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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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姑娘-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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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夫君

可惜段言非但没有放手;还将她的肩头捏得愈发紧了;“跟我回去。”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成斐对黎惜芝背上的伤是清楚的,那日无意间看到好好的一块背尽是瘀伤,便知她伤的有多严重。这会儿又被人叩在伤口上,不疼才是稀罕。他见黎惜芝疼得咬紧后牙槽;难免有些看不过眼,便作势要拿开段言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快放手。”
段言的手分毫未动,冷冷地觑了他一眼:“轮不到你管。”方才黎惜芝冷冷的一声放手已是让他十分不悦,如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竟然也让自己放手;段言本就不爽的脸此刻更加阴翳了。
也正是因为他处于盛怒之中;所以没有注意到黎惜芝冒着细细冷汗的额头,和她明显在隐忍的面庞。
黎惜芝闭目,轻启唇角,一字一句地:“段言,我不跟你回去。”强忍着痛意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再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表情竟是从未有过的果决与认真,“你有家,有父母,还有孟繁繁。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以前我本以为自己有你,现在才知道也只是以为而已。”感觉钳制着自己肩膀的手在缓缓松懈,她将其拿下,又道:“原来世上最残忍的,就是我本以为。”
疼痛使得她面色苍白,还有冷汗从额上渗出,段言被她这段话震惊之余,注意到她明显不对劲的脸色。怔怔地站在原地,探手想要拂上她的额头,皱起眉头道:“你怎么了?”
黎惜芝偏头躲过,不想告诉他实情:“没怎么。”
说着就要与成斐一同离去,却在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手被一股力道拽住,动弹不得。一回头对上段言清冽的眸子,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坚定。他终究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潜意识里觉得,若是这么让她离去,那便再也追不回来。
段言紧了紧手里的皓腕,一瞬间有种只想握着这只手过一辈子的错觉,“我没有孟繁繁,我只有你。”他没有看见孟繁繁陡然睁大的眸子,一心看着面前的姑娘道:“黎惜芝,我只有你。”
黎惜芝偏头看了看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孟繁繁,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见她按捺不住地走了上来问道:“子重你说什么?”
段言垂下眸子看她,一脸冷然:“我一开始便说过不会娶你,这门婚事迟早作罢。”
“可是……”孟繁繁看了看黎惜芝,又看了看他,咬了咬下唇一脸委屈,“你也没跟我说过,你们……”
“没必要。”没待她说完,段言已道。“如若你想知道,那便告诉你。她是同我拜了堂成了亲的娘子,不是你,更不是别人。”
他说这番话是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不只是父母的压力,还有朝堂和皇上给的压迫。朝廷本就忌惮他的能力,才出了主意让孟繁繁下嫁给他,以此牵制自己的动向。他前段时间不说,是没有将一切事情解决好的把握,担忧将黎惜芝也卷入了这件事中。到时候不只是自己,朝廷甚至有可能对黎惜芝不利。正是因为这种惧怕,才不想将黎惜芝公诸于众,不想让她受到丁点儿伤害。打定主意待事情都解决好了,再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她,再给她安全稳定的生活。
只是如今,对于这个小姑娘,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什么朝廷什么父母他都不想管了,只想将她锁在身边。
此话一出,不止孟繁繁一人震惊,连一旁的成斐也不淡定了。目光来来回回在黎惜芝和段言之间看了许多遍,都没理清个头绪来。他摇头叹息,看来自己被这个姑娘彻彻底底地糊弄了,“黎黎你……”居然都成人家娘子了?
只可惜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孟繁繁抢了过去。孟繁繁一时心急没意识地推开黎惜芝,紧紧地盯着段言,“什么拜堂?什么娘子?你竟然已经成了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黎惜芝一时不查被她推地撞在了门框上,其实她用的力道不大,只不过黎惜芝后背带伤,这样撞下去无疑是剧痛的。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蹲□子,疼得小手紧紧地握在两侧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言眉头一蹙,顾不上理孟繁繁,大掌一挥将她拨到一边,来到黎惜芝跟前。结合前几日的事,再一看她现下的模样,很快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想到自己方才还那样不收力道地捏住她的肩膀,心里一下子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既疼惜又爱怜,更多的是懊恼。手在半空停了许久,终是放在她面前,脱口而出:“惜芝……”
黎惜芝没有动,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了看眼前的大掌,再看了看段言薄唇紧抿面色复杂的模样,眼珠子缓缓转了转。然后拉过那只手掌张口就在手背上狠狠咬住,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疼痛都发泄在这只手上,直到口里尽是血腥味也不松开。
直到背上的疼痛好不容易下去了,才发觉期间段言连哼都没哼一声。松开口见他手背上两排刺目的牙印,往外渗着血丝,一看便是毫不留情咬下去的。黎惜芝抬起头,看着段言冷峻无俦的面庞,眨了眨眼问道:“疼吗?”
