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嫁与林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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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嫁与林侯爷-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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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应书落的是不停的唤他的名字,仿佛这是惟一的疗伤药剂。
太妃和妃嫔出了寝殿,第二批入寝殿的是与皇太后同辈份的皇族或皇亲。待雪从中看见了祈晏的祖母,在人群中果然寻到祈晏和钱姚。
不久后待晟和碧水来到寝殿外,二人红着眼睛依着待雪站着。
三三跟着季阳楼夫妇进懿极宫,被陶敏送到待雪身旁。
李付丞来的最迟,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是李付静。他们毕竟是姐弟,应当一同前来。李付静哭成了泪人儿,而李付丞眉宇间多了抹沉郁之色。
第三批是正帝同辈的皇亲,先帝存世的子嗣稀少,不过片刻便到了皇子皇女和同辈的皇族子弟。
待玥身为储君,一直伴驾在正帝身侧。待晟示意待雪走在前端,书落便和待雪走在最前端,其余人依次跟在身后。
离床榻越来越近,待雪刚刚才平复的心情波动起来。书落和待雪停在床前,凝视着皇太后的遗容。
她身着玄色团花纹暗纹寿衣,发丝一丝不乱,衣衫整齐。双眸紧闭,双手交叠在身前,宁静安详的好似只是午间小憩。
待雪的脑海里涌现出往日的画面。
正帝甫登上皇位,她也刚刚从宫闱斗争中彻底获胜,那时的她如何的恣意张扬;
自己幼年尚未进尚书房时,她握着卷册抱着自己,耐心地教自己读书认字;
待玥养的乌龟吃了她心爱的锦鲤时,她生气恼怒却又狠不下心责罚;
那年净古寺礼佛,她教诲如何对待未来婆婆,生怕自己被欺负了去……
她一生历经坎坷波折,沉淀出一颗波澜不惊的心。
待雪记得,她曾经哀叹过余生只能锁在深宫大院中孤独终老。即便再是绚烂华丽的人生,却终不是她所属意的。
第四批看过之后,庆嬷嬷和宫女将皇太后的遗体小心翼翼地移入乌木灵柩之中。棺盖阖上的一瞬间,待雪明白此生再难见她的容颜。悲凉伤感从肺腑之间溢出,难以抑制。
内侍上前在灵柩上钉上钉子。殿内满室寂静,只有一声声规律的敲打声响在耳畔,撞击进心里。
生离,死别,从来都是最痛苦,也是最无法逃避的事。


、88端府一聚

书落和待雪回了承都后;翌日便拜见了皇太后,带了一大批赏赐回了府中。朝中老臣、新官见着架势;纷纷设宴招待他们。二人挑了些酒席去了;过了小半个月才有空暇去端王府。
待晟在御国作战受了伤回勤国,如今已好的差不多了。待玥见书落回来;便钦点书落代替待晟去往御国交战;所以书落稍作休整便要赶往御国。
待晟设宴给书落、待雪接风洗尘;还请了李付丞、曾延、画善等人。
因是姐弟朋友小聚,书落和待雪穿着随意去了,还带着七岁的子非。
两人去的迟,被碧水安坐在上座。
子非和李其珏多年未见;两个孩子都不记得对方;却颇为一见如故。李其珏个头高;虽然只比子非大三个月,看起来却像大了一两岁。
待雪陪碧水坐着,瞥了一眼和书落谈笑风生的待晟,掩面朝碧水低声道:“你对付的来那位御国公主么?”
