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掌柜的脸笑成一朵菊花,“仙师,小店各种法宝应有尽有,飞行法宝更是俱全,仙师看这件怎么样?”他指着店员拿过来的一只飞剑,唾沫横飞舌灿莲花,“这把云中剑是云中子老前辈临死前呕心沥血之作,吸天地之精华夺日月之光辉,历时九九八十一天在上品灵火中淬炼而成,速度极快,穿云追月不在话下————”
等他啰嗦完,顔昭一句:“不要云中子炼制的法宝。”掌柜的脸瞬间就绿了,结结巴巴,“仙……师,云中子可是金丹期炼器师,而且这是他绝笔之作,乃无价之宝呀。”
“宝个屁,别在这忽悠老子,赶紧把你这最好的飞行法宝拿出来,老子不差钱。”她虚无式自大嚣张的语气一出,掌柜顿时就灭火了,紧接着双眼直冒绿光,好大一只待宰肥羊啊!
“仙师这边请!”掌柜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他原本觉得以对方筑基期的修为,极品道器就够其乐呵的了,没想到对方连看都没看。
能做市坊中最大法宝点店掌柜能没两把刷子吗,只从顔昭的一滑而过的眼神就观察出,对方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样的人,不是隐藏了修为,就是背后有人,无论哪一种,原则上都是不能得罪的。反正店里有金丹修士坐镇,就让他看看真正的宝贝吧!
、我是大爷
上百平米的藏宝室,全封闭式没有窗户没有门,只有一人多高的小缝供人出入,穿过小缝,顔昭回头望了一眼,还好她没有幻化成个胖子,不然真挤不进来。
真是小家子气!她暗中腹诽,连个门都不舍得安,她的腹诽连一息都没持续上就灭火了。
全封闭式的藏宝室,不见一点阳光,室内用的是水桶大小的月光石,月光石很常见,顔昭自己就有一块,但是水桶大的月光石就不常见了,简直是珍稀之物。椭圆色的形状发出柔和的光芒,不刺眼,却把室内映的恍如白昼。她一眼就相中了它,情不自禁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触手温润光滑,简直就是极品呀。
“出个价吧!”
“什么出价?仙师瞧上哪个宝贝了?”掌柜一头雾水,这位爷一进来眼睛就黏在月光石上,也没见他看哪个宝贝呀!
“你是怎么做掌柜的,这点眼色都没有!”顔昭非常享受虚无式语气和做大爷带来的快感,举手投足完全一副暴发户模样,“爷说的是月光石,赶紧出个价,别磨磨蹭蹭。”
掌柜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客人,急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赶忙挽袖擦拭,“仙师,这……这月光石是不卖的。”
“怎么,看不起爷怎么的?多少,赶紧出个价。”说着把储物袋往桌上一放,掌柜用神识一扫,顿时眼就直了,上万的灵石呀,忙不迭地点头,“卖、卖,爷您拿去。”
“那我可拿走了?”顔昭斜睨着掌柜。
“拿去,爷,您拿去。”掌柜的完全傻了,上万的灵石呀。突然眼前一黑,掌柜后知后觉,“仙师——您看,还看不看法宝了。”
“不看了。”顔昭穿过小缝,脚步不停,冲出店外,不过几息人就没影了。独留掌柜在黑暗里等待小二拿月光石,在月光石送来的刹那——
“啊~~~~”一阵杀猪般地哀嚎响彻天空。
躲在对面胡同里的顔昭惦着手中装满法宝的储物袋,笑得像只小狐狸,嘻嘻!她的便宜可不是好占的。顺手抹去容貌,给自己又换了张脸,在小白的幻术基础上,她可以使用混沌元力微调,然后大摇大摆地从猛冲出来的掌柜面前走过。
“把店里的好东西给爷全都拿出来!”顔昭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把掌柜差遣地溜溜的。
市坊中除了最大的法宝店,还有可能有好东西的法宝店,就是炼器坊,炼器坊里东西都是藏在民间的炼器师炼制的或者一些想换掉法宝的修士拿来寄卖的,而炼器坊就是提供这么一个平台,你把东西拿来卖,我抽取百分之一的中间费,尽量把东西卖个好价格。
炼器坊的东西,好但是也贵,当然咱们颜大爷是不怕贵,就怕不贵。
“您看着这件怎么样?”掌柜献宝似得拿来一件飞行法宝,正在装爷喝茶的某人瞟了一眼之后,就被水给呛住了,挥手推开掌柜,捂着嘴独自咳嗽,“咳咳——你这东西——哪——哪来的?”
