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宫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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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宫斗吧-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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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觉得现在这局面如同一个法庭,嘉元帝是法官,她和张贵妃却是辩方控方律师一般。她起身走到那“绿萝”身边:“这些日子叫你受苦了,本宫亦是于心不忍,如今已是到了这一步,即便你将本宫如数招出,本宫亦是不会怨你的。”
“主子放心。”绿萝双目泪朦胧,“奴婢便是死都不会出卖主子的!”
朱樱满脸感动:“本宫会好生照顾你的家人的。”
“主子您忘了,奴婢自幼在府里长大,主子便是奴婢的家人。”绿萝声泪俱下道。朱樱心里却越来越冷,这张贵妃当真是将她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本宫自进宫以来便没有见过家舅了,这次托你捎出宫去送给舅舅的东西,你可都给她了?”朱樱故意问道,只因前几日舅舅忽的托人捎了家书进宫,说自己人在京城,这些年生意做的不错,有些挂念她,这封家书,她只给绿萝看过。
“主子今日怎这般糊涂?”假冒产品道,“主子的舅舅如今身在江浙,奴婢便是有对翅膀,也无法为主子捎东西啊。”
朱樱终是死了心:“皇上,臣妾再无话了。”
嘉元帝却忽然道:“绿萝是你的人,你是最熟悉不过了。你觉得,此人当真就是你的陪嫁丫鬟绿萝吗?”
“回皇上,臣妾心里极希望是的。”朱樱垂首,“即便是背叛了臣妾,也好过身埋黄土,与臣妾生死相隔。”
嘉元帝虽坐在主位,却仍能瞧见她垂首之际落下的那一滴泪。他竟没想到自己的女人是这样重情,后宫里亲姐妹亲兄弟尚且能反目成仇,她却只是为了一个丫鬟,几次三番落泪伤怀,与旁人是这样不同。
张贵妃心里却有些没底了,她设想的是利用绿萝的出现证明之前绿萝的诈死是为了陷害自己,而另一个宫女再证明是舒昭容吩咐人在倪容华的饮食里动手脚,嘉元帝便更要相信一些。可是现下,她想不到舒昭容竟是这般镇定,亦是想不到皇上也会在第一时间怀疑绿萝的真实性。
事实上她更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这一举动,反而让嘉元帝的心更加的偏向了舒昭容了。


、第97章 一波三折
既然不是真的绿萝;在张贵妃与嘉元帝的审问之下,终是会扛不住重刑;将因果始末都如数招供了的。而且这招供还挺彻底;不仅供出了安排她诈死以陷害张贵妃之事;还包括当初设计让张容华溺水身亡之事。
嘉元帝听完这些,仍是神色未动,而是看着跪在殿中早已在颤抖不止的另一个宫女:“绿萝虽然忠心,终究是受不住重刑,现下怕是早已血肉模糊;你可有话要说?”
宫女吓得不轻,颤颤惊惊的招供:“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不知这是要给倪容华的,请皇上恕罪,请贵妃娘娘恕罪!”
恰好此时倪容华寝殿诊脉的太医出来了;是宫里为太后请脉的老太医,德高望重得很。朱樱这才知晓张贵妃为何要兵行险着,因为但凡嘉元帝相信了绿萝的供词,那后面的一连串人证物证,都会变得更加罪证确凿,她这一系列的欲加之罪,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朱樱心里终是没有能稳操胜券的把握,只希望百合能不负所托,一切顺利。
“邬太医,情况如何了?倪容华腹中之胎可还保得住?”嘉元帝开口道,语气称得上平静。
“回皇上的话,倪容华已经怀孕六个月,本是大人胎儿皆安康的,只是今日用了伤胎之物。”邬太医跪地,“微臣无能,无法救回小皇子,请皇上恕罪!”
嘉元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倪容华呢?”
“倪容华底子很好,这一番动静也伤了根本,只怕要养上一年半载才能痊愈。”邬太医道,“微臣这便下去为倪容华写方子开药。”
张贵妃终是忍不住道:“倪容华怕是要伤心了,头三个月之时胎像不稳,倪容华便费了不少心思,按照太医的嘱咐,每日服用固胎安胎的汤药。直到过了头三个月才稍稍稳定了些,如今骤然失子,皇上,这也是您的皇子啊。”
嘉元帝心里也是同样难过的,如贵妃所言,即便是不甚宠爱倪容华,可她腹中的孩子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爱妃且放心,此事朕定会查清楚,还容华与朕的孩子一个公道。”
如 果说刚才嘉元帝的心是偏向朱樱的,那现下嘉元帝的心便是在天平的中央了,心里对张贵妃与舒昭容的怀疑,堪堪对半。他心底其实不愿是其中任何一个的。张贵妃 自入府到如今,已经八年了,总有许多的情分在,他素日里也宠她,便是因为她虽然高傲,却也单纯,不若旁人那样诸多算计。虽然上回大公主之事也叫他寒心了, 但终究还是希望她仍是往日那个仗着宠爱嚣张,却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而舒昭容……他同样不希望,不是因为她有多单纯,而是怕自己即便知晓是她策划 的,也无法狠得下心了。
“方才宫女也招认了,说是你吩咐她下毒伤害倪容华腹中的皇子的。”嘉元帝看了眼一直垂首不语的舒昭容,“你可有话要说?”
