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师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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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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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与恶毒,常常只有一线之隔。

永远不要小看女人,她们的报复心,有时候比男人更加可怕。

“可是这样,连你也会——”

黄药师显然是明白了连清想要做什么,他固然高兴对方有这份心意,但是他并不想让他一同卷进这些是是非非,更不要说背负骂名了。少年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自己,鄙视也好,唾弃也罢,他都可以置之不理,却没有办法不去在乎连清。只要一想到他那些对着他的不善目光,难听的话语,他便有一种想要杀人的谷欠望。

面对少年过于激烈的语气,连清唇角微扬,勾抿起一抹温如春风的笑容,“我曾说过,你是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其实,在这后头,还漏了一句——”

“也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温柔的语气与笑意令黄药师的心砰然而动,与同醉人的语言一同将他一步步地拉入深渊。他根本看不见青年那如白雪一般的细碎与冷漠的眸底。

“所以,我愿意为你去做这件事。”

毒蛇的外表都是鲜艳而美丽的,但是隐藏在这动人外表之下的,却是能够让人致命的毒液,就算仅仅是被咬上一口,都足以让人万劫不复。显然,人的话语和行为也是如此。

“师傅。”

少年再一次被青年打动了,在连清的面前,他卸下了所有的理智和防备,单纯得完全不像自己。情与爱都是让人变得愚蠢的利器,只要善加利用,便能够无往而不利。而他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个人,正手持着他赋予的利器,对准着他。

“君心亦吾心。”

——你也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黄药师的话语是那样诚挚,如同天山之上最纯净的雪水。

可是,他又怎么会料到,终将有一天,这句话会成为最残忍也最可笑的诅咒,让他痛彻心扉,恨之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欧耶~

最近在修正错别字和部分BUG,请大家无视旧章节的更新,谢谢~

 第26章 凤求凰

事情的进行比连清想象中要顺利得多,这让他不知该赞叹自己的「功力」变高了,还是该感叹慕芷晴的单纯。

怎样得到一个少女的恋慕,这个答案比得到黄药师的恋慕要简单许多。

连清做了两件事,隐晦地赞美与若有似无的略表心意。次数不必多,只要对方能够明白即可。当然,为了这种恋慕的加深,他也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接着,当黄慎之提出慕芷晴要和黄药师一同学习乐理但并非拜他为师时,他便明白,前期的几次偶遇已经完成了铺垫的作用,只差最后一剂猛药。

古琴的清泠之声在花园中响起,正调慢三、六弦各一徽,以四弦为宫之羽调,这赫然是名曲《凤求凰》,虽然没有配上那旖旎绵邈的曲词,但依旧不妨碍另外两人听出。

那双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拂动,忽快忽慢,节律流畅,重现着当年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的追求。

青年端坐于盛开的梅枝下,红色的花瓣随风飘零而来,落在了他洁白如云的衣衫上,像是梅花融在了白雪之中,清逸飘渺。这个时候,再平凡的外貌也无法遮掩住那谪仙一般优雅而出尘的气质。

少女的视线与青年交错,如玉般的温润让她移不开眼。

视线在短暂的相遇之后分离,她的目光却一直专注着。

被撩起拨动的,又何止是琴弦?

左胸腔里的心跳便是最好的答案。

当年,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打动了卓文君的心。

此刻,慕芷晴就如同那时的卓文君一般,情生意动。

然而,一曲《凤求凰》所牵动的又何止是慕芷晴一个人的心?

纵然知道这是连清伪装出的假象,黄药师也无法阻止自己像慕芷晴一样被吸引。

虽然这只是连清的谋算,但他却觉得自己吃亏了。听着自己所爱之人为别人弹奏的《凤求凰》,岂能不算吃亏?

心下如此想的时候,青年像是感受到了他想法一般,朝他看来。

他唇角微扬,目光清越,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黄药师听懂了那无声的话语——

「这曲真正为谁而奏?你如何不知?」

慕芷晴聆听,是连清故意的引诱。

同时,却也是他对黄药师的抒情。

少年心中的愤意顿减,忆及案桌上那把即将完成的琴,他想,若是用着那把琴,这曲调将会更加优美动人。

连清将视线转回琴弦之上,他恐怕是三人之中唯一清醒着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弹奏《凤求凰》,这黄药师和慕芷晴也不是第一个听到他弹奏《凤求凰》的人,容月才是。她曾经提出过要求,而他,自然满足了这个要求。

