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已经无路可退
许桑恨恨地用枪指着兰玲珑，“兰玲珑，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对素婉？素婉是无辜的！”
兰玲珑眼里流露出嫉恨之色，“谁叫她是白瑾霜的朋友？谁叫她以前是唐家的奴婢！她知道太多了！这是她的命！”
“你这个女人！你太残忍了，你还要拉着素婉一起死！”
“我喜欢，我恨不得全世界都陪着我死！许桑，你不能杀我！因为我已经说了，我要投降。你是军人，你就要遵守游戏规则！哈哈哈！可怜的素婉啊！看来，她只能是白白牺牲了！”兰玲珑故意说道。
“兰玲珑，你是在故意挑战我的忍耐力！”
“对，没错！许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怒火难以抑制？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可惜你不能！你不过也是一个懦夫！”兰玲珑挑衅说道。
“好！兰玲珑，今天我就送你上路！不计任何代价！”许桑咬牙切齿地说道。
“许副官，千万不要激动！兰玲珑说得没错，她已经投降了，若是你还继续开枪，那是违反军规的！更何况，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犯人！”后面的士兵劝道。
“许桑，你当什么缩头乌龟？快来啊！一枪打爆我的脑袋，不要客气！对了，你知道素婉有多惨吗？她本来不肯配合，但是我让她受尽了折磨。哈哈哈！她到最后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力气了！”兰玲珑幽幽说道。
“兰玲珑！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兰玲珑薄唇亲启，“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许桑的愤怒已经掩盖了理智，他已经不能抑制内心的怒火！他决定豁出去了！
“我今天就杀了你！为素婉报仇！”
他对着兰玲珑，连连开了几枪，连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也不能幸免。
他解恨地看着兰玲珑倒在血泊里，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倒在血泊里。
她在地上抽搐着，嘴角却勾出冷冷的笑容，“许桑，谢谢你送我一程！我的死，就是送给萧倾陌最后一个礼物。太好了，我不用被他折磨死了。哈哈哈！”
说完，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许桑却陷入了沉重的悲痛。他走了过去，抱起素婉，目光呆滞地朝着巷子外走了出去。
烟雨楼，一片火光冲天。
钿州城里，战斗还在继续。
只是，萧家军训练有素，冯家军养尊处优惯了，一下子溃不成军。
一个时辰不到，萧家军已经掌握了胜局。
萧府。
“督军，冯家军已经基本投降，城里的民众暂时没有异动。”
萧倾陌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手下的人，“许副官呢？不是去抓兰玲珑？怎么还没有回来？”
手下的人神情都有点犹豫。
“怎么回事？”萧倾陌严肃问道。
“许副官把兰玲珑杀了。”
萧倾陌眼里掠过一丝惊讶，“那他人呢？”
“他带着素婉的尸首，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么？素婉也……”萧倾陌更是惊讶。
他想了想说道，“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冯文南呢？找到没有？”
手下的人更是面面相觑。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吞吞吐吐的，想急死我？刘子敬，你说！”萧倾陌指向其中一个下属。
刘子敬眼皮一阵狂跳，他恭恭敬敬地说道，“督军，您千万要息怒啊！冯文南他……现在在夫人住的那个小院落里。”
萧倾陌一听，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云商烈不是把夫人接到别苑了吗？”
“云大人要把她接走的时候，冯文南刚刚好去了那里。夫人不肯拖累大局，没有离开。那时候，还没到子时。但是冯文南一直没有离开，可以确定，他已经将夫人挟持了。”
萧倾陌怒吼道，“为什么不早点报我？”
“许副官阻止我们的，他说有事他一力承担。”刘子敬吓得腿都软了。
萧倾陌重重拍了拍桌子，“马上去夫人那里。如果她有个闪失，我要你们通通受罚！”
而小院落，一切还是那么平静。
白瑾霜抚着琴，冯文南半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突然，有人急急闯了进来，“少帅！”
白瑾霜被吓了一跳，琴弦断了，琴声也戛然而止。
那人灰头灰脸的，一脸狼狈，“少帅，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大不了的？”冯文南很是懊恼地问道，“你知道你已经打扰了我的雅兴吗？我有没有和你们交代过？就算天塌下来，你们也不许打扰我和白姑娘。”
那人看了冯文南一眼，“但是，少帅，天色已晚，再不走，夜深雾重就来不及了。”
这人话中有话。
冯文南冷笑了笑，“还有用吗？现在应该已经起了雾，没有路了吧？”
那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白瑾霜心里有着隐隐的兴奋。
他们虽然在说暗语，但是她也能猜到。他们的狼狈，就是萧倾陌的胜利。只是，冯文南好像已经没有打算逃走了。
