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整个京都都是韩耀和姚芷云的传闻,说两个人在白马寺私会被撞见,不得不定下婚约,有的人觉得姚芷云简直是撞上大运,有人觉得两个人这样不顾礼义廉耻很是有伤风化。
☆、36媒人上门
从白马寺回来之后;姚芷琪就被关房间内不得出门,这一次姚寒允大怒;只恨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败坏名声。
李氏整日的以泪洗面不到几日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她本来是熄了让姚芷云嫁给蔡文平的念头,也不知道芷云从怎么想到了主意;说到了白马寺就想办法把蔡文平和姚芷云关一处,待寻到落了口实;到时候金穆文就算如何心疼姚芷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姚芷云自己不贞前,李氏想来想去;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这才点头同意。
没曾想,事情本来进展的很顺利,半路竟然冒出了一个韩耀不顾自己的名声护住了姚芷云,那韩耀自称会对姚芷云负责,说改日会寻个媒上门提亲,激的姚芷琪妒意大发,想着自己的婚事了无着落,姚芷云却要嫁入这等好家,便是乱了分寸,说漏了嘴。
姚芷琪虽然说的不全,场的几个,哪个不是水晶心肝,很快就明白了大致的原委,她还记得张氏那凌厉的眼神,似乎像一把刀子一样,要把她凌迟处死。
姚府里风雨欲来,众仆役门连大气的都不敢喘一下,金府却也是暗潮涌动,闹的自危。
事情虽然过去了很多天,但是金穆文依然气愤难平,当日他把姚寒允叫到府上,两个闭门相谈,说是相谈……;其实不过是金穆文朝着姚寒允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
姚寒允虽然不通庶物,脾气也有些太过耿直,但并不算一个糊涂的,还是有几分清明,他听了金穆文的话,终于知道自己平日的疏忽和纵容已经酿出了大祸,气的安奈不住直接回府把姚芷琪和李氏拎了出来询问。
两个开始还想着隐瞒过去,无奈这一次姚寒允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让拿了家法来,亲自动手抽打姚芷琪。
姚芷琪从小被娇宠着长大,姚寒允虽然总是冷冷的,但是对这个女儿也算是疼爱的很,打着打着自己也忍不住心疼了起来,无奈这次事情太过让他心寒,总觉得女儿只是任性一些,没曾想竟然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连着外陷害自家的姐妹。
李氏一旁哭着阻拦也被姚寒允一脚踹地上,那家法是一根竹棍,直打的姚芷琪背上红了一片才停下手来。
到了这会儿,姚芷琪也是又痛又疼,又怕又惧,魂不守舍中就把被蔡安平挑拨的原委,把怎么把菜安平拿给她的迷药用到姚芷云的身上,一一都讲了出来。
姚寒允虽是气急,但还留着一点侥幸的心里,想着自家女儿虽然做错事情但本性还是好的,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但是这会儿,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失望透顶,他指着李氏骂,说她不懂的教养儿女,一味的纵容溺爱,还苛待庶子和继女,当场写了休书,让领回娘家去。
李氏刚哭完女儿,这下轮到了自己,已经是吓傻了眼,好一会儿看到丢地上的休书,这才如梦大醒一般跪行过去,抱着姚寒允的腿哭成了一个泪,后来姚芷玉和姚霍辰也跑来跪着求情,几个抱一起大哭,看着很是凄惨。
姚霍辰见了也是有些不忍,他是个心地纯善的,虽然也对李氏有过埋怨,但是并不记仇,他去给李氏说情,姚寒允摸着姚霍辰的头,有些欣慰的说,“真是个好孩子,兴许以后姚家就要靠着了。”随即派了收回了休书,只是让李氏闭门谢客,把姚芷琪也关了起来让她思过。
姚芷云被下了药,回府之后虽然醒了过来,总是迷迷糊糊的,过了好几日才恢复了精神,张氏因着愧疚,想着本来姚芷云拒绝了姚芷琪的邀约,是她觉得姐妹之间太过生疏不好,这才有了后面的祸事,便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亲自端汤拿药,照顾的比亲生母亲还要无微不至,让金穆文有些怨怼的心思消散了些。
金穆文每日都要过来探望下姚芷云,想着侄女不过来京都几月,却是出了这许多事情,如今连婚事被搅的一团糊涂,越想越是心疼,一狠心就想着把白阁老家的婚事推了,让姚芷云嫁给自家的儿子,这一次张氏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点头同意,好和白家还正式下过定。
没曾想,过了半月,那寒曜竟然真的请了明珠公主的二儿媳妇,王二奶奶过来说亲。
王二奶奶和张氏向来亲厚,她进了门也不客气,笑嘻嘻说道,“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拿一双媒的鞋子。”
张氏听了诧异道,“说的是韩国公府的韩世子?”她以为韩曜不过是因为当日情况特殊,这才允了婚事,并不是真心实意。
“是啊,本来是轻易不动的,也知道的性子,不过因为如今他家实是没有长辈能做主,公主殿下便是让跑上一趟,之前去了姚府,那姚李氏……;啧啧,都不知道,整个瘦了一圈,毫无精神头,病恹恹的跟说,他们老爷说了,姚芷云的婚事以后就家做主了,就让来寻。”王二奶奶喝了一口茶水才来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张氏提起李氏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这是怎么了?”
