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李莎莎又问道:“那苓苓姐和平哥哥身子没事吧?”李玉兰停住动作的手,有些担心地说道:“郎中过去说是平哥儿没什么问题,只是皮肉伤。苓姐儿还在昏迷中,皮肉伤好治,只怕她今日受了惊吓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病症。也是造孽哦,这侯氏真是个祸害精,你瞅将你们几个害得不浅啊!你二伯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听柱生嫂子说怕是不好,那刀正好切中了小腹,听说肠子都流出来了。”
“啊!”李莎莎听得这个刚刚吃进去的面条都要吐出来了。李玉兰见状忙捂住自己的嘴:“哎,不应该跟你说这个的,别弄得你晚上该做噩梦了。”李莎莎极想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事,可李玉兰说什么也不说下去了,而是拿了一个瓷瓶出来,说道:“来,这是郎中给的外伤药,你一直没醒,没法上药,这会子赶紧上了,好早点好啊!”说完就将李莎莎的外衣脱下,露出伤痕累累的身子。那药膏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只觉得抹上去以后一股子清凉的感觉,很是舒服。虽然很舒服,李玉兰上药也很轻,可李莎莎有几次还是忍不住地咝咝出声。将伤处都抹了药膏,李玉兰又让李莎莎晾了一会儿,才说睡觉,多睡觉有利于她养伤。
可李莎莎刚刚睡醒,哪里就睡得着,只是李玉兰不愿意说了,她也只得闭上眼睡觉了。李玉兰刚吹了油灯上得床来,就听见外面秋菊问道:“小姐,奴婢今日就在屋外守着,您有什么不适就大声喊秋菊。”李莎莎听了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喊道:“秋菊,你回屋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秋菊坚定地说道:“小姐,今日是奴婢没有照看好小姐,哪里还能回屋去,您就让奴婢守在这里也心安一些。”李莎莎见她不听,也只好不说什么了。
李莎莎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羊都数到四千八百九十六只了,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让外面的喧哗声给吵醒来了,听得远处有敲锣打鼓的声音,院子里也有人奔走的声音。李玉兰也给吵醒来了,披着衣服走到窗下问道:“秋菊,外面怎么啦?”
秋菊忙回道:“好像是那个胡子带着侯氏跑了,还伤了看着他们的族人,族长正召集族里的人去祠堂商量对策。”李莎莎听得这么说,也撑起身子来,就要穿鞋下地。李玉兰拦住她说道:“你这又是要去哪里?”李莎莎回答道:“当然是去看看怎么样了!”李玉兰笑着说道:“你能看什么,祠堂你又进不去。”李莎莎一想也是,又颓然地躺回床上。
李玉兰见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这心里肯定还想去,就劝道:“莎姐儿乖啊,你要是乖乖地睡觉,明日一早我就去打听清楚,实在不行,让你哥过来好好给你说一说。”李莎莎一想也是,自己哥哥知道了肯定会详尽地告诉自己的,实在没必要着这个急,只是人类的好奇心就是这样,越是知道不了心里越是跟抓挠一般的难受。
这样又折腾了不知多长时间,李莎莎才慢慢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李莎莎一骨碌爬起来,却因为身上的酸疼又倒在了床上。李玉兰在旁边绣着嫁妆,看到她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莎姐儿,怎么起这么猛啊?”李莎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睡一觉起来,就不记得自己受伤了。”李玉兰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放下手里的物事,站起身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秋菊,小姐醒来了,你去打盆热水来,再去灶屋里叫黄妈给做点什么吃食送过来。”马上秋菊的声音就回了过来:“是,奴婢这就去。”
李莎莎等李玉兰重新坐下,就问道:“姑姑,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李玉兰笑着说道:“昨晚上怎么也不睡,今儿又一觉睡到巳正了。”李莎莎招手道:“姑姑,坐我这里来,好好说说昨晚上到底怎么啦?”
李玉兰依言坐到床边,拉着李莎莎的手说道:“我可是为了能好好给你说,一早起来就去向智哥儿打听呢。”李莎莎笑着将脑袋往李玉兰怀里扎,娇嗔地说道:“姑姑,您对我最好了!”李玉兰拿手指头戳了戳李莎莎的脑门:“你这个娃儿啊!”