“爷,您别激动别激动。”掌柜的笑得一脸褶子,“瞧这金黄的色泽,流畅的线条,独特的外表,这可是顔昭牌飞天船华丽与舒适的结合,你、不能错过。”
顔昭满脸纠结地看着顔昭牌飞天船,难道她就躲不开这东西了吗?简直阴魂不散。
热心的掌柜误把顔昭的纠结当成了怀疑,立马神情严肃地保证,“爷,您放心,这保证是顔昭牌飞天船,和筑基四杰之一的顔昭乘坐的那艘飞天船一模一样,咱们的炼器师曾经亲赴青玉派,反复观摩研究,您看——”掌柜把飞天船放大,指着里面的构造说道,“您看,里面一模一样,您看这床,用的材料都是相同的,我跟您说,筑基四杰之一的顔昭,她放在飞天船里床就是咱们的炼器师打造的……”
顔昭挥手打断掌柜的长篇大论,双眼死死盯着飞天船,半晌,无奈地屈服,“就它吧!”
走出炼器坊,顔昭越想越纠结,这到底是什么孽缘啊,难道她就是命中注定,一辈子只能坐飞天船?几乎把整个市坊的法宝店都走遍了,唯一的一件中品法器,唯一一件合她心意。算了,不想了,飞天船就飞天船吧,反正她已经坐了几百年了。
“便宜师傅她们被囚禁在哪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虐待?”顔昭抽空想到,作为青玉派弟子,总应该为门派做点什么呀,她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应该为门派做点什么呢?
那就做个阵法吧!这是顔昭想了三天三夜想出来的答案。
她为门派做阵法是有原因的,首先,如果青玉派有个好阵法,那么东灵人就不会那么容易把老窝端了;其次,如果她们身上有好的防御阵法,那么就不会轻易被东灵人抓住;再次,如果她们身上有好的攻击阵法,那么——
咦~~老生常谈了,反正阵法是最有用的,顔昭的思绪一跑就是十万八千里,从阵法跑到青玉派她洞府里的法宝,想到法宝,顔昭顿时激灵一下,她里面的东西不会被东灵人拿走了吧!不行,她得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
来不及多想,顔昭脚下生风急急朝市坊出口冲去,然后——被人拦住了。
和入口一样,也是一队兵士。
“我要出去。”顔昭很有眼色,没对着守城的兵士摆大爷的款,虽然这队兵士里面没有金丹修士。
“不行。”这块的兵士可不像是入口的兵士那么好说话,直接兵器就上来了,大刀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她的脖子,冰凉尖锐。
“啊?呵呵“顔昭讪笑,后退了几步,“几位军爷,实在不好意思,小的鲁莽了,您刀下留情,小的马上就回去、就回去。”她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守城的兵士见她回去,一个个都收了手里的兵器,站在城门两边。
“看,飞碟!”她突然惊呼,然后趁着兵士们几息的迟钝,脚下生风,跑出城门,结果没等祭出飞天船,就被人给逮住了!
居然有元婴修士坐镇!
顔昭捂着摔疼的屁股哀嚎,死虚无,居然不提醒她!虚无很无辜,一想到法宝,她就心无外物,哪听得见他的提醒。
顔昭被封了法力,叉着双腿,对面前的元婴修士怒目而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对面的修士看着她皱了皱眉,想了半天,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冲着她一挥手,幻术就破了。顔昭低头看看自己瞬间缩小的身体,顿时就蔫了,原来,她不是大爷啊!
想想自己之前的傻缺行径,直觉得天雷滚滚,她一定是抽了!
白俊玩味地看着刚刚还一副我是大爷我怕谁,意图和元婴修士拼命的小家伙转眼就变成了瘪肚子青蛙,难道这幻术还能膨胀人自信心不成?
修长如玉的手抬起她精致的小下巴,顔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垂眸装深沉。
好个精致的人儿!白俊叹息,手指不自觉地在她下颌处摩挲,温润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拿开,之前修逸贴画像寻人,他还觉得有些大惊小怪,这会儿看来,完全值得,那画像远不及真人十分之一。
乌墨长发流泻,洁白的肌肤绽放着玉质光泽,小小的身体被宽大的衣服包裹着,不知被包裹着肌肤是否也如脖颈般诱人,让人想撕碎其衣服,一探究竟,还未长开的眉眼之间是惊心动魄的清丽。
白俊活了几乎上千岁,走遍四块大陆,自问赏遍世间美色,然今日一见此女,却觉自己实是孤陋寡闻了,天下美色怎及她一分!
“顔昭?”他试探地叫她的名字。
我还真是出名啊,随便一个人都认识自己,顔昭腹诽。不过,她很不喜欢面前这个人,他看她的目光和赵大变态非常相似,都是仿佛寻得珍稀之物想据为己有。但是相比于赵大变态,她更讨厌眼前之人,赵大变态看她眼中兴味居多,而他眼中却全是占有,不禁让她毛骨悚然。
“你们为什么在城外贴我的通缉令?”顔昭询问,她应该还不够格值得东灵人费心吧。
真是好看呀!红艳的小嘴上下翕动,白俊突然有些心痒难耐,摩挲下颌的拇指渐渐上移,覆在嘴唇上,反复抚摸,“是我那皇侄,想看看与他齐名的顔昭是个怎样的人。”
“皇侄?白修逸?”