朱樱并未看到百合出现,没有贸然戳穿,只摇摇头:“皇上,臣妾无话可说。只是皇上亦是知晓臣妾的爱女之心的,今日是小公主的生辰,臣妾又怎会起旁的心思,破坏小公主的生辰呢?”
“正是因着是小公主的生辰,才方便你行事的罢。”张贵妃咄咄逼人,“皇上您想想大公主当初何故无缘无故在景阳宫病倒,难道不觉蹊跷吗?舒昭容面上对几位公主疼爱有加,暗地里却加以毒害,当初张容华亦是腹中怀有龙胎惨遭杀害,如今的倪容华亦是。”
张贵妃气愤填膺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若是任由舒昭容这般下去,只怕会成为下一个德妃了……还请皇上三思,也为小公主考虑一番啊。”
话说到这里,朱樱反而松了口气,提到德妃虽然是嘉元帝的禁忌,可提到大公主之事,张贵妃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嘉元帝当初为了除掉五皇子,与她导演了一场疫症的假戏,是以将所有的始末都告知她了。但是旁人却不知其中细节,只知晓她是奉命诈死好叫五皇子与德妃相信而已。
果然,嘉元帝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皱了皱:“爱妃是说,张容华之死,大公主无故中毒,都是舒昭容所为?”
张贵妃眼里发红:“皇上,幸好大公主已经安然无恙,否则,否则臣妾当真是要伤心而死了。只怕倪容华醒来之后,也会像臣妾当初一般伤心欲绝了。”
“贤妃娘娘到。”
朱樱偏头便瞧见贤妃身后的百合暗暗向自己点头,她心里的石头终是放下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贤妃福身道。
“爱妃怎的过来了?”
“皇 上,臣妾本是在景阳宫里的,只是听闻小公主在寝殿里一直哭闹,昭容妹妹却遍寻不着,是以有些担忧。”贤妃素来是这副温和的模样,说的话却莫名叫人信服, “后来瞧见百合脸色不太好,这才知晓是倪容华妹妹出事了,臣妾心里放不下,便想着过来瞧瞧。倪容华现下可还好?”
嘉元帝摇摇头,并未做声。张贵妃心里却知晓她是舒昭容请来的帮手了:“贤妃妹妹既是来了,便一同为倪容华主持公道罢。容华妹妹被人下了伤胎之药,如今痛失皇子,若是再不查明真相,只怕往后后宫便不得安宁了。”
贤妃却道:“贵妃娘娘的的忧心臣妾知晓,只是皇上,臣妾心里却是有些疑问的。”
嘉元帝望向她:“疑问?什么疑问?”
“前 些日子臣妾清点各宫这些时日所取用的药材之时发现了些异常。”贤妃的语速并不慢,“倪容华如今是怀胎之人,安胎药是邬太医亲自开方,药材均是从御药房配 制,这本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臣妾近来却抓住几个从宫外暗自购置药材的宫人,那些宫人却声称,这是倪容华指明要的。”
张贵妃暗道她当真是疏忽,脸上仍是维持着那份端庄:“大约是倪容华为了图个心安,命人购置一些补药,亦是无可厚非啊。”
贤妃却笑了:“臣妾当初也是这般考虑的,只是臣妾幼年学了些识药的基本,却发现倪容华指明要的药材,竟全是当归,杜仲,阿胶,柴胡,香附这样调经活血之药,若是倪容华真如邬太医所言那般胎像康健,又如何会用这样的药材?”
嘉元帝哪里不知这些药材的功效,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贤妃:“贤妃所言属实?”
“皇上,臣妾不敢有半句妄言。”贤妃目光诚挚,“为了怕自己冤枉了倪容华,臣妾还特地请了太医院院判焉太医为臣妾辨识这些药材。擅自请了皇上御用的太医,还请皇上饶恕臣妾。”
“爱妃素来做事谨慎,朕如何会怪罪?”嘉元帝听了贤妃的话,心底有些发凉了,朝着崔永明道,“焉太医是宫里最为资深的,倪容华在景阳宫误食伤胎之药,此事兹事体大,若只凭邬太医一人诊断,终是不妥,去传焉太医来复诊。”
至此朱樱终是松了口气,焉太医是嘉元帝的御用太医,嘉元帝对他的信任甚至超越太后,所以只要他诊出倪容华的真实情况,证明倪容华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流产,那张贵妃与倪容华合演的这场苦肉计便不攻自破了。
她最初的设定只是要贤妃出马,因为贤妃为人向来公正,若是百合将一切和盘托出,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没想到贤妃娘娘竟是这样深谋远虑,只一个焉太医,就足够扳倒对方了。
事实上张贵妃脸上已然有些花容失色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焉太医的手搭上倪容华的脉,那她这一局就必输无疑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是悬在半空里的,摇摇晃晃,仿佛一摔就碎。
嘉元帝最是擅长察言观色,此刻见殿中各人的表情,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他微微皱眉,正欲开口之际,却听得宫外又一声唱报响起。
“太后娘娘驾到。”
话刚落音,便见威仪雍容的张太后出现在宫门口了,她梳着正式的发髻,一身赤金太后凤袍更是衬得她庄严肃穆。
接受了众人的行礼,太后才对着殿上的嘉元帝道:“邬太医是哀家的心腹之人,皇帝这般,便是不信任哀家了吗?”


