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琪也连忙喊道:“岳父!”
老怪直如未闻,起落之间,便已远去数十丈之外。
邱慧琳姑娘从小在老怪宠爱下长大,未曾须稍离过,今天乍别,忍不住芳心怅然,鼻头一酸,娇躯一歪,扑在罗妹妹的芳肩上,呜咽地哭了!
阴风使君头也不回的走了,返回蛮疆去了。
邱慧琳姑娘在罗依华姑娘的劝慰下,也停止了呜咽。
祝玉琪上前向邱慧琳姑娘一揖说道:“岳父已经走了,琳姊姊也别难过了,他日如能有暇,小弟当与华姊姊陪同姊姊前往蛮疆一行,并作小住!”
邱慧琳姑娘亲情深重,乍与老父分离,芳心里虽然极是难过,但经祝玉这两声姊姊一喊,再这么一安慰,不禁感觉蜜甜甜地,妙目凝光,深情脉脉地望着祝玉琪的俊面,臻首微点。祝玉琪随即又向华姊姊一揖说道:“华姊姊!你受惊了!”
罗依华姑娘自见了心上人之后,心中就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要和琪弟弟说,尤其是关于她父亲,追风客罗方的消息,伤势如何?现在什么地方?她恨不得立刻向心上人问个清楚,见到她父亲,只是因为阴风使君和琪弟弟说话,她不便插口相问。
书中交待,罗依华姑娘被掳当时,只知道追风客罗方已经负伤,但仍在青衣帮恶徒苦斗,并不知罗方已因伤势过重,魂断荆山荒谷之中。
这时,一见琪弟弟和她说话,便再也忍不住的望着祝玉琪急问道:“琪弟!我爹呢?你可曾见到他老人家?知道他老人家怎样了么?……”
祝玉琪闻问,不禁俊目泛红,神色黯然的说道:“他老人家已经……”
祝玉琪话还未完,罗依华姑娘已经瞪着一双秀目,神情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祝玉琪叹了口气,沉痛地说道:“伤势过重,救治不及……”
“啊!”
祝玉琪下面的话还未说出,罗依华姑娘已经一声娇呼,一阵急痛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娇躯往后便倒,当时晕了过去。
祝玉琪心中不禁一惊!他眼明手快,急地上前一步,手一伸,便挽住了姑娘向后倒去的娇躯,急急喊道:“华姊!华姊!”
圣手赛华陀见状,连忙飘身上前,伸手按姑娘的脉博说道:“祝少侠不要急,她只是因为真力消耗过度,未能调息复原,乍闻恶耗之下,经不住悲痛攻心,而致窒息昏厥,过一会自会醒来,不过,醒来后,即必需抑止悲伤,好好调息七日,使其真力复元,方能无碍!现在可先将她抱回屋里去好了。”
祝玉琪听完圣手赛华陀的话后,便即点了点头,抱着姑娘的娇躯,疾步进入九宫树阵,向茅屋走去。
众人亦即疾步跟着走进九宫树阵,只有邱慧琳姑娘仍秀立原地未动,可是,这种情形,谁也没有注意到,都疏忽了没有招呼姑娘同行。
邱慧琳姑娘见众人一个也不理她,芳心里不禁难过到了极顶,她以为众人都瞧不起她,所以才这样冷淡她,故意不理她!
当然她并不知道众人完全是一时的无心的疏忽,事实确无一人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她眼看着众人都走入了九宫树阵,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不禁气得一跺莲足,娇躯一扭,转身纵起身形,凤飘电闪般疾奔而去!
且说祝玉琪抱着罗依华姑娘,疾步走入茅屋,将姑娘的娇躯放躺在睡榻上,圣手赛华陀取出一粒芬香扑鼻的药丸,递给祝玉琪说道:“祝少侠!请把这粒药丸给她服下,不但能使她醒得快一点,对她的身体并且还有点益处。”
祝玉琪连忙道谢,伸手接过药丸,纳入姑娘口中。
不多一会儿的工夫,姑娘慢慢地醒了过来,她秀目徐睁,看了屋内的众人一眼,口中悲喊了一声:“琪弟!”
娇躯一挺,忽地跃起,纵扑在祝玉琪的肩上,“哇”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祝玉琪连忙扶着姑娘的娇躯,安慰的劝说道:“华姊姊!你的身体尚未复原,千万不要过汾悲伤,快不要哭了。”
圣手赛华陀在旁说道:“祝玉琪,你不要劝了、让她尽性的哭一会儿,泄掉心中的悲痛也好,不然悲悒积于心中,对她的身体,反而有害!”
祝玉琪闻言,于是也就不再劝慰,只默默地扶着姑娘的娇躯,任由姑娘伏在他的肩上痛哭,泪水湿透了他的儒衫。
姑娘哭声凄惨悲切,令人听来鼻酸!
老化子,圣手赛华陀、玄一、玄心、玄清道长诸人,都是年高的老人,他们虽感鼻酸,却还能克制忍耐!
但,杨小环和史莉玉倒底是女孩儿家,心地脆软,她们早巳被姑娘这悲凄的哭声,引得秀目湿润人两行清泪挂在粉腮上!
