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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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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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明明是个男子,明明是宁相府的大公子!

尤其是与宁天歌接触最多的三百侍卫与陈言等人,更是难以置信。

令许多男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竟是名女子!

“一定是使诈!”胡禄突然大声说道,“宁大人怎么可能是个女子,一定是他们使诈!”

“对,他们这是想要动摇我们的军心!”牛大旺立即举枪喊道。

一时间,下面呼喊声响成一片,尤其是与宁天歌经历了生死的那些人,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安王的默认又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还能怎么看,放人!”站在墨离身后的墨迹却不能忍受简晏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自家主子说话,蓦然跳将出来。

“放人!”更为响亮,更为整齐划一的声音盖过了前面的杂乱,上万将士同时高声呼喝,声势震天。

“放人!”墨离右侧的阮清一举手中长枪,英姿飒爽,巾帼本色不让须眉分毫,后面万人齐声跟随。

“放人!”司徒景轻轻一抬手臂,身后便是地动山摇般的呐喊,手中长枪齐齐顿地,扬起尘土漫天。

数万人齐声高喝,响彻在同州城门外,声音震人耳鼓,天地为之变色,城内百姓面色仓惶,气血翻涌,齐齐奔向街头,远远地注视着他们的君主。

在他们心中,君主即是他们的神,只要他们的神在,他们的城便不会被破。

“呵,我倒是小瞧了你。”简晏望着城下,一声冷笑。

他确实未料到,宁天歌的影响力居然大到如此,这样说来,他擒了她,那就是对了。

宁天歌未语,她的眸光在底下一一掠过,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脸孔,都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今日情形,她将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墨离抬手一竖,身后高呼立止,数万双眼睛都屏气凝神地望着这个修长清雅的背影,等待着他的一声令下。

唇边笑意微展,他眸光淡淡,“君上,同州兵力布防皆为我所掌握,两大军机重地被破,八处布防被我所制,同州已轻易可破,难道君上觉得还可与我谈条件不成?”

“宁天歌被我所擒,你说我能不能与你谈条件?”简晏傲然挺立于城楼上,并不因眼下形势的不利而有失气度,只是他眸中却有阴戾之色,“安王,你为何对同州兵力布防这般清楚,到底是谁透露于你?”

“这个君上无需知道。”墨离风仪俊雅地一笑,“只要君上放了宁天歌,我自会命三军退后,放弃攻城,并命前方大军停止作战,与君上签订休战协议。”

“为了一名女子,安王竟然值得放弃这攻城掠地的好机会,可见安王宠爱主簿的传言果然非假。”简晏不乏讥讽之色,“可安王又拿什么取信于我?”

“君上又希望我拿什么取信于你?”墨离反问。

“或者,拿你的人头。”简晏冷冷看着他。

三军哗然,群情激愤。

“他娘的,老子先要了你的人头!”墨迹怒发冲冠,铮地拔剑。

城墙上,刷地一声,黑压压一片弓箭手搭箭拉弦,齐齐对准墨离。

气氛瞬间紧绷,数万将士齐喝一声,临阵助威,更有弓箭手急奔上前,围在墨离身前,曲膝弯弓,箭尖对准城楼上的简晏。

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墨离微笑不改,徐声问道:“此时此境君上还想着要我的人头,又不知君上想凭什么来取?莫非是在等你的四十万大军?”

简晏眸色一沉。

他怎会知道这四十万援军?

“我倒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墨离缓缓抚着马鬃,语声听起来颇为惋惜,“听说距同州一日行程之外,有一支大军昨晚突发水土不服之症,近几日恐怕无法到达此地了。”

“什么?”一旁的大将军不可置信地低呼。

简晏一把抓住城楼栏杆,手背青筋突起,用力地盯着他。

墨离见此安慰,“君上放心,也就是上吐下泻全身乏力,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三五日之内无法行走,更不能提枪上阵罢了。”

“是你做的手脚!”简晏已怒声道。

墨离一笑,“我只是好心告诉君上这个消息,至于君上要怎么理解,那我也无法左右。”

怒意如草原之火迅速蔓延,简晏紧抿着唇盯着下面的墨离,一时胸口急速起伏。

到底是他棋输一着?

对方不仅将他的每一步棋都算得精准无异,且到处伏下了杀招,断他前后生机,更是动摇了守城将士的军心,如果说他至今未逢敌手,墨离便是他最大的敌手。

可墨离再怎样天纵英才,又怎可能将他的底细摸得如此丝毫不差?

“君上,其实你放了我对谁都好。”一直未曾开口的宁天歌淡淡说道,“安王提出的交换条件对你最为有利,不必折损一兵一将便可将这场战事平息,何乐而不为?”

