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你别这样……我害怕。”阿顾手足无措地说道。
她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神情难辨地说道，“萧倾陌，你还给我装！”
阿顾脸色变了变，“霜儿，原来你都知道了。”
“萧倾陌，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白瑾霜不满地说。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又想照顾你，所以……”
“萧倾陌，少给我废话。”
阿顾以为白瑾霜生气，很是黯然，“霜儿，你别生气。你不想见到我，我马上消失！”
“萧倾陌，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给我去打扮得利利索索出来。还有，好好给我洗干净。你很臭，知道吗？”白瑾霜不满说道。
萧倾陌终于听明白了。他答应一声，又是风一般地消失了。
白瑾霜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在柴房里，萧倾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软布解开了，露出了精壮的身躯。他又用了药水，去了脸上的胎记。
他装了满满一桶水，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洗完了，他真觉得不是一般的神清气爽。
他刚刚准备换上衣服，门突然被推开了。
白瑾霜就这样站在门口。
他突然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几步走了过去，将她紧紧抱着。他轻轻地将她扶到墙壁上，捧着她的脸，朝着她的粉唇一阵攫取。
流连之后，他才停了下来，对着她柔声说道，“筠儿，霜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竟然差点把我最爱的你给弄丢了。”
白瑾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都记起来了？”
“对，全部都记得了！”萧倾陌柔声说道。
她又是热泪盈眶，她情不自禁地去揪着他的唇，他也热烈地迎接着。就在这小房间里，他们就这样拥抱着，久久难以分开。
过了很久，萧倾陌抱着白瑾霜回到睡房。
“夫人，我今天能留下来陪你吗？”他故意恭敬问道。
白瑾霜笑了笑，摇摇头，“不行。”
“好啊你！残忍！”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搂得她紧紧的，“我可不许你跑了。”
“萧倾陌，是你不要我的。你说，你为什么偏偏忘了我？”白瑾霜不满说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又赶紧搬出洋人医生关于部分失忆的理论。
白瑾霜半信半疑，她咬了咬唇，“我不知道你胡乱说了些什么。不过，看在阿顾最近比较让人满意的份上，原谅你了。”
“谢谢你，霜儿。”他很是欣慰。
“到底是哪个坏蛋，在背后干了这么多大坏事。真该遭千刀万剐。”她低低说道。
他的神情有点严肃，“霜儿，其实，这些事背后的幕后黑手已经查出来了。”
白瑾霜一脸期待，“是谁？是哪个大坏蛋？”
“你真的想知道？”
“对。”白瑾霜确定地回答。
“我可以告诉你，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冷静！”萧倾陌看了看她的小腹，担忧地说道。
白瑾霜见萧倾陌一脸严肃，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果然，当萧倾陌说出那个名字，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你这是在骗我吗？”白瑾霜摇着头说道。
“霜儿，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我为什么要骗你？”
白瑾霜皱着眉，“到底你们有什么证据？”
“其实，他和东冷国一早就有勾结了。几个月前，隐藏在东冷特务组织的人，冒死送来消息，说有个居于丽水高位的人，和东冷国已经达成了同盟。后来，我们沿着蜘丝马迹查了很久，才确定了是他。”
“不可能，他明明在国外读书，回来才一年不到。怎么可能？陌哥哥，这里面有误会！”白瑾霜不愿意相信。
“这个人的城府太深了，表面上一个与世无争的二世祖。其实，他隐藏得很深。他欺骗了冯家父子，连我也给骗倒了。”
白瑾霜一直默默听着。
萧倾陌继续说道，“他一直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如果不是组织发动了所有的力量，真的很难挖出他的身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我真的很难接受……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画家。他说，他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他好几次暗中帮助我……这……”
白瑾霜回想他们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真是难以相信。