这大约就是古人的浪漫情怀了。

只是,又有谁能够明白隐藏在这浪漫之后的不堪。

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勾走了卓文君的心,又带走了她的人,这便是最后的完美了吗?当然不,否则,又怎会有卓文君的《白头吟》?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纵然司马相如回心转意,卓文君所拥有的也不是他的一人心了。

越是浪漫,在反转的时候,就越是不堪。

情纵然可以至深,也当然可以多变。

所以,有时候,连清会想,也许容月死得太是时候了。

让他避免看到她因不得而生嫉,因爱而生恨的丑陋,留在他的心里的,也始终是一个真心真意爱着他,愿意为他而死的完美女人的形象。

这样,于她和他而言,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世人总渴望绚烂,然而绚烂之后,不过是平庸与卑劣。

在绚烂之中死去,有时候却是最好的选择。

元月十九。

黄历曰:宜祈福,忌开土。

这并不是连清真正的生辰,而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过,也算是另一种重生。

以往,总是容月为他庆生,后来,容月死了,又有曲素光。

即使他看不出这种庆贺的实际价值在哪里,也不妨碍每年这一天都有人像他道喜送礼。

当然今年也会一样,尽管曲素光被他支走了。

所以,黄药师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

“我以为,我今天告假一日,不用上课。”

青年打开门,对着提着食盒的少年挑眉。

“我以为,你今日告假一日,是为了等我来。”

黄药师将食盒摆在桌面上,回击道。

浓浓的食物香气,透过食盒,在厢房里四散。

少年打开最上层的盖子,将一只印着仙鹤起舞的碗平稳地端出。

“长寿面?”

连清扫了一眼,接过配套的筷子。

“师傅的生辰,做弟子的理应庆贺。”

黄药师坐在了青年的对面。

“于是,你就用一碗长寿面为我庆贺?”

这还真的是他受到过的生辰之礼中最寒酸的一次,连清暗道。

少年听出了言外之意,但笑不语,只是示意对方可以动筷了。

弹性而劲道的面条,配上用排骨与陈皮熬出的鲜汤,这碗面的味道倒是称得上是「人间能得几回闻」了,就算是连清这样对食物并不挑剔的人,也要承认,这也许是他前世今生中,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也并非是黄府的大厨能够做得出来的。

那么,真正的「厨师」便只可能是眼前的少年了。

由此看来,黄蓉的厨艺,果然是传承其父的。

连清放下筷子,用白帕轻拭嘴角后,玩笑道:“若是你以后缺金少银,倒是可以开一家酒楼,必定宾客盈楼。”

“所谓‘君子远庖厨’”黄药师下颔微抬,颇有种不可一世的意味,“我偏偏要去做,还要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真是嚣张又骄傲。

但如果不嚣张也不骄傲,那也就不是黄药师了。

连清微微一笑,又道:“面是好面,只不过你就用这碗面打发我,是不是太过小气了些?”

“我的大方你会看到的。”

黄药师起身,握住连清的手,道,“随我来。”

走出房外时,少年不经意地向着左前方看了一眼,眸色微冷。

两人来到了厢房外的小花园里。

青年也看到了少年的「大方」。

一把七弦琴横放与石桌之上。

黄药师将连清的手按在了琴弦上,“试试。”

青年坐于石凳,轻轻拨弄几下,琴弦发出了极为悦耳的声调。

香杉木为座,蚕丝为弦,鹿角霜为胎,山水为饰,比之他之前用的那把琴,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的手——”

突然,连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握住了黄药师的右手腕,那双原本白皙修长的手上多了几道才愈合不久的细痕,一看就是被利器划伤所致。难怪他刚才握着自己的手时,会多了几分糙感。他似乎能够看到,少年是如何一刀一划,认真又专注地雕刻。

“痛吗?”

他的食指在那一道道的划痕上轻抚而过,如同四月里的春风,温柔而和煦,搅乱少年的新湖。问完这句话后,他不待黄药师回答,又自顾自道:“这个问题不该问。十指连心,如何不痛?”

“现在不痛。”

少年眼中的光芒又柔软了几分,面上的笑容如天边袅袅的云丝,清逸之中带着几分暖意。

——看到你,就不痛了了。

“你可喜欢?”

