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郎中伤不起(正文完结+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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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伤不起(正文完结+番外2)-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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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刚才打斗中被下毒,那么有机会对他下毒的人,就只有舒天心了。就算不是她下毒,此时小船在河道上漂流,能对他有威胁的,也只有她。
“放手啊。”舒天心翻了个白眼。做江湖大夫最难,不愿意医,这些江湖人要杀大夫;医不好,这些江湖人还要杀大夫;主动诊治,这些江湖人讳疾忌医,依然要杀大夫。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景山青目光古井无波,盯着她问。
“神医谷的五步散,我如何不知?”舒天心伸手搭在他手上,“应该是在陆坤剑上下的。陆坤估计也不知道,否则不会这么轻易退去。”
她并不怕景山青,她清楚此药的药性,景山青中毒已经超过一刻钟,哪怕他功力深厚,此刻想要杀她也并不容易。但她心里却有些难过。
“你有解药?”景山青伸手取下了她随身的小包裹。
里面瓶瓶罐罐的十几个,景山青单手拿起一个打开嗅了嗅,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那是鼠粮。”舒天心眼皮也不抬,冷冷的说。
景山青的手顿了下,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舒天心,“哪瓶是解药?”
“你只能相信我。”舒天心抬手拨开了景山青掐在她喉咙上的手,“放心,我还要去维心宫研究蛊,不会逃走的。”
她拿回自己的随身小包裹,还好这个包裹是防水的,她翻了翻倒出一粒药丸扔给景山青,“十万两,别忘了。”
景山青拿着药丸看了看,便放入口中。他不能杀她,如她所说,他只能相信她。
景山青坐在船头运功驱动药力,舒天心便坐在船尾。
景山青运功完毕,起身看向船尾的舒天心,“我没有十万两,但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办一件事。”
“那我让你跳下去跟着船游行不行啊?”舒天心板着脸回头。
“你真的只是要我帮你办这样的事?”景山青有些无奈的问。
“居然不相信我的医术,只把我当肉票,真是气死人了。”
这姑娘居然在生气这个,景山青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脚下湍急的河流,在犹豫真的要履行她这个明显恶作剧的要求吗?
“算了算了。”舒天心想了想又反悔了,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比景山青更难缠的患者家属她在神医谷也不是没见过,“你别跳河了,我还是给你露一手吧,你把手给我,让我把脉。”
刚才景山青掐着她脖子,她手搭在他手腕上摸到他脉搏似乎不太对劲。如今她想仔细看看。
景山青听得此言,却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也曾私底下寻访过不少名医,可是甚至没有人能看出他身上的异状。
他没有多话,伸出手让舒天心搭上了他的腕脉。
舒天心白皙的手指搭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脸色却越来越古怪。
左手诊完换右手,最后舒天心还要求他运行内力,让血脉鼓荡。
“怎样?”景山青问。
舒天心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有点滑脉的症状啊。”
景山青的脸顿时黑了一大半,这姑娘明摆着耍他呢吧,亏他还相信了。就算他不太懂中原的医术,也知道妇女出现滑脉就是有喜了。
“喂喂喂。”舒天心一把拉住景山青的手,“你着急什么,滑脉也不是专指喜脉啊!望闻问切,还有三个步骤没完呢。”
“舒天心你够了啊。”景山青忍无可忍。
“好了,不跟你玩了。”舒天心摇了摇手,表情严肃了几分,“你体内有蛊虫,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乖哦,不要藏起来。O(∩_∩)O~


、信任

景山青不确定舒天心究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猜的,还是真的看出来了。
舒天心脸色有些严肃,“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景山青笑了笑,“我可以回答你问题,但是我不可能让你试验。我身上的是造化蛊,在我们的分类里,这个蛊也比较特殊。它算是一种傀儡蛊。我身上的是子蛊,依附母蛊而生。母蛊在宫主身上。若是背叛,则宫主可以轻易取我的性命,同时,若是宫主死于非命,我也会死。”
“维心宫用蛊控制手下死士的传闻竟然是真的?”舒天心有些惊讶的问,“可是维心宫的宫主以前不是陆平野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为什么……”
“新任宫主云无忧继承了蛊王,也就是造化蛊的母蛊。”景山青觉得自己脑子必然坏掉了,会对这个连蛊最基础知识都不清楚的姑娘说宫中隐秘,寄望她能破解多少人费尽心机都没能破解的造化蛊。
蛊还可以继承,舒天心对蛊又多了一点见识,这些八卦实在是太吸引人,让她总忍不住问些跟治病无关的话题,“是维心宫下的每个人都会被种这种蛊吗?那么江湖传闻云无忧杀了陆平野,怎么可能?”
