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背着背篓下了山,虽说每人都满载而归,可刚刚发生的事情也确实让人觉得心情复杂,也没了上山时的欢声笑语。一路默默无语地走到那个突出的山包处时,还是同样的风景,却没法让人心情舒畅了。李莎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见到山下村里的屋子的屋顶,没有像平时那样飘着袅袅炊烟,看来村里的大人们确实都到祠堂去了。她一回头,发现同行的几人也是一副郁闷的表情望着山脚下。
李莎莎只得喊了声:“咱们走吧!”话还未落音,从大岩石的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向李莎莎抓去。李莎莎因为经常喝空间水和吃空间里的各种食物,反应速度和身体的爆发力都非常强,在那手就要抓到自己的瞬间,她突然一扭身,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那只手。不过闪的不是很好,一脚踏空,就顺着山坡往下滚了下去。李先智吓得也顾不上抓那手的主人了,几个飞纵跃起就落到了李莎莎滚的下方,正好堵住了向下滚的趋势。
可李苓苓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李莎莎这一让开,正好把跟在身后的她给让了出来,那只手正好抓到了李苓苓。李苓苓吓得一阵惊呼,后面的李先平也赶紧上手去帮妹妹。那手的主人现了身出来,原来是刚刚从土地庙出来的那汉子。这时大家才看清那汉子的真面目,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眼睛里射出的是阴森冷郁之气。
李先平哪里是他的对手,让他顺手一推也滚了下去。李先智刚将李莎莎搀起来,就见李先平也滚了下来,只得又去堵李先平。那汉子趁这机会,一把抓起李苓苓几个起落就往山下去了。秋菊在最后看得目瞪口呆,还是李先智喝道:“快过来扶着大小姐!”秋菊这才如梦方醒,跑过去扶住滚得鼻青脸肿的李莎莎,她背在后背的背篓背压得破烂不堪,那好不容易捡的菌子撒了一地。
李莎莎看着满地挤烂的菌子,只得在心里感叹,看来这菌子今日就是捡不着的,这不最终还是没能拿回家。李先智这时已经追着那汉子往山下跑去了,李先平担心自己妹子的安危,只得咬着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追去了。
李莎莎这下摔得不轻,半天没直起腰来,让李先智扶起来后也只能斜靠在他身上,可马上李先平也掉了下来,李先智只得放下她去拦李先平,李莎莎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等到秋菊手忙脚乱地过去将她扶起来,她已经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了。秋菊将她背后的背篓卸下来再扶她到那块大岩石上坐下,李莎莎从始至终也没说出话来。
秋菊在一旁着急地喊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别吓我啊!”李莎莎抬了抬满是伤的胳膊,动了动嘴皮子,小声说道:“秋菊,别着急,我还死不了呢。”秋菊听她还能说出话来,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这要是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自己这条小命估计是保不住了。
李莎莎坐了半天才算是过了那个难受的劲,心里特别想上超市里买上一瓶红花油揉一揉。只是在这荒郊野外的,秋菊又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看着自己,也只能就这样凑合先回家了。她费力地抬起胳膊,秋菊马上边过来扶住边问道:“大小姐,这背篓和菌子咱们还要不要?”李莎莎摇了摇头:“不要了,你背上还有一背篓的菌子,这背篓也全压坏了,就扔在这里吧!快扶我下去,免得奶奶他们担心。”秋菊扶着李莎莎慢慢往村里走去。
平时下山有个一刻钟就行了,今日下山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快到家的时候,李莎莎是又累又饿又疼,见到院门她就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最后听见的只有秋菊的惊呼声。
李莎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人也躺到了自己屋里的床上。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全身都疼,不禁呻吟出声:“哎呦喂,疼死我了!”听得她这声喊,旁边呼啦啦围上来一圈人,王氏、李德河、李先智、李玉兰还有秋菊,真是一个也不少。
王氏一边擦着自己眼泪一边关怀地问道:“莎姐儿,你觉得哪里疼啊?”李玉兰则帮李莎莎坐了起来,又让李莎莎浑身疼了一次,她只得安慰王氏道:“哎,好多了,奶奶您别哭了!”说着肚子却不听话,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羞得李莎莎满脸通红。
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百四十章
王氏这才破涕为笑,吩咐秋菊:“赶紧去灶屋里看看,让黄妈给做点什么好吃的容易克化的给大小姐端过来。”李玉兰端起桌上放着一碗酸梅汤,送到李莎莎嘴边,李莎莎也不客气,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竟然一口气将一碗酸梅汤喝了个底朝天。李德河也一直在旁边小声提醒道:“莎姐儿慢点,当心呛着!”
