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而且,说真的,先生你别嫌弃我啊。我还真的……没什么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视力还很差……”越这么说还真越觉得自己没用了,明明在现代是必学的东西,放在古代却找不出能用上的地方。你说物理?化学?生物?她是能造个卫星送上天还是能发明出电灯泡啊?还是说搞个炉子计算一下碳含量来炼钢?那些书本上的知识一旦飞离了纸面就很难直观的发挥作用了,尤其是在这种完全不同的环境下。于澄沉痛的叹了口气,心道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自己至少先保护好视力啊!没了眼镜真是太痛苦了!
“姑娘不必如此自惭形秽,人的能力是无法估量的,一时所无法成之事,未必就能限定什么。何况,在下看来,姑娘并无自己所言那般无能为力,至少,有姑娘相伴,在下觉得很是开怀。”长琴道,且不说他说的是真是假,光这话一出来于澄就被瞬间治愈了,她露出感动的表情看着长琴,心里疯狂的咆哮着治愈男神求舔!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老板治愈男神妥妥的
、开始跪舔2
……
…………
………………
淅淅沥沥,似是雨声。
于澄悠悠转醒,眼前漆黑一片,她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待到全身被夜间的寒冷侵袭才清醒过来。天,还没亮?她眨眨眼,四周看看,终于发现了些微深蓝色的光华。
还是半夜啊,怎么就醒了呢?
外面还在下雨,听声音,雨势不大不小,在山林之中听来却也很有风味。
不过,这一下雨却很糟糕,等到天明,路不知会难走成什么样子。
于澄跟着长琴在山中行走也有三天了,这山也真大,走的这几天于澄完全分不来东南西北,她只是任由长琴牵着,跟着他的步伐前行。于她来说,一路上除了走路费神之外,再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夜晚休息的地方总是长琴找的,食物也一样,生火之类的更不必说,有几次运气不好碰上了看上去像狼一样的野兽,也是长琴赶跑的。说来也奇怪,长琴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但是凭着随手折下的树枝就能将野兽打跑,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倒是于澄,即使是在长琴身后也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要不是极力忍着早就腿软坐地上了。
不过这样仔细想来,自己真的好没用啊。还说什么以后一定要回报长琴,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吗?于澄心里很歉疚,在黑暗之中她的目光投向了应该是长琴睡下的地方。比她靠近洞口,但就算这样也还是黑魆魆的看不清楚。
她突然想说句对不起,可是又觉得简单的这三个字根本无法表达自己的歉疚,她只是看着,然后撑不住困意又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长琴叫醒的,她下意识的说再睡五分钟,同时翻了个身——
“对不起我马上起来!”被身下坚硬的石头咯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立刻坐了起来,然后疼得呲牙咧嘴。虽然说也不是第一天了,但在石头上睡觉这种事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习惯的。
“澄姑娘莫急。”长琴说,经过这几天相处他称呼于澄的时候也总算不那么生疏了,不过于澄还是叫他先生,一来总觉着这种书面化的称呼很适合他的书卷气息,另一方面她实在不太好意思叫人家名字。叫长琴的话太显生疏,再亲昵的话,阿琴?琴琴?琴儿?琴哥哥?情哥哥……抱歉跑题了。
“昨夜下了雨,山路难行,今日恐怕难以前行了。”等她做好,长琴这才慢慢说道,他这会儿凑得近,于澄能看到他脸上担忧的表情。
“这样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若天气晴好,或许一日就可启程,若是天阴,恐怕要得两三日。”
“那也就是说,这几天我们暂时不能再走了?”于澄瞬间觉得有点激动。这几天一直在不停地走啊走,走得她两腿快废了还不敢多抱怨,要是能休息上那么几天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要休息的话也就还是在这里吧?荒山野林里,勉强找到的这么一个山洞。再想到这里的时候于澄的脸立马又苦了下去,别说她已经几天没洗澡了,就连刷牙都——她绝不承认拿点盐巴漱漱口就等于刷牙了!