“我当然喜欢。”

这个时代的人不会随意赠送琴,因为「琴」同「情」,「赠琴」既是「赠情」。

连清握着黄药师的右手,俯首,在他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一声压抑的低呼。幽深的眼底冷光划过,待到他抬起头时,又了无痕迹。

“你送的,我都喜欢。”

青年展颜一笑,那温润的笑意如水波涟漪,一层又一层地漾开,带着绵绵无尽的情意。

黄药师心弦一动,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了青年的微扬的唇角。

起身后,他从身侧拿出碧玉箫,吹奏起来,而曲子竟是前日的那一首《凤求凰》。

昔日连清以碧玉箫相赠,今时黄药师以七弦琴回赠,便是以箫琴定下相爱相守之情。

青年明白了少年的心意,双手按上琴弦,与对方一同奏起了这曲《凤求凰》。

箫声与琴声相融,天籁般的合音刺痛了站在不远处的慕芷晴的心。

原来在小桃托人打听到连清的生辰后,她准备了一份贺礼相送,在得知青年今日休憩时,她便想着过来送礼,不巧看到了黄药师先行踏入厢房。她只好躲在不远处,等着对方离开之后再行动,不料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幕。

「黄药师他对你无意,却抢了你喜欢的人,还有连清,他欺骗了你,明明与黄药师有染,还在故意撩拨你,这两个人都是可恶之极,你不能让他们好过。既然你得不到,也绝不让他们得到。」

负面的恶意在脑海里骤然升起,与那份情意一般来得既快又猛。就像是她的身体里分裂出了另一个人似的。

是的,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空茫的眼眸之中,恶意渐渐开始延伸开来。

往昔楚楚动人的脸庞上,竟是生出了几丝可怖之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请了一天年假,恰好更文~

 第27章 番外之曲素光

曲素光出生在一个北方的山寨里,居住在这个山寨里的,是一□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强盗,包括她的父母,当然,那个时候她还不叫曲素光。

这个山寨极为隐蔽,历经几代传承后,逐渐变得强盛,在乱世之中,杀人放火几乎是没有人会管的事。而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寨主在一次打家劫舍后抢到了一本名为《勾魂摄魄》的武林秘籍,貌美的女子练成之后,便有勾魂摄魄之能。然而,这样的秘籍,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练成的,但是,因为勾魂摄魄的能力对这于这个坏事做绝的山寨而言,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寨子里多了一条规矩——

凡是寨中长得好看的小女孩会被抓起来,关在一个地方,修炼「勾魂摄魄」。

不仅如此,寨子里的人还到处在外面掳掠外表精致的小女孩。修炼失败的女孩,会落到容貌尽毁的下场,失去了利用价值又记住了这本秘籍的她们,最后的结果不外乎一个死字。而修炼成功的人,也不过是寨主的傀儡,被喂下慢性毒药,关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直到有需要的时候,才被放出来,没有用了之后,又被关进去。

靠着培养一个又一个「勾魂摄魄」的女孩,山寨累积了许许多多的财富,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父母家人对自己的孩子感到愧疚的话,那么,已经被财富迷了眼的他们,彻底泯灭了良知。

她就是被父母送去修炼「勾魂摄魄」的孩子,从记事开始,父母的眼神一直专注在她的容貌上,她出落得越发漂亮,他们便会对自己越好,直到被关进了牢笼之中,她才明白,从一开始,她的父母就为了荣华富贵而舍弃了她。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最初,她没有去修炼「勾魂摄魄」,因为每一个月,这里都有容貌在一夕之间变得丑陋无比的女孩被丢弃,她们的脸上,都长出了一块块可怕的黑斑。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一年之后,因为她的容貌未变的关系,寨子里的长老们都以为她是适合修炼「勾魂摄魄」的,对她和颜悦色,衣食穿戴,无一不是最好的。后来明白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修炼时,便给她喂下每个月都需要服解药的毒药,逼迫她去修炼「勾魂摄魄」。

为了活下去,她妥协了。

当第一块黑斑从脸上浮现时,她便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但是她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除了山寨,哪里都没有去过,她想要活下去。于是,她打昏了送饭的人,穿着对方的衣服,逃了出去。她的运气还算不错,那一天,为了一笔官府的黄金,大部分山寨里的人都出去了。一路上,她躲躲藏藏,摔倒了就爬起来,没有哭,也不向别人求救,因为她知道,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帮她。

当她逃到了山下的小镇时,已是精疲力竭。尽管她知道山寨里的人发现一旦发现她不见了,就会来找她,然后杀掉她,她也没有继续前行的力气。

山寨里的人来得比她想象中快许多,不得已之下,她爬入了一家客栈的二楼的厢房。

那间厢房里,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她出现,却没有丝毫反应,神色平静,目光淡然,仿佛她只不过是一只偶尔路过的蜻蜓,不一会儿就会飞走。

站稳后,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右脸,那里长着一块很大的黑斑,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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