“也许，他所谓的无意中在帮你，其实也是在利用你，利用我们。可以说，冯家父子会那么快落魄，他也在暗中推波助澜。你还记得桃花林的事吗？说不定，就是他故意算计好的。”萧倾陌分析道，“现在我知道了，他怎么会那么巧，刚好离开了，你就发现了冯文辉的秘密。”
白瑾霜细细回想，果然很有道理，她已经震撼得无话可说了。
“他现在羽翼未丰，所以屈居少帅之位，表面上还与世无争。其实，他离元帅只差一步。而我，自然是他最大的阻碍。重点是，他知道我所有的身份，一直想除掉我而后快。而他和东冷人刚好是各取所需。所以，我们回安河老家遇袭，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有，慕格在梅岭想要抓你，就是他带你去的，而慕格出现的时候，他就刚好不在。这么多事，都太巧了。”
“难道，他对我那么好，都是在利用我？”
“他是我的情敌，我真的很想说他很多坏话。但是，冷眼旁观，我想说，他对你的好，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喜欢你吧。”萧倾陌一语中的。
白瑾霜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是想沉迷于他的好，只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人。”
萧倾陌趁机搂着她，“傻丫头，世上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你看看，谁又能知道，小戏子白瑾霜其实已经不是白瑾霜了？”
白瑾霜点了点头，“陌哥哥说的都没错。”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当年我爹爹的死……”
他怜爱地拨了拨她的头发，“那是我发誓烂在肚子里的秘密。为什么你会知道？”
“是冯文南告诉我的。”白瑾霜说道。
“原来，又是他。”
“你快告诉我，为什么？”她带着哭腔说道。
“你爹爹因为你大哥和你母亲接连去世，痛苦不堪，染上了烟瘾。当然，这其中也有段隆尹和冯国棠暗中诱食的原因。后来，我和你爹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互相发现对方的秘密。他告诉我，他不怪我隐藏身份，因为他也是支持共和的。但是他那时候烟瘾已经很大，肝病也非常严重，他求我，让他痛快地死去。所以，我默许他吸食了大烟，直到他……”萧倾陌痛苦地回想着。
白瑾霜泪眼朦胧，“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真的宁愿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当一个普通人。”
“在这乱世里，人命就如蝼蚁。谁都不好过。”他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小腹，“只求我们的下一代，能够幸福，安生。”
她没再说话，只是靠在他的怀里，直到传来新年的钟声。
“又一年了。”他叹道。
“是啊！真希望每年都能和你一起守岁。”她笑着说道。
“不和我守岁，还敢和谁？”他将她搂得紧紧的。
“还有我的孩子啊！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和……”
她还没说完，他冰凉的唇已经堵上了她的嘴。于是，又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嬉闹。
他内心挣扎了很久，终于停止了下来，“快睡吧，再不睡，我该去洗冷水澡了。”
“嗯。”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已经熟睡了。在他的怀里，好像能睡得特别香甜。
大年初一，她醒来的时候，萧倾陌已经不见了。
他昨晚已经和她说了，他现在还是要以阿顾的身份在这里，为的是隐藏身份，也可以保护她。
他也告诉她，他们反击在即，一场风波很快将要掀起。
第192章又到别离时
没想到，大清早的，冯文南就出现了。
“霜儿，新年好。”冯文南的神情有点疲倦。
“阿南，新年好。”她总感觉现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别扭。
“霜儿，昨晚实在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别苑着火了。”
“没关系。忙正事要紧。“
“对不起，真是很遗憾。”
“少帅，真的没事。对了，别苑收拾得如何了？”
“还没好，因为我的藏书实在是太多了。我还得去看看。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新年好的。”
白瑾霜连忙说道，“嗯。你先忙。”
“对了，霜儿，你最近有没有去看看督军啊？”
白瑾霜脸一红，“没有，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哦。听说他上次追捕犯人之后受了伤，身体一直不好。我想去看他，被拒之门外。我想，他的病情应该挺严重的。所以，才问问你。毕竟你们也是夫妻一场。”冯文南若无其事地说道。
“反正我和他没关系，他爱死爱活都与我无关。”白瑾霜冷冷说道。
冯文南的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霜儿，你看得开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冯文南走了，白瑾霜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窗口可以看到走廊那一排鸟笼，里面还有小鸟在欢快地歌唱着。
