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郎中伤不起(正文完结+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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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伤不起(正文完结+番外2)-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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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蛋,一刻也不肯消停。把方子白折磨的焦头烂额。
方子白,为什么会娶她?
是因为喜欢么?
为什么是师父写信告诉她,为什么他不亲口告诉她?
是因为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么?所以他娶了别人也不需要交待不需要通知。
舒天心颓然坐下,自言自语,“可是,他为什么要娶方明珠?”
“方明珠?方重义的遗孤吗?”景山青挑了挑眉,对于舒天心的心思看的十分清楚,淡淡的说:“男大当婚,方子白今年二十二岁,哦,过了年就二十三了,他成亲不是迟早的事么?”
“而他娶方明珠……”景山青看着舒天心,说:“这是必然!”
“为什么?”舒天心觉得耳朵嗡嗡响,心里乱的不行。
“方家人才凋零,他想要重振方家,只能收拢四方侠士,开山立派成立方义门。”景山青缓缓的分析,对方子白的动向了如指掌,“如今很多门派被打散之后,残余子弟都去投奔,方义门在短时期迅速壮大起来。”
“方子白短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景山青真心实意的赞赏,又摇了摇头说:“不过毕竟年轻气盛,急于求成。他资历太浅,那些新加入的人未必服他,他只能施恩笼络人心。这必然分薄了原本属于方家人的利益。一碗水端不平,方家人也未必服他。方家的人是他的立身根本,他不可能坐视方家的人跟他离心。这个时候他娶方明珠,几乎是最省力的办法了。”
“方重义的女儿,方君义的侄女。方家仅剩的嫡系。方子白娶的,就是她这个身份。”
舒天心完全不能思索景山青的长篇大论,她只听懂了景山青最后一句,“你的意思是,小白娶她,完全是不得已么?”
景山青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迷茫的影子,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她片刻,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方子白已经不是曾经的小白了,他是方义门门主。”
舒天心微微握了握拳,“景山青,我不想听这个。”
景山青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么你想听什么,我说给您听。”
舒天心看着他,眼睛里有泪水打转,“你安慰我一下会死啊!”
“别哭了。”景山青皱了皱眉,明明她怎样他都愿意纵容,为什么却好像欺负了她似的。
他叹了口气,想了想之后开口安慰,“这样也好吧,方子白大约是不喜欢那方明珠的,他这辈子都想着你,念着你。”
舒天心看着景山青眼神里的悲哀,忽然意识到逼他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残忍。
她跺脚,“谁说想听这些了?我宁愿他找到如花美眷,从此再也想不起我!”
方子白,从小一起长大的方子白。多少次她骄傲的说这是“我家的小白”。她怎么可能会希望他过的不好。
景山青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希望他忘记,那么你为什么不忘?”
舒天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谁说我不忘了。但是哪有那么快呢!”
方子白与她分手的时候,她痛哭过一次,因为那个原本要与她一生相伴的人再也不属于她了。
而这次的痛哭,却是因为那个人终于要属于别人了。
景山青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指尖触到她脸颊,感觉到一种温柔濡湿的触感,他叹气,“怎么这么多眼泪。”
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只要不跟人动手,内力已经能控制的差不多了。不过他还是很小心,仿佛手里捧着最珍贵易碎的珍宝。
“景山青。”舒天心抽噎着说:“我想去看看方子白。”
景山青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问:“去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吧,我只是想去看看。”
景山青看着舒天心,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他知道她什么都明白,所以不必他多说。
如果她要任性,那么他唯有奉陪。
“你陪我一起么?”舒天心有些无助的看着景山青。
那个人不告诉她,分明是不希望她去。
都已经不属于她的人,再看一眼又能怎样?
