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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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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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吐出一口气,深深地吻住了她。情动如潮。

一波波的潮水轻柔地拍打着彼岸,激起层层浪花,又悄无声息地退开,而前一波的退开,只为了下一次更大的冲击。

轻波微澜渐至汹涌,愉悦的感觉如至云端。两两相依,浮沉起伏。这里面的一景一物,都见证了这份世间最美好最真挚的情感。暖黄的火焰,便是龙凤喜烛的烛光,刻下彼此交缠融为一体的身影。

凉风习习,火光融融,万里江山皆不敌此刻这一室的旖旎春色……

——

火光渐熄,只留下炭火红色的余光,给山洞晕染上一层朦胧的色彩,从洞口处望出去,星稀月朗,天际寥阔,突然间便觉得天地间空旷高远,唯剩下这半空中暂借于此的两人。

宁天歌轻枕着墨离的肩头,静静地望着洞口外那一小片宝蓝色的夜空,心底亦是一片宁静。

墨离轻抚着她后背的肌肤,如丝如缎的手感令他久久流连而不舍得离开。

今晚,她真正成为了他的女人,从此以后,她便属于他一个人。

“天歌,想要有个我们的孩子。”他用牙轻咬着她的耳珠,声音里还有激情之后的暗哑。

自从知道耳珠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他便很喜欢去逗弄她的这个地方,不论是咬还是啃或是吮,她都能带给他令他满足的反应。

孩子?她转动着脖颈躲避他的刻意挑逗,眼前已经浮现出一个白白胖胖雪雕玉琢的孩子来。

心里泛起一种柔情,如果真有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天天围着她打转,那日子应该也不错。

突然便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个始元皇帝,当初他想要楚清欢为他生孩子,真可谓费尽了心思,用尽了法子,最让她钦佩的是他越挫越勇的战斗力,让楚清欢最后也发了“慈悲”。

想当初,楚清欢虽不讨厌孩子,却也对她说过,以后跟男人结婚之后,只要过两人世界就好,孩子这种生物太麻烦,不要也罢。

她不排斥孩子,甚至很喜欢,如果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她定然会做一个尽职的母亲,不过……

她无声地笑了笑,算算日子,今天不可能怀上,况且,她也不能允许怀上。

至少,在一切问题解决之前,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恢复女子身份之前,孩子不可以有。

“怎么,你不喜欢么?”见她没有答话,墨离的唇齿终于放过她的耳珠,抬手勾起她的下颌看着她。

她摇头,伸手抱住他后背,往前胸前靠了靠。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遥远了。”她闭上眼,感觉着他身上独特的淡淡兰香,有些想睡。

他抚着散落在她胸前的长发,静默了片刻,他声音微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温馨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她忽而一笑,掂起他乌黑柔亮的墨发在手里把玩着,嘀咕道:“你说你一个男人,头发比女人的还柔软,皮肤也比女人的还要细腻,叫我们女人怎么活?”

“不好么?”眸中那丝沉凝散去,他好笑地捧起她的脸,强迫她张开眼睛看着他,“那你觉得男人应该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开始数手指头,“男人么,首先就得有强健的体魄,刚毅冷峻的外表,小麦色或浅棕色的肌肤,粗糙的手掌,嗯,一般来说,身上还应该有臭臭的汗味,据说那才叫阳刚……”

话还未说完,身边的男人已没了言语,连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而背着光的脸色虽看不大真切,但绝对不会很好看。

心里暗笑,她摸摸他的脸,又在他身上闻了两下,有些困惑地说道:“这些标准好象你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男人了?”头顶的语声有些发闷。

“我有说么?”她的手拂过他看似瘦削弥秀实则肌理紧致的身躯,啧啧一叹,“身上太瘦,容貌太美,皮肤太白,肌肤太细滑,嗯,身上不但没有汗臭,还带着香气,确实不太象男人。”

他蓦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昏暗的光线下眸光熠熠闪动,唇角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怀疑我是男人,嗯?看来为夫刚才对娘子伺候得还很不够,不如继续,为夫一定让娘子看清楚为夫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一声干笑,“不要了,你是不是男人我已经成为很清楚了,不需要再验证。”

开玩笑,她怎么也算是初经人事,下面的不适感还没完全消除,可不想引火自焚。

“不,娘子还是再验证一下为好。”墨离拨开她胸前的黑发,手已开始不安分。

那双眸子里闪烁的光芒让宁天歌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刚才只为了图一时的高兴,低估了男人在遭到女人这方面的质疑时的承受能力。