王二奶奶笑了笑,露出几分不齿的神色,“可是别瞒着,可是都听说了,她教唆女儿……;说那姚寒允都写了休书,最后看几个儿女的面上才收回,是不是?”
张氏这几日一直忙着照顾姚芷云,又愁着如何委婉的和白家推拒婚事,到还真听过后面的事情,“竟然是这样,这几日都忙糊涂了。”
“如今他们姚家可是京都里的大笑话了,那宗平侯夫也不省心的,儿子明明被打的半死躺床上,却反而说姚家想把女儿嫁给她家都想疯了。”说道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张氏的面色,“自然知道家侄女是好的,哎,要不然,也不会上门当这个媒。”
听了这话,张氏露出怜惜的神色,“芷云真是被蒙鼓里,意外遭此大难。”随即语气一转“不过,看,这韩世子求娶这婚事,到底是真心还是为了顾全大局?”张氏想了半日,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会儿她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寒曜竟然当真的过来求娶,喜的是如果这婚事成了,金景盛和白家二小姐的婚事也不用推了。
“说起来,韩世子和们府上也是姻亲,他的祖母是明珠公主的妹妹兰珠公主,也知道,当时韩家六个兄弟,都死了北疆的战役上,独留下他一个血脉,从小没管束,无拘无束的长达,当真是恣意妄为,没有什么不敢的,当今圣上也是,怜惜他父母早亡,唯一的祖父一把年纪还镇守着边关,只要做的事情不是太过荒唐,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样的性情,既然是说了要娶家的侄女,那就是真心实意的了。”王二奶奶细细的说道。
张氏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按道理这种不贞事情被撞见,韩曜如果只是为了保全名声,大可纳了姚芷云做妾侍,但是却郑重的说道要上门求娶,这显然是说明对姚芷云有意啊?这么一想,张氏只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这婚事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事,便是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王二奶奶看着张氏露出释然的神色,亲密的握住她的手说道,“呀,关心则乱,不过也是……;韩世子那性子,也不熟悉,那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得先禀过们家老爷,也知道们芷云是他的心头肉,不仅是因为她是们小姑奶奶留下的唯一血脉,还因着这身子骨不争气,盛儿之后一直没给他开枝散叶……,们老爷其实很想要个女儿。”张氏有些怅然的说道,她还曾跟金穆文提过,想抬了身边美貌的丫鬟给他做妾侍,好多生养些,只是金穆文却说一切顺天意,便是拒绝了。
“哎呦,还不知足啊,虽然膝下才一个儿子,但是却争气的狠,孝顺不说还很是聪慧,今年秋闱被钦点为新科状元,直入翰林院,前途似锦,整个京都谁不知啊,都不知道,有多少家盼着把女儿嫁给做儿媳妇呢,也就是没有女儿,不然啊,一定跟亲上加亲。”
提起金景盛,张氏眼角溢出满意的笑容,直达眼底,“哪里有说的这么好。”
两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王二奶奶就起身告辞,张氏亲自把送到了垂花门,这才反了回来,随即换了衣裳,去了金慕文的书房。
金穆文听了张氏的话,并没有露出很是欣喜的神情,他背手而立,书房来回踱步,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事还是须得问问芷云的意思,再说,总是要见一见这个韩耀。”
韩耀这个他只远远的见过一面,因为祖父韩武威不仅是韩国公还是兼任骠骑大将军,手握着朝中大半的兵力,且军中威信震天,无能敌,简直就是一个传奇式的物。为着这个,皇帝把韩家唯一的血脉韩耀扣京都,养眼皮底下,韩耀似乎也知道这种尴尬的状况一般,既不呼朋唤友,也不钻营仕途,更不爱出门走动,一年中有大半年都闭门谢客,偶尔出席宴席也会傲慢冷漠,对总是少了热忱,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这个性情古怪,脾气嚣张,都敬而远之。
张氏本以为金穆文会高兴的欣然同意,没曾想他竟然还犹豫不决,忍不住说道,“老爷,这婚事简直是天作之合,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语调中带着几分的埋怨,这些日子她伏低做小,精心照顾着姚芷云,就是连儿子的婚事她也不敢插话,若说是没有埋怨道还是假的。
金穆文陡然冷了脸,“当不知道的那些小心思?”