可是终究是不甘心,十几年的感情,不亲眼看到他牵起别人的手,如何能相信他是真的转身离去了呢?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
甚至,她都没有勇气一个人去。
可她还是想去。
“当然。”景山青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着纵容。
他立刻跟金叶交代了宫中的事情,然后便带着舒天心立刻起程。
两人骑马在漫天风雪中千里奔波,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往琅琊山。
那是舒天心记忆里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风雪几乎没有停过。荒野里雪深的直没马膝,最后只能步行。
目之所及,全部是一片茫茫的白,景山青的手是其中唯一的温暖。
走到一半的时候舒天心想要放弃,“景山青,我们回去吧。”
景山青不答,牵着她的手始终向前。
他不舍得她伤心,所以她要去时他不想让她去。
可是如今路走一半,回去?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自欺欺人的念念不忘了么?长痛不如短痛。
舒天心便不再说什么,她始终矛盾,毫无理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风尘仆仆,在大雪中不断赶路,终于在方子白成亲的那一日赶到。
舒天心并没有靠的太近,她只是想来看一眼,并不是想破坏什么。
她看着鲜红绸缎、热闹的灯笼将琅琊山上方义门的驻地装点的喜气洋洋;看着方子白一身红衣,骑在马上,迎接新娘的八抬大轿;鞭炮锣鼓声中,他们拜天地,入洞房,喧闹喜庆。
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渐渐有了一方之主的气势。红色的新郎服映的他面如冠玉。
大红的丝绸,他与他的妻子各执一端。
当年那个任性的小姑娘已经长成身姿娉婷的少女,盖着盖头低着头羞涩的跟在他身后。
而他也会放慢脚步照顾视物不便的新娘。
奔波千里,来看一眼,又如何?
但是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个人,让你即使心里明白这是蠢事,也依然义无反顾。
如曾经方子白对她,如现今景山青对她。
世上最伤人的,永远不是他转身离去,而是他转身离去前,曾对她那样好。
物是人非事事休。
满席的宾客向新郎官劝酒,方子白微笑着,得体的应酬。
不少人问起他何时向景山青宣战,他都不动声色四两拨千斤的应付了过去。
如今方义门聚集的人,比之原本的八大门派四大世家实力也不遑多让。但是这些人来自各门各派,怀着仇恨而来,短时间内,很难将这些人心收拢。
这些人都是猛虎,用的得当,那就是对付维心宫的一柄利器,若不得当,则眨眼间方义门便会分崩离析。
方子白亲历了云无忧进犯中原武林的全过程,对于维心宫是什么实力,他十分清楚。
他也曾想趁着维心宫宫主交接的时候与维心宫硬拼,可那些打着围点打援主意的江湖人失败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他是方义门门主,要为方义门负责,已经不再是年少时闯江湖逞个人之勇的时候了。
想要长久的屹立不倒,终归是要忍得。
然而因仇恨聚集的人,却不会考虑这么多。这些天不断有人要求去向维心宫正面宣战。
连方家内部的人,也对他颇多怨言,接下来该如何做,还需要仔细筹谋斟酌。
方子白满怀着心事,最后借口不胜酒力,离开了宴席。
他站在后院看着四周张灯结彩,眼神里终究带了寂寥。
现在她在做什么呢?是又看上了哪家的镯子,却大手大脚的花光了银子,徘徊在首饰店门前么?还是在维心宫研究那些蛊的治法?亦或者是听说了他要娶亲的消息,难过的在背后骂他?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面,她倔强的咬着唇,仰着脸骄傲的样子。
他不知道云无忧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如今她还坚持景山青是她的朋友么?她如今依然呆在维心宫,是自愿,还是被迫?
方子白向门外望去,热闹的方义门驻地之外,风雪茫茫。站在热闹的喜堂中,他的心却仿佛被北风呼啸而过,失去了什么再难完满。
“对不起啊,舒天心。”方子白对着空旷的天空低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他籍籍无名四处挑战的时候;在他遇到灾荒只能去偷食物的时候;在他因为带着未婚妻闯江湖而觉得脸上无光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坐上方家家主之位,会开山立派,短短一年多时间便聚集了几乎跟八大门派相媲美的实力,更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执别的女子的手,与别的女子拜堂成亲,举案齐眉。
人生,真像是一场大梦。
作者有话要说:我记得曾经答应过某个读者会给小白一个好的结局,也记得曾经有个读者对我说一定要给小白配一个适合他的姑娘。
方明珠适合不适合他,其实我也不知道。
十三岁时的方明珠,人嫌狗厌,飞扬跋扈。而如今十七岁的方明珠,伯父、父亲先后死于云无忧之手,成了一个孤女,自然也不会是曾经的模样。四年,小白和天心变了多少,她被迫做出的改变也不会比他们少。
适合不适合,还是要你们来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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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甜蜜的归程1
回去的时候舒天心和景山青便不再那么着急;也没法着急。因为长途奔波,景山青原本渐渐控制住的内力又开始不受控制,不过这次没以前的严重;调养一阵注意不用内力就好。
景山青无奈的笑言,“真是快跟云无忧一样了。”
借了客栈的炉子给景山青熬药之后,舒天心感觉非常糟糕。
景山青吹了吹黑色的药汁,毫不在意的一饮而尽,一抬头看见舒天心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便笑了,“还在难过么?我以为你会去抢亲。”
其实他一直担心她会哭,幸好没有。总算是好的开始吧。
舒天心递给他一碗清水。
景山青喝了几口冲淡嘴里的药味;奇怪的看她,“你看我做什么?”