雨过天晴,上午的阳光照得人暖暖的,景山青眯起眼睛想了想,“只有精英会被种这种蛊。云无忧身上也有。陆平野死的确实蹊跷,我不知道云宫主是如何做到的。有传言是雍夫人帮他。”
“可是雍夫人当年为了陆平野判出了云华派,她又怎么会帮别人杀陆平野呢?”舒天心觉得维心宫里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偏偏景山青总是说不到重点上。
景山青看着天真的小姑娘,摇了摇头,“江湖险恶,你不懂。”
事关宫中内斗,他作为下属,并不想多言,最初他甚至不愿意说雍夫人中蛊的因果。但有意无意间,被她歪缠着,却已经透露太多。
舒天心歪头想了想,又问了些关于造化蛊的问题,只不过蛊不发作的时候,也没什么症状,又不敢随便用药试。她之所以能从脉息上发现异状,还是因为恰巧第一次摸到他脉搏时他内力鼓荡又身中五步散。
“你身上的蛊,我还需要斟酌斟酌。不过你内功似乎有缺陷,每到子夜之交你风池穴附近疼痛吧?而且越来越厉害对不对?”舒天心对此非常自信。
“对。”景山青一惊。她一语说出自己功法缺陷,对她倒是真的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个简单,回头我给你写个方子。你自己抓药配成丸子。”舒天心很利落的说:“长期坚持吃,宁心静气,也能缓解你这功法对身体的伤害。但毕竟速成功法弊端很多,你不停止练功,这药能起的作用也有限。”
说完她也不再理景山青,找了个石子在船上写写画画,思索理顺这段时间了解的蛊虫知识。
她知道的还是太少。
景山青看着这姑娘没心没肺的模样,叹了口气。
船行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有船追了上来。
此次中原武林人士大约吸取了上次惨败的教训,来的个个都是不输于陆坤的高手。景山青把渡口的船都捣毁了,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这么两条小船,每条船上都满满的挤了四五个人,轻功不好估计都要被挤下去。
就算景山青艺高人胆大,此刻也有些紧张。
“能打得过吗?”舒天心侧头问景山青。来的人有不少她都认识,她从小跟在她师父身边打下手,又是自来熟的性子,江湖上只要在神医谷待过一段时间的人,她都混的极熟。
“试试看吧。”景山青拉住她,一把把她甩在背上。
“喂。”舒天心不高兴的推了他一把,对严阵以待的中原武林人士挥了挥手,“陆坤,陆大叔,别打了,你们回去告诉我师父,我是自愿跟他走一趟维心宫的。没事。”
陆坤担心景山青拿舒天心当人质,原本并不打算表明自己一行的目的,此时被舒天心一语揭破,有些不知所措。
舒天心从景山青背上跳下来,“我过去跟他们说清楚,否则他们不会信的。你,肯不肯?”
景山青看着眼前这姑娘。他五六岁就被带到维心宫的少武阁,二十年江湖浮沉,尔虞我诈几乎是刻入骨血的本能。此时强敌环饲,他并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舒天心在手,那些人总会忌惮几分,甚至若他真的不敌,也可拿她当做一张保命符。
他与她,只在路上短暂几天同行的交情而已。于她而言,或许对苗疆蛊术好奇,并无多少勉强之意。但于他而言,终究是不怀好意的绑架与强迫。
虽然刚才她为他解了五步散的毒,但毕竟情况不同。
他与她之间谈信任,是不是可笑了点呢?
而舒天心仰头看着他,执拗的等一个答案。她的朋友遍天下。在神医谷这样的地方,从小看过太多被病痛折磨的人,以及连她师父都束手无策的生离死别,对于很多事的见解跟很多武林人士都不同。
对于医者,心中当存善恶,但不可存偏见。神医谷受中原武林庇护,拒收维心宫弟子是无奈之举,但实际上对于这个门派也并无多少恶感。
可是她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当朋友。
陌生人,要付出信任很难。她也明白若是她不配合,景山青最初或许就直接暴力掳劫了她。可是她能容忍他一而再,不能容忍他再而三。
方才第一次遭遇陆坤他们的时候,她没有出声点破,除了好奇想瞧瞧他的身手之外,就是有点因为他对她的怀疑而不高兴。
景山青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这个姑娘虽然一直嘻嘻哈哈的,但心里什么都明白。
景山青沉默了片刻,蓦然勾唇笑了起来,“去吧。”
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冷的,身上带着江湖人特有的肃杀之气。可是笑起来却如春水初融,暖暖的,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样,像个书生。
舒天心顿时开心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等我回来。”
她足尖一点,轻盈的越过水面,落在陆坤的船上。
景山青挑了挑眉,看了眼脚下纹丝不动的小船,这姑娘的轻功不错呢。
他看着舒天心带着笑跟陆坤他们解释着什么,陆坤他们似乎在竭力劝她跟他们回去。
景山青悠闲的站在船头,心底却始终戒备。
片刻之后她劝走了陆坤他们,飞身跃回小船上,一身轻松的说:“我们走吧。”
“好。”景山青含笑颔首,此时才惊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在强敌环饲之下,把手中唯一的筹码放出去了。舒天心给他下药了吧?
