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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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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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想着将时间作个考证,现在看来是不能了,那就当了解当年那位杰出英雄人物的生活了吧,而且,里面极有可能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随手翻到中间一页,她逐字往下看去,脸上的笑意便有些忍不住。

“朕尚未称帝之前,便想让朕的女人替朕生个孩子,偏朕那女人性子太过桀骜,朕越是想要的东西,她越是不肯给,就象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不对,这天底下还没有朕不能驯服的野马,便是天上最高傲的雄鹰,朕也能令它折服认主。因此,朕决定,朕要在列国一统之前将这女人拿下,让她乖乖地给朕生孩子。”

听这话的口气,应该是始元皇帝称帝之后对某段往事的回忆。

隔了几列,在页尾处,有一行类似于批注的蝇头小楷,“初时,未果,被踢下床;次日,未馁,再次被踢;三日,终成,朕心大慰也。”

前面几个字小得几乎辩认不清,可见这始元皇帝十分不甘,却又不屑于说谎,因此用这种极小的字记载,而第三日终成那一句,明显要大了几号的字却似要飞起来一般,仿佛能看到他眉飞色舞的模样。

可见,这皇帝着实是个有趣的人。

往前翻了几页,她突然目光一凝,心跳也似乎漏了一拍。

“阿欢,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之时,你坚持你的名字叫楚清欢,而不是萧情。可是,你的名字虽有个欢字,我却很少见你笑。你可以如你手中的刀光一样凛冽,可以如大漠雄鹰一样孤傲,你有着如铁石一般冷硬绝情的心,更有着连男子都忘尘莫及的坚毅,却独独见不到你笑。”

看到此处,宁天歌已指尖微抖。

楚清欢,果然是她么?

可是,如果是她,为何连笑容都看不到?

记忆中的楚清欢,虽然不失凛冽,孤傲,绝情,坚毅,却无时无刻不在笑,用笑将真实的内心深深掩藏,唯有在她面前,才会将这面具取下。

“你说,你过去只相信过两个人,一个叫阿七,是你唯一的朋友,但此生已不可能再相见。另一个则是男人,你交付了全部的信任,最终却要了你的命。我说替你去杀了这个男人,你却说我已经没有机会杀他,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说,但在想,你的不快乐定然与他有关……”

一个叫阿七,唯一的朋友,此生不可能再相见。

眼中酸意难抑,眼前的字迹变得有些模糊,再也看不下去。

楚清欢,楚清欢,是你,真的是你!

你我同时遭受灾厄,老天却待我们恩厚,同时给了我们重生的希望,只是未将你送到我身边,而是交错了千年的时光,又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我在此时此刻此地,用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遗憾,却也无憾。

宁天歌咽下喉间那团不断上拱的气流,用指尖抹去眼中晶莹,翻到另一页。

“历时十年,陵寝终于落成。半生戎马,一生相伴,阿欢都未曾因她自己而对我提过什么,这陵寝的构建,是她唯一的要求。只是这机关布置上,对于她对七星罗盘阵最后的变动我却十分不解,明明稳操胜券,为何还要大开生门,让对方反败为胜,逃出生天?对此,我去问阿欢,阿欢便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

“阿欢说,以前跟阿七下棋,总是喜欢赢她,但现在,却很想输她一回,所以,就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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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眼

汹涌的泪意在眼眶内肆意奔突,几将决堤而出,宁天歌紧闭着双眸仰起头,将小札紧贴在胸口,泪盈于睫。

楚清欢,我的心就在这里,你可能感觉到?

可我感觉到了,感觉到千年前的你,那份浓烈真挚的感情,未因时间空间的阻隔而减少一分,于我依旧如昔。

我又何尝,何尝不想再与你对弈一局,无关输赢,只为能与你,共弈。

肩头一暖,清悦的嗓音在身后低低响起,“怎么了?”

她迅速掸去眼睫上的泪珠,却一时不敢回头,只是勉强一笑,声音里已掩不住一丝沙哑,“没什么。”

落在肩上的手一紧,墨离上前一步转到她身前,修眉轻轻蹙起,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如蝶翼般轻颤的长睫,指尖一抹清凉,再拿开时,一丝湿痕在晶莹闪烁。

“我只是……有些感动罢了。”宁天歌垂下眼睫,眸中的悲伤一时无法立刻散去,她不想让他看出异样。

“感动?”他的眸光落在她贴于胸口的札记,忧色淡去一些,含笑道,“这个么?”

