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将军是重生by水水变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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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将军是重生by水水变成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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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话说得客气,我们本是他的下属,做些活也是应该的。我正想回点什么,将军却已夹马肚子跑走了。
我转向常青,说:“将军怎么了?”
“大概在自我矛盾吧。”常青耸耸肩,“你手臂怎么样,消肿了吗?”
“好像还没有。”我摸了摸,回答。
时间不早,我俩索性没麻烦别的小兵,自己去马厩把马栓上,然后才回帐篷。大何和小袁已经睡下,但尚未睡熟,我刚把蜡烛点起来,他们就痛苦地翻了个身。
今日咬我的那只蚊子确实挺毒的,那些蚊子块非但没消下去,反而肿成更大的鼓包,摸起来挺硬的,有点疼还有点痒。这条手臂竟比另一条整粗了一圈。
我深以为这便是日子过得太悠闲的苦了,以前种田的时候,还有后来打仗的时候,天天被虫咬,眼睛都不带眨的,皮肤哪儿有这么娇贵。
常青举着油膏过来的,我正要去接,他却蹲下来替我擦。常青动作很轻,体温却挺高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好随他去。幸亏大何和小袁都面朝墙壁,没往外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再过不久大概要出事了。”常青边擦药,边道,“你最近别跟我离得太远,别喝酒,最好离将军远点。”
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问道:“要出什么事?”
“不好的事。”常青的手明显一顿,“尤其对你和将军。这一次,若是还……我就去陪你。”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表情。
常青站起来,将药膏放到我手里,道:“擦好了,明天还肿的话,你再擦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我接过药膏;没跟常青客气,随手塞在枕头底下。上了药的手臂上凉丝丝的,那些蚊子叮出来的肿包似乎真的消下去不少。
常青俯□;抱住我,将脸埋在我的颈侧。我任他抱着,我们谁都没开口说话。说话也不合适,小袁和大何还醒着呢。我心跳得很快,总觉得跟偷情似的。
不知过去多久;常青才直起身子;摸了摸我的头,道:“阿刃,睡吧;晚安。”
“嗯;晚安。”我点点头,翻身躺到床上。天还不热,也不用盖被子。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常青的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把蜡烛熄了。
我这才合上眼皮。
我又做了一整晚的梦,这次梦境中的情景好像愈发清晰了。只是我仍看不清梦中两个男子的相貌。倒在地上中了箭伤的那人烧伤严重,五官完全看不得了。至于被房梁砸中的那个人,他虽然意识仍是清醒的,但脸被浓烟熏得焦黑,瞧不清本来面目。
不过,声音听起来很像常青,给我的感觉也像常青。这世上,除了他,怕是再没有哪个男人会对我说“喜欢我”了。
一个梦做了这么多遍,身体很难受,但我精神却没一开始那么惊恐。我挺想伸手摸摸他的脸的,只可惜梦中四肢皆不由我操控。
于是,我又捅了一次心口。
我本来没当回事,谁知这个梦一连做了好几天,这倒是过去少有的。这梦伤精力,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三天,才把事情告诉常青。
常青趁没人,沉默地把我按在他怀里按了许久。然后,在我耳边说了许多遍抱歉。
若我真的死过,若他真的那么做过,估计他的感觉不会比我好多少,我便没有再往下问了。
几天后,虽然跟梦或是常青的话都没什么关系,但京城却传来一个大消息。
突厥自献上投降书之后,便一再说要进京上供,折腾辗转数个月,他们总算快要进京了。突厥人这次好似摆了不少诚意,带来了大量的贡品、马匹,甚至还带来要进献给帝王的突厥美女。整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据说很可能起码要三天才能完全进入城中。
这对我们当兵的来说其实算是件尴尬事。
当年是我们将突厥人斩于马下的,亦是我们杀进敌军大本营逼他们头像的。军队里的人看到突厥人,第一反应绝不是上前欢迎,而是杀过去放血。
我们绝不大愿意看到突厥人,想来突厥人也不想看见我们。
不久,突厥人的车马便真的抵达了。他们与众不同的相貌、奇异的衣着打扮,还有庞大的整支来访队伍都引起了老百姓们的好奇。据爱凑热闹的许文所言,那天街道被从头到尾堵得满满的,大家都等着看奇装异服的外邦人进城。
不过,进城队伍并未像传闻中一样进三天三夜,只进了一个时辰。据说,因为队伍过大,他们决定分批进京,只让大人物先去叩见当今圣上,贡品和美人暂且留在城外。
皇宫中大摆庆宴,将军亦在受邀之列。然而那天晚宴结束后,将军却是一脸凝重地回来,并连夜将常青召过去。
常青去得急,我最近不断做恶梦正巧也不想睡觉,索性一直撑着等他,谁知一等等到子时,常青才回来。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帐篷,见我举着蜡烛看过去,露出惊讶的神色。
“还没睡?”常青走到我身边。
我点点头,道:“将军这么晚叫你,出了什么事?”
