骇然,手底可丝毫不敢怠慢,忙不迭的撤掌缩臂,变招换式,招出“蟠龙戏凤”,双掌分取祝玉琪双睛,腰肋!
祝玉琪口中一声冷笑,身形仍是不移不动,“流星拂穴手”招式原势不变,但却手法回异的,依旧点向黄俊雄左“曲池”右“腕脉”二穴。
黄俊雄心中不禁又是骇然一凛!那敢怠慢,赶忙撤招缩掌,飘身后退三尺闪避,瞪着一双凶睛,望着祝玉琪只是发怔!心中暗忖道:“这小子的招式家数真是奇诡难测………”
他心中正在怔然忖想,祝玉琪已在冷笑的喝道:“恶贼!怎不动手,是害怕了?”
铁掌震河黄俊雄面孔不禁一红,但旋即双目陡瞪,灼灼凶光暴射地望着祝玉琪一声怒喝道:“小鬼!老夫焉能怕你!”
喝着,反臂探处,背上的护手双钩已经撤出,同时双睛更是疾如电闪般地掠视了旁立的七贼一眼,喝道:“各位,亮家伙上!”
喝声中,双钩霍地左右一分,钩光交错,欺身疾进,左手钩“巧叩天门”,疾刺祝玉琪面门“心陉一穴,右手钩“北雁南归”,划肩点胸!
的确不愧是成名江湖数十年的黑道高手,出手招式不但极见火候,而且凌厉快捷,沉稳狙辣!祝玉琪虽然不把他放在眼内,一见他出手招式这等凌厉快捷,可也不敢怠慢,大意轻敌!
不等他双钩招式递到,口中一声冷哼,脚踏“两仪化合步法”,偏身避指,右手倏伸食中二指微出,猛向黄俊雄的左手钩身弹去。
须知祝玉琪所习,乃武林上乘绝学神功,这二指弹出,力道刚猛无比,黄俊雄的护手钩虽是百炼精光打铸,若被弹上,也必然会断成两截。
黄俊雄虽也是内家高手,但几曾见过这种一出手就指弹敌人兵刃的奇诡招式,当下心中不禁一震心中一震,才待要沉腕挫钩,变招反削祝玉琪腕臂时,怎奈祝玉琪这种招式不但太已出人意外,而且太已快捷!
写时慢,当时快。
黄俊雄欺身疾进,双钩交错递出,祝玉琪偏身避招,右手陡伸,曲指向钩身弹去………这些动作,快得直如电光火石,简直无法形容。
也就在这快得无法形容,电光火石般地刹那瞬间,眼看黄俊推的左手钩即将被祝玉琪的二指弹实之际………
忽然,寒光一闪,一枝长剑,挟森森冷风,疾似电闪,凌厉绝伦的猛向祝玉琪的右手腕臂削去!岂只是一枝长剑,简直的就是刀光剑影………
原来此际,群贼兵刃已都纷纷递出,祝玉琪的前后左右,浑身要害,均皆笼罩在十来件兵刃之下这时,真是千钧一发之际,无论是躲前让后,闪左避右,皆难逃脱溅血之厄。
好个祝玉琪,的不愧是身负旷古绝学的盖代奇才,于是危机一发之际,竟能临危不乱,口中一声冷哼,身形倏幌,恍似一股淡烟般,自十多件兵刃笼罩下,分光穿影而出!
在群贼心中,均都满以为在这十多件兵刃笼罩齐袭下,祝玉琪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亦必血溅当场那知,事实完全出于群贼意料之外,就在各人兵刃即将递实之际,陡觉眼前人影一花,恍似一道淡烟倏闪即逝,不但所有兵刃全部递空,即连对方使用的是什么身法,怎样脱出这十多件兵刃,刀光剑影笼罩下的,也没有看清楚!
这种身法,实在太已神妙,太已骇人了!岂只是太已神妙骇人,简直的就是………邪术嘛!
群贼虽都是武功精湛的内家高手,但,几曾见过这种类似邪术,障眼法儿的身法,不但没有见过,根本连说也没有听说过!一时间,群贼都不禁被祝玉琪这种罕世的轻功身法,。电子书分光穿影绝学,惊得呆若木鸡似的楞住了。
十六只眼睛里满是惊异之色,望着玉立在八尺外,仍旧是气定神闲的祝玉琪,只是发怔!
祝玉琪一见群贼这付神情,不由得哈哈一声朗笑,脸露不屑之色的望着铁掌震河朔黄俊雄说道:“我还以为你这铁掌震河朔有什么奇学绝艺,敢找小爷报那一掌之仇,原来是仗着人多,要以多为胜!”