舒天心深吸了一口气问: “景山青,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为什么会喜欢她呢?情不知所以,而一往情深,
她终于不再逃避开始面对这个问题了么?在亲眼看到方子白娶亲之后,这样的转变是好事,还是坏事?
景山青看着她笑了笑,并不打算细说,“很多原因。”
“我们是不可能的。”舒天心烦躁的拨拉了下头发,“景山青,我……我很欣赏你。我当你是很好的朋友。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可是你喜欢我这件事,让我觉得很别扭。”
景山青伸手小心翼翼的替她理顺被抓乱的头发,笑着问:“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么?”
不,并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好。只是因为我也不想让你伤心啊。舒天心看着他,在心里默默的说。
她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景山青,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我愿意放弃神医谷,我为什么不跟方子白在一起呢?”
“那是因为方子白不愿意放弃方家。两个人要在一起,总要互相让步么。”景山青直接把舒天心的反问当做问题回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愿意为你放弃维心宫。不,其实也算不上放弃。维心宫的性质毕竟跟你们中原武林门派不一样,就算我长期不在宫里,也并无大碍。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把事情安排妥当。”
“不过……”景山青漆黑的眸子带着纵容的笑意看着舒天心,“你当然可以不接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没有谁规定被喜欢了就一定要回应,我想我还是有这样的风度的,并不会死缠烂打。事实上我们如今跟从前也并无什么区别,对么?你只是心理上过意不去罢了。”
“你不会觉得伤心么?”面对这样的告白,舒天心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她垂眸,有些忐忑的说:“我知道让你陪我一起来瞧方子白,以及故意在你面前提起他,这样做很不好。”
她皱着眉有些苦恼,“对不起,景山青,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顺其自然就好。”景山青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表白了被拒绝,也比念念不忘到死都不说要好。不过如果因为表白了,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也太冤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没什么不好的。你依赖我信任我,我很荣幸。至于伤心,你就更不必担心了。我足够强大到百毒不侵,绝不会像你一样哭鼻子。”景山青半开玩笑地说。
景山青观察着她的神色,眼神里带着些忧伤说:“不会困扰你太久的。你不能接受我,我便回南疆。到时候你久居神医谷,大约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我。对你好,也好不了多久了。”
舒天心嘴唇微动,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心心念念的神医谷,心心念念的家,最后也许只剩下她一个人。
师父在神医谷困了一辈子,一心想要早点传位早点解脱,跟二师父一起隐姓埋名云游四方;看师兄和师姐如今在外面玩的乐不思蜀的模样,估计能想起来偶尔回去瞧瞧她就不错了;而方子白……呵,也不必再提;连景山青也要走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神医谷,还是她的家么?
她觉得有点害怕。
她要为神医谷的所有人守住这个家,可是谁会陪在她身边?
不见,再也不见,一辈子不见。
她看向景山青的目光里终究带了不舍和犹豫。
景山青把一切看在眼里,低头喝了口水,微微勾唇。
两个人慢吞吞的往回走,景山青原本就像个书生,舒天心扮了男装,装成他的书僮。好吧,其实还是不怎么像的,他们两个更像是私奔的小情侣。
有一次在客栈打尖,遇到一群江湖人,听那些人高谈阔论如今的武林形势,舒天心低着头紧张了半天。
景山青却是悠悠然毫不在意的样子,跟店小二讨论了半天的特色小菜。
那些江湖人看了他们几眼,看景山青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也没在意,依然口沫横飞的讨论。
“喂,你不担心被发现么?”舒天心压低声音。
“怕什么?”景山青夹了一筷子菜。内力外溢让他觉得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用筷子太难,当控制不住内力的时候他只好用相对好用一些的勺子,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吃饭用勺子实在是……太娘了,所以当内力被控制住的时候,他就格外珍惜的享受美食。
舒天心垂眸,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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