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将军是重生by水水变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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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将军是重生by水水变成冰-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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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非我不可?”我主意已定,只是对将军的措辞颇为疑惑。
将军稍一迟疑,道:“因为我知道你做得到,其他人……便不一定了。”
这可能是将军对我信任的一种形式?
我眨眨眼,回答:“属下领命。”
从将军那里出来,我便无措起来。我与公主别说接触,见都没见过一面,只对她身边那个凶悍的嬷嬷颇为熟悉,这还是由于嬷嬷总警惕我手下的士兵,时不时来转转,才熟悉的。皇帝的血脉,听起来便让人觉得有距离。我年纪小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接触这等人物。
略微犹豫,我决定姑且去公主府上转转,先把消息通知了再说,万一运气好,真的只是将军想得太多呢?
公主占了最好的院落,与我们军队住的院子,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我连马都不用骑,索性徒步走了过去。
公主的院子各个门,都守着好几个侍卫。他们的穿着与我们不同,眼神很凶狠,大约纪律也比我们森严。我后来有与将军确认过,跟着公主的那群的确是右备身府养出来护卫皇族的兵。毕竟是天子眼皮底下的保护皇宫的军人,作风严谨没得说。
……只是,将军与右备身府的项允将军是自年少就有过节的。
我转悠几圈,把所有门看了一遍,挑了个乍瞧好说话的侍卫,上前请他帮忙带个话,去告知公主择日上路的事。
那侍卫瞪着眼睛,上下扫了我好几圈,这才凶着脸进去。他那几眼,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而是肉贩子摊上一块不知好坏的排骨。
我在门口等,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人出来。
我猜测八成是不会有人来了,继续站着只有被人看笑话的份儿,于是转身回屋。
第二天我照样去通报,那侍卫依旧是一去不回。第三天依然如此……
第四天我把事情告诉守卫,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却等回来另一个男的。
说是男的也不确切,他大约是个年轻的宦官,走路弯腰低头,一摇一摆扭扭捏捏,还不如我走得稳,手上捏着个奇怪的手型,怪里怪气的模样。
来人道:“公主说了,她喜欢苏州,不打算走了。你们爱回京就回京,不管怎么回,反正公主她是不回的。”
这人的嗓子跟被什么东西掐住似的,又细又尖,听着极其不舒服。我更确定这是个宦官了。
从他为难的神色来看,他应该也只是个通传的人,公主让怎么说就得怎么说。也对,跟随公主出来的人,大多是皇上分派给她的,他们未必就愿意就跟武康公主留在苏州。
烦恼武康公主不回京的,看来不止我一人。
我想了想,便道:“你可否替我向公主禀报,让我进去一趟?”
这位宦官显然是属于品阶最低的那档的,他面露难色,最终点了点头,对我说:“奴才去试试吧……大人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我等了半个时辰,那人才小跑回来,他脸低得几乎埋到胸口。
我稍微偏了偏头,瞥见这宦官两边脸上都多了个大大的巴掌印,又红又肿,估计是被掌了嘴。掌嘴的那人手上还戴着戒指,一个个凹坑嵌在宦官脸上。
他低声恭敬道:“公主同意了,大人快进去吧,莫让公主久等。”
我隐隐觉得是我连累他吃了巴掌,不由得生出些愧疚之情,连带着对那尖细的嗓音也没之前那么反感。
我跟他身后,往院落里走去。
待四下无人,我试图与这宦官再搭个话,道:“你的脸还好吧?”
在我前面带路的宦官脚步稍微一顿,却没有停留,更没有理我,依旧弓着背碎步向前快走着,仿佛听不见一般。
我便知他不会再跟我说话了,一路沉默。
他走到最大一间的屋子前,看布局位置,应当是堂厅。门口守着两个婢女。
“就是这儿了,请大人进去吧。”宦官慢慢退到一边。
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打开门。
房间里扑面而来一股熏香的气味,刺得我鼻子一阵发酸。我抬头向里看去,只见里面隔着一道珠帘,隐隐约约有个云鬓盛装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我定了定神;便对公主施礼。
珠帘内的女子长袖一展,站了起来。武康公主年芳十四,在我这种双十都成过往的老姑娘看来;这年纪不过是个比梨花还嫩的小女娃。
只是,奈何这小女娃论身份地位要比我尊贵得多了。
我听见她冷冷地道:“不必白费口舌了,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公主要在江南择地建府,日后京城种种;与本公主一概无关!”
我的主子?
因着对这种用词不很熟悉;我微愣一瞬才反应过来,她约莫是要指将军。
将军派给我的,当真是个挺麻烦的活。
我心里叹了口气;略微俯俯身充作施礼;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服公主,开口问道:“公主为何不愿回京?若是迟迟不归,恐怕圣上会动怒责罚……”
我脑海里准备的长篇大论,刚刚开好头,便被公主猛地打断。
“你不过区区一介武夫,简直见识短浅!”公主毫无征兆地怒喝,“本公主读书万卷!岂是不知分寸之人?何需你这般的闲杂人等说教?休要再劝!”