说到这里,俊目陡张,神光直若寒芒电射地扫视了群贼一眼,又道:“你们这批恶贼既要仗着人多势众,以多为胜,小爷今天例要凭着一双肉掌,斗斗你们这种以多为胜的群打群殴,看你们能奈何得了小爷否!”
说着,倏地沉声喝道:“恶贼!你们一齐动手吧!”
话罢,便即渊停岳峙,目注群贼,凝神而立。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桀桀一声怪笑道:“小鬼!休得卖狂!你有好大功力,老夫就不相信,老夫等八个人联手就收拾不了你这小鬼!”
祝玉琪一声冷笑道:“不相信动上手就相信了,何必多说废话!”
黄俊雄嘿地一声冷笑,喝道:“好!小鬼!接招!”
声未落,身形微幌,已欺身疾进,双钩交错,挟劲凤,分上下,直奔祝玉琪胸腹刺扎而到。
黄俊雄幌身出招,其手下七名香主也就立即一声喝叱,各幌身形,分四面将祝玉琪围困在垓心,七股兵刃齐施,寒光灼灼,迅捷无伦地,纷向祝玉琪前后左右,浑身要害递到!
祝玉琪陡地朗朗一声长笑,笑声中,已展开“两仪化合步”步法。
只见他儒衫飘飘,忽左忽右,时前时后,身形快若奔雷惊电,在八股兵双紧密的攻势中,分光穿影,倏隐倏现,飘忽无定,神出鬼没之极!
群贼虽然尽展一身绝学奇招,放手疾攻,但有时眼看着一招攻出,明明即将走实,不知怎的一来,陡觉眼前人影一闪,眼睛一花,不但招式便已走空,同时还觉得手臂突然微微一麻,顿感酸软无力,必得休息一会,才能恢复自如,继续出招再攻!
幌眼已走了三十多招,群贼固是已尽展一身所学,尽了最大的力量,但却连祝玉琪的一片衣角也未沽上。
到这时为止,群贼心中那还有不明白的,对方武学功力实在太已神奇,太已高深难测,八人要想获胜,实是势比登天还难!而且,情形也至为明显,对方显系心怀仁慈,手下留情,不然,只要对方稍施辣手,恐怕早就有人躺在地上,伤毙在当场了。
祝玉琪自出道江湖以来,虽屡经青衣帮的人纠缠,对青衣帮的人并无一丝好感,但他倒底天性仁厚,不愿随便伤人,故一动上手,便存着点到即止,使群贼知难而退的心理!
他虽然心存仁厚,不肯随便伤人,但群贼却是丝毫不识好歹,不但不知难而退,并且招式越攻越凌厉!越狼!越毒!
祝玉琪一面与群贼动手,一面心中暗道:“这批恶贼恁般不知进退,如此打下去,何时才是了局,想来如不施展辣手,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决不肯罢手认败的………”
心念一动,双掌招式立即陡变,飘忽的身形也就随着倏地加快!
刹那间,只见掌影翻飞,指影漫天,在八般兵双织成的刀光剑影圈幕中,恍似急风骤雨,尽是抢攻招式!招式不但神到极端,而且妙到毫巅,更且快捷沉稳,无与伦比!
群贼心中均不禁骇然大惊!原来祝玉琪这时,已展开了“两仪化合掌法”,并挟杂着新学会的正反三十六式“流星拂穴手”。
要知这两项武学,皆是旷世奇绝之学,群贼不要说是见,连听也没没听说过,如何能敌?没走上十招,立时都被迫得招式敌慢,手忙脚乱,手中枉自握着一枝兵刃,竟如废物似的,无法递得出招式!陡闻祝玉琪一声朗喝道:“撒手!”
随着祝玉琪的这声朗喝,顿闻一声惨吼,一道寒光与一条黑影同时一闪,一件兵刃破空飞起,一个身形直被震飞出三丈开外,“叭!”的一声摔在地上,张口连喷出数口鲜血,眼看着是无法再爬得起来了。
铁掌震河朔黄俊雄猛地一声怒喝道:“好个胆大无知的小鬼!竟敢辣手毙杀本帮香主,老夫今天要叫你活着离开这里,也就枉为青衣帮铁旗坛主了。”
暍着,双钩急如狂风骤雨般地,不但快捷猛狠,简直就是拚死拚命,直朝祝玉琪猛攻疾刺!祝玉琪心中大怒,一声喝道:“恶贼!你找死!”