李莎莎笑得甜甜地冲李玉兰说道:“姑姑,那您就赶紧告诉我呗!怎么我哥没去学堂么?”李玉兰坐直了身子说道:“咱村里昨晚都熬得够呛,今儿说是学堂放三日假,让大家多休息休息,所以你哥这三天都可以在家呢。”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起了昨日的事情来。
原来昨晚上李莎莎提醒李先智后,李先智就马上到了族长家里,族长听了也有些怕出事,就派了村里几个比较壮实的汉子通宵守着那两人。果然到了半夜的时候,那胡子醒转过来,不知怎么三下两下地就将草绳松了下来。守着的几人就拿着木棍什么的往他身上招呼,胡子三拳两脚地就将一众人等打趴在地上了。有两个刚刚爬起来,又让他给几拳给打倒在地,他还不解气地每人补了两棍子,将几人都打晕了过去。
因为动静比较大,等他将侯氏也松开草绳,两人准备走的时候,外面已经来了一群族人,胡子就抱着侯氏从祠堂后面跳窗出去了。李先智也跟着族人一起过去的,到了祠堂的后院看到躺了一地的人,就是没了胡子和侯氏。大家忙四处巡查,还是李先智发现祠堂后窗被撞坏,这才看到胡子抱着侯氏往远处跑去。他忙也跳窗出去,追了过去。
别看胡子抱着个人,身手还是那么敏捷,等李先智追出去的时候,胡子已经抱着侯氏看不到人影了。后面跟上来的族人忙问李先智怎么啦,李先智只得跳脚说道:“让他们跑了。”一群人又跑去族长家里回报,族长气得白胡子翘的老高。又派了族人打着灯笼火把的,往那边追去。直到天亮,人们才垂头丧气地回来,当然是两手空空了。
天亮后,族长又派人去了侯氏娘家,将此事知会了侯氏的父亲,并言明如果侯氏回家,让他一定将侯氏送回李家村,不然就要去县衙好生跟她家分辩一二了。侯氏的父亲估计早就知道此事,但是他也只能口中说答应,李莎莎想实际上侯氏的父亲肯定是不会交出她的。
两人正聊得来劲呢,秋菊在门外喊道:“大小姐,奴婢给您打了热水来了!”李莎莎答道:“进来吧!”秋菊在外面端了盆热水进来,服侍李莎莎洗漱一番,又扶着她去了屋里放置的恭桶方便。等都给李莎莎收拾干净,秋菊这才将铜盆和恭桶都拿了出去。
李玉兰见李莎莎收拾干净了,又将昨晚的瓷瓶拿出来,李莎莎知道要给自己上药,主动地坐起身来,让李玉兰抹药。这药膏倒是很好,今日起来就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李莎莎就问道:“不知道苓苓姐抹药了没?这药不错,要不让秋菊给苓苓姐送过去。”李玉兰笑道:“郎中也去了她家,能不给她也留药么,你就少瞎操心了。”李莎莎让她说得没了话只想着等会去趟空间,拿几颗药丸好好给自己补一补,顺道多拿几颗给苓姐姐也补一补。
不一会儿,秋菊又端了碗莲子粥进来,李莎莎这回不让人喂了,非得自己吃。秋菊拧不过,只得让李莎莎自己拿着勺吃了起来。李莎莎吃着粘糊糊的莲子粥,心想这黄**手艺倒是操练出来了,这莲子粥熬得真是好吃。
吃完饭,李莎莎想下地走动走动,让李玉兰按住不许下床。李莎莎坐在床上简直是百无聊赖,李玉兰见她实在是闲得慌,就将手里的绣活放下来,拿了些小玩意让她也跟着自己绣一绣。李莎莎对绣花可是非常没什么喜爱,原来没钱的时候想着学好了这门手艺,可以混点银子花。可后来自家也开起店铺了,她就将精力都放到那个上面了,再也没有摸过绣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如今摸着李玉兰给自己的绣花绷子,李莎莎都不知道怎样下针了。李玉兰见状,就上前细细说起绣花的基本功来。李莎莎也确实是闲得无聊,这么坐在床上也没啥可干的,只得用这个打发时间。没想到的是,绣了几针以后,虽然是被扎了几个血珠子出来,她倒是觉得绣花还是蛮有意思的事了。
李莎莎后来在床上养了两天的病,就绣了两天的花。因为吃了两颗空间里的药丸,好得飞快,就是浑身上下的皮外伤都已经结痂了。她实在是呆不住了,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王氏同意她下床了。
李先智这阵子倒是勤着过来看她,对自己没能将那络腮胡子抓到,心心念念地要加强练功。李莎莎安慰他道:“哥哥,你功夫还是学得蛮好的,只是缺乏对阵经验。这个经验吧还得多遇到事,这个是郑爷爷也没法教你的。”李先智也觉得李莎莎说得有礼,只说想自己出去历练一番。
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天后,李莎莎终于可以去李德海家里看李苓苓了。李苓苓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人有些呆滞,可能那次的惊吓还是伤着她了。李莎莎也没法跟她多做交流,只留下了一盒子安宫牛黄丸,这个是从超市买来的,是镇惊的良药,应该没多久就能痊愈了。
回到家里没两日,李先智告诉她李宗光伤重不治已经过世,而且彭氏因为丧子之痛,也到了弥留之际。虽然这个二伯对自己家没有一点好,相反和侯氏两人成天算计自己家,可人突然就这么没了,还是觉得有些唏嘘。那侯氏倒是让络腮胡子给劫走了,如今两人也不知在何处快活。只是可怜大毛不到两岁的年纪,肯定会没人管,不行得想个法子将他要回来。
没过几日,彭氏也跟着李宗光去了,李德江十日之内先是没了儿媳妇,后来死了儿子,老伴也一命呜呼,剩下他孤独一支了。李莎莎遣了春雨送了两次丧仪,春雨说现在大毛少爷一人呆在震板屋里,哀啼不已。李德江的脾气日益暴躁,开始酗酒,根本就不管大毛。大毛有时实在是饿极了,就扶着墙出去找过路的人要吃的。
李莎莎听得这个话,更是心疼不已。她找了王氏和李德河商量这事,王氏心疼自己孙子没人照顾,这样过继过去有什么含义。李德河却觉得自己的哥哥家里逢这样的大难,再把大毛接回来,怕李德江受不了。李莎莎听了这话,气得当时就跟他嚷嚷起来:“爷爷,大毛是不是您的亲孙子啊,他都这样了,您还不想着怎样去救他,反而还是顾着你那兄弟之情,你兄弟顾及你的骨肉之情了吗?你是不是非得看到大毛也没了,就全了你的兄弟之情了!”