隔着帘子,我自然看不清公主的表情,但从声音便能判断她已稍有恼怒。
若是武康公主不肯回京,将军总不能带着我们先走一步。眼前这位又是个有封号的公主,不能像抓傅贤似的强行打晕直接拖走。
我亦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实在甚是为难。
“公主如何才肯回京?”我索性说。
“难道讲得还不够清楚吗?”帘后的公主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也好,今日我便给你个机会,让你晓得自己的斤两!你不是士兵吗?凑巧本公主文武双全。若你能避过本公主三招,我便回去!”
我依旧是从许文口中听说的,武康公主善武,自幼饱读兵书,自学兵法,且正是因为善武而得宠。我自不敢大意。
只是机会仅此一次,若是错过还不知以后会如何。
我正想搏一搏答应,谁知武康公主根本不待我说话,直接一把夺过身边一名侍女手里捧着的剑,穿过珠帘,向我冲来。
原本是准备来劝告公主的,我身上没穿盔甲,更没带武器,几乎赤手空拳。
换作将军站在这里,他大约能表演一番空手接白刃,但我苦练数载,依然对这一招毫无头绪。公主来得如此突然,我只得侧身闪过。
尚未待我琢磨清楚这算不算是三招中的第一招,公主一个旋身,又是狠狠一剑。
坦率而言,公主速度着实不快,招式也不算高明,比预计的差些,我不由心中大定。有了准备,这一次我避得十分轻松。如果换在真真实实的战场上对敌,我还有余力直取首级。
可眼前的人是公主,我不能真的打她,最好连摸都不要摸到,免得招惹祸事。
我避了两招,公主似乎有些急切,动作变得不规律起来,比方才还糟,简直像没摸过剑的小新兵拿着剑在乱砍。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第七下……
躲过将近十招后,我不禁有些不耐烦,无论以何标准判断,三招之约都过了,就算躲得游刃有余,我也不大喜欢被人玩命地追着砍。
更别说公主攥着剑的表情像是非要杀了我不可似的。而且,因着她神情太凶,我甚至瞧不大出她本来长什么模样。
屋中两边站着的婢女或者别的宦官,此时都默契地低头不语,明明花瓶都被武康公主撞烂好几个了,却仍一副什么都没瞧见的乖巧样子。
指望谁来叫停,看来是不可能的。我得自寻出路。
我这人不善动脑子,电光石火间,只能想出个不怎么样的伎俩。
趁着公主一时喘息的机会,我猛地蹲下抽出藏在靴筒中的匕首。
藏匕首这个习惯,我一辈子大概都改不掉了。在此之前,我实在想不到这把当年铁匠铺里最便宜的锈匕首一生会如此荣耀,捅了不少突厥人不说,还能遇上公主。
这么一想,说不定其实我和匕首的运气都挺不错的?
公主再提剑刺来时,我毫不犹豫地拿匕首挑掉她的剑。剑飞起来,我抬手接住。
她瞪着我的眼神已不是简单的杀气腾腾能形容的了,几乎是要将我碎尸万段生吞活剥。
我把公主的剑递给旁边一个婢女,那婢女接得战战兢兢的,一副要跪下来哭泣的样子,她本就瘦的骨瘦如柴,再双眸含泪,看着真是十分可怜。
“报上你的名号!”公主忽然大声对我喊道。
……小罗刹这个称号,我喜欢归喜欢,真让我报出去还是略有几分难以开口的。
“赵刃。”我面无表情地报出真名,“希望公主信守承诺,同我们回京。”
这是跟将军学的,高深莫测的样子唬人总是格外好用。
公主恶狠狠地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本公主他日定尽数返还!叫你对今日鲁莽之举悔恨终身!”
她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害怕,毕竟我是怕死的。
我略回忆一番,当今圣上应当算是个明君,且为显仁君风范,向来对臣子厚待,若非通奸叛国,少有极刑。
我安心了,微微俯身,平静回答:“无妨。”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从屋内走了出去,屋外没有那恼人熏香,空气很是新鲜,我心情没由来地一阵开朗。
事不宜迟,我连忙赶去向将军汇报事情办成。
我跨进将军的厢房。将军在他总坐着的位置,桌案上摆着数盒彩墨,一袭白纸铺开整桌。这次他不在练字了,而是正在作画。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将军近日似乎多了不少文人情怀。莫非是被江南的诗情画意刺激到了吗?
“将军,公主愿意走了。”我向将军汇报。
将军低着头,毛笔依然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地活动,答道:“做得漂亮,动武了吗?”