身形”幌,避过其他六名香主兵刃的攻招,不退反进,双掌倏伸,猛朝铁掌震河朔双臂腕脉穴拏去。
黄俊雄已知他武学神奇,功力高深,那敢让他拏住,不等他身形欺进,双掌伸到,便即撤招幌身横跨三尺避开。
祝玉琪足下微挪,正想原式不变,如影附形跟踪扑去时,陡闻对面二三十丈之外,高耸入云的峰顶上,传来一声极细,但却有如黄莺轻啼,极其悦耳好听的声音,娇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这地方动手,犯我禁忌,是瞧不起我么,还不赶快与我停手,听候发落!”喝声听来虽然极细,悦耳好听,但却震得人耳膜嗡嗡!这是谁?好精湛的内家气功………
群贼心中均不禁猛然一惊!各自收招停手飘身退立丈外,一齐面露惊疑之色的朝对面山顶上望去。
祝玉琪虽然身负奇学,一身功力较群贼高得多多,但也不禁被对方这种精湛深厚的内家气功惊得微微一怔,收招停势,与群贼一样的面露惊疑之色,凝神运目向对面山顶注视。
只见十多个人簇拥着一顶软式小轿,自对面山顶上,那斜削的壁道间,衣袂飘飘,步履如飞的疾驰而下。
最前面是两个身形高大,须发俱白,年约六十左右,身着葛布长衫,背挥长剑的老叟。
两个老叟的后面,紧随着四个身着玄色衣裙,年约四十来许的中年妇人。四个中年妇人的后面是八个身着一色绛衣绛裙的少女,抬着一顶软轿,软轿后面,又是八个绛衣裙的少女。
这抬轿的八个少女与轿后的八个少女,所著衣裙的颜色,与娇前的四个少妇虽然不同,但却是一式的紧身短袖上衣,长裙曳地,并且都是背挥着一口长剑,剑柄上飘荡着两根杏黄色的丝穗!
这些人的脚程,一个个都异常稳健,在那形势倾斜如削的壁道上如履平地,尤其是那抬着软轿的八个少女,步履之间,并不因抬着一顶软轿而稍稍缓慢,依旧是健步如飞,稳捷非常!好快!只不过幌眼工夫,这些人便都已来到峰下。
祝玉琪心中不禁甚是骇异,暗忖道:“这些人不知是何来路?软轿中又是什么人?……”岂只是初出江湖才只十多天的祝玉琪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路,即连铁掌震河朔黄俊雄与其手下的六名香主(七名香主巳死一名),都是成名数十年的老江湖,还不是一样的不知道。
这时,软轿已经停放在地上,两个葛布长衫老叟,神情肃穆的在轿前六尺距离的地上,分左右两边站立,对五六尺外站立着的祝玉琪与群贼,连看也不看一眼,简直视同无睹。
四个玄衣中年妇人分两边,紧傍着软轿秀立,八个抬轿的少女也是分着两边,并肩秀立在四个中年妇人的身后,跟在轿后的八个少女,则围成一个半圆形,站立在轿后,距离软轿约在一尺左右。
祝玉琪俊目微闪,一看那两个老叟与四个中年妇人,见她们皆是双目寒光似电,灼灼逼人,两太阳穴坟起老高,显然都是内家功力造诣极深的高手。
再看那十六个少女时,祝玉琪下禁呆住了。
原来这十六个少女,一个个不但都生得身材婀娜,亭亭玉立,而且面貌姣美,眉似柳叶,眼如秋水,无一不是姿容绝世,清秀脱俗非凡!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祝玉琪虽非好色之徒,但乃是至情至性中人,面对着这么多清秀脱俗,美丽的少女,一时间,又怎得不楞然的呆住了呢!
至于群贼,那就更不用谈,不但早就呆若木鸡般地瞪直了眼,而且灵魂儿也出了窍,飞上了半天啦!
祝玉琪在望着那十六个绛衣少女发呆,可是那十六个绛衣少女,也正在用她们那双秋水般地俏眼儿偷偷地向他瞄呢!这时,她们的芳心中,都各有着不同感觉,幻想……
有的在替祝玉琪的生命担忧……
有的在想:这少年书生好俊的人材,自己如果能嫁得这样的一位夫婿,偕老终身,就太幸福了…有的则在暗想:若能与个部亲热,消魂一宵,纵是马上死掉也愿意……
忽然,软轿中传出一声娇甜的声音喊道:“大凤!”
立见紧傍着软轿左边站立着一个玄衣中年妇人连忙躬身应道:“大凤听侯主人吩咐!”
接着,便听得软轿中那娇甜的声音,温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