祝玉琪虽是英雄右泪不轻弹,但因他心中敦厚仁慈,乃至情至性主人,何况他与罗方父女的关系渊源深厚逾恒,华姊姊如此悲恸失声,他心底当然也难过非常,如线的泪珠,忍不住簌簌下落。
姑娘放声痛哭了一阵,终于慢慢地止住了悲声,自祝玉琪的肩上,缓缓地抬起臻首,忽地矫躯一转,口中喊了一声:“路伯伯……”
又扑在老化子的怀里,呜咽了起来。
老化子本只是克制忍耐着心中的酸楚,姑娘这一扑在他怀里,也忍不住落下了两滴老泪,声音凄怆的说道:“华儿!你快不要再哭了!”
罗依华姑娘止住了鸣咽,从老化子的怀里站起娇躯,睁着一双红肿的妙目,扫视了屋里的众人一眼—忽然望着祝玉琪问道:“琪弟!琳姊姊呢?”
“啊!”
祖王琪闻问,不由掹然一怔,这才想起邱慧琳姑娘来。
老化子却是陡然一惊,说道:“不好!我去看看去!”
说着身形已急跃出屋,向九宫树阵外奔去,祝玉琪和罗依华姑娘一见,亦即连忙幌身跟出。三人赶到九宫树阵外一看,那里还有邱慧琳姑娘的人影。
老化子不禁一顿脚道:“糟了!”
罗依华姑娘急道:“琳姊姊她怎样了?”
老化子叹了口气道:“必是因为我们一时疏忽,没有招呼她,生了误会,掉头走了!”祝玉琪剑眉微微一皱道:“这怎么办呢!”
罗依华姑娘道:“琪弟!我们赶快追吧!”
老化子摇摇头道:“现在如何能追得上!何况又不知道她往那一个方向去了呢!”
正说之际,忽闻一声鹤唳,罗依姑娘脸现喜色的说道:“雪儿来了,琪弟!我们乘着雪儿去追琳姊姊吧!”
老化子点头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这时,玄一道长,圣手赛华陀等众人均已来到,玄一道长问明情形后,立即向祝玉琪说道:“如此长老就赶快乘着灵鹤去追吧,免得姑娘孤身一人,在路上生出差错,就不好了。”
祝玉琪点了点头,撮口一声清啸,灵鹤闻声,一声长鸣,双翅一束,疾如流星般泻落。祝玉琪便即朝罗依华姑娘说道:“华姊姊!我们走吧!”
罗依华姑娘臻首微微一点,但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祝玉琪问道:“华姊姊!你为什么不去了?”
老化子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兄弟!华儿和你一起去,也许不大方便,还是你一个人去的较好,你赶快去吧!”
祝玉琪乃绝顶聪明之人,一听老化子这话,立印明白了意思,俊面不由微微一红,讪讪地说道:“那么诸位请回去休息着吧!”
说着身形微闪,使已纵身跨上鹤背,灵鹤昂首一声长鸣,双翅一张,冲空直上的飞去。
灵鹤在空中盘绕了两匝,祝玉琪使立即发现了邱慧琳姑娘的芳踪,正秀立正太华山的一座小峰顶上,凝眸望着远处沉思出神……
任由山风吹拂着她的裙袂,吹散了她一头如云的秀发……
她默默地站立在山顶上,灵鹤雪儿在她身后降落,她似乎都一无所觉,身形动也未曾动一下。祝玉琪飘身下了鹤背,走到她身后,低声喊道:“琳姊姊!………”
“嗯。”
她缓缓地转过娇躯,妙目满含幽怨地望了祝玉琪一眼,忽然冷冷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祝玉琪微微一怔!低声说道:““小弟特地来找姊姊来了。”
姑娘声音仍是冷冷地说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祝玉琪略微一顿,说道:“小弟来向姊姊陪礼来了。”
“陪礼?”邱慧琳姑娘忽地格格一声娇笑,但面上神情却仍是冷冰冰地说道:“你又没有得罪我,谁要你来陪礼!”
“姊姊!你何必生气呢!”
“生气!哼!”姑娘瑶鼻儿一皱,冷哼了一声道:“我配生你的气吗?”
祝玉琪微笑的说道:“姊姊既然不生小弟的气,那么就和小弟一起回去吧!”“和你一起回去?回到那里去?”
面上神情虽仍然是冷冰冰的,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祝玉琪道:“杨大侠家中。”
邱慧琳姑娘声音陡又冷冷地说道:“要去你一个人去吧,我不去!”
“为什么?”
“他们都瞧不起我,不理我,我去看冷面孔去?”
“姊姊!你误会了。”
“误会?哼!”姑娘口中又是一声冷哼,说道:“你不要理我好了。”
“姊姊!你听小弟说嘛!”
祝玉琪俊面微露焦急的说道:“他们并没有一个人有瞧不起姊姊的意思,只是因为当时………”
“怎样?”
“因为华姊姊昏厥了,故而疏忽了招呼姊姊,引起了姊姊的误会!”
“哦!”姑娘妙目凝注着祝玉琪的俊面问道:“琪弟!你这话是真的?”