李德河听得李莎莎如此说,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就有些讪讪然地闭了嘴。王氏拉过李莎莎说道:“还是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大毛总是我们家的骨血,如今这个样子,我们不接回来,难道就让他这么没了小命么。走,我跟你去族长那里说道说道。”说完也不管李德河,拉着李莎莎的手就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李莎莎就拽住王氏的手说道:“奶奶,您看我们要不给族长家里准备点礼物,只要大毛能够回来,我们花些银子也是值得的。”王氏点头应允:“还是莎姐儿想得周到,你去准备吧,等会我在堂屋里等你就是。”李莎莎回屋拿了一支金簪,用一个漂亮的小木匣子装了,就去堂屋跟王氏一起出了门。
到了族长家,因为是女眷拜访,族长的儿媳妇吴氏接待的她们。李莎莎将那个小木匣子先递给了吴氏:“吴奶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那吴氏接过匣子,倒是不重,不知道李莎莎送的什么,这匣子倒是非常漂亮精致,只是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将匣子打开。不过她倒是知道李莎莎家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就冲着这漂亮的匣子,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吴氏脸上的笑意是怎样也掩不住了,上前去拉着李莎莎的手说道:“莎姐儿,真是好孩子,又会做生意又会算账,往后谁家娶了你回去可是娶了个财神爷呢。”李莎莎心道,这吴氏怎么说话的,但是表面上还要装成一副娇羞的样子说道:“吴奶奶过奖了,莎姐儿哪有您说的那样好!”
吴氏笑着拉起王氏说道:“弟妹,你们家有了莎姐儿可是享福了哦!”王氏也笑着说道:“这是嫂子抬爱,她哪里就值得大家如此夸奖,”吴氏让家里的仆妇上了茶,这才问道:“弟妹带着莎姐儿过来,还送了厚礼,这是有什么事要办啊?”
王氏接口道:“不瞒嫂子,昨日听得我家二嫂子过世,家里乱成一锅粥。我家的小孙子过继到他家,如今是连口饭也吃不上。我这做奶奶的,心里疼啊!这不就想着让叔想个办法,让我们接他回来,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吴氏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弟妹,这事还真是得让我公公出头,毕竟当时过继也是他主持的。这样吧,我就这去我公公那里将这个事情跟他说一说,也是弟妹说的,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咱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孩子没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嘱咐:“嫂子,请您尽快帮一帮我们吧,这孩子不到两岁,可经不起再折腾了。”吴氏听了自然是点头应允,一路送两人出去的时候还一个劲地说让她们放心。
果然不到申时正,族长就派了自家的大孙子李宗启过来说这件事,说是族长说了虽然是过继了,族谱也改了,可这娃儿的性命才是最最要紧的。大家族讲究枝繁叶茂,还不是要子孙多才好。所以,族长的意思今日就让李宗启代表他去李德江家里将大毛接回来。他的话音刚一落,李莎莎和王氏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着李宗启离去的背影,王氏满面笑容,李莎莎却没有那么乐观,以她知道的李德江的为人,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大毛交出来,怎么样也要捞些好处的,只怕这回自己家要破财了。就是破财也破给旁人也不破给他。不过这样也好,让李德河看看自己这心心念念的兄弟是怎样对待自家的,等会如果李宗启能带回大毛还好,若带不回来,她一定让李德河跟她一起去李德江家里要大毛。
过了有半个时辰,李宗启垂头丧气孤零零的一人回来了。王氏一直在院门口徘徊,李莎莎怎样劝都没有用。这回看到李宗启一人过来,脸上的喜色顿时烟消云散,一把抓住李宗启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