“我困了,想睡觉。”她按住他不断游走的手,打算动用柔情攻势。

“不急。”他抵住她想并拢的双腿,连眼角眉梢都是魅惑人心的笑意,“等体会明白为夫是否是男人之后,娘子再睡也不迟。”

“……”她还想说什么,只是这男人的手指如有魔力一般在她身上到处点火,以至于她的思绪也跟着渐渐远离,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那就,索性不想了吧。

——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大亮,一缕阳光自洞口斜斜地打进来,照在一侧洞壁上,清脆的鸟鸣自崖壁间传来,在清新的晨间,竟有种身不知在何处的错觉。

身边的人还闭眸沉睡,呼吸轻缓,神色恬淡,绯色的唇角微微上勾起,俊美的面容在辛苦了半夜之后未见丝毫疲倦,反倒是她感觉到身上酸疼得难受。

忍不住抬手顺着他优美的唇弧细细描绘,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指尖轻抵在他双唇间,正想着昨晚他极尽的缠绵,冷不防那双唇一张,便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轻轻的吮,浅浅地啃,酥,麻,痒的感觉自敏感的指尖迅速传到四肢百骸,她刷地一下将手指缩回,毫不示弱地抬起膝盖在他某处顶了一下,在他扑过来之前迅速起身,用脚尖将衣服挑起,一个旋身间,衣袍已将曼妙的身姿掩住。

“天歌……”墨离一脸的气不得笑不得,甚是哀怨地望着她。

男人在晨间本来就容易激动,这女人倒好,非但不给他降火,反倒火上浇油。

眸光却在这时顿住,散落在地上的那条洁白的亵裤,上面点点落红鲜艳夺目,昭示着昨晚的一切。

宁天歌弯腰拾了起来,背转身去整理着衣衫,“大清早地春心动荡可不好。”

“回去之后把那条亵裤送给我吧。”墨离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初次,它正好可以作个见证。”

“这个你就别想了。”她回转身来斜睨着他,“我们还是看看怎么上去,你的手再耽搁下去可真的要废了。”

墨离支起上身,举着左手直叹气,“你说你,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这时候来坏我的兴致。”

她将他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抛,“快些穿上吧,我去看看怎么上去。”

朝阳初升,峰峦叠翠,宁天歌立于洞口,看着金红的太阳自青葱郁秀的山林间升起,微微眯起眼眸。

断崖很深,且崖壁平滑,好在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崖边并不远,若用轻功再借助双手的攀爬,以她与墨离的身手并不算难,只是如今墨离的左手受了伤,可能会有些影响。

“莫要担心,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身后,墨离已走了过来,与她并肩站在洞口。

“早知道你可以,昨晚就不应该在这里耽误了时辰。”她抬起他的手察看了一下,布带上有点点干涸的血迹,只是不知这掌心现在的情况如何,“过了一晚,恐怕会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若是昨晚离开,岂不辜负这良辰美景?”他微微一笑,执起她另一只手,沉静的眸子映着细碎的金光,言语中的戏谑不再,“如果错过了昨晚,我会遗憾终生。”

静静地对望,万千情绪尽在不言中,而他二人,又何曾需要多言,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完全意会到对方的心意。

“真的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

“那好,我们现在就离开。”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回转身望向洞内,这山洞里的一切,值得他们回味一辈子。

许久,两人相视一笑,纵身跃向洞口上方的崖壁。

初升的朝阳,映着这一碧一白的两道身影,在青山绿水中,如一对世外仙侣。

当再次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时,两人同时回首望向下方,却什么都无法再看到,心下涌起一丝怅然,宁天歌拿起墨离的手察看,上面果然已是一片血色。

“主子!”一个大嗓音突然自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便是一片惊喜之声,“殿下,是殿下,还有宁主簿!”

脚步声纷至沓来,墨离与宁天歌回头,见墨迹与阿雪带着一批人奔了过来。

“主子,昨晚你们去哪儿了,我们都要急死了。”墨迹人未至,声音便一路过来。

“殿下,宁主簿,你们没事吧?”孙武等人喜悦之下又皆是担心。

阿雪默默地立于一边,却是最先发现墨离受伤的那个,“主子,你的手受伤了。”

“受伤了,伤哪了,我看看。”墨迹顿时大急,忙不迭地一连串发问,这才看到墨离手中裹着的布条。

墨离将手负在身后,阻了一干人等上前察看,淡然道:“回去再说。”

众人明白昨晚事出惊险,亦不敢再多问,立即返身往回。

其间墨迹与孙武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告诉宁天歌,他们昨晚已经找了一晚上,将这附近一片地方都找了个遍,还以为他们出了意外,今早如果再找不到,就要进月都找国主苏屿去了。