“这是自然,”碧水不好解释,只好道,“公主一会见着疏影就知道了,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待雪皱眉不解地看她。依碧水的性子不大哭大闹便是好的了,居然如此贤惠忍让。
李付丞来的最迟,他面带歉意朝众人道:“刑部有些事儿耽误了,抱歉。”
待晟摆手,招待他坐下。待雪这才看见他的背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眉眼清秀,笑容灿烂,瞧着有些眼熟。
待雪扬扬下巴指她,问李付丞道:“付丞,这孩子是谁?瞧着挺面熟。”
“还真是,这脸型、鼻子长的挺像公主。”碧水听了,一拍掌,大大咧咧地说,“这是玉明郡主的女儿啦,一直养在瑞王府的,跟付丞也挺亲厚。”
待雪一怔,像我?还真是有三分像。李付静的女儿么……
“怎么养在你那里?”待雪疑惑地问李付丞。
算算她的年纪,都十一、二岁的姑娘了,再过几年该及笄出嫁了罢?
李付丞摸摸她的后脑勺,“她住惯了,不愿走就不走了。”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李付丞,李付丞看着她许诺,“只要你愿意,舅舅一直养着你。”
冠惜宁目光闪闪,“舅舅不能食言!”
李付丞颔首,眸光里闪过一丝柔情。
待雪莞尔一笑,看来这些年里温暖付丞的是这个小姑娘。
冠惜宁也看了待雪一眼,目光复杂晦暗。待雪愣住,还未细想缘故,便被顾疏影引去注意力。顾疏影依着碧水坐下,碧水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她,“喝过药了么?”
顾疏影颔首,“多谢姐姐关心,喝过了。”
待雪打量顾疏影,她穿着一件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乌黑的发丝一络络的盘成发髻,一支玉钗松松簪起,眉眼灵动,不施脂粉肤色便白腻如脂,眉不描而黛,只是唇色苍白,一瞧便知身子不好。即便她勾唇笑着,也清冷淡然,不见喜意。
待雪想起方慈曾说过,先天不足证保持心境平和方能活的长久。看来自己担心端王府勾心斗角、家宅不安纯属多余。
顾疏影察觉到待雪的目光,她看向待雪,微微点头示意,眸光清澈。
待雪微微一笑回礼,这个小姑娘从争斗纷杂的御国皇室出身,竟有如此清澈的目光。
众人落座后便开宴,下人依次端上菜肴。菜肴并非勤国菜色,待晟见客人好奇,便解释道:“做菜的厨子是疏影从御国带来的,给大家尝尝鲜。”
顾疏影抬手,“诸位请。”
子非很喜欢顾疏影,不肯吃饭,微红着脸凑上去问她御国是什么样的,被书落拦腰抱回椅子上,“专心用膳。”
子非瞪着湿漉漉的黑眼睛看书落半晌,妥协地专心吃饭。
待晟和碧水不时给顾疏影夹菜,既像是对待宾客那般有礼,又像是照顾体弱的妹妹。待雪一头雾水,这氛围实在有些奇怪。
书落席间问待晟,“待晟如今什么职位了?”
待晟咽下口中的菜才回道:“得皇上看重,如今在吏部任吏部侍郎。”
“吏部是份好差事,你好好做。”书落满意地颔首,“之前受的伤好了么?”
“已经大好,我自己学艺不精丢了皇室的颜面了。”待晟微垂首,言语间有些失落。
书落执酒盏笑道:“你本就善文不善武,还好兵法学的不错。就当做是历练一番罢。”
“我明白,倒是微翰,实在是打仗的好料子……”待晟眉飞色舞地说起三三在战场上的英姿。
待雪瞧见李付丞夹了一块鱼肉悉心地剔去鱼刺放进冠惜宁的碗里。李付丞察觉待雪的目光抬首看她,眸光闪过一丝不安。
待雪满脸笑意地促狭道:“你应该这么体贴温柔地对待夫人啊。宠孩子可不是这么宠的。”
李付丞颔首,“知道了。”随后听话地不再剔鱼刺,夹了鱼肉放进冠惜宁的碗里,嘱咐她慢慢吃。
冠惜宁低首吃鱼,但是待雪莫名地感觉到她的敌意。
呃……好像得罪小姑娘了。
午后用过膳,书落、待晟、付丞围坐在一起聊天,子非和李其珏跑院子里玩耍,冠惜宁倚在付丞身边,顾疏影回了内院休憩。
待雪拉着碧水说体己话,碧水应下随她走去花苑,临走前冲李其珏喝道:“院子里的牡丹花,你要是再敢碰一下,我打的你爹都不认识你。”
待雪被这气势骇住了,可是李其珏好像是被吓唬惯了,头也不回,“知道了。”
碧水不好意思地朝待雪笑,“孩子淘气,见笑见笑。”
待雪暗忖:我不是被孩子吓着的,我是被你吓到……
两人走在花苑,碧水许久未见待雪,拉着她兴高采烈地说话,话题都是围绕着待晟、李其珏和疏影。
待雪环顾四周,低声问她,“那顾疏影到底怎么回事儿?”