果然，她已经落入虎口，成了他的人质。
现在，她千万不能惊慌，她要做的，就是将他稳住。现在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少帅，已经那么晚了，要不你们先聊，我回房间歇息了。”白瑾霜柔声说道。
“好，霜儿，你先回房间休息吧。”冯文南笑着说道。
白瑾霜觉得太顺利了，连琴也不拿，转身就想走。她已经想好了，一进房间就把门堵死。
但是，她坐了太久，腿有点发麻，走得又急，她一下子摔倒在地。
“霜儿！”冯文南连忙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霜儿，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可能困了，我睡一觉就好了。”她假装呵欠连连。
冯文南一把搂着她的腰，“我陪你进去。”
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谁知，他竟然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少帅，请你自重！”她羞恼地挣扎着。
“别动，你摔下来，会摔坏孩子的。”他低声说道。
白瑾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照这样的形势，他们进了房间，他估计还得干些什么坏事。这是他在垂死挣扎吗？不行，不能进房间了。
她突然说道，“阿南，我突然不困了，还有点饿。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他看了她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了下来，“我让人给你做东西吃。”
“不用了，我亲手给少帅做点红枣银耳汤吧。”
“也好。”冯文南想都不想就回答。
于是，白瑾霜一脸平静地走向厨房。
出了里院，她才发现，外面已经布满了冯文南的人。她再一看，彩蝶已经被打晕了，被人绑着，扔在一角。
冯文南在她身后出现了，“看看，刚刚彩蝶偷懒，我已经帮你惩罚她了。”
白瑾霜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拳头。
穿过走廊，就到了小后院。
白瑾霜一脸淡然地说，“阿南，我下厨不喜欢有人看着，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好。”
冯文南总是一副轻松的神情。只是，轻松得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好像所有的谋划都已经被他看穿了一样。
白瑾霜硬着头皮笑了笑，走进了厨房。
冯文南果然在门外等着，他负着手，仰望着星空。
白瑾霜不敢耽误，只好烧了水，拿了些银耳泡着。
她的心一直在不受控制地乱跳，她的思绪有点乱，但是她一直强忍着，坚持着等甜汤烧开。
她趁他在外面，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东西，那是无嗅无味的毒药，会让人在短时间内中毒晕倒。这是萧倾陌之前留给她急用的。
她之前躲到房间，发现冯文南守在外面的天井，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了。情急之下，她便把这药揣进了口袋。
对不起了，阿南。
她刚刚把药倒进甜汤里，冯文南竟然就这样走了进来。
“白大厨，我闻到香味了。是不是煮好了？”冯文南一脸兴奋地问道。
她回过头，莞尔一笑，“是啊。”
接着，又利落地关了火。一点异样也没有。
“来，我来端着，免得烫到你了。”冯文南一脸关爱。
白瑾霜真的不想对他下毒，但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对他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是一个人，还有肚子的孩子。
冯文南将两碗甜汤放到了她房间的桌子上。
他们坐了下来，冯文南又闻了闻甜汤的味道，“好开心，这是霜儿第一次为我下厨做的甜汤。”
白瑾霜抑制住内心一丝不忍，一脸期待地说道，“阿南，快试试我的手艺。”
“霜儿，你也吃。”
于是，她也假装勺了一口，只是汤匙才到嘴边，她又猛地干呕起来。
“不好意思，我可能吃不下了。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想作呕。”
“没关系，是孩子又捣乱了。你吃不下，我吃。霜儿的手艺真好。”冯文南高兴地吃了一碗，又将她的那一碗也吃了。
白瑾霜看看冯文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很没有底气，这是怎么回事？她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敲着小鼓。
突然，冯文南脸色一变，他的头晃了晃，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少帅？少帅？”她摇了摇他，他没有动。
还好，冯文南终于中毒了。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想走过去打开窗户。这是暗号，就是让云商烈来接应。
没想到，她还没走到窗口，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顶着一把冰冷的匕首。
第198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股熟悉的气息朝着白瑾霜涌了过来。