喝完酸梅汤,李莎莎精神好多了,毕竟自己受的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她正想问一问今日祠堂的情况,哪知道秋菊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里面放了一碗肉丝面。那碗里红椒丝、青椒丝、肉丝、香葱末、荷包蛋相映成趣,居然还有枞菌的香味扑鼻而来,看来是用枞菌炖肉的汤下的面条。李莎莎已经不记得任何事了,只想着快点将这碗面吃下去。
秋菊将那托盘放到桌上,将那碗面和筷子递到王氏手里。李莎莎有些奇怪地看向秋菊:“秋菊,这不是给我的吗?”王氏笑道:“瞧给你急得,我这不是怕你胳膊不方便端碗么。来,让奶奶喂我的莎姐儿啦!”李莎莎还想自己伸手去接,这胳膊一抬起来,就疼得放了下去,只得放弃,让王氏一点点喂给她吃。
吃完那碗面,李莎莎看着家里众人还是眼鼓鼓地看着自己,只好跟大家说道:“哎,我没事啦!爷爷和奶奶回去休息吧!我有姑姑和哥哥陪我说会子话就行了。”李莎莎只想问祠堂发生的事,这个事情当着李德河问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李玉兰说的,她只能让他们回屋休息,她才好让李玉兰一点点地说给自己听。
李德河和王氏见她精神不错,自己又守了她半天了确实有些累,就嘱咐了几句,两人推门出去了。李莎莎见这俩出去了,马上精神抖擞地说道:“姑姑、哥哥,你们快点说一下后来发生什么事了?”李玉兰看着她那猴急的样子笑着说道:“还是让智哥儿说吧,我们这些女子是没法进祠堂的,他倒是全程都知道怎么回事的。”
李先智也不客气,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原来李先智追着那络腮胡子下去,快到村里的时候追上了他,谁知那络腮胡子根本就不想跟他交手,直接拿了把锋利的匕首出来,比在李苓苓的脖子上,李苓苓吓得当时就晕了过去。那胡子喊道:“快让开,不然我就要这女娃子的小命。”说完那手上又使了一分力上去,李苓苓的脖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李先智怕伤了李苓苓,只得让他过去,不过他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祠堂。李氏祠堂外堆了一大群的女人,跟那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胡子恶狠狠地吼道:“都给我让开!”那群女人的声音跟让谁掐了脖子一般顿时就没了声。不一会儿,那群女人的声音又如一群蜜蜂一帮嗡嗡地响了起来,让胡子也无可奈何,只得将李苓苓拖着一路往祠堂里去了。
这时李先平也跟了上来,他摔得鼻青脸肿的,腿好像也有些不逮力,一瘸一拐地到了近前问道:“智哥儿,我家苓姐儿呢?”李先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平哥哥,那胡子拿刀子比着苓姐儿的脖子,我不敢动手。”李先平一听就急了,也不顾自己的腿脚不利落,一蹦一跳地进了祠堂。
李先智跟着李先平的后面进了祠堂,祠堂里虽说是大白天也点了有十几盏油灯,将阴暗的祠堂照得灯火通明。侯氏让人捆得跟粽子一般扔在了祠堂中间的地上,族长老爷爷坐在上首正气哼哼地说道:“这侯氏,七出都犯了五条了。不顺父母、无子、yin乱、妒忌成性、多言,特别是今日让族人抓了她yin乱的证据,如今还知道这蓉姐儿根本不是我们李氏的苗儿,这已经不是休妻能解决的了,我现在禀明列祖列宗,明日就动李氏宗族的家法,将这恶妇浸猪笼,以雪今日之耻!”
族长的话音一落,旁边的人齐声喊道:“对,将这yin妇、恶妇浸猪笼!浸猪笼!”那胡子听了这话一声断喝:“哪个敢!”说罢,举着半晕迷状态的李苓苓说道:“你们要是将她浸猪笼,那么这个女娃儿也要没性命了!”他这一亮相,李氏的族人更加疯狂了,奸夫居然敢来李氏的祠堂,这不是欺负李家没人吗?本来还散座在四周的李氏族人都站起身来,往他这边挤了过来。
“求求各位叔伯兄弟侄子们都等一下,我这孙女儿还得让大家救一救!”李德海看到自家孙女跟个破娃娃一般让那胡子提在手里,心里疼得如刀绞一般,只得先站在族人面前拦住大家。众人看一眼李德海又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李苓苓,都叹了口气站住了。
胡子看自己这一手震住了大家,就有些得意起来。哪知道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人直接向他扑了过来,胡子赶忙将李苓苓往前一挡,那人却并不顾忌李苓苓还是向前冲去。胡子只得一手提着李苓苓,一手将匕首往那人身上一划拉,那人身上顿时鲜血直流。李先智趁着胡子对付那人的时候,从后面一掌就敲在了胡子的后脖子上。胡子顿时软软地倒了下去,族人们一拥而上将胡子按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德海赶忙跑过去,抱起被胡子扔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苓苓不禁痛哭起来。李德江也挤了过来抱着那个被胡子伤了的人也哭天抢地大嚎起来。祠堂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李先智这才有机会看胡子伤了的人是谁,虽然那人披头散发鲜血糊了一身,但李先智还是认出来是自家的二伯李宗光。难怪他这样不顾一切,换了是谁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会如此歇斯底里的。
族长让这闯祠堂的胡子气得白胡子全翘了起来,指着让人捆成一团的两人说道:“这样还得了,两个都抓起来,明日一起沉塘。”这句话将本来还浑浑噩噩的侯氏一下就给激醒来了,她膝行到族长面前,不顾被草绳反剪在身后的双手一个劲地冲着族长磕头道:“族长爷爷,您就放他一马吧,这个事情都是我一人的事,求您放过他!”