她的心里非常难受。以前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她不会怀疑他的举动。现在，她总觉得他说的任何话都是有目的的。
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正当过她是朋友。如果没有，她到底会不会伤心？
萧倾陌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他还是阿顾的打扮，换上了白瑾霜给他买的新衣服。
“阿顾，还不去打扫庭院？”白瑾霜故意说道。
萧倾陌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坏东西，咒我？”
“对不起，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说些不吉利的话。我只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破绽而已。”
“傻瓜，我逗你玩的。我现在就是要他们相信，我已经伤重不起，让他们放松警惕，觉得现在是反我的好时机。”
白瑾霜蹭着他的下巴，“所以，刚刚阿南果然是在试探我的。”
“嗯。”
“刚刚见到他，我的心里，有点难受。”
萧倾陌抚摸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姐姐，我回来了。”彩蝶大大咧咧地推门走了进来，门也没敲。
看到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非常惊恐地大喊了一声。她想跑，脚却有点挪不动了，于是，她就这样僵在原地。
萧倾陌和白瑾霜连忙分开了。
萧倾陌没好气地说道，“彩蝶，是我。”
“我知道是你！阿顾！你居然……这么对我家霜儿姐姐……看我们督军不把你打死！”彩蝶激动地叉腰说道。
“彩蝶，他是督军。”白瑾霜有点尴尬地说道。
彩蝶这才冷静下来，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细细地盯着萧倾陌。
“原来，阿顾就是督军。”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丁管家说要介绍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过来，让我美言几句。”
萧倾陌恢复了清冷的模样，“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不能再告诉别人。否则，后果自负。”
彩蝶连连答应。
萧倾陌于是没再搭理她。
萧倾陌扶着白瑾霜坐下，“腿累吗？我给你按按。”
“有点累，谢谢夫君。”白瑾霜满眼的柔情。
萧倾陌蹲了下去，轻轻帮她的小腿揉捏起来，还轻声问道，“力道如何？重了记得告诉我。”
“刚好。”白瑾霜娇柔回道。
彩蝶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这两个人竟然又和好如初，而且还更加难舍难离。这以前流过的眼泪都不算数了吗？
她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督军说明了身份，肯定不会干活了。这么多活，没了阿顾，还得自己干。
她正闷闷不乐地想走，白瑾霜突然说道，“夫君，我突然想吃泥巴鸡，我要你烤的。”
“好，我给你做去。”萧倾陌站了起来。
彩蝶很是高兴，“那太好了。还是有人帮我干点活。”
萧倾陌已经大步走到了门口，他敲了敲她的脑袋，“给我去院子里挖泥巴去。”
挖泥巴？彩蝶一脸苦相。
“难道你想杀鸡？”萧倾陌淡淡问道。
“不是不是，阿顾哥，我马上去挖泥巴。”
晚饭时间到了，萧倾陌使出浑身解数，焗了一只泥巴鸡。
今天，他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饭了。不像前几天，只能躲在厨房，憋屈地吃饭。
之前，白瑾霜每天都是招呼彩蝶一起吃饭。现在，彩蝶不敢放肆了。
白瑾霜将她拉下来坐下，“没关系，反正他是阿顾。”
彩蝶怯怯地瞟了萧倾陌一眼。
萧倾陌淡淡说道，“坐吧。”
“谢督军。”彩蝶这才高兴说道。
结果，白瑾霜只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对不起，夫君，它就是这么调皮捣蛋的。”她语气里有点内疚，眼里却满是慈爱。
“没关系，明天再给你做别的，一定让你们满意。“他看了看她的小腹。
“就是浪费你一番心血了。”白瑾霜有点抱歉地说道。
“没事没事，这鸡挺好吃的。夫人吃不完，还有我。”彩蝶满嘴鸡油。
这可便宜了彩蝶，把萧倾陌气得牙痒痒的。
“彩蝶，明天开始由你打扫庭院，作为你吃了那么多鸡肉的补偿。”
“哦！”彩蝶不情不愿地说道，她突然又问道，“那我还能再吃一个鸡腿吗？”
萧倾陌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彩蝶识趣地将鸡腿夹到萧倾陌碗里，“督军，您辛苦了，您吃鸡腿。”
萧倾陌这才淡淡“嗯”了一声。
白瑾霜微笑地看着他们。
她觉得，这种生活，也很有趣。
到晚些了，白瑾霜洗漱完了，发现萧倾陌又不见了踪影。
她到了他住的柴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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