“……早就料到的事。突厥的队伍有问题。”常青的眼神在闪烁的烛光中晦暗不明,他回答,“突厥人原本是要派他们的可汗来面圣,以示诚意的。但是,他们后来一声不吭私自换了人,派来的不是可汗,是他们的大王子,阿史那染干。突厥人说是可汗突然重病缠身,才不得不换人觐见,声称派大王子亦足够诚意,只不过……”
常青顿了顿。
“只不过,他们直到今日进了宫,才把这件事说出来。按理来讲,应当及早派信说明情况才是。”
我心中一惊。突厥此番是战败的一番,却先斩后奏,根本称不上诚意。突厥人的嫡长子并非我朝的嫡长子那么重要,他们的王子一大堆,区区一个大王子,与可汗来访相比,意义天差地别。
将军曾与我说过,突厥人并不甘心落败为朝臣,他会卷土再来,这已是野心的一大证据。
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家乡被血浸染的悲壮之景。
“没有人对此事提出异议吗?”我几乎要跳起来。
常青摇摇头,道:“皇上原本皱了眉头,但庞元在旁边不断和稀泥,认为应该以和为贵,不要太过在意突厥人派谁来。还说他们送来如此大量的贡品,已经相当难得了。”
常青将庞元二字一说出口,我便猛然一阵不舒服。我追问道:“将军可有对圣上说些什么?”
“没有,他不能说,现在不是好的时机……阿刃,这事并非你想得那么简单。”常青的语气突然沉重起来,“当初我们正是因为想得太轻易,只急着将改变圣上放突厥队伍入京的想法,才会……让你……”
“让我?”我疑惑地道。
常青忽然俯身将我整个人压在他怀中,他力道奇大,我被吓了一跳,举着的烛台应声落地,发出挺大的响声,然后熄灭了。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你老做的那个火场的梦……便是因为我和将军考虑得太过不周,”常青埋首在我耳畔,低低地说,“才逼得敌人提前对将军动了杀念,才会连累你……”
听着常青混乱的心跳,我居然反而平静了。
我问:“那个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从常青的话中,我已感觉到许多。那个在过去发生过的,我的死期,恐怕并不远了。即使在生死之间挣扎许多年,如果能活着,我还是不想死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在常青怀里,竟然也不是太害怕。
我感觉到常青抱着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许久,才慢吞吞地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
“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
常青放在我背后的手不断收紧,我差不多要以为自己会被他揉进身体中。
我听见他沉着声,回答:“决不让你死,我发誓。”
我摸索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找到嘴唇。其实我不太擅长做这类事的,不过,黑暗的遮蔽似乎给了我一些不同寻常的勇气。
我对着他的唇吻上去,感觉到常青似乎更僵了,我心情忽然好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弯起嘴角。
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我轻声道:“嗯,我信你。”
然后再次吻上去,这一次,我被重重地亲回来了。
这一晚过后,常青变得较以往更加忙碌,军营里常常见不到他的影子。晚上也极少回帐篷,有那么一两次我想等他,结果天都要亮了,他都没回来。我实在撑不住在桌子上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却都是在床上盖好被子,同帐篷的没有第二个人会对我做一样的事。常青像是来睡过,但已经离开。
偶尔在将军那里碰见,他也是行色匆匆,和我说不了几句话就得急着走。常青训练的那支队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比我忙得多,早出晚归的,人还常常不全。
我发现将军单独拨了一批兵给常青,算算数量很是不少。我猜肯定是将军派了什么危险又重要的工作给常青。我意图从他们口中问出来,但将军与常青好像约好了似的,有意在回避。
我心里有点急,但隐约能猜到此事不宜声张,因此没对外人讲,更无法同别人商量,只好一个人干瞪眼。
快入冬时,我收到家乡寄来的一封信。
我爹娘怕给我惹麻烦,或是哪里说漏嘴,让别人瞧出我女性的身份,极少写信给我,多半是我寄过去,因此每收到一封信,我都格外珍惜。
我让傅贤去我家也过了一阵子了,想想或许是我父母对他和梨花有什么话说,连忙拆开信。我隐隐担心傅贤不知轻重惹出麻烦,因此看信一目十行,生怕见到不太好的词语,一边扫下来,似是没有,我才仔仔细细重读第二遍。
前面许多都是爹娘对我的关怀和问候,令我很是暖心。爹识字写字的水平不太高,因此话也简练,还有不少错字,不过这遮掩不了信中所含的情谊。回想数次回家的光景,我眼角有些酸楚。