“阿南，你这是干什么？”白瑾霜冷静问道。
“霜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知道，我父亲从小锻炼我们，让我们的身体对一般的毒药都能抵抗吗？”
白瑾霜勉强笑了笑，装作一脸迷茫，“阿南，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南，放下你的刀子，我好害怕。”
冯文南摇了摇头，“霜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会当我是朋友。念在我对你的痴心，不会背叛我。为什么？你偏偏要跟着萧倾陌？你还要帮着他，把我赶向绝路？”
白瑾霜连忙解释道，“阿南，你冷静一点。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我们的友情，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霜儿，你对我下毒，还敢说和我是朋友？”冯文南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白瑾霜苦笑着说道，“阿南，你何尝不是抓了我当人质？我对你下了一点迷魂的药，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冯文南的手有点颤抖，“霜儿，和你一样，我也不想的。我告诉自己，如果你不再跟着萧倾陌，愿意跟着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但是，你偏偏……”
“我有了他的孩子，不得不跟着他。阿南，你我的确是相见恨晚。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但是，我们的确没有缘分。”白瑾霜只好敷衍着他。她只有缓住他，才有可能得到生机。
冯文南一听，果然有所触动，“霜儿，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那，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是啊！阿南，你有才华，又贴心，的确很吸引人。人非草木，你对我的照顾，我也是能感受到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所以，我不可能再找别人的。”白瑾霜连忙说道。
冯文南一边听着，一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阿南，你我注定今生无缘。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白瑾霜劝说道，“阿南，趁他没来，你快走吧。”
“没用了，刚刚我的人已经说了，我们冯家军已经全军投降了，萧倾陌他们已经占领了元帅府了。萧倾陌已经把我逼上绝路了。”冯文南语速很慢，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说道，“霜儿，要不，我们一起死，我们做一对鬼鸳鸯吧！”
白瑾霜一头冷汗，“阿南，你要冷静。绝路还可以逢生。你放了我，他会感激你的。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杀你，好不好？”
“霜儿，你知道我的苦吗？为什么？我偏偏是个庶子，父亲什么都给了我大哥。哼！我大哥有什么能耐？我如履薄冰，为了避开我大哥的猜疑，远走他乡。我心里有着远大的抱负，却不得不装成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被人嘲笑。我回国之后，一步一步经营，可偏偏，遇到了萧倾陌！哈哈哈！可悲啊！既生瑜，何生亮？他利用我除掉了我大哥和我父亲，还要把我当成一个傀儡！而且，他居然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恨他！”
“阿南，你很有才华。你不一定非要走政途，你也可以当一个画家啊！”
“我辛辛苦苦经营那么多年，我是要独霸一方的！我当一个画家？”冯文南嗤笑道。
“当画家也可以成为一个著名的画家，也可以称霸画坛的。”白瑾霜拼命劝道。
“我不要，我是堂堂的少帅！我就是要呼风唤雨！我就是要名利富贵！”
“阿南……其实人生在世，名利富贵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父亲，斗了大半辈子，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阿南，我相信你的本心是好的。你只要肯放弃，一切还有转机的。”
“不可能了，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联合东冷人，我就准备和他拼死一战了。霜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越说越激动。
突然，外面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他恨恨说道，“他们来了！他们想赶尽杀绝！”
他想了想，突然将白瑾霜推到在地上。
他大力地将墙上的柜子推倒，推到门口的地方，又扛了一个木头屏风扔了过去，更是将门堵得死死的。连窗口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屋子里开始变得很闷，好像让人透不过气来。
白瑾霜刚刚被推了一推，觉得自己的小腹紧得生疼，倦在了地上。
她忍着疼，继续说道，“阿南，你听我说，负隅顽抗