“此时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罢,”碧水示意待雪附耳,“待晟去御国作战结识了御国新帝顾承欢,先前受伤也是蒙他所救。御国老皇帝执意要将疏影嫁过来和亲,顾承欢便央了待晟向勤帝求亲。还没等待晟行动,待玥便有意将疏影指给待晟,我们便顺水推舟呗。”
她看待雪诧异的脸色,戏谑道:“先前见到公主那封信,笑死我了!”
待雪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忿然道:“白为你操心了。”
“疏影就在我们府里长住下来了,没什么心眼的孩子,也不闹事儿。我跟待晟对待妹妹似的待她。”碧水悠悠叹道,“要不是出身皇室,为了替皇兄争皇位,十三岁的姑娘家哪里要背井离乡……”
“顾承欢不是登上皇位了么?不接她回去?”待雪好奇道。
碧水皱眉,“她都过来和亲了,要回去就得诈死换个身份,疏影宁肯待在这儿也不愿意回去。左右待晟和我,还有其珏都很喜欢她,住着就住着罢。”
待雪不予置评。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大病小病不断,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不久前屈神医和方小大夫来一草堂巡视,我请方大夫过来看过。方大夫说只能好好调养,少生病,才能多活几年。”碧水悲伤道。
待雪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碧水回握住待雪的手,“她住在端王府一日,我便照顾她一日。若日后真有个不妙,就从我们府里出丧。那种会为了皇位牺牲亲妹子的皇帝兄长不要也罢。”
碧水性子直爽仗义,说的义愤填膺的。
待雪回忆起前世自己去世时也不曾听说顾疏影有个不妙,劝慰道:“疏影定是个有福之人,不会早殇的。”
“但愿罢。姐夫何日去御国?”碧水转换话题。
待雪看着自己的手,轻声回道:“再过两、三日罢。”
碧水戏谑道:“公主这是舍不得呀?”
待雪也不反驳,“身为天家公主,应当无所畏惧,才有那独一份的尊荣贵气。再说大丈夫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我怎么能阻拦?书落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二人从花苑里出来时看见顾疏影在凉亭边的卧榻上小憩。
李其珏手里拿着一枝荷花走近疏影,疏影听到动静睁开眼看见花露出浅浅的笑意,伸出手摸摸李其珏的脑袋。李其珏拱着脑袋在疏影手里蹭蹭,满脸笑意。
子非手里也拿着一朵荷花,欲上前去。
碧水气冲冲地上前揪起李其珏的耳朵,“跟你说多少次,小姑姑睡觉时不能打扰。”
疏影忙拦住,“姐姐别动怒,我没睡着,我闭目养神呐。”
“你别老护着他,”碧水斜了一眼顾疏影,“你也不仔细些,躺在外面睡着着凉怎么办?”