段言敛了眸光,“嗯。”
黎惜芝扶着门框站起身子,“活该。”
然后走到一旁站着发愣的成斐身旁,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回魂,“走了斐斐,去吃卤面。”
“……”这姑娘,都什么时候还没忘记吃么。
成斐心有戚戚焉地被她带着走,才刚缓过神来便被突然横在面前的人挡了个正着。只见孟繁繁拦在两人跟前,眼睛飘忽不定,说出来的话却又异常果决,“不许走!不许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目光落在黎惜芝身上,平日神采飞扬的眸子只剩下疑惑,“芝芝,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是子重的娘子?”
黎惜芝想了想说道:“因为我们拜了堂成了亲。”
孟繁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你们什么时候成的亲……为什么没人跟我说……”
黎惜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索性选择沉默。倒是身旁的成斐一次被一次地拦住实在没了耐心,眼下这姑娘又是欲哭不哭的,他眉毛一挑控制不住地刻薄道:“姑娘你生得一副遭了天谴的模样,还指望着谁与你成亲么?倒不如先把路让开,你再慢慢琢磨这个问题吧。”
众星捧月般被人围着长大的孟繁繁自然是从没被人如此讽刺过,半天才缓过劲来回一句:“你长得才像遭了天谴!”
成斐非但对她这句话无动于衷,还笑着讥诮:“那我也是渡劫成功的,你是没成功的。”
孟繁繁气噎,恨不得上去将这个油嘴滑舌的人扒皮抽筋了。她才刚有动作,成斐已经带着黎惜芝从身侧绕过,利索地往楼下走去。两人转眼就没了身影,没有一个回头来看的。
她一转头见段言也要跟着离去,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恳求道:“子重别走……跟我把话说清楚。”
她握的地方正好是方才黎惜芝咬了一口的地方,森森的牙印刻在上面,段言垂眸看了看,再对上孟繁繁殷切的目光,不留一丝情面地将手抽出,冷声道:“孟小姐觉得还不够清楚?这些日子我同你在一起,不过是情势所逼。你可以将此事说与孟大人听,只不过若是想对她不利,”他顿了顿,眸子冷得似乎能透出一把刀来,直往人的心尖刺去,凛冽至极,“我定饶不了你。”
孟繁繁被他的目光吓得一惊,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我没有这么想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而已……”
“没有最好。”似是不想再同她多说一句话,段言收回目光朝方才二人离开的地方而去。
段言本就不知该如何同姑娘家相处,耐着性子陪了孟繁繁几天已是极限,更何况这一陪还把自己心里最在乎的小姑娘给陪丢了,一下子别提有多不待见她。再加上此回将话说清楚的后果,定然躲不过时刻注意他一举一动的人的眼睛,接下来的事可以料想,不外乎是麻烦重重。只是方才那光景,教他如何再忍得住?
走到酒楼门口时早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转念一想方才黎惜芝说的话,便转了脚步朝城西走去。一路下来好不容易找着她口中的“巷子口的卤面”,发现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哪里有她的身影。
问了店面老板才知道,这两人竟是到对面医馆去了。
段言蹙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进到医馆里面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多想了。
屋里面是黎惜芝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还伴随着浅浅的吸气声:“疼疼,轻点好不好?呜呜大婶,我这是背不是面团。”
他眉头锁得越发地紧,大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迷惘夫君

门边原本有人拦着;但看他面无表情难以靠近;并且周身围绕着一股冷然之气;心底一颤默默地退了回去,低下头不敢再上前。
屏风后面有一个小床榻,黎惜芝正趴在上面,衣衫褪下露了整个后背;身旁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在为她上药。只见她光净的背上青青紫紫的,有些地方还泛着淤;十分渗人的模样。段言眸子一沉,大步走了上去。
妇人见他忽然闯了进来十分吃惊,一时慌乱不知是该将他赶出去还是给黎惜芝盖好身子;“你你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段言默声不语地接过她手里的药膏;淡声对妇人道:“你先出去。”
“可是……”妇人刚想抗拒,但一对上他那冷冽不容抗拒的眸子,将未出口的半句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颤声改口:“这,这姑娘的清誉……”
段言看了欲起身抗议的黎惜芝一眼,大掌放在她的头顶,看似随意实则让她动也不能动,解释道:“她是我娘子。”
妇人听得此话放下心来,丢下一句“那这姑娘就交给你了”后迫不及待地出了房间。
无可奈何地看着妇人离去,黎惜芝从段言的手掌下挣脱出来,牵动了背上的伤,动作很是不利索地想把衣服穿上。怎想才穿到一半,就被段言给制止住了,他的手横在自己身子两侧,端的是要再脱掉的架势。黎惜芝水眸一瞪,也不质问他,只朝外间喊道:“斐斐快过来这里有采花贼!”