“老爷,能有什么小心思?”张氏有些惧怕的低着头。
金穆文冷笑了几声,“前几年就让把芷云接过来,好跟盛儿把婚事定下,是怎么说的,说芷云如今习惯了住青州,又有穆广一家子精心照顾,突然把接过来怕适应不了,还是等大些……;再说如今还是还小,婚事还须得等等才好。”说道这里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张氏,接着说道,“想着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是同意了下来,之后却迟迟不提起。”
“老爷,可是冤枉了。”张氏急急的辩解道。
金穆文瞪了眼张氏,吓得她立时禁了声,“想着这么久都不提起,心里应该是不满意这亲事,儿媳妇总是要选个婆婆喜欢的,膝下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忍心带着跟刺过一辈子,再说……这样强加于,以后若是有个不测先去了,芷云岂不是要受委屈?这样一想,就觉得给她另找一门亲事,也是好事。”
张氏不曾想过,金穆文虽然不言不语,却看透了诸多事情,当时她确实是不愿意,只是当金穆文提起他不了,便是忍不住有些哽咽道,“老爷,可要一直好好的……”想当年,当张氏得知自己要嫁给这才华横溢的这新科探花,只觉得如做梦一般,跟着母亲聘来的教养嬷嬷狠狠的学了礼数,嫌之前绣的嫁妆不够精细,又熬夜重新找了花样绣了一番,真可谓是又是忐忑不安,又是欣喜异常。
待新婚之夜揭开盖头,看到如青松一般挺拔,如玉一般俊逸的金穆文,这颗心就再也寻不回来了,只盼的能得到夫君的喜欢。
婚后金穆文虽然有些淡漠,但是两个相敬如宾,金穆文待她很是敬重,并不曾因为家世瞧不起过她,她不能生养之后也没有说另纳妾侍,如今这种高门大户,谁家不是有个几房妾侍,唯独她……,说起这件事,王二奶奶奶不知道要有多羡慕她,想到这里,张氏便是有些愧疚了起来,又想到原来当年金穆文也是因为顾忌她而把事情耽搁了下来,她明明知道他很是看重姚芷云,自己却婚事上推三阻四……
“老爷,别说了,是妾身错了,以后老爷说什么妾身就怎么做。”张氏擦了泪珠,恭恭敬敬的说道。
金穆文看着小心陪着不是的张氏,心里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半,张氏嫁过来之后,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以他马首是瞻,家里需要用银子的时候也从来不曾含糊的把自己的陪嫁悉数了拿了出来充公,又心思通透,把府邸管的有模有样,比起姚李氏……,其实自己对她还是很满意的,再说,谁还没有个小心思?是个母亲总是更加看重自己的孩子,他也知道水清则无鱼,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过,“也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了,芷云从小没了母亲,她父亲……,也看到了,如今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们了,女家的婚事是一辈子的事情,总是要斟酌一番。”
张氏见金穆文消了气,还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解释,心里越发的愧疚,忙点头道,“老爷,是妾身逾越了,放心,以后老爷说怎么做,妾身就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该还有一更。
☆、37表明心意
湖面上;几对鸳鸯正戏耍游玩;风吹的水面波光粼粼;如缀满了晶莹的珍珠一般;异常美丽,姚芷云躺湖中亭子里的美榻上闭目浅睡。
素月悄悄的给姚芷云加了件衣服;却惊醒了她。
“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经是未时了;要不要吃些点糕点?”素月问道。
姚芷云摇头,“回去吧,风有点大了。”如今已经是十月中旬,树叶纷纷的掉落;不知不觉中冬季悄悄的来临了。
素云留下来收拾;素月陪着姚芷云;两个渐渐走到后花园处,却见到金穆文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坐凉亭里相谈。
“姑娘,那不是韩世子吗?”素月有些激动的说道,她自从得知救了自家小姐的是曾经船舶上吓唬过她的皓月之后,便是从唾弃变成了盲目的崇敬。
姚芷云瞪了眼素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随即喃喃自语道,“他怎么来了?”
素月面上止不住的笑意,“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大舅老爷想要看看未来侄女婿。”
“这丫头,真是没有不敢说的。”姚芷云无奈摇头,望着寒曜熟悉的身影,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似乎感应了到了姚芷云注视,韩耀刚好回过头来,隔着长长距离两个目光相对……,韩曜幽深的眸子满满的都是异样的神采,姚芷云脸一红,马上低下头来,对素月道,“们赶紧走吧。”
到了夜里,姚芷云躺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几日前,大舅舅金穆文的话还脑中回响,“那韩耀真的找了媒来提亲。”
姚芷云红了脸,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平静的说道,“韩世子危难之际伸了援手,他是真君子,但是却不能不知好歹,腆着脸接受这份婚约。”说道这里,姚芷云声音变的很是苦涩,“舅舅您不知道,当时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韩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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