说罢,转身进了一间屋子取了一件淡蓝绣花披帛替她盖上,便拎着李其珏走了。
子非见状,看了看手里的荷花,挠挠自己的脑袋,沉思半晌,走到待雪身边,将花递给待雪,“娘亲,给你。”
这小子见李其珏送花挨骂了才转送给自己,待雪笑骂道:“臭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明明放了防盗章节,居然抽成这样~~~幸亏我另外存本本里了~~~


、、89宫中年宴

林侯府绣坊。
待雪陪着林老夫人在绣坊选布料给子非做衣衫。
宝宝这时候正在长个头;先前做的衣裳很快就不合身了。婆媳二人给宝宝挑了三匹布锦做衣赏,顺便又挑些布匹做过春的衣衫。
掌柜的取出一匹石榴红联珠对孔雀纹锦;勤国东部特产的布锦;高雅细腻,布纹精美。
老夫人接过纹锦;在待雪身上比了比道:“待雪肤色白皙;穿这石榴红色的正好。”
待雪接过看了看;“我瞧着也是喜欢的,婆婆眼光极佳。”
老夫人笑着应下,在剩下的布匹中挑了挑,没选上喜欢的;掌柜的见状去内室又取了一批布匹出来。
“太夫人;夫人;昨儿刚来一批男子用的布锦,成色上佳。”掌柜的指了指旁边的布锦。
老夫人瞥了一眼,“待雪,你去给书落挑上一匹,留给他过春裁制新衣。”
待雪应下,在布锦中细细挑选。
一匹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布锦入了待雪的眼,现如今书落是朝中重臣,如月白色、藕荷色、石青色的衣色难免显得稚嫩有余,而玄色、墨绿色、深蓝色未免过于老成。这鸭青色暗纹番西花的色泽纹样正适合他。
待雪指着鸭青色布锦,“这匹布做件圆领袍,何时能做好?”
掌柜的利落应下,“夫人急需,自是加急赶工。明日傍晚送进府里可好?”
待雪点头,又挑了匹宝蓝色布锦,给老夫人过眼后嘱咐掌柜的做件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直裰。老夫人又选了两匹布,吩咐明日一同送去侯府。
待雪正要陪老夫人去买首饰,还未出绣坊的门便看见书落大步流星地迈步进来。
待雪喜见书落,指着布锦欲给他看。
这一留意,才见他行色匆匆,面色冷凝,额首上冒出汗滴。
待雪本是惊喜的心情抑制下去,他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书落面色沉郁地走近待雪,凝视待雪的双眸,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待雪见状,心中隐隐有股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书落凑近待雪,用只有待雪和近处的老夫人听得见的声音沉痛道:“皇太后驾甍了。”
待雪一怔,脑中一片空白,足足有半晌才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自己已泪落千行。她喑哑启唇,“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去找屈神医和方慈救命……”
前几日去宫中拜见皇太后时,她虽气色不佳,却未见死兆。
书落握住待雪的手,低声安慰,“待雪,皇太后已经驾甍了。前几年的旧病,明面上治愈了,实则沉疴难愈,只能好好调理。皇太后自己也是知道的,早早留了懿旨。可惜旧疾发作,终是未能安度今冬。”
待雪恍然忆起四年前入宫见皇太后时她给了自己血玉,那时她老人家便知时日无多了罢。宫中补品药膳吊着,只是延命罢了。
待雪颤抖的手,心中思绪万千。
书落半揽着待雪,朝老夫人道:“娘亲,我和待雪先去宫里了,您自己回府小心。”
老夫人也是面色沉重,摇手道:“你们速去罢。书落,好好照顾待雪。”
书落颔首应下,揽着待雪往前走。绣坊前方停了一辆古朴的马车,两人上了车舆,车舆便疾速驶过街巷,卷起滚滚烟尘。
待雪面无表情,好似失了魂魄般,泪却是止不住地低落。
即便是重生一世,她能救得了死于非命,却救不了寿终正寝。
她想当初应该多花些时间陪陪皇太后,多讨她欢心,她能做的更多,只是现在来不及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便是天底下子孙辈的悔意。
从此以后天地间再难见皇祖母一面,那样一位睿智慈祥的长辈就这般令人猝不及防的离去了。她对自己的悉心照料、谆谆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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