、第98章 斗争
太后此言一出;莫说是朱樱;就连贤妃也知道焉太医这一招已是后继无力了。因为嘉元帝此时此刻,是断然不会与太后为敌的,倒不是因为他与太后的母子 之情有多深厚,只是作为一国之君,若是背上忤逆母后的不孝之子这样的名声,恐怕百年之后都没法去见先祖了。自古以来;历代皇帝都是最注重名声的了。
果然;嘉元帝笑了笑:“母后哪里的话;邬太医医术了得,母后的身子这些年都是邬太医悉心料理的,朕自然是信得过的。”
太后亦不是得寸进尺的人,见皇帝并未与自己翻脸;也退了一步:“倪容华出了这样的事,哀家与皇上都很难过。今日又恰逢小公主的生辰之礼,哀家知晓舒昭容性子柔和良善,定然不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的。皇帝可是与哀家想法一致?”
嘉元帝自是不会反驳,从善如流道:“还是母后看得透彻,今日的荒唐之事,朕当没发生。倪容华失了皇子,朕同样痛心,晋为婕妤。舒昭容在小公主生辰之日却遭此惊吓,朕于心不忍,特晋为舒贵姬,后日行册封礼。”
虽都只晋一个位分,可是倪容华是从五品晋为侧五品,而舒昭容却是正三品晋为从二品,怎么算都是舒昭容得了便宜。
张贵妃心有不甘,正欲开口时却见太后扫过来的视线,终是不再言语。
朱樱从来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况且此事算起来还是自己占了上风,若是她还揪着不放,难免会给阙靖寒和太后一个得了便宜卖乖的贪心性子,那以后再获宠恐怕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皇帝这样也对。”太后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舒昭容,“舒昭容了忙了一天了,贤妃替哀家送她回宫歇着罢。”
朱樱脸上没有半点委屈之色,福身行礼:“臣妾告退。”
待嘉元帝也离开后,太后缓步行至张贵妃跟前,半句话都没讲,只是提起手臂,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记耳光!
脸上的疼痛结结实实的叫张贵妃震惊,她借着一旁燕儿的搀扶才稳住身形,眼里蓄满泪意:“太……太后姑妈……”
“别叫哀家!”张太后让宫人都退下了,大殿中只剩下这姑侄二人,她才严肃的继续道,“你可知道,若是哀家今日晚来一步,你现在恐怕就已经担不得贵妃的位子了!”
“太后……”张贵妃眼里是晶莹的泪意,终是有些不服气,“臣妾其实今日是有八成把握能扳倒舒昭容的!”
“你 到如今还不明白吗?”太后脸上满是失望,“皇帝是怎么样的人你同他过了八年,却还不如舒昭容了解。以你的性子,自然以为将以往所有的事都强加于舒昭容身 上,可你却从未想过,皇帝是糊涂人吗?张容华的事他未伸张,大公主之事他亦是未深加追究,并不代表他不知情。可你如今提起来,只会让皇帝更不相信你的话罢 了。”
张贵妃的心思本就不如当初的德妃那般九曲十八弯,尤其是对于皇帝,正是因为受宠了这么些年,她便太过于自信,相信皇上心里是有自己的,更不懂得如何去细细揣摩皇上的心思。
“今日之事于舒昭容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皇帝为了安慰她即便是日后待她亲厚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太后神色严肃的看着她,“若是再让哀家知晓你做出这些冲动鲁莽之事,哀家可不会如今日这般出言相助的。”
太后比谁都明白,皇帝今天卖的便是她这个母后的面子,可这一招也只用的这一回了。张太后离开的时候,宫外已是暮色沉沉,她望着寥落的星子,问身旁的云锦:“云锦啊,你说哀家这个太后之位,当真能为张家保得住吗?”
云锦不知如何作答,张太后自己反而笑着摇摇头:“罢了,说起来,如今这一切,不过是因着哀家太过贪心而已。传哀家的懿旨,张贵妃言行无状,罚她在储秀宫里自省半年。”
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叫皇帝的心舒坦些,叫舒昭容少些委屈了。
……
嘉元帝到底还是来了景阳宫,他静静立在檐下,以为会见到那女人委屈到低泣的一幕,哪里入耳的竟只有她亲自抱着哄小公主入睡的曲调,那曲子听着是极为陌生的,只是呢喃中的情意,确实丝毫没有水分。
他放轻了步子进门,示意侍候在旁的宫女别出声,便悄悄的走到她跟前想接过小公主了。朱樱开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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