从神医谷出来的医者,见惯了人们把性命托付给大夫,信任与她来说是如饮水吃饭一般轻易平常的事。
她永远不会理解这对于景山青来说,有多艰难。
舒天心到船尾老实坐不到一会儿,就回头对他说:“你饿不饿?我饿了喂。”
她随身的小包裹里连养的小鼠的饲料都记得带,偏偏一点干粮都没有。
景山青身上也没带干粮。此时离下一个渡口尚远,这条船却太小,连个炉子都没有,就算捞了鱼也没用。
看着舒天心眼巴巴的样子,景山青有些尴尬。
“下个渡口还有多远?”舒天心无奈的问。
景山青四处看了看,“大概还要一个时辰。”
刚才又是打斗又是驱毒,全靠船顺水漂,其实没漂出多远。
从昨夜到现在,一路奔波,什么也没来得及吃,紧张的时候不觉得,此时放松下来,就有些难以忍受了。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照在河面上晒的人火辣辣的。这破船居然连个篷都没有。
舒天心百无聊赖托着腮看着水面,红河里的鱼还是比较多的,时不时的跳出水面挑衅。
舒天心觉得自己简直饿得快眼冒绿光了。
得找个什么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舒天心看了一圈,就看到了撑船的景山青。
“喂。”她对他招了招手,“来放点血给我玩。”
景山青愣了下,笑的温润如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问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舒天心从自己随身包裹中摸出一把小刀和一个瓷瓶,直接走到船头,“不要那么小气,就放一点血。”
景山青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这姑娘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呢?
舒天心不理他,直接自己上手取血。
景山青伸手钳着她的手腕一拉一引,侧身让过她,闪电般的与她交换了位置,把她逼到船头。
舒天心却丝毫不惧,手掌粘了上去,揉身抢上一步,银刀贴着景山青的手臂,却被景山青后发先至的抵在臂弯,不得寸进。
“喂,取点血研究蛊虫都不行吗?”舒天心看自己半点便宜也占不到,便收了手,一本正经的说。
景山青看着这不靠谱的姑娘,不确定她是一时心血来潮的胡闹,还是真的有用。
舒天心却不给他思考的余地,拿出火折子打火在银刀上一燎,拉过景山青的手臂便切了个口子。
她下刀极准,伤口不大流血却不少。
她注意到他的血是正常的鲜红色,银刀也并没有什么反应。蛊果然跟中原的毒完全不同。
小心的用瓷瓶装了满满一瓶,她顺便还拿了金疮药给他包扎好。
景山青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却只有苦笑,终究是没有反抗。
舒天心往瓷瓶里放了些药粉使血液可以保存一段时间,然后坐在船尾开始倒出一些在小盘子里研究,时不时的撒些药粉进去看与正常人血液有什么不同。
景山青拿着竹竿撑船。
赶到下个渡口之后,两个人饿的连话也不想说,迅速到附近的村寨里找地方吃饭。
好在围堵的那些中原武林人士也都散了,不然再打一场非把景山青饿死不可。
附近村寨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酒馆,不过饿的时候粗茶淡饭也是美味。
吃撑了以后舒天心一边打饱嗝,一边抱怨,“这样居无定所,食无定例,还暴饮暴食,真是不利于养生啊。”
景山青摇头无奈的笑,“养生有什么用,江湖上有多少人是老死的呢?”
两人吃饱喝足,在阴凉地方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都有些犯困。
景山青就着旁边的井水洗了洗脸,打起精神,“走吧。”
“要不要赶这么急啊。”舒天心抱怨着,但还是起身了。她实在不懂雍夫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能等几位护法满中原的寻医,必然是不太急的,可是景山青这一路却一直在拼命赶路。
“我撑船,你可以在船上休息一会儿。”景山青在村寨里给她买了把油纸伞遮阳,然后带着她迅速的上船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喵星霸王:“我藏在帽子里不让乃们找到。”


、病秧子

两个人走完水路,就又开始走山路。
苗疆的山路跟红河北岸的山林完全不同。之前他们虽然走的是偏僻小路,可毕竟还是有路的,而苗疆的山林里几乎完全没有路。
植被茂密的疯长,毒虫鼠蚁横行,还要防备各种瘴气。
哪怕景山青这个本地人也要小心翼翼。
舒天心简直是个问题篓子,什么植物都好奇,问的景山青焦头烂额。
而这个姑娘却总是能在人对她没有信心的时候惊艳的露一手。她配了一种驱虫药粉,调整了几次配方之后,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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