长琴看她脸色变化,先喜后忧,便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只是这下了雨,山路实在泥泞难行,否则大可今日就下山,也不让她再多受无谓的艰苦。最开始遇见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这姑娘衣装古怪,待人接物也不同于寻常女子,行为做事更不用说,虽也不知她家乡何处为何而来,却也知道这姑娘绝对是娇生惯养的,只是为何却是如此脾性却也未可知。而走了这几天,长琴并没有告诉于澄,当然看她也根本没发现——他们就是在这衡山上兜圈子。
既然这姑娘说要陪着他,那么吃些苦肯定也无所谓吧?如果连这种事都无法承受,那这陪着他几字,也实在轻浮过头,还是尽早离去为好。可这相处了几日,他却也觉得无甚必要。眼看着这姑娘的脸色一天天的灰败了下去,可还是强忍着什么都不说,而且这风餐露宿的,要是染上风寒也实在麻烦。何况向来自是共苦易而同甘难,他就是安顿下来与之相处,再看也不算迟。
只可惜天不作美,才有了这主意却又逢了下雨。他看着于澄忧虑的神色,微笑道:“澄姑娘莫慌,有在下在,自是一切无妨。”
“啊?没,我没慌。”感觉自己的情绪好像被误解了,于澄连忙摇手否认,“只是,那个……抱歉啊,就算是困在山上了,我也还是什么忙都——那个,我说认真的,如果有我能够帮忙的就尽管开口,一直被先生你这么照顾着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澄姑娘言重了,在下也没有做什么。而且澄姑娘是女孩子,在下身为男子,怎么好让女孩子去做些什么呢?更何况澄姑娘患有眼疾,劳姑娘做事,在下总是不放心。”长琴微笑,却将她想要帮点忙的心思一一回绝。
于澄受打击,虽,虽然他说的也是真的,自己就算帮也只能帮倒忙,但是就是心里不安啊。
她叹了口气,满脸忧愁:“真是劳烦先生了,我……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那个,先生,要是下了山,我还是走的好吧?一直这么给你添麻烦,我真的很惭愧。”而且这几天下来,她的心情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有时仔细想想以后,也觉得并不是全无希望。就算不倚靠长琴,应该也能活下去吧?虽然视力确实是个问题,但只要习惯了也还是不要紧的,否则这让那些盲人们如何过活?啊对了,说起盲人的话,她似乎也可以通过卖艺谋生?不过她会什么?除了做题——是了,她可以去当账房嘛!身为理科生她的数学可是不差的,就算不行杂工也没问题的吧?只要稍微的男扮女装一下……
于澄此刻已经脑补到了自己拿着算盘啪啪啪精打细算数银子的画面,却只听长琴笑了一声,顿时脑子里所有的画面都烟消云散了。
“姑娘不是说,要一直陪着在下么?怎么,这才不过几日,就这么急着想要离开?姑娘说的话,当真这般轻浮,随意就能丢弃?”长琴还是很温和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于澄就是感觉他浑身都快冒出黑气来了,一阵阵的森森寒意以他为中心散发出来,冷的于澄打了个哆嗦。
糟,糟糕了,好像说了很不该说的话了!可是,自己也没什么错吧?说要走也是觉得添的麻烦太多过意不去——虽然他要说自己背信弃义也不是不对,但一般人的话,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包袱不是能甩就甩吗?这人怎么还喜欢往身上揽责任?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于澄换忙否认,不管怎么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把长琴的怒气给抚平了,虽然这人看着挺和善的,但也别忘了人可是一根树枝就能打跑狼的主儿,“我只是害怕先生会嫌弃我,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到,真的就只是包袱而已,跟着先生,只能给先生添麻烦……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所以就想走?既然如此,当初为何又要轻易的说出陪着在下这样的话?是只是权宜之计还是其他?虽然姑娘并非君子,但也要知道言出如覆水难收,这等话,姑娘可还是要想清楚了再说。”不知是不是错觉,于澄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完全起了反作用。
不过她也算听出来了,长琴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他看中的只是自己能不能陪着她——这么说会不会有点水仙?毕竟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或许人只是生气自己背信弃义呢,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古人都是这样的,对这种不能吃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执着,节操爆棚。
“对不起长琴先生我错了!我这是无心之言你别在意,就是开个玩笑啦开个玩笑!我都说了要陪着先生了,那么只要先生您不嫌弃我我就一定会信守承诺的!”于澄双手合十一脸舍身承认英勇就义的大义凛然样,长琴看了她一会儿,微微一笑。
“澄姑娘怎么如此激动?既是玩笑在下自然不会当真,只望以后再莫说出这等玩笑话来,在下可真难以分辨。”
这算气消了么?于澄心里松了口气,马上从善如流跟进:“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长琴微笑,心里却觉得略微的怅然。如此出尔反尔趋炎附势的女孩子,当真就是他要找的人吗?罢了,多想无益,来日方长,再看也不迟,反正这漫漫长路,就算只是短暂的同行者,也是好的吧?