往下看,果然提到了些傅贤,出乎我意料的,爹娘竟对他赞不绝口,说是勤劳能干,谦虚聪颖。说实在的,这些品质我从未见傅贤在军营里施展,因此大为怀疑是父母给我面子的委婉说辞。
不过,最令我惊讶的,还是信的最后一段,竟是由梨花亲笔所写。
我爹写字是个半桶水,他随手教出来的梨花更是连半桶水都无,当初还因不会识文断字被那个短命书生嫌弃过。梨花想学字,苏州那段时间,我便给她找了书来练,也自己教过她。她学得比我快得多,亦比我用心,但我仍没料到她居然已经能写这么大段的文字了。
梨花的行笔还很生涩,话也不太流利。字迹不算规整,但也清秀可人。
梨花信中写了些思念我的话,还道她重新做了荷包,也练熟了做江南的点心。
我摸摸下巴,心道要不再回家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今年中秋时我还和梨花在回京的路上;没有回家,团圆节没团圆,爹娘大约都挺遗憾的。我琢磨了一会儿;不管怎样,今年得回去过春节。我有八年没和家人一块儿过过年了,难得终于人在京中,得以有家人团聚的机会。
既然决定要回家,我便打算同常青打个招呼。常青最近还在忙里忙外的;却不肯跟我说他到底在做什么。要和他说句话;竟然挺不容易的。
我又等了好几个晚上才逮到常青,他眼底挂着过度操劳才会出现的青黑色,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这阵子;他大约累得不轻。
他见我还醒着;便冲我笑笑,疲态好似因这一笑消散了不少。
常青对我道:“我们外面聊聊?”
我点头说好,回头披了件棉袄,跟他走出了帐篷。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冬季已悄悄来临,何况此时是深夜,外头风刮得挺厉害的,风声吹过干枯的树杈之间,呼呼作响。
一出帐篷,常青就转身搂住我,顺势把我裹进他的棉袄里,带着笑意说:“这样比较暖和吧?”
确实比较暖和,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常青的动作似乎不大自然。
“你受伤了?”我问。
“没有。”常青毫不犹豫地回答,并向我咧嘴一笑。
他这样说,我是不信的。
我立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顺着手臂往下按,常青一开始还想躲,但是他把我裹到他外衣里的,他根本躲不开。
我力道稍微重一点,常青脸上的表情就不大绷得住了。我心头一揪,连忙收了手,亦有些后悔故意去压他的伤口。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我逼问。
“阿刃,别乱挣,就让我抱抱好不好……帐篷里人太多,我不能离你太近……”常青硬把我的脸压进他的胸口,我不得不弓着背,蜷缩起来,又不敢乱动,生怕他身上也有伤。
常青的语气好像恢复了平时的轻松,对我道:“是必须要做的事,等完成了,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只不过一点小伤,你放心。”
既然如此说,那八成是军中的机密了。
我把继续追问的话硬憋了下去,转而开口道:“你上药了吗?”
若非外面都是寒风,我简直想立刻把他衣服扒了看看伤势。
“都上了,任枫他把能弄到的最好的药都拨给我了,放心。”常青微笑着说,“其实,若不是他身为将军,一举一动都引人注意,这件事任枫本来打算自己去做的。”
我点点头。看来将军他们想瞒过去的人,也不只是我。
我僵了一会儿,常青的体温渐渐传过来,且我们在背风处,居然真的不是特别冷。我拐回最初的正题,道:“今年我想回家过年,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回去?”
常青极少提及他在京城中的亲人,后来我亦有听说过一些京城常家的事,但竟从未有人说起过常青。想来,他是不会与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一同度年的了。在边疆,我们一直是一块儿的,我便琢磨着在京城也把他一起带走。
常青先是惊愕,旋即满脸惊喜,说:“阿刃,你可是认真的?”
“当然。”我回答,难不成我还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不成,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常青狂喜之后竟仍然摇摇头,说:“抱歉,难得你邀我,偏偏我短期内都不能离开。阿刃,替我向你父母带个好吧,等一切都过去了,我再与你一同回去。”
我闷闷地嗯声,心中自然余着些许失落。常青没再说话,我亦不挑起话头,我们站在冬日凌冽的寒风中无言半宿,许久才回到帐篷里。
这天后,我便多长了几个心眼,格外关注起常青那支队伍的人起来。一观察,我便暗暗吃惊,军营里不知何时少了一大波人,且多半是老兵,他们一走就没再回来。将军似乎有意在粉饰太平,特意在空缺的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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