而阿雪则悄声向墨离禀报,她与墨迹昨晚进城并没有发现他们沿途所遇到的那些跟梢,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平静,正因为如此,两人没有想到城外会有如此大的事情发生,便偷偷潜入了桑月宫城。

桑月皇宫中戒备颇为森严,他们只能在光线不明处暗中观察,后来时间一久,便觉得其中一座宫殿有些蹊跷。

那里守卫的禁军尤其众多,而且有人定时巡逻,但很长时间也不见有人进出,只能从窗户里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如果说那里面住的是桑月国主,未免也太过奇怪,还从未见哪个皇宫里的皇帝寝宫外会特别安排这么多的人手。

墨离听完之后沉默片刻,只是点了点头。

而宁天歌则记挂着冉忻尘,“陈先生可安然无事?”

“陈先生没事。”孙武答道。

“他能有什么事。”墨迹大手一挥,“只不过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睡觉,一个人闷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说话也不睡觉,闷坐着?

想起昨晚分开时冉忻尘眼里的沉凉如水,宁天歌有些头疼,该怎么向他解释?解释了之后他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再也不理会她?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便到了会合的地方,其他守候在那里的侍卫见到墨离与她回来,皆兴奋得欢呼,她眼尖地看到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迅速地开合了一下,里面一个人影一闪,之后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

尽管很快,但已足够让宁天歌看清那张熟悉的脸。

唉,看样子,他是不可能轻易原谅她了。

“点齐人马,进月都。”墨离沉声下令,便与她一起上了马车。

车帘掀起,冉忻尘坐在马车里侧,手里正捧着医书,见他们进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却并未看宁天歌,而是将视线直接落在墨离的手上。

这是不是作为医者所特有的职业敏感?

宁天歌很没志气地朝他笑了笑,他却连眼梢都不动,而是等墨离落座之后,便放下医书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马车很快启动,墨离伸出手淡淡一笑,“有劳冉院正了。”

没有客套,也没有敬畏,冉忻尘以他一贯的作风冷淡地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却利索而仔细,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天潢贵胄而特别上心,也不会因为是连诊费都掏不出的贫民而轻慢鄙视。

布条一层层解开,但最后那层却因为与皮肉粘在一起而很难剥离,宁天歌倒了杯清水帮着将那布条润湿了,再由冉忻尘去揭。

即便作了湿润,即便冉忻尘已将动作放至极慢,那布条揭起之时仍然无法避免地带起了一些皮肉,她别开视线不忍再看。

“这是谁裹的伤!”一声愠怒,将她的视线拉回。

冉忻尘望着墨离的手掌,已眸现怒意。

“怎么?”她一惊,低头看去,却见墨离掌心处鲜血淋漓,那一条条的血沟虽被布条粘去些皮肉,但已基本合拢。

“这些伤口伤及筋脉,未作处理怎可将简单地将伤口合拢?”冉忻尘冷冷地抬头,“是你做的?”

面对他的目光,宁天歌竟一时无法回答。

她虽知道这些伤口伤及筋骨,也知道需及时医治,却不知道这样裹了伤口却是做错了,但当时那种情形,如果不将伤口裹好,受到感染后果将更为严重。

“是我让天歌替我包扎的。”墨离睁开眼眸,朝她安慰地笑了笑。

冉忻尘垂了眸未再说什么,取了药箱过来,将墨离的伤口仔细地检查之后,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刀片。

“用刀片做什么?”宁天歌凝眉望着这雪亮的刀片,心头已有不好的感觉。

“这几条最深的伤口必须重新割开,将里面的筋脉复位用药方可不会留下后遗症。”冉忻尘将刀片一递,冷着脸道,“要么你来。”

她来?宁天歌苦笑,“还是你来吧。”

以冉忻尘的医术水平,这里完全不需要她来动手,只是想到墨离要再忍受一次这种割肉之痛,她便无法忍心再去看墨离一眼。

“没事,不过是皮肉伤。”墨离伸出右手握住了她。

她反手将他回握住。

冉忻尘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眼中一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然而再低头去看墨离的伤口时,便已只剩下专注与沉着。

过程怎样,宁天歌没有去看,她只是为墨离一次次拭去额头的冷汗,墨离望着她,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但掌心处的冰冷潮湿却显示出他此刻并不如表面那般好受。

宁天歌默默地垂下眸光,不经意间却发现,专注于处理伤口的冉忻尘亦已湿了发际。

如果不是耗费了大量的心神将全部精力高度集中在眼前这件事,如果只是以无谓的态度来对待眼前这个伤,又怎会使他流汗至此。

心头顿时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堵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她别开视线望向摇曳不定的车窗,忽觉什么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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