族长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不行,对着两旁的族人说道:“都是死人么?赶紧给这贱妇和这奸夫都拖下去,关到祠堂后面的小屋,明日沉塘。”几个族人就抬起两人往后院去了,侯氏尖利的声音高亢起来,嘶喊着:“族长爷爷,您不能这么做啊,就让我一人承担吧!我认罪我什么都认,您大人大量就饶了他把!”族长喝道:“找两块破布,堵住这两个贱人的脏嘴!”他一喝完,抬着她的几人中就有人将自己的汗巾什么的胡乱塞到了侯氏的嘴里,侯氏顿时没了声音。抬着胡子的族人依葫芦画瓢,也弄了块布塞住了昏迷中的胡子的嘴。
不过侯氏最后那声喊还是让血人一般的李宗光气得出气多进气少了,族长见到李宗光和李苓苓两人都情况不好,就对着众人吩咐道:“去,把这两个都送回自己家,让村里的郎中赶紧去各家看诊去。”李德海自己抱起李苓苓走出了祠堂,李先平默默地瘸着跟在他身后。有几人则抬了张椅子过来,将李宗光放到椅子上,旁边有族人给扶着点,李德江则让一人扶着跟在众人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走了。
李德河看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叫住李先智问道:“莎姐儿没事吗?”李先智说道:“从山上滚下来了,受了些皮肉伤。”李德河一听也急了:“走,咱们赶紧回去看看!”李先智见自己爷爷还知道关心莎姐儿了,心里也好受一些。
两人一路走,李先智就问起祠堂的事情来。李德河就将祠堂里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原来那侯氏被抓回来后,族长的儿子召集了村里的李姓族人(当然都是男的)去了祠堂。李德江和李宗光开始还为侯氏辩护,还是族长儿子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宗光听到都傻了,就走到侯氏跟前问道:“这是真的吗?”侯氏如今也豁出去了,冲着他嘶喊道:“就是真的,你以为蓉姐儿是你的娃儿么,哈哈哈哈,其实是他的。就你这样的人给他提鞋都不配,我又怎么会去生你的娃儿呢。当时要不是怀着娃儿找不到他,我又怎么会下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李宗光听得这话,气得肝胆俱裂,上前就猛抽了侯氏几个耳光。
侯氏平时的泼妇劲儿又上来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居然敢打我,你这没本事的竟然敢打我,你就不怕我爹了吗?”族长听她这么一说,鼻子里哼了哼说道:“侯氏,你以为你出了这种事情,你爹还能罩得住你吗?你爹要是敢出面,我们族里就去县衙里去告,我就不信你爹能一手通天,到时他的名声也臭了,他又怎么好意思再做里正呢 。”一句话说得侯氏没了猖狂的劲儿,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了地上。后来族长宣布对她的处罚的时候,那胡子和李先智就闯了进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听了这么精彩的故事,李莎莎的嘴都长得老大了,李玉兰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莎姐儿,你这嘴张得能吞下一个煮鸡蛋了。”李莎莎这才将嘴给闭上,想了想对李先智说道:“哥哥,那络腮胡子到底是什么人?”李先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呢,身手不错,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莎莎又问道:“那你师父能打得过他吗?”李先智点头道:“那是肯定的啦!我师父对付他那是没啥说的。”李莎莎说道:“你给他打晕了,才用麻绳捆上的。可是他那么大的本事,如果醒来了,会不会那麻绳根本就没用啊?”李先智一听,也急了:“这还真不好说,我得去跟族长老爷爷去说一说这事儿了。”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李莎莎见李先智出去了,又转向正在收拾什么的李玉兰,说道:“姑姑,这侯氏出了这档子事,咱们族长说浸猪笼就能浸猪笼吗?衙门不管吗?”李玉兰想了想回道:“这也算是她罪有应得吧,一般出了这种丑事,衙门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李莎莎又问道:“那苓苓姐和平哥哥身子没事吧?”李玉兰停住动作的手,有些担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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