宁天歌拿开札记,低头看着上面那飞舞的字迹,淡淡而笑,“这里面记载着始元皇帝与元烈皇后的一些往事,我有感于他们的至深感情,以至于……”

墨离轻轻一笑,“你本是个不轻易动感情之人,仅通过文字便能让你感动如此,可见这两位帝后的感情非同一般。”

“确实非同一般。”她鼻梁又是一酸,只作随意地翻看着手里的札记,“我再往后看看,不如你先去找找郁瑾风所说的那个奇物,看到底有没有。”

他定定地凝她一眼,放开她的肩头,微笑道:“好。”

脚步声走向另一边,墨迹不断咋舌的声音也在很远的角落,宁天歌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眨去眸中泪意,继续往后翻看。

她知道自己的反常定然被墨离感觉到,他是如此聪敏的一个人,却什么都没有问,甚至只当作未察觉,她只能在心里感激。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什么呢?

总不能告诉他,她本是一缕来自异世的游魂,与他之间不知相距了多少年,几百年,几千年?

而这个千年前的元烈皇后,更是她前世的挚交好友,却阴差阳错地与她相隔了千年?

他能信么?

换作是她,她也不信。

一页页翻过,小札上每一页无不记载着始元皇帝与楚清欢之间的点点滴滴,有事关重大的军国大事,也有比鸡毛蒜皮还小的琐事,却无一不体现着两人感情的历程,如跌宕起伏的波涛,如潮水奔涌的激流,如绚烂火热的烈焰。

这才是始元皇帝,这才是元烈皇后,冰与火的相撞,注定两人不平凡的人生,包括感情。

模糊的视线中,她突然眸光一顿。

天眼?

“‘天眼’不过是西晋用来祭天的神器,我向来对诸如此类的东西深不以为然,但它是阿欢想要的,我将它夺来便是。以阿欢的骄傲与凡事都喜欢自己去获取的性子,她自然不会对我领情,甚至会恼恨我的自作主张,但那又如何,我是她的男人,哪怕她不承认这一点,我也必须为我的女人做些事。”

天眼,真的存在!

“果然,在我闯入西晋祭天神坛,从正在进行祭天仪式的大祭司手中夺得‘天眼’并欢天喜地地将它送到阿欢面前时,阿欢冲着我的脸便揍了一拳。这一拳打得可真狠,足足疼了我三天,上面的淤青过了七天才消退,真真是毁了我这张英俊无匹的脸,还有我那一世英名!”

宁天歌想笑,为这始元皇帝的率性而为与自我感觉的极度良好,还有在楚清欢面前吃了憋却生生忍着的模样,然而却笑不出来。

如果郁瑾风所说的奇物就是这“天眼”,而且这“天眼”的模样正如他所描述的那般,正符合了她所要寻找的那样东西,那么,楚清欢想要“天眼”的初衷,是否仅仅是因为自己有一次曾对她提起过?

彼时,不止一次在她梦中出现过的,除了那双镜湖般的眼睛,还有那样一个水晶球。

没错,水晶球——这一世她一直在寻找而始终未能找到的东西。

在梦中,那个直径大约为五公分的水晶球,有无数莹光在球体中旋转飞舞,悬浮在正中央的数道光线连接着几个不同方位的点组成不规则图案,仿佛有着无尽的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一次次沉溺于梦中久久不能醒来。

终有一次,她对楚清欢提及此事,只不过极简单地叙说了一下,楚清欢却盯着她看了许久。

楚清欢说,阿七,若这个东西真实存在,我一定拿来给你,不管用什么方法。

事实上,那水晶球确实存在,只不过发现了它的不是楚清欢,而是她自己,并且在那一天,她遇到了那个男子,有着一双沉静如镜湖,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眼睛的男子。

她想要那个水晶球,而他也对它势在必得,不可避免的,他们发生了争夺。

那个晚上的风是如此凛冽入骨,她的心也象是被掏出了胸腔,坠入极北之地的冰雪中。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却永远失去了那个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而在同一天,她也失去了楚清欢。

她不止一次想过,她当时失去意识之前是抱着那个水晶球的,之后又有了重生,那她可不可以认为,这冥冥之中的安排与那水晶球有关?若她找到这个水晶球,是否有办法回到过去,回到那一切都未发生之前?

如果可以,是否意味着那个男子就不会死?

“嗄嗄”轻响,是机括转动的声音,她尚且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那边墨迹已爆出一声惊呼,“主子,这,这不会就是那什么‘天眼’吧?”