段言一怔,想到方才进来的时候恰巧见到他走远,看方向大概是去街角的糕点铺子,便黯了黯眸子冷冷地道:“他已经被我杀了,过不来了。”而后目光往下移了移,声音更加冷:“你想让他进来看到什么?”
可惜黎惜芝完全被他第一句话震惊到,后来他问了什么根本没在意,“你,你说什么?”
看着她每动一下就牵扯得蹙一下眉头,段言很想将她按在床榻上,让她别再乱动。但是她眼睛里的惊慌与着急着实令他不满,只故意说道:“你家斐斐已经死了。”这句话的头四个字,可以见得他是说得多么咬牙切齿。
听罢黎惜芝抿着唇一语不发地从床榻上下来,拍开他的手恨不得踢他两脚,但是由于顾不上,只得先手忙脚乱地将衣裳穿好,就要往外面走去。然而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见一只手臂横在自己身前,接着整个身子都被拦到后面,带入了一个宽敞清凉的怀抱。
段言坐在床榻上,将她困在自己围起来的空间里。低头看了看她微湿泛红的眼眶,一边想着这姑娘怎么如此的倔,一边又忍不住浅浅叹息,“我骗你的。”
黎惜芝挣了挣未果,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瞪他,“段言。”
段言扬眉,“嗯?”
黎惜芝淡然无澜地说道:“我没想过你也是这么的不要脸。”
然后推搡着他的胸膛,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只是他的两只手臂环在腰侧,坚定得有如铁钳,推了半天都推不动。最后一咬牙小手摸到他胸前,找准了位置后狠狠地掐了下去。便见段言轻唔一声,双手顿时放松下来,黎惜芝趁此机会钻了出去,眉眼一扬模样别提有多得意。
段言一手捂着左边胸口,一手仍旧抓着她的小手,蹙起眉来。虽然依然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样子,但是口气明显多了几分无奈,“回来,我给你上完药。”
只不过黎惜芝并不领他的情,冷哼一声:“多谢好意,你还是给孟繁繁上药吧,我有斐斐帮忙就行了。”想来是还没忘记当时看见的那幕,放在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她怎么样与我无关。”段言扶额,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孟家十分疼孟繁繁,更别说郁妃如何。当时她若是不早些好,让人知道她受伤与你有关,你定不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说到这儿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脸色一沉将手心里的小手握得愈发得紧了,“他帮你什么?擦药?”
饶是他这么解释一番,黎惜芝依旧不想原谅他,“又不是没见过。我第一次擦药,还是全靠他的帮忙。”她没有撒谎,多亏了成斐叫来客栈的妇人,如此一说也算是帮上了忙。
只是段言不知道详情,眸子森寒尽是冷冽,端的是要将成斐扒皮抽筋的趋势。他闭了闭目,待情绪缓下来后不顾黎惜芝的反抗,将她抱上了床榻,大手三两下便将她的外衫剥了干净。黎惜芝反抗的力气对他来说微不足道,转眼间只剩□前的肚兜。段言在她没来得及骂出声来的时候转过她的身子,背对着自己将她按着,倒了些药膏在手上给她后背涂去。
原本的盛怒在看见她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后陡然消散,心下说不出的怜惜,连带着动作都放轻了许多。他一下一下地在淤痕处上药,连自己都没发觉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生怕再弄疼了她。许久后,才问道:“为何不告诉我?”
偏偏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黎惜芝听懂了,她挣扎不过索性趴在床榻上不再反抗,眸子微敛,“说了能怎么样?又不会让我不难过。说不定还会让你们觉得我矫情,倒不如一个人疼着,反正又死不了。”
段言手下的动作猛地停住,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她虽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却没来由地让人心疼。他动了动手指,最终收了回去,无法做出承诺的时候宁愿用行动表明一切。待药上好后给她一件一件地将衣服穿回去,食指弯起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果真是跟想象中的一样滑嫩,“好了。跟我回去吧。”
这是头一回段言用商量的口气同她说话,黎惜芝虽然诧异,但仍坚定地摇了摇头,“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段言薄唇一抿,“我家就是你家。”
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宠物的黎惜芝啪地打掉他的手,以免他再骚弄自己的脸,“胡说,你娘恨不得我走得越远越好。”
段言顿住,喟叹的声音若有似无,“到时候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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