简晏陡然回过头来,寒意凛冽,绞着她的眸光似要将她刀刀凌迟,许久,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不是你?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真是你?”简晏拧起眉头,似不敢相信,将她猛地拉至胸前,用力之大几乎将她的手臂捏断,“为什么?我待你不够好?兵力布防图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好?或许。

对于简晏来说,能够将她从牢中放出来,并好吃好喝的待她,这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待遇。

所以,在他的认为里,她就必须回应这种好,死心塌地地回报他。

“我是东陵人,并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战争。”她淡然地陈述事实,“至于兵力布防图,在军机楼时我便知道那份完整的是假的,当时带在身上,不过是为了蒙蔽于你。假图下的暗层有半份真的兵力布防图,另半份则是在你房内,我将它们记在心中,再绘制出来由司徒景带走,就这样。”

“你!”简晏饱满的额头青筋微跳,牙齿紧咬,“你当初故意被我抓到,就是为了找那半份真的兵力布防图?”

宁天歌抿唇,沉默。

简晏眼泛红丝,紧盯着她绝色的面容,“你果然一心为安王打算,连命都不顾。”

就是这个女人,令他这个眼高于顶,从不将女人放在心上的人终于第一次有了不同的心绪,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倾城之颜,更因为她身上有太多寻常女子没有的东西,那些东西深深吸引了他,虽然他极为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动心。

可终究男权至上的观念根深蒂固,对女人的轻视也不是一天两天,导致他忽略了她的心智与才能,以为她失去了武力,便成了他笼中的鸟,再能折腾,又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今日,她再一次令他措手不及。

他竟然轻信她至此。

心中怒火炽烈燃烧,他猛然低下头,对准她的双唇便吻了下去。

动作快如闪电,蕴积着巨大的怒意。

宁天歌头一偏。

就在他双唇即将吻上她的那一刻,她的脸及时偏过并往后一仰,他的唇便落在她修长的颈上。

此景发生太过突然,剑拔弩张的双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会做出这番举动,墨离镜眸中寒光一烁,双眸微微眯起,而司徒景已跳起,扬声大骂简晏无耻。

简晏一手抓住宁天歌胳膊,一手牢牢地扣住她后腰,吻在她颈上的唇并未放开,反而下了狠劲,紧紧地咬住她雪白的肌肤,似乎要将她的血管咬破。

宁天歌眸光冷淡,不动也不挣扎,只是那么冷冷地,看着他。

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眸光凝着雪色颈项上那个鲜明的赤红印迹,薄唇渐渐勾勒起一抹冷笑。

他就是要当着这数万人面前,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迹。

底下已是愤然一片,陈言满脸通红,并非因为羞赧,而是强烈的愤怒,其他人亦纷纷要求攻城。 在他们心目中,宁天歌占据着特别的位置,是特别的存在,他们敬她,爱戴她,岂能容忍别人如此辱没她。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城墙下,一只浑身沾满了污泥的狐狸正费力地拖着一只口袋往台阶上挪。

屁股高蹶,四肢发力,牙齿咬着那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用一块块破布拼接起来脏得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布口袋,小眼因用力而圆睁,沉默而坚持,一步一步倒退着往上。

仿佛有着心灵感应,宁天歌眼眸一转,瞥向足有百步的石阶处,看到了身子滚圆毛发脏黑的四喜。

一向爱惜自己那身长毛的四喜,在跟了冉忻尘之后染上洁癖的四喜,此时毫不顾惜地任及地的长毛拖过石阶,沾上尘土,挑食爱干净的嘴还咬着那个怀疑是否发臭的口袋,执着地往上退着。

随着它不断往上,注意到它的人越来越多,连远处观望的百姓也见到这一幕奇怪的景象,全都将视线集中在它身上,不明白它是在干什么。

城外之人见到上面似乎有些异样,也渐渐平息下来,观望着上方,却不敢放松警惕。

但见四喜终于将口袋拖上了城墙,兵士们想将它赶下去,却因主上的沉默而不敢动作。

简晏看了眼宁天歌。

宁天歌只看着四喜。

四喜则松开牙齿,喘着粗气朝她蹦了两下,象是很高兴在此见到她,之后,黑亮的小眼睛又滴溜溜地在简晏身上转了一圈,突然咧了咧嘴。

这嘴咧得着实诡异,见到的士兵无不打了个激灵。

简晏沉了眼眸,抬手就要示意将它赶下去。

却见四喜象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即低头咬住口袋一角用力一撕,然后退开两步……

倾刻间,无数虫蚁从那缺口中蜂拥而出,迅速在城墙上展扇形铺展开来,呈高度密集之势朝各士兵脚下涌去。

“这是哪来的虫子!”再怎样硬挺的汉子见着这种密密麻麻的万虫阵也会头皮发麻,失声惊叫。

眼睁睁地看着虫子顺着靴子裤子爬了上来,却在简晏冰冷的注视下,无一人敢动,敢躲。

而不断从口袋中涌出的虫子已顺着城墙朝城楼之边爬来,很快便到了简晏与宁天歌跟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踩!”大将军见状,连忙命旁边那些士兵踩死靠近简晏的虫子。

宁天歌的眸光却落在这些虫子上,有些叫不出名字但一看上去就有毒的就不说了,象蜈蚣这样的也不说了,可怎么还有蟑螂,蝈蝈?还有那些蚯蚓是怎么回事?