将军果然知道不少。
我摸摸后脑,答:“比划了几招,公主大概挺生气的。”
我顺便往桌上瞥了一眼,尽管尚未完工,但已能隐约认出是个女子的轮廓。我下意识地微微一震,觉得这个女人甚是面熟。
将军凝在画上的眼神,正如几日前凝视那个“锦”字,皆是分外深情。
莫非是将军的心上人?我八卦之心顿起,决定回头就去找许文套套话。可我转念又颇为疑惑,我在将军身边,满打满算也七八年了,他周围出现过女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将军今年双十有五了,若说是我进军营以前的事,那这姑娘可得多大年纪?
将军不知我在胡思乱想什么,颔首道:“辛苦你了……抱歉,以武康公主的性子,只怕回京后要给你下些绊子。”
“她会做点什么?”我好奇地问。
只要别死,别害我家人,其他我是不大怕的。
“或许会在你的战功封赏上动些手脚。”将军依旧在纸上飞快地画着,“放心,缺了银钱的话,我过后可以私下补给你。官职……怕是要稍等些日子。”
我笑了,摆摆手,道:“不必,我本就不想要太多官职银钱。”
这是真话,等替梨花寻门好亲事,我便会考虑辞官。我终究是个女人,多在朝堂一天,就多欺一天君,多过一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且不论梨花如今好似不愿出嫁,她过去也从未要说过高嫁,爹娘与她都希望找个平实的农户家,与个踏实能干的乡野汉子结婚,男耕女织,这就行了。
我的官职,只是填上梨花“克夫”名声而已。至于如果能得些赏赐来补贴家用,那再好不过。
将军总算抬起头,皱皱眉头,他无论做什么表情都极是飘逸好看的。
“你不必勉强,若有我能补偿的,但说无妨。”
我摸了摸下巴,这三月来我过得太过舒坦,连渴望什么东西都不大想得到了,只得说:“确实没有。”
我从将军厢房出来时,他似乎仍并不十分相信。
疏通好公主的问题,我们整支队伍都能时刻启程,只等常青归来。从许多方面,我都热切期盼着他赶紧回来。
不过,惹怒公主之类的煞风景的事,我姑且还是藏在心里吧,等以后辞官了,再当做玩笑告诉他。
半月不见,我还真的有些想念常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常青比估计的;晚了三天回来。
约莫是巳时,我刚向将军汇报完日常工作,一转回屋;就见常青靠着我屋前的柱子,对我浅浅弯着嘴角。
他瘦了,身上衣服挺脏的,脸颊亦不大干净,显得很邋遢;但一双眼睛亮得出奇;衬得整个人神采飞扬。我被他盯得心跳漏了一拍。
常青注视我的样子,与将军注视那幅画,既有相似;又稍有不同。至于是什么区别;我说不清楚,只是隐隐感觉常青偶尔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我加快了几步靠近他,常青的笑容在我视野中渐渐扩大。
走到他面前时,我被飞快地吻了一下。
我微微一愣,脸上略有些发烫,连忙四周看看,有没有人瞧见我们做了什么。幸好,四下无人,梨花应该在房间里看不见的。
“我好想你,阿刃。”常青的嗓音比平日低沉,还略带几分沙哑。
因为脸离得近,我看清了他眼底淡淡的青色。我伸手摸了摸那青黑的部分,心中忽然一揪,道:“你多久没睡了?”
常青握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轻轻说:“还是睡了一点的,马走太久受不了……我迟了,怕你等,就一个人先赶回来,其他人还在路上。”
为什么常青的一字一句,都能令我如此心暖。
不过他毕竟是那群士兵的长官,这么做,未免太过轻率了。
我道:“你让那些和尚和百姓自己走回来?万一出乱子了呢?”
“不会,正赶回的只有我原本手下的人。平民大多都送回家了,一部分在迁徙到沿海一带。至于和尚……一大半都留下去教附近的乡民棍法。安置他们破费功夫,我这才拖迟了归程。”常青跟我解释,“倭寇赶走一批还会来一批,且这帮海盗行踪诡秘,普通的官民要赶尽杀绝实在困难,唯有教会居民如何自卫,让他们亲自将破坏家园的贼寇打回去,而非一味退缩忍让,才能让永绝后患。”
“这也是方知县的策略?”我问,方知县实乃妙人,从他那敦实肥胖的外表委实瞧不出肚子里的墨水,想来他心中一直有策,只是无权实施罢了。
武僧、民兵,还有长久之计。
若非方美玉行刺一事,恐怕这位县令此番便可凭功青云直上。当初他应当只是出于好心与自身没有子嗣,才会有收养个孤女的心思,岂料会引火烧身。
关于此时的信函已令人速送至京城了,尚不知道圣上会对此事如此决断。我官职不够高,想来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听说后续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
常青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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