“小弟怎敢骗姊姊!”
祝玉琪说着,忽地走前一步,伸手拉起姑娘的一只柔荑,紧接着又道:“姊姊!和小弟一起回去吧!华姊姊在等着你呢!”
姑娘的一只柔荑忽地被祝玉琪紧握着,芳心不禁微微一跳,顿时霞生满颊,但并没有挣扎缩回。
当然,她是不愿意缩回,也不想缩回!
姑娘对祝玉琪本就无“气”可言,何况祝玉琪一来之后,就一口一个姊姊的喊个不停,姑娘芳心里的那点无由之气,早就消逝了,只是因为女孩儿家的天性,使她不得不故作矜持!
姑娘含羞地点了点臻首,问道:“华妹她不要紧么?”
祝玉琪答道:“她已经醒过来了。”
祝玉琪话声甫落,忽闻身后传来“噗哧”一声轻笑,二人霍然一惊!祝玉琪身形疾转,星目电扫望去,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第十二章 难题
祝玉琪目力可白鹤背上空中俯视地面数里之远,此刻发笑之声仅在咫尺,他反而搜寻不着,足见发声之人行踪之快,轻功之俊。
祝玉琪虽然暗暗吃惊,但他绝不相信,有谁竟能逃过他的目力。
可是,事实终是事实,不由你不信,祝玉琪在那小峰顶上有如雷奔电闪般绕了一匝,依然—无所获。
他暗中不得不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心中感觉奇怪,脸上也就自然的流露出诧异迷惑之色。
倒是邱姑娘此刻反而觉得过意不去,走近一步,欲言犹羞道:“一定是那个小姐妹跟踪而来捉狭,别管它,我们看华妹去!”
她说话未尝没有道理,但祝玉琪心中明白,华姑娘悲痛亡父,绝不可能尾随而来,环姑娘和史姑娘功力有限,虽以追上雪儿,那发笑的分明另有人在。
祝玉琪心里有数,却没说出口来,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走吧!”
邱慧琳螓首微微一点,表示同意,祝玉琪把雪儿唤了过来,两人跨上鹤背,眨眼即巳腾空。祝玉琪坐在邱慧琳身后,怕她乘骑灵鹤不惯,两臂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唯恐她不惯摔落。邱慧琳依偎在祝玉琪宽阔的胸膛,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暖,加之耳鬓厮磨,却又有说不出的甜密。祝玉琪见她不吭声,乃她心中仍有余怒,脑筋一动,立道:“琳姐姐,可曾在天空飞行过么?”殊不知邱慧琳姑娘此刻正陷入爱河之中,享受着片刻难得的温存,根本就没听见他说话。祝玉琪不由甚急,刚想再问,忽听邱慧琳恍如大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道:“今生复有何求?……”她的话,近乎自语,祝玉琪一时没听清楚,问道:“琳姐姐你说甚么?”
邱慧琳的话,本是因为情郎伴在身旁,感到心满意足而发,却是无心说出,等到祝玉琪问及,它始发觉失言,心想一个女孩儿家,怎可如此大胆而不知廉耻,幸亏是在半空之中,要是身在陆地,被人听去,岂不被人责为没有家教?此刻祝玉琪在问,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但她却也是聪明机灵之辈,脑中仅仅电光石火般忖想了一下,立即想出了适当而不露马脚的答词。
她虽想出答词,却忍不住格格一阵娇笑,道:“我是说,假使我也有这么一只鹤儿,每天邀游四海五湖,随兴之所至,忽东忽西,天南地北的任我飞翔,今生复有何求?”祝玉琪闻言,这才哈哈一笑道:“我当你说甚么,原来是指雪儿,这还不简单,你要!给你!”邱慧琳又是格格一阵娇笑,但她这次的笑,却含有两种心意,一种是感激,一种却是笑他愚蠢。祝玉琪怕她认为自己所说的是戏言,急得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我不是开玩笑……”邱慧琳没让他说完,连忙打断他的话语,道:“谁说你开玩笑来着?”
“那你为何发笑?”
“我是笑你好像有点傻!”
“傻……?”
“可不是?”
“我傻在甚么地方?”
邱慧琳回头深深地瞪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先别嘴硬,我问你,你有几只雪儿?”祝玉琪闻言一楞,低低答道:“琳姐姐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别管,回答我再说!”祝玉琪为了要想明白她刚才听说的话意,只好答道:“雪儿乃千年灵禽,并非一般普通禽鸟可比,莫说没有几只,世上恐怕连第二只也难以找到……”
“好!这就够了,我再问你,华妹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否同等重要?你会不会一视同人?”这句话更问得祝玉琪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他心知此刻反问琳姑娘必不回答,甘脆老实装到底,答道:“自然同等重要,平等对待!”
邱慧琳扮了个鬼脸,神秘一笑道:“好啦!现在你听我说,既然你认为我俩同等重要,也会对我们公平对待,雪儿乃是人见人爱的灵禽,我爱它,相信华妹必也很喜欢它,。电子书只是没有机会表示而已,如果我要你给我,假使华妹也要呢,你是不是也得找一只给她?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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