“真聪明!”他突然凑到近前,小家伙嘴唇翕动呼出的气息扑在脸上,一向有洁癖不与人亲近的他竟不觉厌恶,只觉亲昵。伸手把小孩揽在怀里,软软的触感令他一阵叹息,不自觉地紧了紧怀抱。
被搂在怀里的顔昭满脸黑线,自嘲,她一定是属于治愈系的,总有人喜欢抱她!
混沌之境
虚无第一次和小白站在同一战线,强烈厌恶抱着顔昭的某人,“总有一天,他会出来,然后把那个恶心的家伙揍扁。”虚无气哼哼地想。
“喂!”虚无推了推一身幽冷的小白,“你可要抓紧修炼,短期内,老子是出不去了,以后臭丫头就交给你保护了。”
小白惊讶地看着虚无,他居然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你……没事吧?”小白沉默半晌,突然冒出一句。
“你才有事呢,老子好的很!”虚无怒目,他怎么会有事,要说有事,也是臭丫头有事,整天不安份,不好好修炼,害他担心她哪天一不小心挂了,他就又被困在混沌之境了。
、苍龙圣女
“你们也要囚禁我吗?”
“不,你是贵客!”
“哦!那就好那就好。”
天山狭长的通幽径绵延数万里,窄小的通幽径宽度仅容四人并排通过,如果面对着天山飞在空中俯视通幽径,宛如一条细长的蛇,而正在上山下山的人影就是那蛇身的花纹。
天山,通天之山。
没有人知道天山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何人修建的通幽径。在传说中,天山是上界某位通天大能从上界搬来的仙山,天山常年积雪覆盖,通往天山的路只有一条通幽径。也曾有人试图乘坐飞行法器飞上去,但都无一例外的被天山的守护阵法击中,瞬间烤焦。
据说整个天山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其阵法之奥妙,天山上的宗师级阵法师一代一代穷其一生也未参透其中的奥妙,而且更神奇的是,这个阵法是个活阵,与天山形成了一个自身内循环,传说中的自给自足生生不息呀!
去天山必须走通幽径,必须的!
白俊悠闲地走在前面,后面是一串绵延上百里的护卫军,两人并排手持旌旗,纯黑与火红交缠,在皑皑白雪中耀眼夺目。在上百里的队伍中间是一顶红色鸾轿,上面绣满了暗金色的波纹,波纹在红色的鸾轿是蜿蜒,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卷,仿佛巨大的吸人心神的妖,血腥而邪恶。
“火红金纹旗?”守在通幽镜旁探察外面情况的兵士惊呼,是东海王的亲卫护卫军东海护卫军。东海护卫军是苍龙王朝除了皇帝陛下的真龙护卫军之外,最精锐的军队,十万名兵士,全部都是金丹期修为,对东海王忠心耿耿,誓死效忠,这次来南界,东海护卫军出动了一万名兵士。
探察情况的兵士双眼紧紧盯着通幽镜,两人并排,绵延上百里,以他多年的经验,马上得出结论,此次来南界的一万名东海军全在这!
哦!天哪,到底出了什么事,兵士几乎昏厥过去,强撑着传讯了一个信号。东海军从建军至今,从来没有一万兵士一同执行一件任务的先例,上千名兵士的情况都少见。
……
“一万名?”白清皱眉,凌厉地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众人只觉得一阵威压袭来,胸口血气翻涌,身体好像被什么力量向外撕扯,剧痛难忍。
“长公主!”一个金丹修为的将领,猛然扑到白清脚下。
白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收回威压,薄唇翕动:“说。”
“启禀长公主,臣已经派人前去查看,传回的讯息相同,他们都是有着多年经验的老兵,不会错的。”将领深吸口气,支撑着一口气全部说完,话音一落,人就瘫倒在地,元婴大能的威压,他能支持到现在已属不易。
“他们没错?那你的意思是本宫错了!”白清双眼微眯,眼中满是不愉。
众人屏息,身体僵硬,就在这时——
“殿下。”
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一出,瘫倒在地的众人皆松了口气。
轻灵飘渺的身姿,精致如画的面容,温柔亲和的声音,此女一出现,满室阴霾尽扫,瘫倒在地的众人都极力挺直腰板,连盛怒的长公主也放柔了语气,嗔怪:“你不好好歇着,来这作甚?”
“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倔脾气。”女子臻首轻摇,走近前,伸手一挥,长长的衣袖宛若凌波,刚刚还呼吸不畅的众人突然感觉一阵清风拂过,温和的力量直入丹田,顿时身体一轻,一个个赶忙俯身叩首,感激涕零:“多谢圣女,多谢圣女!”
白清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转头,满眼不赞同地看着女子:“你总是这样,对谁都好,一点都没有元婴修士的气势,小心他们欺到你头上——”
女子伸手止住白清的话,柔声道:“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还是去看看,万一东海王真的有什么要事呢?”
“哼!你就知道关心他。”白清的语气满是挪揄,“我看你就是为了白俊来的。”
“也不知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好,逸儿居然这么执着,为了它,居然连家都不回,跑到这待了五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