“而且,澄姑娘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日后在下还有许多事需要澄姑娘相助,到时候还望澄姑娘莫要推脱。”
“真的吗?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推脱的!能够派上用场就太好了!长琴先生你真是个好人!”要不是碍于刚才气氛僵硬于澄简直想上去给长琴一个拥抱,不管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说出这种话情商简直满点!只是于澄未曾发现,听到这话的长琴虽然微笑,嘴角却有苍凉之意。
自己是好人?这样的话,又有几分份量?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很可能以后的标题就是【开始跪舔X】——》【跪舔成功X】
、开始跪舔3
两人暂时就只能在这山洞之中暂且歇息。不过由于刚落了雨,这山洞里越发显得森寒,于澄才坐起来没一会儿,就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
“澄姑娘着凉了?”长琴问,于澄连忙否认,她才没有这么娇气呢,一定只是偶然没错!
“没有的事,我只是——阿嚏!”话没说完就被自己打脸了,于澄感觉一阵羞愧。
“澄姑娘莫要逞强,这洞中也确实森寒,在下这边去搜寻些干柴来生火。澄姑娘可以先到外面走走看看,刚下过雨的山林也是别有一番意趣。”长琴当真温柔体贴,他说着就站起了身,于澄惶恐,连忙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她就觉得自己这处境有点尴尬。
“不,还是算了,先生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澄姑娘不用介意,反倒若是姑娘跟去了,或许才会不大方便。”
“你嫌弃我?”
“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就是你嫌弃我对吧?于澄泪流,她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毒舌呢?
“可是,先生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万一你真嫌我拖沓就找这么一借口扔下我走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刚才那有点尴尬的争论,长琴在她心中的信用值瞬间就降了。大概,是自己担心他不会相信自己吧。
而且,退一步来说,他不嫌弃她,那他们以后可是要一起生活的,也总得习惯没有眼镜的生活才是,事事都让别人来做的话她内心难安——等等,她是不是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长琴看她为难迟疑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反驳,只是伸出手去:“那澄姑娘便要跟好在下了。”
“哎?你答应了?太好了谢谢你!”于澄笑容灿烂,长琴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转过脸去。
一直被长琴牵着,于澄一路上倒也没怎么摔过,有几次被绊倒的时候长琴也会迅速扶住她,于澄不停道谢的时候也不觉肾上腺激素有点分泌过多。简单来说就是有点脸红心跳。
她能说吗?从小到大还没有和这种认识程度的异性有这种程度的接触她能说吗?而且对方还这么温柔这么文质彬彬!于澄相信他的脸蛋也绝对是够得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几个字的!这种程度简直就是男神好吗?而自己现在不仅被男神牵着手还时不时能近距离肢体接触一下,妈蛋简直不能更幸福!
这么想了之后的于澄突然就亢奋起来了,当长琴发现了勉强可用作柴火的树枝之后她的行动力充分的体现了她激动的事实。虽然说,真的很是笨手笨脚。
长琴看着抱了满怀的树枝的于澄在开心奔过来的途中撞断了无辜的树枝、被石头绊得差点摔倒、在快要靠近的时候脚底打滑直接扑过来——
等等!这种展开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视野里满满的树枝长琴突然就惊慌了,可是这时候也已经太迟,重物扑了过来,自己的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又不能干脆闪开让于澄跌个结实——犹豫的结果就是他被于澄扑倒在雨天之后泥泞的草地上。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大自然的气息,长琴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兴奋之后人品直接跌至低谷的于澄现在羞愤欲死,她都干了些什么?虽然就单纯的扑倒长琴一事来说她真是占不少便宜,但是这种状态的占便宜她没办法心安理得啊!完了完了长琴一定恨死自己了,说不定一个生气就会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给老纸滚蛋。不要啊一想就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希望了!以后该怎么办?于澄的脑海中瞬间飘过了自己一手竹棍一手破碗跌跌撞撞的走在风雪飘扬的大街上,最后在爆竹声起的除夕夜安详的闭上眼睛的惨烈场景——等等请不要如此剽窃!以及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是安详的闭上眼睛啊!
“澄姑娘,可是该起身了?地面潮湿,躺的时间久了,于身体大有损害。”长琴的声音依旧温润,听不出他生没生气。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于澄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压着他不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澄慌忙爬了起来,为了不造成她摁着长琴的胸口起身这一尴尬场面她撑在了旁边的地面上,然后在起身的时候持续手滑。
“……呜!”没胆再摔在长琴身上一次只能滚到旁边的于澄捂着脸再也不想从地上爬起来了。怎么能丢脸丢到如此程度?接二连三的摔倒到底是要闹哪样,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点亮了天然呆——不这已经不是天然呆的范畴了这直接就是蠢——的技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