敢情这不管有毒的还是没毒的,只要是同州城内的虫子,都让这狐狸给搜罗了来。

“嗷——”四喜兴奋得引颈狼嚎。

它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口袋拖上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惊喜”,让他们无法预知是什么,才能避之不及。

主人说过,有仇不报非君子。

它是只好狐狸,当然要遵从主人的意见。

虫子们更为卖力,张嘴就往士兵们身上咬,士兵们被咬得呲牙咧嘴,哪里还忍得住,那些有毒的咬下之后更是很快便肿起一大片,更有甚者当场昏厥。

城外的人远远地听着上面的动静,不免纳闷,虫子?

只有知道四喜底细的墨离与墨迹阿雪,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墨迹嘿嘿地笑得合不拢嘴,改明儿他一定要亲自捉只鸡讨好讨好这只狐狸,太解气了。

“点火!”城楼上,简晏沉着脸下令。

城墙上都备有淋了桐油的火把,闻言立即明白了主上的意思,当即有人点起数十个火把,驱赶焚烧满地的虫子。

再毒的虫子也怕火,火焰到处,虫子无不四散逃窜。

四喜小眼一瞪,绷直四条小短腿便“嗷嗷”了两声,非但将虫子都召唤了回来,还愣是没一只敢逃的。

简晏黑了脸,“抓住它!”

无数士兵扑了过去。

四喜一见情形不对,后肢蓦然发力,往上一纵,便顺着城楼连跃几次,跃到了城楼楼顶。

“将这狐狸给我射下来!”简晏已然被触怒。

弓箭手立即转了方向,对准楼顶上的四喜。

四喜原本处于极度兴奋之中,见到下面的人要杀它,也顿时被激起怒意,纵身跃下掩身于一片隐蔽之处,气沉丹田,凝气于胸,仰天长啸一声,“嗷——”

不同于狼,不同于虎,也不同于狮,但却比任何一种野兽的声音更有震慑的力量,有着与它身子截然不同的雄厚,透风而过,直抵心底。

不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除了少数功力深厚的人之外,大多数人都捂着胸口,只觉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虫子都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地上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有细细的黑色固体状的东西从虫子身上掉下来,却是虫子的排泄物。

那是被吓的。

谁都不敢相信这声吼叫是从那只狐狸身上发出,谁都没明白它这一声吼叫里的真正含义,只以为它只是单纯的因为愤怒而宣泄,除了城楼上的宁天歌与城下的墨离。

短暂的静默之后,在人们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忽见远处各个路口街角都有黑乎乎的东西朝这边快速奔来,起先还看不出是什么,待到的近了,便听尖叫声此起彼伏,“老鼠!”

没错,老鼠。

无法用数目来估计的老鼠象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个头大的足可比海碗,小的则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通体灰黑,尾巴长长,奔窜于任何可见的地面,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朝这边疯狂涌过来。

聚集在街道上的百姓乱作一团。

俗话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可此时,虽然人人喊打,却心有余而胆不足,见着这铺天盖地狂奔而来的老鼠,无不手脚发软,心跳加速,谁也不敢真正下手,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向自己家中。

所谓的抱头鼠窜,也不过如此。

然而,噩梦却远没有结束。

在他们还未打开屋门时,便见无数只硕大的老鼠翻墙越脊,从自个儿家中窜出,汇入汪洋大军中,便再也没有勇气开门,无力地靠在门框处,看着一只只老鼠从头顶上跳落,跳落……

而真正面临这场灾难的,却是城墙上的守军。

本来对准四喜的弓箭早已转了方向,纷纷射向地面,数以千计的老鼠中箭而亡倒在血泊中,老鼠却前赴后继,根本射杀不完。

而这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更是刺激了这些老鼠的感观,激发了它们体内深藏的凶残本性,敏捷无比地从台阶或墙壁爬上来,见人就咬,咬住便不放,一扯便连皮带肉扯下一大块。

老鼠无毒,却也有致命的细菌,虽一时体现不出来,但被这么疯狂地咬上几口,任谁也吃不消。

而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中,原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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