她骤然转身,那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案上,一道晶莹华灿之光正徐徐升起,那圆弧通透的晶球在夜明珠照耀下流光璀璨,生生灼伤了她的双眸。

时隔这么多年,她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它。

墨离将手从书案的砚台上收回,澄澈的眸光已如幽潭般深邃,眸底深处幽暗深沉,久久凝着那晶球未语,未动。

墨迹已兴奋地将它捧在手里,咧着嘴笑,“得‘天眼’者得天下,主子,咱得了这‘天眼’,以后这天下就在主子手里了。”

“是否是‘天眼’,谁也说不得准。是否能得这天下,更不可知。”墨离凝视着这华光莹莹的晶球,眸色难辨,语声低沉,“不过,这件东西,确实是我所要的。”

“既然是主子想要的,那就更应该拿走了。”墨迹毫不客气地就要往怀里揣。

“慢着!”宁天歌将手中札记放回原位,缓步走了过来,神情平静如水,眸心处却有如针芒一般灼然的光芒。

她从墨迹手中取过晶球,于掌心中慢慢摩挲,看着它缓慢而清晰地吐字,“这件东西,你不能拿。”

“为什么不能拿?”墨迹不以为然地想要从她手里抓回来,“反正这里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吧?再说了,这是主子要的东西,更要拿走。”

“拿,是要拿走,不过……”她低垂着眸,攥紧了手中的晶球,没有去看墨离,淡声道,“这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因此,恕我不能给你。”

最后一句,却是直接对墨离所说了。

墨离望着她的眸光倏忽幽沉,双唇轻抿着,眸色更为浮沉。

“什么,你想要?!”墨迹大叫,着实大感意外,“你,你不会也想要这个天下吧?你一个女人,要天下干什么!”

她将晶球笼入袖中,淡然道:“无关天下。”

“既然不关天下,那就把这东西还给我家主子。”墨迹剑眉一拧,已然犯了脾气。

“恕我,不能。”她再一次清楚地给出肯定答复。

“你!”墨迹大怒,“好你个宁天歌,亏我家主子这般待你,你却要与他抢他想要的东西!”

不待她开口,他猛然抬手,手指成爪抓向她那只握着晶球的手。

宁天歌足尖一点,身形陡然往后退出数丈,“我不想与你动手。”

“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把东西还给我。”墨迹倔脾气上来,哪里管自己是否是人家的对手,纵身扑将过去,手中已凝了八分内力。

“住手!”但听得墨离一声沉喝,风声划过,墨迹腿弯一阵酸麻,险些扑倒,而地上“嗒”地轻响,一枝毛笔落地,又顺着去势滚出老远。

“主子,你干嘛阻止我?”墨迹不甘地回头。

墨离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宁天歌,缓步走向她,在她三步之距站定。

宁天歌静静地回望着他,不是未将他在看到晶球之后眼神的变化看在眼里,不是不知道这“天眼”对大权在握之人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能给他。

只是,他如今的眸光,深沉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对不起,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跟你争,但这件不行。”尽管声音平静,但已难免带了丝苦涩的味道。

她从未想过要与他争什么,可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

“天歌。”他低沉地唤了一声,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件不可以。”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争

“墨离,我知道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天下所有掌权者,‘天眼’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掌心中的晶球往外沁着柔和的凉意,宁天歌却觉得无法用身体的温度将这种凉意驱除,但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我曾说过,我会助你得到那至尊之位,你想要这天下,我一样会助你。但是,这件东西,我必须拿走。”

墨离双眸微微眯起,眸心中似乎有锐利的光芒瞬间闪过,却又渐渐归于沉寂。

“你以为,我要‘天眼’是为了得到这天下?”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接近于自语,神情亦有些许的飘忽。

不过一瞬,他已恢复如常,眸光清越又深幽,“告诉我理由,一个足可以让我放弃的理由。”

理由?宁天歌心底泛起一抹苦笑。

她确实有理由,可这个理由却无法说出口,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接受。

“以后若有机会,我定然会告诉你。”她淡然而语,眸底深深。

拒绝也好,敷衍也罢,他要如何认为意义不大,这话一出口,在他眼里总归是她不肯说。

墨离笑了笑,竟有丝自嘲的意味,“我原以为,你虽未完全对我敞开心扉,至少不至于生分到这种地步,却也不过是我自己认为而已。”

她微微别过脸,望着角落里熠熠生光的夜明珠,一股涩意自口中渐次漫延。

纵有万般苦衷,终究他不知,而他,又何尝不是因为这“天眼”而对她有了疏冷之意。

到底,对男人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在青虚山上的初见仿佛清晰如昨,历历在目,这是他与她在命运齿轮上的第一次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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